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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世界,小生活
从北京来到上海,对我来说最大的改变就是安定,而这种安定有时却让我很困惑,袁彬子说我的内心深处也许一直住着一个恶魔,当日子太过平静的时候,它就出来搅扰一番,然后我的思绪就开始动荡不安。
上海,像是一场华丽的盛装舞会,美女名媛,都市白领,香槟红酒,帅哥精英,看似繁花似锦的一座城,然而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所有人卸下妆扮,香槟红酒慢慢沉淀降温,才看得清它的内在真身,原来每个人只不过凡间的一粒尘,经历过狂风暴雨之后落在一处扎根。浮云,一切都是浮云,灯红酒绿过后,脂红粉白的笑容底下,是掩不住的寂寥的浮生。
第一天去单位报到,没有紧张,没有兴奋,没有无线遐想和憧憬。长大了,曾经的梦想也消失在那渐行渐远的青春岁月中,最后,连曾经对未来无限遐想的情怀都不剩。第一天上班,领导没有安排太多工作,只不过拿了几份资料给我,让我先了解工作内容。同事也都对我很照顾,熟悉的面孔看多了看腻了,终于来了一个新人,也算给他们的生活增添活力。就这样平安度过第一天的上班时间,五点半下班,袁彬子出现在单位门口。
“你怎么来了,今天没上班?”我满脸疑惑。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调部门了,新单位离你就十分钟车程。怎样?有没有很高兴。”
“真的啊,那以后咱俩就可以天天一起上下班了。真好。”我难掩兴奋。
“是啊,走,叫上严旭,今晚出去吃,庆祝一下。你怎样,第一天工作感觉怎样?”
“还行吧,第一天去,对什么都陌生。好在领导和同事对我还都挺照顾。”
“那就好,你慢慢熟悉了就好了。大国都有崛起的过程,长城也不是一天建起来的。走,叫上严旭,今晚咱们三个叫上几个朋友一起出去happy一下。”袁彬子说完,拉着我就走。
“哎。。。我的钓金龟婿的梦想彻底幻灭。我们单位都是些叔叔阿姨,这让我这倾国倾城的美貌情何以堪啊!”袁彬子边走边对着我叹气。
我回报给他的当然是捶打加鄙视:“你这沉鱼落雁的容颜就只能在我这发挥它的功能了,你就剩着伺候本姑娘吧。”
“哎,看来我只能对镜哀怨,郁郁而终啊。”说完我俩相互看了一眼,接着大笑,那笑声仿佛要盖过来往的车辆,穿过嘈杂的人群,响彻在上海的城市上空,瞬间想要把人拉回到多年前的北京,还是大学时代懵懂的学生。
“你俩能再恶心点不。”
我和袁彬子同时回头,是严旭。
“我说袁彬子,我一会给你买个镜子,省的你永远认不清自己。”严旭一脸的鄙夷。
“看看,这还没结呢,就夫妻俩穿一条裤子了,这让我以后孤神一人,怎么招架得住你们的残害啊,不行啊,我得赶紧找到我的白马王子,才能强强联合抵御外来侵略。”
“去死。”我边说一脚朝袁彬子踢去。
“好了,你俩别闹了,今晚吃什么,我约了几个朋友,一起出去吃。”严旭说完看着我和袁彬子。
“吃酸汤鱼吧。”袁彬子提议。
“好啊,我也想吃啊,以前北京有家酸汤鱼做的超正超地道啊。去尝尝上海的怎么样。”我也立即响应。说完我们那家酸汤鱼走去。
那晚,大家玩到很晚,玩得很疯,笑得很大声,仿佛为我们即将逝去的青春做最后的祭奠。
小的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总想着快点长大,就能和哥哥姐姐一样无人管束,就能自由了。现在,真正和他们一样了,才觉得时间每过一天就像过了一个流年。突然害怕起这样的成长来。
我和袁彬子很快的就适应了现在的工作,适应了这种生活,人类的最大的生存能力就是适应,不管是多么恶劣的环境,总能夹缝中求生存。
工作之余,多数时间,袁彬子都来找我,或者我找她。每次一见面,她就开始诉说这一天的生活,滔滔不绝,我不用说太多话,只是听她讲就够了。对此我多次表示她是入错了行,口才太好,该做主持人。不明所以的人觉得我俩亲密的不正常。谁也懒得去解释什么,自己的事情无需向别人解释,明白的人自会明白,说也说不明白,那就归因为缘分,一切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都可以归结为缘分。因为缘分,我们变得比亲人还要亲近。
跟严旭在一起的时间,多数很平淡,这么多年,早已不再是热恋的时期。时间自会把再浓烈的爱冲淡,最后连回忆都模糊。而严旭对我总是宠之爱之,这种爱有时候却让我觉得呼吸困难,有时候却让我觉得很反感。有时候,跟他在一起,总觉得人生少点什么,但具体少了什么,却也说不出清楚。袁彬子总说我是上辈子好事做多了,这辈子遇见严旭算是我的造化。对此,我总觉得亏欠严旭太多。如果思想可以受自己控制就好了,生活百味,美好的用心去体会,太过杂陈的,就自动丢弃。然而,生活总要在一切美好幻想前面加个如果。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让我遇见你,从此这世界只是你跟我的故事,如果是这样,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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