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TF/OA]Gluttony

　　夏日的早晨来得早，这时天已经大亮，但因为时间尚早，街道上还没有多少人。
　　一个老伯早起晨练，这条街道是他每日的必经之路。早上人不多，空气清新，是适合晨练的好地方。他一边舒展四肢，一边慢慢地向前走去。
　　忽而，前方的小胡同里传出一声尖叫！
　　老伯吓了一跳，忙走过去瞧一瞧。这一条胡同他认得，是附近的一个垃圾分类站，每天这个时间都会有环卫工人来这里收走垃圾。
　　还没有走到胡同口，就有一个人惊慌失措地从里面冲出来，猛地撞在老伯身上。
　　“哎哟！”老伯被他这么一撞，险些倒在地上。他皱着眉头扶着撞到自己的那个人，定睛一瞧，这人他认得，正是平常这时候会在这里工作的环卫工人。
　　“发生了什么事？”老伯忙问，“平常从不见你这么慌张的。”
　　环卫工人看见熟悉的人，身子顿时抖得像筛子一样。他颤着手，指向胡同深处，语气惊恐：“里面……里面有死人！！”

　　要上班的早晨都是罪恶的！
　　忍足按掉铃铃作响的手机，缓缓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
　　不过下一秒，才被丢失的记忆又马上重新回到他的脑袋中。他探出手摸摸身边的位置，空的，但还带着余温。
　　这下，忍足完全没有了动作，就这么睁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过多久，迹部就从浴室出来。他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忍足，随口问道：“你在干嘛？”
　　忍足撑起半边脑袋，目光在迹部的身上一路梭巡着。好一会儿，他才说：“在确定我是不是在做梦。”
　　迹部听了朝他翻了个白眼，而后走到床边坐下，开始擦干头发上的水珠。
　　忍足坐起来接过迹部的活，细细地开始为他擦干每一根发丝。刚刚沐浴过的身体还带着沐浴乳的香气，浴袍的衣领松松的，露出一小块白皙的后背，在浴袍中隐隐约约。忍足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他快手快脚地擦好迹部的头发，而后从背后抱住迹部。
　　迹部一动没动，就这么任他抱着：“做什么？”
　　“唔……没什么。”忍足把脸埋在迹部的肩窝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在想，为什么你就愿意了。”
　　这话没头没脑，但还不至于听不懂。既然不管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迹部也没有扭扭捏捏，开口就说：“怎么，轮到你不愿意了？”
　　“谁说的！”忍足马上反驳，“我已经不知道盼了多久了。”
　　“那你还在担心什么？”
　　忍足不说话了，只是一直这么抱着迹部，也不松手。迹部被他抱着舒服，也安静地靠着他稍作歇息。可别说，这真的是一头狼，现在他的腰还酸着呢！
　　过了一会儿，迹部动了动，见忍足依然没有放手的打算，问：“你不用上班？”
　　“可以再等一会。”忍足低声说，美人在怀，兄弟都得靠边站，何况是上班这种劳民伤财的事情。
　　迹部嘴角抽搐一下，用力甩开忍足，走到衣柜前拿出一套西服：“你不用上班本大爷还得工作，快给我滚去洗赶紧自己，一身是汗，臭死了。”
　　忍足哈哈笑起来：“迹部你忘了？昨晚你也是这样一身汗的！”
　　回答他的是迹部的怒吼：“快给本大爷滚！”

　　估摸着今天应该没什么事，忍足一路溜达着回到二课，一进门，就看见二课一群人凝重地齐齐转头看向自己，险些让忍足以为自己误入了异次元。
　　忍足顿了顿，笑容也挂不住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菊丸神秘兮兮地指了指手冢的办公室，忍足隔着玻璃往里瞄了一眼，就看见一个中年女人坐在手冢办公室的沙发上，手冢正站在她的面前，一脸严肃。
　　忍足疑惑地加入凝重的一群人，问：“那是谁？”
　　安藤摇摇头：“不知道，刚刚忽然走进来就说要见负责人，你不在，手冢警部就去了。”他说着，神秘地凑近忍足，“警部，你麻烦了，说不定人家是来抽查出勤的，你今天迟到了哦！”
　　忍足下意识地看看时间，发现还有五分钟才迟到，才知道自己被安藤耍了。他故意将手弄得嘎啦嘎啦作响，一脸阴沉地瞪着安藤：“臭小子，警部也敢耍了！？”
　　安藤连忙抱头躲到一边去，笑嘻嘻地说：“警部你才不会揍我呢，一看就知道你今天心情很好。”
　　心情好？心情当然好！
　　忍足笑了起来，顿时让安藤心里打了一个抖，只听忍足一字一字说：“好！我今天心情当然好！多揍你几次也不成问题！”
　　“诶诶？不是吧……”安藤哭丧着脸，和忍足在办公室里玩起了捉迷藏，“警部我知错了！你别这样啊……”
　　理美抱着一沓文件，凑到凤身边，轻声问：“那个……”
　　“嗯？怎么了？”凤回头看她。
　　“他们这样……没问题吗？”
　　凤嘻嘻笑起来：“没关系啦，他们经常这样子的。”
　　“但是……”
　　理美的话还没有说完，手冢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忍足他们两人完全没有察觉到，依然在打闹着。
　　打开门的是一个穿着正式的中年女子，成熟的妆容，价格不菲的职业套装显示出她的地位。她皱着眉头直直盯着眼前正没大没小打闹着的两人，一脸不快。
　　手冢轻咳两声，只能出声制止两人：“忍足，安藤。”
　　低沉严肃的话语让两人的动作马上停下，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手冢，只见手冢沉下脸，侧身站到女子的身旁，向他们介绍说：“这位是刚上任的松本警视长，刑事部长，以后将由她直接管理我们。”
　　这一番话下来，二课的一群人全都懵了。
　　松本环顾办公室一周，问：“谁是忍足警部？”
　　呃……被点名了……
　　忍足嘴角抽搐，带着十二万分不愿意地站了出来：“松本警视长，你好，我是忍足侑士。”
　　松本上下打量着忍足，轻蔑地一笑：“看来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手冢警部，你手下的人还真是有个性。”她顿了顿，继续说，“虽然我是管理你们的，但是我并不会限制你们的权力。手冢警部，你只要记住在每次案件结束后给我一份详细的报告就好。另外……”她的目光依次落在二课的每一个人身上，恰好这时幸村捧着一个便当走进来，正好撞上了松本的目光，松本微微一笑，“鉴于你的组员都是比较特别的人才，我不希望收到任何不利于警队发展的不良信息。”
　　说完这一句话，她礼节性地向所有人微微鞠躬，而后就踩着细高跟离开了二课。
　　忍足目送她的背影离开，狠狠地啐了一口：“这谁啊！”
　　“我也想问，她是谁？”幸村撇嘴，真正走进办公室，“我应该没得罪过她吧，怎么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我？”
　　所有人都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幸村只能把疑惑的目光转向手冢。
　　手冢也有些一头雾水：“我也是今天刚收到的通知，她是前两天从大阪警视厅调来的。至于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我怎么觉得她像是来找茬的？”忍足一脸厌恶，“这样的中年女人，事业有成又强悍，肯定还没有结婚！”
　　“为什么这么说？”理美好奇地问。
　　安藤摇摇头：“木村，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么强悍的女人，哪个男人有福消受啊！”他耸耸肩，对着理美笑了起来，“女生还得像木村你这样安静温柔才行啊！”
　　理美红透了脸，低下头，连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让电脑显示屏把自己埋起来。
　　冷不防地，忍足有一个暴栗砸过来：“臭小子，谁让你随便调戏我们的小理美的！”
　　安藤捂着头：“警部，你今天真的很暴力啊！”
　　“你看就知道他今天心情好。”幸村没好气地坐在沙发上，拿出自己的便当打开盖子，“正好我今天心情也好，来！我请吃东西！”
　　便当里装着的是一块块色泽鲜艳的排骨，热气衬着香气，让人食指大动。菊丸一看连忙凑上去，嗅了嗅：“好香！幸村，这是什么？”
　　“酸甜排骨，我最近在学中国菜，这是今天的新成品。”他笑着说，“刚刚做好的啊，快来尝尝！”
　　菊丸毫不客气地扔了一块进口，吃得一脸满足：“好吃！幸村你今天一早起来做的？”
　　其他人也开始吃起来，只听幸村一把否认：“怎么可能？一早爬起来得多早啊？”
　　“诶？”菊丸眨眨眼，“那你在哪里做的？”
　　幸村神秘地指指隔壁：“你说呢？我的工具中这么多能用的，随便都能做出来啊！”
　　一句话，犹如寒风，吹起一地落叶……
　　“啊——！！！”下一秒，二课中就响起菊丸的惊叫。他一溜烟缩到办公室的另一边，抖着声问，“幸村，你……你说什么？”
　　“我说在隔壁啊！”幸村夹了一块抛进自己嘴里，吃得有滋有味，“对了，说起来，今天谁又往我那里送尸体了！真是的，一大早看到一堆碎尸，做菜都没有心情了……”
　　“呕——”再接着下一秒，其余吃了酸甜排骨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寻找离自己最近的垃圾桶，呕了个撕心裂肺出来。
　　忍足顿时觉得自己一个清晨都过得十分不真实：“幸村……你能再神奇一点吗？”
　　“我怎么了？”幸村似乎一脸疑惑。
　　“你……”
　　“好了！”最后还是手冢结束了这一场闹剧，“幸村，收起你的便当，下面我们开始谈正事。”
　　听到幸村的话以后，众人心中都有个定数，这一次，又有棘手的案件出现了。
　　理美将手中的资料按着人数分发好，而后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准备操作电脑。忍足随意地翻看了一下手中的资料，回想起刚才幸村不巧吐出的某个词，皱起了眉头：“手冢，我有不祥的预感。”
　　“嗯？”手冢看向他。
　　“这次又会是一个变态凶手啊……”
　　幸村不以为然地瞄了忍足一眼，笑道：“忍足，不如到我的验尸房里去参观一下看看凶手有多变态吧！”
　　忍足从口中一字字挤出来：“不必了！”
　　安藤捂着嘴偷偷地坐在一边笑，被忍足飞了一记眼刀。
　　手冢不理会下面一群眉来眼去乱飞眼刀子的家伙，他朝理美点点头，理美会意地在屏幕上打出了好几张图片。
　　图片一被放出来，马上就让所有的人安静下来。
　　菊丸的眉头也难得一见地皱了起来：“这……是什么？”
　　“我想……是尸体吧……”大石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也太夸张了吧……这怎么分得清究竟是一堆肉块还是一个人啊……”
　　忍足紧盯着屏幕上的图片，若有所思。
　　安藤坐的位置离屏幕最近，也是最靠近理美的，可以说是往上看是恶心，往旁边看也是恐怖，最后进退两难，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看下去。
　　屏幕上一共是六副图片，分别是六处不同的垃圾回收站。除此之外，最让人瞩目的则是被搁置在垃圾回收站的若干个黑色塑料袋。
　　被打开的塑料袋中，赫然就是被肢解了的，身首异处的尸体！尸体中混杂着一堆堆血肉模糊的东西，挑战着观者的生理极限。
　　“这是在东京不同地方发现的多具尸体。”手冢开始解释，“这一些塑料袋中，警方一共发现了分属于13具尸体的人类残骸，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
　　“那其他的部分呢？”大石问。
　　“这个我们不清楚。”手冢定定地看着前方，“在这其中，警方发现，这13具尸体，都是男性。”
　　“都是男人？”凤倒吸了一口气，“凶手为什么会选择他们？”
　　“肢解是一种过度伤害，凶手可能是一个性无能，必须通过某种特性的方式来满足□□。”忍足一边开始浏览文件上的文字资料，一边低声说，“你们看了吗？这里还有一个很变态的特点。”
　　“什么特点？”
　　手冢轻咳一声，沉声说道：“尽管每一具尸体都不完整，但是男性身体上的每一个器官每一处肢体都能够在这里找到，除了一样。”
　　“什么？”
　　忍足低声接过手冢的话：“除了他们的□□……”
　　众人都倒吸一口气，脸色煞白。菊丸嘴角抽搐，手紧捏着那一沓资料，几乎就要捏皱那一沓资料。
　　“真是奇怪的收藏癖。”幸村喃喃说道，忽而又想起什么，问道，“就是说现在我那里有13具尸体？”
　　手冢也不确定：“根据下面的警署所说，所有的尸体都已经送来了。”
　　“拼好了吗？”
　　忍足瞥了幸村一眼：“拼好了？你当作是拼拼图吗？”
　　“要是连尸块是属于哪一具尸体的都不能确定，怎么进行下一步的检验？”幸村毫不留情地反驳，“自己拼可费劲了，13具不是小数目！”
　　凤摇摇头：“真是不好的开始，偏偏是13具……”
　　大石细细看完手中的所有资料，说：“现在只有9具尸体是确认身份的，也就是说还有4具尸体是无名尸……”
　　“没错，但是所谓的确认身份只是基于法医将大部分的尸块拼凑起来以后的简单确认，事实上，找到的尸块还有很大一部分是无法确认其主的。”手冢敛起面容，沉下眼，“除此之外，这次的凶手的作案手法十分恶劣，尸块之所以不能被确认，是因为一个很重要的理由。”
　　“什么理由？”安藤没有看完所有资料，好奇地问。
　　“那些无法被辨认主人的尸块，都是被煮过的。”手冢顿了顿，似乎在组织着语言，试图用比较委婉的话语来表达。
　　忍足了然地看了手冢一眼，他站起来，朝手冢微微示意，才说：“被煮过有好几个可能，最常见的就是凶手想要破坏尸体，不希望被人知道死者的死亡时间，但是看这一宗案件，很明显，这并不是凶手的目的。”
　　“那还有的可能呢？”菊丸心里有不祥的预感，“我总觉得我现在就离开这间会议室会比较好……”
　　“被煮过的尸块中，法医发现，在骨头上有一道月牙形的细小擦痕。”手冢深吸一口气，“法医认为那是因为被什么东西袭击过的痕迹，但是实际上……”
　　“不……”幸村猛然出声打断手冢的话，“月牙形的凶器，你们能想到什么？”
　　会议室安静了好几分钟，除了手冢和忍足保持沉默以外，其他人提出的所有有可能的凶器，都被幸村否决掉，最后还是菊丸耐不住好奇，追问幸村：“幸村，那你说，那是什么？”
　　“菊丸，你确定你想知道？”幸村神秘地笑了起来，朝菊丸眨眨眼。
　　菊丸往后瑟缩了一下，咽了一下唾沫：“你……你说！”
　　幸村的笑容瞬间淡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不大却在每个人的耳边回响起来：“那是牙印。”
　　“牙印？”菊丸打了一个抖，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那就是说……”
　　手冢叹了一口气：“那些人之所以被肢解，是因为他们被人吃了……”
　　最后的一个动词，久久回荡在在座每一个人的耳边，久久不散……
　　“吃……吃了？”
　　“食人？”
　　“怎么回事！？我现在是回到了原始时代吗！！”
　　忍足压下所有人的惊呼，挑眉：“难不成是日本版的Jeffery Dahmer[注]？同样是对象是男人，同样是食人，就是战利品有些……特别。”
　　手冢不理会忍足的调侃，他调出一个男人的照片，说：“他是最后被发现的一个受害者，就在今天早上，他被清洁工发现陈尸于某个垃圾回收站处，从失踪人口的报告中得知，他叫高田弘，27岁，普通白领职员，3天前被报失踪。经过调查，他最后出现的时间是3天前的凌晨1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一间同性恋酒吧。而在确认身份的9名被害者中，其中有6名也是同性恋者。”
　　“也就是说……”
　　“没错，因此警方推断出这样一个结论——也许所有的被害者，都是同性恋者。”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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