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万塚

　　第十八章风*陪睡

　　步倾当真是拼尽全力，大受好评被留在台上，唱尽了他所有拿手曲目。当他回来时，身后跟着两个暨府仆从端着他的赏金。
　　他的嗓子哑了，但是显得很开心，我清楚，他之前与窦重有协议，拿到多少赏金就可以赎回自己的卖身契。而现在，远远超过了约定金额。

　　我送上润喉水，他要有一段时间养嗓子不会开口说话了。他兴奋极了，我却迷茫不解。难道他不懂过犹不及？他忘了自己的素颜比女人还美，上妆后更是美丽惊人？不说他唱功如何，就是站在那儿的风情已然迷人。
　　为何你还那么兴高采烈？我真不明白你的快乐，只看到你的愚蠢。难怪与你一起，我一日比一日无聊，你根本无法带给我想要的，甚至于你的思想、感情贫瘠尤胜于我，反吸走了我原本，使我越发麻木。

　　晚些时候，那个付定金的小胡子又来了，这一次不仅付完了尾款，还拿出一张银票，我不清楚有多少，但绝对巨大，因为窦重看了一眼竟然昏厥了过去。
　　被掐了人中苏醒后，忙不迭的将银票收入囊中，连连点头答应了什么。

　　小胡子走后，窦重才将事情与步倾说了，让他去伺候暨冰一夜。
　　步倾当即暴跳起来，不顾嗓子的吼道，“我已经完成了约定，是自由身！！！”
　　窦重冷笑，“什么约定？白纸黑字的拿出来瞧瞧！”
　　“你！”步倾胸膛猛烈起伏，似乎缺氧严重，一张脸都憋的扭曲通红，“你说话不算话？！”
　　我站在一旁理所当然的想，是你自己蠢为何怪窦重。就像窦重说的那样，白纸黑字没有，证人证据没有，这也就算了，刚得了赏金及时换回卖身契也就没事了，你偏偏拖拖拉拉拖来了变故，有何立场指责他人的善变。

　　“给你两条路！要么高兴的答应了，我将卖身契给你，那些报酬赏金我全不要都归你，大家和气生财，往后各走各路。要么……哼，我就把你扒了捆了连同你的卖身契一同送到暨少爷床上，至此你想怎么闹腾不归我管！”
　　窦重已没耐心，丢下了两条结果一样的选择，步倾今天是陪睡陪定了，只看选哪边更让他心甘情愿一点。

　　我打了个呵欠准备去休息，明天一早我去别的地方逛逛，去人多的地方探听下，哪些地方有趣。若是实在没什么可去的，就到边关……这些时日，我总听到开战，我方敌方死了多少多少人，听着都提劲儿。
　　步倾选了第一条后，谁曾想还来了个附带条件，说要带我去，让我在外候着？！

　　我怒啊，你让我去做什么？那暨少爷是要你陪睡，不是让你我一同陪睡。还在外候着……候什么候啊，暨府不缺下人，你让我蹲在门外听叫CHUN啊！
　　“我……去。”
　　拒绝的话临到了，心思一动就乐意了。干嘛让我候着我就一定乖乖候着？一晚的时间让我搜索暨府的秘密，多激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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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倾梳洗干净，换了一身衣服随着暨府下人走。然后到了一处房间，里面四个人围着一个大浴桶，让他二度沐浴。
　　于是他脱了衣服，进去被人洗涮着，直涮的连根汗毛都看不见摸不出才罢休。然后是擦干，抹什么东西。
　　我看着洗完抹好的步倾走出来，顿时眼中一片光芒闪耀——哇！居然都洗出电灯泡的光泽了，神奇！

　　换上暨府为其挑选出的银白色的素衫，步倾完全像是月下精灵了，我对他连那一点点的荷尔蒙冲动也完全没有了，脑中只有喜感的四字，姐妹情深。

　　我木然的送他进了水面长廊尽头，湖面中心的亭子里。亭子四面通透有珠帘有飘纱，但注重隐私，在外只能看到其中一点光影晃动。
　　我与暨府的下人一同候在门口，然后我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准备选个时机溜掉。

　　里面无人说话，一上来就是你追我躲，撞翻了几个瓶瓶罐罐，然后是乒呤咣啷摔砸东西，接着摔倒闷哼，紧接是“嗤啦”撕破衣服声。
　　我想，里面马上就是主题，而我就可以走了。

　　“风子！！！！”

　　我KAO！
　　听到饱含惊恐慌张的“不要”，我对边上的暨府下人已经道别完毕迈出了腿，谁知步倾凄厉又销魂的一声呼唤把我给叫停了。
　　步倾终于将我惹火了！我给你做下人，我服侍于你，是因为我随心乐意，不是因为我缺什么必须要这份工作。而明显，我已经不乐意了，这时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再使唤我？！

　　我转身走进亭子，面色冰冷——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帮你杀掉暨冰可好？
　　风，在指尖旋绕，只要我略微动一下，里面的人便会体会千刀万剐的滋味。

　　“咦——”
　　熟悉的疑惑，我的冰冷稍退，带着抹好奇看向一旁站着的暨少爷。
　　“长梦公子好！”我挥手致意，笑容满面。
　　“……”

　　“他是伺候你的？”长梦公子眼睛盯着我，问地上几近赤LUO狼狈不堪的步倾。
　　“是，是的……”步倾慌张的从地上爬起来，躲到了我的身后，双手拽住了我的一只袖子。
　　长梦从袖中掏出一块牌子，上面清晰的刻着“XX戏班”，偏下一角还有个名字。我知道，之前我还善意的帮那个小姑娘找的就是这个东西，最后没找着。
　　他露齿对我一笑，“金砚戏班，风子？”
　　我激动了，终于又体会了一种新情绪，叫冤家路窄。虽然早知道这成语，但是其意思我还没理解过，这回又是个新收获。

　　长梦长的美，与步倾的女人味浓重的柔美不同，他是一种俊美，一种恰到好处的美，刚一分则锐，软一分则媚，没有一丝的脂粉感，光是长相，我便对他接受。
　　他的眼睛眯了眯，突然对躲在我身后的步倾说，“本少爷不喜欢心不甘情不愿上我床的人，尤其还挣扎不休，对付这样的人，我多的是方法调JIAO……春宵苦短，你选择吧，留下，要么心甘情愿，要么接受调JIAO，要走，就让你的下人留下代替你。”
　　说完，“刷”一下，打开折扇，悠闲的扇啊扇。

　　抓着我袖子的双手越抓越紧，我回身，淡漠的看着他，步倾的身子颤抖起来，显得很弱小，可他明明比我高出了一个头。
　　终于，他吐出口气，看着我的眼神充满抱歉，我突然开口，“我留下。”
　　他吃惊的睁大了眼，我却转身离开了他的身边走向长梦。

　　“不！风子，我……”
　　“你要留下？”我奇怪了。虽然他没明确答复，但是依我的判断，他有90%的可能性是要将我留下的。可是当我答应后，他那剩余10%的良知猛然增加到最起码70%以上。
　　这是什么道理？理性与感性的碰撞？我难以理解。

　　步倾被我的反问再次问的沉默，我感觉到他强烈的矛盾——这个我举一反三，理性与感性的互相牵扯。

　　长梦已经得到答案，喊了门外的下人将还在矛盾的步倾给请出去了，然后，便欺向我。
　　“让我看看你怎么个心甘情愿法，狡猾的动物。”
　　狡猾？我吗？我兴奋了，还是第一有人对我与“冷”“漠”“淡”以外的形容！我突然感觉我突破了，有了升华。
　　我拉起长梦的一手，用双手拢在掌心置于胸前，低头一吻，满是期待……我决定暂时就留你这儿了。

　　他被我这一举动弄的莫名其妙，随后归结于“情调”，另一手顺势环过我腰，这么一用力，将我带上了床，压在身下。
　　我睁着眼睛看他，无任何动作，一副任人宰割的乖巧样儿，他笑的不怀好意，慢慢将脸压下……

　　“嘭！”
　　一道风凝聚成的锤子正砸中长梦的后脑，他便如同一头死猪一样趴在我身上一动不动。
　　我伸脚一踹，他就滚下了床昏在脚踏上。

　　拉过被子盖上，我摆了个舒适的姿势，这一晚太折腾，这破身体又吃不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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