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樱总受短篇文集

　　当我们年轻时 CP：佐樱

　　当我们年轻的时候，确实干过不少蠢事。但随着年龄增长，这些事情有的已经忘却，有的，却仍然铭记于心。
　　就拿我当年投靠大蛇丸来说，这件事，就是可以忘却的。鸣人叫我忘记过去，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于是我便听好朋友的话如此而为。可以忘记的就这样淡淡一笔带过，绝对是件大好事。不过有很多必须珍藏于心底的东西，我们也必须明白，它们，须花一辈子去纪念。
　　我向樱求婚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的我，自以为很懂爱情。
　　经历风雨后见到的彩虹总是最美，但我们往往忘记最短暂的，也是它们。
　　那年五月，一次出暗部的任务回来后，我去了樱家，一反常态地约她出去散步。她虽说有些惊奇而迟疑，但仍旧顺从地牵了我的手，同我向木叶的后山走去。
　　作为男朋友的我，大概属于不好不坏的类型，现在回想起来，应该仍旧是这样：不常说甜言蜜语，思维严谨，幽默欠佳，情感迟钝，但是长相不错而且人品可靠。如果给男人打分，我大概是及格偏高。不过也许就是这个原因，樱才喜欢上我。
　　曾经认为她很烦，但之后又异乎寻常地被她吸引。开始觉得可能是同班同学自然而然的依恋，但后来逐渐演变成情侣间的在乎——看来，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她是个平凡的女人，而我也是个差不多了了的男人，于是，选择生活在一起……
　　求婚的时候樱头发还是很长的，这和她后来生病时留的短发大不相同。那种短发是属于病人的短发，齐刷刷且缺乏生气，亦根本不是樱以往留过的短发。女人养长这样的头发，据说很辛苦，但这种辛苦我却始终不晓得。樱同我结婚时的头发看上去很美，很飘逸，有一种让人想抚摸的诱惑力。
　　在后山的山坡上，我握着樱的手，感觉自己的面庞正在发烧。
　　“樱，你喜欢樱花吗？”我问她。
　　“我喜欢啊，可喜欢了，佐助君。”她看着我的脸，仰慕的表情。
　　一直以来，我和她喜欢的，都是同一样东西。
　　“那……到樱花树上面坐坐好吧？”
　　“嗯……”
　　我常常看那些爱情小说里如何描述情人间的浪漫，其实，像那种文学式的情景，我们每个人都经历过，但往往它们的美丽总是被生活的现实匆匆盖过。于是，我们选择遗忘。
　　我向樱求婚的时候，是没有想过这些的，只是觉得樱花很美，而眼前人更加秀色撩人。
　　已经多少年没有那样的樱花，亦多少年没有那样的玉人同我比肩相看。
　　“樱，请你……嫁给我……”
　　没有做作，没有勉强，我完全是自然而然地说出这句话。
　　樱惊讶地看着我，继而一阵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她哭了，仿佛瞬间丧失了所有表达的能力。按照以前她喜欢我的程度，我当时能清楚地预测出她的反映。可是，意外的是……她的手足无措让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我的话冒犯了你……你可以拒绝我的……真的……”
　　“不……不……没有的事！！”樱突然抓住我的双手，贴向自己的胸口，“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呢……”
　　樱就这样答应了我，就这样把自己嫁给了我。这种突如其来的满足感，让我几乎忘记了那天的风景和天气也和那天的心情一样亮丽多彩。
　　就这样，我们在那棵后山的樱花树上坐了很久很久。因为不好意思所以我背对着樱，紧握她的小手。话题在继续，不过已经从恋爱转变成婚姻。也许是因为樱答应求婚的许诺，我在一瞬间觉得自己简直变成了情圣，当然，就因为这个，我说话的语气也在这一瞬间有了许多以前不曾有的把握和底气。
　　“以后的早饭我都要你做番茄沙拉给我吃～～”
　　“嗯，佐助君，这个食物我也很喜欢呢！！”
　　“我喜欢深色的衣服，樱，以后服装上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嗯，那是很有深度的颜色啊！！”
　　“我想要很多小孩～～”
　　“没有问题，佐助君……”
　　现在想想看，那些所谓的婚后话题简直是愚不可及。活到今天的我，想要的，也许只是重温一下自己求婚那天的夕阳而已。谁会在乎那些已经成为过去的对情人提出的卑微愿望呢？
　　我们结了婚。
　　婚礼当天，宾客如云。我只记得自己向好友老师上司同事不停地敬酒，然后恍恍惚惚从酒杯的折射中看见新娘影影绰绰的倩影。
　　“如果你敢对小樱不好，我就用螺旋丸灭了你！”鸣人醉醺醺地把手搭在我肩上，“然后我自己娶小樱，让她比跟你的时候幸福一千一万倍！！”大言不惭。
　　我当时信誓旦旦。
　　“假如我对小樱不好，听凭你处置……”
　　可惜事实恰恰就是那样，虽然我现在仍旧活蹦乱跳地呆在这个世上。
　　我对樱并不好，甚至可以说很过分。现在想想，我愤恨地简直想杀了自己。
　　早已经忘记当年求婚的罗曼蒂克，早已经忘记新婚之夜自己是如何迫不及待地将樱压倒，亦早已经忘记自己当初如何向鸣人保证……
　　心里只是在想：这就是婚姻，婚姻就是要现实。
　　现实……毁了多少人，也包括樱。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现实并不是婚姻的全部，只可惜我悔恨的已然太晚。
　　冷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不清楚——犯罪者往往最记不清的就是自己案发的具体时间，他们是拼命地在躲避事实的惩罚，却永远也逃不开良心的谴责。是啊……是什么时候呢？
　　大概是听医生说樱的体质很难受孕的时候。
　　那句话判决式的语气至今令我印象深刻。刹那间，自己构筑起来的复兴宇智波一族的壮志伟业忽喇喇似大厦倾。
　　那天我忘记自己是如何从医院走回家，路显得格外漫长，漫长到足够让一个人改变对另一个人的看法。其实，这样的冷漠早在结婚后不久就已经发生，因为生活步调的不协调和对事情的看法不同，我和樱的话题早就越来越少。我有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樱心里的想法，她思考问题太快，我无法跟上她的步伐……或许，她早就知道自己的体质了，可就是不告诉我……
　　她……
　　一路上我越想越多越想越气，天知道我给自己和樱编排了多少多么可笑的故事。
　　回到家我冷漠地看着樱，而她仍旧毫无知觉地为我准备好加进番茄的晚饭，为我叠好自己最喜欢的深蓝纯黑的衣服。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我心里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那个在樱花树上与我手牵手缠绵的美人不见了，剩下的，只是一个在漫天羽毛变成一地鸡毛后的贤惠夫人……贤惠吗？古人不是说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吗？
　　我没有再主动理过樱，甚至放弃了同樱过夫妻生活。每当她祈求地抱住我的身体，我总是有些厌恶地推开……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过那种事情。只是更多的，我把那看成是一种施舍，而受施人在我心里根本不配得到这样的感情。
　　这一切，只为了樱的不能生养，是她毁了我本来就计划好的生活。
　　那是我这辈子过的最自大的日子，甚至比在大蛇丸那里过的还要嚣张还要霸道。樱对我的不讲理从不说一个不字，她从来只是默默地用仰慕的目光注视着我。她已经不做忍者了，为了丈夫当起职业家庭妇女，而且颇为满足。而我却不是，我为什么要这样窝囊地过一辈子呢？
　　我的虚荣心在工作中得到了满足：无以伦比地执行任务的能力，以及所有女忍者眼中公认的魅力。以前或许我会比较在乎前者，而现在的我，却以后者为自豪之处。
　　为什么一定要被樱拴住不得自由？
　　这是我这一生最恶毒的想法。至于为此我干了什么，恐怕所有人都不会相信。
　　我找了井野——她仍旧单身，并且对我旧情难忘。
　　第一次约樱以外的人去居酒屋，目的是如此肮脏下作……昏暗的灯光下，井野明艳动人的姿态若隐若现。我紧盯着她的头发，她的唇，她的锁骨……想入非非。原来这个女人也挺迷人的啊……可以前为什么却只觉得她很烦呢？
　　我也是需要女人的，宇智波佐助也是需要女人的。
　　说那句话的时候我竟完全没有在想樱……直到，我被井野的一记耳光打醒……
　　“混蛋！佐助，没想到你竟然把我想的这么下作！！”愤怒的声音，“我虽然喜欢你，可还没有到因此不惜伤害好朋友的地步！！”井野的眼中满是鄙夷。
　　“哼～～你以为我真的是喜欢你才约你去旅馆的？别逗了……”住嘴，宇智波佐助，住嘴，“我不过是出于男人生理上的需要才来找你的！！”
　　空气停滞了，井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那小樱……你想让她怎么办？？”她问道，语气忽然低了一个八度。
　　“我懒得管她…”接着酒劲儿我残忍地说道。
　　“混蛋！！”井野伸手揪住我的脖领，“你知道吗？小樱……就是被你这样气死的！！”
　　“哼，她活的好好的呢～”
　　“你想让我杀了你吗？她快要死了！！！！！！！”
　　本以为井野说的都是愤怒所逼，却不曾想从她嘴里吐出的却是樱苦心保守的天大的秘密。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说道。
　　井野放开手竟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你再说一遍，井野，刚刚你说了什么？
　　……
　　你再说一遍，求求你……
　　……
　　你再……
　　……
　　我飞奔回家，几乎是撞进家门直奔卧室。
　　客厅的灯没有开，也只有卧室的灯豆亮着。我推开门，看见樱坐在镜子前摸着自己的头。
　　她的头发……是什么时候不见的？眼前那个几乎留着男孩子头发的人，究竟是谁？青癯的面容，单薄的身材——以前那位风姿绰约丰腴圆润的樱花美人到哪里去了？
　　看见我出现在门口，樱几乎是跳起来扑向我怀中。
　　“佐助，你回来了！！佐助，你可回来了！！”她兴奋地像个孩子，亲昵地亲吻我的脸。
　　“樱……你……头发……”我用手在头上比划了一下，许久对樱的沉默几乎已经让我丧失了表达的能力。
　　“哦，我剪了！这是新发型！”她挣脱我，提起睡衣，像个小姑娘般在我身边优雅地转了一圈，“公主问王子殿下，漂亮吗？”
　　那根本不是剪的头发，明明是脱发后再生的新发——我已经三个月没有回家，自然不知道这些，这都是后来鸣人告诉我的。
　　“漂亮……”天知道我当时的表情多么复杂……
　　“佐助君，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樱兴奋地看着我。
　　我忘记了，真的忘记了……那天是我的生日。
　　樱说要送给我一件让我受用终生的礼物，我听着她情不自禁的语气，愕然地站在梳妆台边。
　　她说她怀孕了。
　　“真的？”我问道。
　　“真的。”
　　“真的？”
　　“真的！”
　　假如上帝一定要给一个罪大恶极者以最残酷的惩罚，那他必定会夺走那个人最珍视的事物，并且让那个人一生都无法弥补自己所犯下的过错。
　　樱的怀孕并没有带给我任何快乐和喜悦，相反的是恐惧。
　　刻骨铭心的恐惧。
　　直到那一刻，我才了解，自己有多在乎樱，多怕她离自己而去。
　　我崩溃了，至少是几近崩溃地跪在樱的面前乞求她的原谅，乞求她去医院，乞求她为了我保重自己。是啊，猜也能猜出来樱是拼了性命才怀上我的孩子的，否则又为什么要瞒我？
　　许多事情一下子都明朗化了。当初为什么一听说我出去执行长期任务樱会喜形于色，为什么她对我的冷漠我的任性我的无礼一直持隐忍态度……都清楚了，她只是想给我个惊喜，用生命给我个惊喜。
　　在我暴风雨般的哀求下，樱居然作出毫不知情的表情。
　　“你在说什么啊，佐助君，难道佐助君不喜欢小孩子吗？”
　　“佐助君一定是工作太忙才会这么说的，去休息一下啦～～”
　　“我没有生病啊，干嘛要去医院？？”
　　……
　　樱轻松的微笑就像一把把利刃拷问着我的心灵：这么多年我都对樱做了什么！！
　　求求你，求求你……我不停地重复着，后来却只嗫嚅着三个字……
　　原谅我……
　　……
　　七个月的婴儿按照木叶的规定，是不能够人工流产的，而且即使那样做，也只是给樱延长几个月的生命罢了。樱的绝症不允许要孩子，可她还是倔强地否决了我所有忏悔般的哀求。
　　孩子是在十月份出生的，和鸣人一天生日。
　　那天的天气很好，秋风袭袭，凉爽逼人……
　　可也就在那天，两个男人站在手术室门外，静静地流着泪，无言相向。
　　那天发生了什么，你们可能永远也想象不到。
　　当医生把一张表格塞到我手里，问我是保孩子还是保大人的时候，我的语气竟然绝决到凄厉：“保大人！樱必须生存！！”她活不过这个冬天，可是……必须保她平安！因为，那时我终于意识到，假如樱离去……我的生命，也就没有意义。
　　她救过我多少回？她保护过我多少回？她……
　　可就在这时，手术室里传出一个微弱的声音：“保……孩子……”
　　话音未落，一声婴啼……之后，一切又都归于寂静。
　　……
　　我是抱着樱出席她母亲的葬礼的，虽然是个男孩子，但我还是给他起了樱这个名字。
　　葬礼那天下雨，我默默地躲在棚子下，看着水晶棺里苍白的面容逐渐被土掩埋。我很想哭，可是泪腺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毫无反应……
　　井野从我身边走过，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佐助，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她说道。
　　“我知道，”我看看天空，发现雨像极了我本该流的眼泪，“而且……上天对我的惩罚才刚刚开始……”
　　“知道就好……”井野看了我一眼，递给我一个黑色的包裹，“樱生前把这个交给我，怕你以后看见，不过我想，最好让你看看。”
　　“……”我接过包裹，打开，里面是一个蓝色的硬皮本——樱的日记。
　　“你当初就不该娶她……”井野撂下这句话，冒雨离开了葬礼。
　　她从此再也没有同我说过话。
　　她是对的，我真的不该娶樱……当我看过樱的日记后，更加确定了这个结论。
　　那是我看过的，最令人心碎的文字，我对不起她……
　　“佐助君今天向我求婚了，我真开心！太开心了！长久以来的一个梦想——我唯一的梦想终于实现了，难道不是值得我高兴的事情吗？从结婚开始……成为他的妻子，为他做饭，为他洗衣，为他生小孩……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明天就是婚礼……可是，我实在太不安了，内心一直在挣扎，是不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佐助君。医生说我已经活不了太久……这样的体质顶多拖几年……可又能怎样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对了，不能想太多……即使是这样的身体，我也要在最后几年里尽力让佐助君幸福，让他过最开心的日子！所以，根本没有时间为自己烦恼。我必须加油！必须坚强！嗯，对了，一会儿花店要送花来，是樱花呢，佐助最喜欢的……虽然我还是喜欢白百合，可是樱花也很不错！……”
　　“昨天的婚礼简直太完美了，除了我对番茄有些过敏……不过佐助君喜欢，所以也不算是不足。而且，到了晚上……佐助君简直太温柔了！！他好棒！！”
　　看到这里，我鼻子微微发酸。这就是樱一直期待过的生活，日记中那个现在看来有些陌生的自己，和那个已经不在人世的可怜女子竟也如此相爱过。
　　“最近他对我冷淡多了……也许是我还没有生育的关系吧，所以导致佐助君比较焦急……”
　　“医生说我很难怀孕，我不相信。再三追问，她才对我说了实话——根本就是我的病不允许我怀孕，所以以前开的药里才会有避孕药。我生气了，问她怎么能这样。她说是为我着想，否则……她没有说下去。我大概明白了。可是……既然我横竖都是这样，为什么不能为佐助君多做一些事情呢？他是个独立的人，什么事情都不用我操心，我什么事情都帮不上他——从小就是。唯独这件事情，是我可以为他做的，复兴宇智波一族，我能帮上他！！……”
　　“佐助君执行长期任务了，终于可以把怀孕这件事情瞒下去……倘若他知道我怀孕又带我去医院，这个孩子是铁定保不住的。我决定了……我要把这件事情，瞒到底！！”
　　瞒到底……我的眼眶开始湿润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勇气让樱把自己的生命用如此简单的三个字一笔带过，究竟为什么！！
　　“明天就进入预产期了，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还有机会向佐助君提出任性的要求，我想我会对他说：‘其实我喜欢颜色更明快一些的衣服，以后佐助君还是穿那些颜色的衣服吧！’哈哈～～”
　　樱……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我却已经支持不住，用日记掩住脸，任泪水奔涌而出。那是我欠她好久的眼泪。
　　知道么樱？你可是从来没有向我提出过任何任性要求的啊！
　　……
　　后来我没有再娶，即使新任火影鸣人给我相了好几门亲事，我也是一口回绝。
　　我并不是个愿意守身如玉男人，不过我知道，就像自己对井野说的那样，上天对我的惩罚才刚刚开始而已。
　　其实我真的是个糟糕透顶的男人，自樱死后我才知道，从这段婚姻开始，我就从来没有为樱考虑过。娶她，只是贪恋她的美丽喜欢她对我的好，对她，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真正了解过。我不了解少年时代她为什么舍弃生命救我，不了解她在答应我求婚的时候眼泪为何而来，不了解她喜欢的花，不了解她喜好的食物和颜色，包括她的做事方法思维定式……统统不了解。所有她所说的喜欢，都是因为我喜欢而喜欢。
　　樱是个独立的女子，有自己的想法，可是这种想法却因为融入我的生活而变成一场悲剧。
　　我的生活中，樱只是一部分，而在她的生命里，我就是全部。
　　这些我终于了解了，可是却已经天人永隔，说是命运，实为人祸。
　　婚姻中的男女不是不知道对方有自己的优点，可是往往结婚之后，现实的磨合会让他们只看到彼此的短处，难以沟通。就是因为这种缺乏沟通，樱在我眼里才会越来越像个憔悴佳人——即使她真的很伟大，我也不可能理解她。
　　……
　　不知不觉间，儿子已经长大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取了母亲名字的关系，他的性格十分不像我。这当然是好事了，哪个父亲都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有朝一日冷酷无情、尖酸刻薄。
　　他恋爱了，当这个小子有一天神秘兮兮地跑来问我，和女生在一起应该先做什么。
　　我愣了，因为二十多年前，我就是因为没有考虑这个问题才造成他母亲一生的悲剧。做父亲的有责任纠正这个错误。
　　于是我对儿子说：“你必须先了解她。”
　　了解她，从她任何一个细微的举动开始……
　　……
　　又到五月，后山上樱花正盛。当年我向樱求婚的那棵樱花树下，已经开辟出一片空地供人们做跳舞场用。每当黄昏时分，晚饭后的人们都会簇拥而来，牵引着自己的舞伴在樱花树下翩翩起舞。
　　跳舞的时候我也会去看，有时候一边看就会一边想，如果樱还在世，舞姿也应该是如此美丽而婀娜的啊。
　　每次舞会当我陷入遐想的时候，一首老歌的曲调便会飘入耳际：
　　“当我们正年轻，
　　五月风让人迷醉，
　　你许愿，你爱我，
　　当我们年轻时………”
　　每当这时，我就会悻悻地走开，从欢乐的人群中逃离。
　　因为我知道，或者不如说回忆起来：在这首歌唱到的那个甜美年纪里，有个冷漠而矜持的少年……
　　那个时候，他，还不懂爱情……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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