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TF/OA]Gluttony

　　虽然经过昨天一天的调查，但是大家似乎都没有得到什么结果。除了已经知道身份的9名受害者以外，还有4具无名尸依然躺在验尸间里，等待着进一步的结果。
　　所有人都坐在会议室里等着忍足开始会议，包括幸村。忍足走进会议室看见幸村也坐在中间，有些惊讶。幸村朝他摆摆手，示意说没有什么大问题。
　　忍足会议地点头，心里却一百个不相信。幸村能坐在这里，绝对不会没有什么事。
　　手冢也跟着走进了会议室，他在另一边坐好，环顾了一下会议室的环境，见所有人都准备好了，就让忍足开始。
　　忍足咳了两声，清清嗓，说道：“昨天大家都出去调查了一天了，有没有发现到什么东西？”
　　“我和安藤到了最先发现尸体的几个地方，那里都是垃圾站，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凤马上回答忍足的问题，“弃尸的地方分布得很广，从市中心到郊外都有。我和安藤商量了一下，认为凶手一定要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不然不可能在这么大范围里弃尸。”
　　“13具尸体的弃尸时间各有不同，凶手不需要有多大的一辆车就可以满足他的需求。如果凶手有车，我猜测会是一部随处可见的普通家庭小轿车，不引人瞩目。如果是一些不常见的或者比较特殊的汽车，到达郊外的时候会很容易给当地居民留下印象。”安藤补充说。
　　手冢点点头，他示意让理美将这一点记录下来，用于以后搜捕凶手。
　　“通过第一个受害者的发现地，不能够推测出凶手的所在吗？”幸村提出疑问。
　　忍足摇头：“问题就在于，我们不能确定第一具被发现的尸体就是第一名受害者。幸村，你从医生的角度看，这些尸体都是怎么样的状况？”
　　幸村回忆起来，解剖时看到的重重情况依然历历在目：“我只能说，凶手很专业。”
　　“很专业？”大石疑惑地反问。
　　“何以见得？”手冢眉头微皱。
　　“从尸体内血液流动的情况看来，死者是在死后才被人肢解的。一部分躯干曾经被冷冻起来，因此破坏了身体中的细胞组织，我没法得出一个确切的死亡时间。我们都知道，肢解掉一个大活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尸体被截断的部分，大部分都是人体的关节处，手脚都被分开。同时，这些被截断的肢体切口比较平整，很少出现碎骨。可以说，凶手十分了解人体骨骼，知道哪里脆弱哪里坚硬。当然，这不算是最难的，最困难的是这里。”幸村站起来转过身背对大家，伸出一手反手指着自己的脖子处，“这里一路下去是人体的脊椎，而大部分尸体的头都被砍了下来。”
　　“这说明什么？”菊丸听得一头雾水。
　　“砍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砍向脊椎骨最脆弱的位置。”忍足双手抱胸站在前方，代替幸村回答菊丸的问题，“通常是在C3到C7脊椎骨之间，也就是幸村现在指着的那个位置。”
　　幸村转身坐回自己的位上：“当然，仅凭这些不能说明凶手的专业，也不能说明凶手从事的是与医疗相关的行业。这个所谓的专业，只是我透过尸体对凶手的感觉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毕竟，这些东西，有些医疗常识的人都可能会知道。”
　　“话不能这么说，起码我就不知道这些东西了。”菊丸耸耸肩，“听你这么说，我倒觉得，凶手有可能是受过一些专业的医疗培训。”
　　“也有这样的可能……”忍足低头细想，“知道怎么样砍头，知道如何肢解还不留多余的痕迹，知道如何一刀毙命，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出来的。”
　　“关于受害者，他们大多数介乎于20到30岁这一范围，身体健康，没有什么病变情况。身高大致是168CM到175CM这一范围之间。我已经联系了相关的组别为尸体的脸部进行扫描，尽量模拟出死者生前的样子，这样可以帮助辨别身份。”
　　忍足点点头：“这个就麻烦你了，幸村。”他顿了顿，又问，“关于尸体的情况，还有没有什么特别要注意的地方？”
　　“从尸体喉咙中拿出来的纸条我已经送到鉴证组了，大概很快就会有报告出来，至于其他的，我还不能明说。”
　　幸村才说完，他的助手就匆匆赶了过来，将一份报告交给幸村：“鉴证组刚刚送来的检验报告。”
　　幸村微微惊讶：“还真是准时，那刚好了。”他把报告递给忍足，“你自己看看吧。”
　　忍足翻开报告细细阅读，检验的结果并不长，忍足挑着重点开始给大家说明检验结果：“纸张是普通的纸张，墨水也是普通的墨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在纸张上发现了一些痕迹，检验得出上面有硝酸益康唑。”
　　“那是什么？”菊丸眨眨眼，一头雾水。
　　“那主要是用于治疗真菌感染的。”幸村回答，又喃喃说道，“这么说的话，凶手是感染了真菌病了？”
　　“真菌感染也分为很多种类，即使写信的时候的确感染了真菌，不代表现在也没有痊愈，这很难成为一项追捕的线索。”手冢反驳幸村的推论，“再说，这种病十分常见，不具有指向性。”
　　“这样说也是啦……”幸村叹了一口气，“所以说，又一条线索断了？”
　　“也不能这样说，先看看其他人有什么发现。”忍足转头看向菊丸和大石，问，“大石，你们那边呢？”
　　“我们调查了几个死者的背景，发现了一个共同点。”
　　“是什么？”
　　“被确认的几名死者，他们失踪前都曾经在东京不同的酒吧出现过。也就是说，死者是在酒吧失踪的。”
　　“都是在酒吧？”忍足看了手冢一眼。
　　“是的，我们问了这几家酒吧的名字出来，其中有9名死者，有4名都去过这一家酒吧。”大石把自己的刑警手册拿出来，把记录的酒吧名字展示给所有人看，“这一家酒吧位于新宿，我和菊丸到酒吧查探过，这几个人的失踪时间和尸体被发现的时间最短的相差5天，最长的相差半个月。”
　　“也就是说？”
　　“我们怀疑，凶手曾经拘禁过所有死者。酒吧里的工作人员说，酒吧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纷争，因为酒吧的性质比较特殊，在场消费的所有顾客都会遵守一个不成文的规定，绝对不在酒吧里多生事端。”
　　“性质特殊？”手冢反问，“是指什么？”
　　“那间酒吧是一间gay吧，还是连锁性质的，在新宿就有两间，不过两间酒吧的名字并不一样。而酒吧的老板叫武田，身家清白，纯正生意人一个。但是，我不认为是这么简单。”
　　“老板叫武田？”忍足皱起眉头，“大石，你见过老板了吗？”
　　“没有。”
　　“那为什么说不简单？”
　　“我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大概是直觉。酒吧装修豪华，与一般的酒吧不同，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大石顿了顿，又说，“我们又去找了几个死者生前的密友，无独有偶，他们都提到了一个名字——武田。”
　　“又是武田？”安藤疑惑地说，“为什么会提到这个人？”
　　“因为死者都是同性恋者，在他们失踪前几天，他们都与一个叫武田的人交往过。而在他们失踪的那一日，他们也像平常那样出门，之后就没有再回家了。”大石解释说，“鉴于他们失踪前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举动，我猜测他们应该是和一个熟悉的人见面。如果是这样的话，现在这宗案子的最大嫌疑人就是那个武田了。另外，因为凶手有可能曾经拘禁死者，我和英二都认为，凶手应该是独身，有自己的房产，且有正当理由能够拿着一大袋东西进出而不被怀疑。”
　　“的确，日本垃圾分类很明确，一个正常的独身男子是不会生产出一大袋垃圾的，最起码不会是厨余垃圾。而死者都是被遗弃在回收厨余垃圾的日子里的，那么凶手……“
　　“会不会是厨师？”菊丸灵光一闪，脱口而出。
　　众人都不说话，不得不说，这有很大的可能性。
　　“难道那个酒吧老板就是凶手？”安藤问。
　　“不是他。”手冢斩钉截铁地说，“他不会做这样的事。”
　　“手冢你见过他？”幸村看着手冢。
　　忍足无奈地点头：“何止见过，还过招了。不过人家有底牌在手，我们打不过。”
　　“什么底牌？”菊丸问。
　　忍足并不打算说清楚，他顿了顿，反问大石：“那大石，另外几个人是不是都到过这一家酒吧？”他从裤袋里掏出一个火柴盒，上面印着一间酒吧的名字。
　　大石看了看，点头：“是。”
　　“看来没错了，凶手就是以这两处为狩猎点，等待猎物的。同时，能够频繁出入这两件酒吧还不被人记住的，说明这个人并不引人注目，十分低调，只有在遇到合意的猎物时才会主动出击。”忍足肯定地说，“这和我在酒吧问到的情况也吻合，不过，我还得到了另外的一项信息。目前最后一名受害者高田弘在出入这一家酒吧的时候都会有一个男人陪着，但是很可惜，酒保认不出那个男人。”
　　“但是，只要我们找到那个男人，就可以查到进一步的线索了是吧。”菊丸接下忍足的话。
　　“是啊，所以……”忍足狡黠一笑，看着菊丸，“菊丸，你看到外面的一堆录像了吗？”
　　“嗯。”菊丸顺着忍足指着的方向，点点头。
　　“找到这个男人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哦……”菊丸答应了，才发现不对经，“不是吧！你要我一个人把那座山一样的录像全部看完！？”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你的注意力最好，定能发现不少事情的！”
　　“忍足，你陷害我！”
　　“这是上级命令，菊丸，不是陷害！”
　　菊丸立马整个人无力地瘫在那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一直安静记录的理美忽然高声说：“警部，有最新消息！”她紧张地把消息投影到大屏幕上，“刚刚接到一个失踪报警，21岁的岛谷美咲被报失踪两天，现今下落不明，而他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大石前辈刚刚说的那一家酒吧！”
　　手冢听到消息马上从位置上站起来，他合上手中的文件夹，开始分配任务：“菊丸和大石留在这里看完所有的录像带，找出嫌疑人物。凤和安藤到岛谷美咲最后出现的地方去看看有什么发现。幸村麻烦你继续验尸的工作。木村在这里将岛谷的所有资料和他身边亲近的人的资料都调出来，到时候发到我们的电脑里。现在马上开始行动，有发现随时电话联系！”
　　所有人领了自己的任务以后都行动起来，忍足走到手冢身边问：“那我们现在去哪？”
　　手冢看了他一眼：“我们去拜访一下岛谷美咲的父母。”他转过头对理美说，“木村，现在把岛谷家的地址发到我的手机上。”
　　“是的，我明白了。”理美马上通过网络搜查到岛谷家的地址，发到了手冢的手机上。
　　手冢回到办公室拿了外套，同时将证件以及佩枪别在腰上。忍足在门口等着他，和他一起离开办公室。
　　岛谷家离警视厅不远，只在隔壁的一个区。手冢和忍足上了车，按着理美给的地址向岛谷家驶去。
　　忍足坐在副驾驶位上，他转过头看了看手冢，又看了看他腰间微微露出来的配枪，若有所思。
　　手冢瞄了他一眼，淡淡地开口：“想问什么就问吧。”
　　忍足眨眨眼，问：“这枪，是你那天拿来练习的吧。”
　　“是。”
　　“这枪后座力太厉害，虽然威力大，但是不好控制，在现场如果发生什么事，很容易出错。”
　　“忍足，我有分寸。”
　　“现在用的不挺好？为什么要换……”
　　手冢沉默了一下，恰好遇上了红灯，他停下车，好一会儿才说道：“这是我父亲曾经用过的配枪。”
　　“什么？”忍足有些惊讶。
　　“其实一开始申请的时候没有想很多，只是想用这一把枪完成父亲的使命而已。”手冢低下头，声音低沉，“但是昨天见了那个人，我才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
　　“手冢，那件事不是你的错。”
　　“不，忍足。”手冢打断忍足的话，“不管是谁的错，事情总要了解。与其了解在其他人手中一世混沌，不如了解在我和这把枪的手中，也算是完成了父亲的夙愿。”
　　“手冢……”
　　红灯变成了绿灯，手冢缓缓发动汽车：“不二以前常说，一切冥冥中皆有注定，这也许就是其中的一个吧。”

　　岛谷家看起来十分平常，简单常见的一户建，就和一般的日本民居一样别无二致。
　　忍足绕着房子转了一圈，回来后面色有些凝重。手冢看着他，有些疑惑：“发现了什么？”
　　“你跟我来。”
　　忍足带着手冢走到屋子的后面，他指了指二楼的一个房间的窗户，说：“你看上面。”
　　手冢顺着忍足指示的方向看去，只见房间的窗户外围上了一层防盗网，就像是一个牢笼一样，与四周的景观格格不入。
　　“据我所知，这一区的治安还是挺不错的，也没有听说过什么入屋盗窃的事情。”忍足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房子，“再说，附近的其他屋子也没有这样的东西，这一家人难道有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要这样子来防贼？”
　　“也许不是防贼，而是防人。”手冢转身走向大门，“走吧，我们好好拜访一下这一户人家。”
　　按响门铃，等了一会儿，手冢和忍足才听到对话机中传来一把中年妇女的声音：“您好，岛谷宅。”
　　“岛谷夫人您好，我是警视厅搜查二课的手冢国光。”手冢退后一步，将自己的警徽放到摄像头前让屋里的人检查，“关于令郎岛谷美咲，我们有些事情想请教您，请问您现在方便吗？”
　　一听到是有关于自己儿子的消息，岛谷夫人的声音顿时焦急起来：“是有美咲的消息吗？”
　　“抱歉，我们暂时还没有令郎的消息，但是为了可以进行进一步的调查，我们需要向您了解更多关于令郎的信息，可以让我们进屋详谈吗？”
　　对话机里没了声音，下一刻，外面的大门就开了。手冢和忍足相视点头，拉开外面的铁门走了进去，恰好，屋子的大门就被从里面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瘦小的妇女，手冢和忍足向他微微鞠躬，她让出一条路，说：“请进吧。”
　　手冢和忍足进了门，跟着岛谷夫人进了客厅。客厅里坐着一个中年男子，看样子就是这个家的主人了。
　　手冢上前朝他鞠了一个躬，自我介绍说：“您好，我是……”
　　“手冢君是吧，刚刚我都听到了，请坐。”他抬起头，看到跟在身后的忍足，又问，“这位是？”
　　“我也是警视厅搜查二课的刑警，我叫忍足。”
　　岛谷点点头，指引两人坐下，岛谷夫人端上来几杯茶，放在众人的面前而后坐到自己丈夫的身边。
　　手冢决定单刀直入：“关于令郎岛谷美咲……”
　　岛谷打断手冢的话：“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本来家丑不可外扬，但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找回那个臭小子。”
　　忍足和手冢对视一眼，随后忍足开口：“令郎失踪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特别的举动是指？”
　　忍足进一步解释说：“比如说彻夜不归，又或者是变得比平常沉默寡言之类的。总而言之，一切与平常有所出入的举动都可以。”
　　岛谷看向自己的妻子，岛谷夫人摇摇头：“我一直在家，美咲也一直和我在一起，没有外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忍足就着寻常的套路试探着询问岛谷夫妇，但岛谷夫妇却表现出一副茫然的表情来，在他们眼中，他们的儿子似乎一切正常。
　　手冢听了微微皱眉，他悄悄看了看客厅外的楼梯，想起刚刚在外面看到的东西，便问：“您们是什么时候发现令郎不见了的？”
　　“昨天早上。”岛谷夫人说。
　　“昨天早上？”手冢才想追问为什么现在才报警，猛然想起失踪四十八小时警局才会受理，于是就压下心头的疑问。
　　面对手冢的疑问，岛谷拍拍妻子的手，代替妻子回答：“那臭小子经常逃家，我们以为他是用什么方法自己偷跑出去了，没有管，谁知道到了今天早上都没有回来，所以……”
　　“我明白了。”手冢点点头，记录下重要的东西，又问，“您是怎么发现的？”
　　“我今天早上去他房间看看他，进去以后却没有看见人，我才意识到不对劲。”岛谷夫人握紧丈夫的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忍足见岛谷夫人一脸悔恨，他抿唇，柔声安慰：“夫人，这不是您的错。不要这样责怪自己。”
　　手冢接过忍足的话：“我们可以到令郎的房间看看吗？”
　　听到这一句话，岛谷夫妇双双一震。他们看了看彼此，什么也不说，脸上满是犹豫之色。
　　手冢眉头微皱，低声劝说：“岛谷先生，岛谷夫人，如果您们想要找到令郎的话，请您们和我们合作。只有进一步了解令郎，我们才能够准确地制定计划开始行动，如果现在您们不合作，我们也没有办法了。”
　　一句话说得平缓，语气中却暗暗带着威胁的色彩。岛谷的脸色一变，猛地站起来：“你现在是在威胁我们吗？”
　　“不，我并没有这样的意思。”手冢站起来弯下腰，“如果我的话对您造成威胁，我向您道歉。但是，现在我考虑到的只是如何将令郎安全地带回您的身边，因此，我请求您与我们合作。”
　　话说得不卑不亢，手冢即使弯着腰，在岛谷眼中依然是身姿挺拔，气势凌人。岛谷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终于摇摇头，妥协地说：“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十分感谢您的合作。”手冢定定地说完这一句，而后和忍足跟着岛谷夫人上了楼，进了岛谷美咲的房间。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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