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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岁
四十五岁的生日,齐桓忙得没有时间过。
那几个月他带着他的兵们在新疆拉练,金戈铁马,风餐露宿。新疆汇集了地球上几乎所有的自然景观:树林,草原、沙漠、冰川、雪山、绿洲、戈壁,是个拉练的好去处。
两个月的时间,他们流着汗,甚至流着血,长途奔袭,时而乘车,时而步行,在不同的时间走过了不知道多少个不同的地方。阳光下的果子沟,金黄翠绿交织、殷红粉白相映、都是一片勃发的生机盎然。傍晚的伊犁河,长河落日,风吹草低,马匹在满洒着金红色余晖的草原上,低下头安静地吃草。月下的塞里木湖,深蓝幽远,彷佛一望无边,沉默又厚重,不知道静卧在天地之间多少年,又冷眼看了多少沧海桑田,世事变迁。
齐桓默默地用心感受着这片多变的土地,好像终于明白了那样千变万化,变脸象变天的一个人,怎么会时而温和,时而强悍,时而顽劣,时而激扬,会睿智而又赤诚,嚣张而又随意。
他始终是他一生都解不开的疑问。
可是在这里看过了那样空灵透彻的蓝天,曲折幽谧的山谷,沉静温柔的雪山,辽阔苍茫的湖泊,彷佛自己心里很多的问题都有了答案,又彷佛听到了听懂了很多他说出来和没有说出来的话。齐桓真希望自己多年前就有这样的领悟,那或许可以改变什么吗?
果然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唯有这片雄奇旖旎的土地,才能走得出那样一个勇敢热情的人;也唯有那样一个奇诡变幻的人,才配得上这样一片瑰丽多彩的土地。
只是只是,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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