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穆夫人

作者:李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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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端


      起初,她只觉得父亲突然变得好忙,而那次,她已经有三天没有见到他了。沐颜觉得很奇怪,往日里父亲每日都要抽空陪自己玩,这几日却不见踪影,这让小小年纪的沐颜觉得很不寻常。可是,由于年纪还小,沐颜也没有多想,便想着自己去找父亲,说不定他只是在和自己玩躲猫猫罢了。很快,她就在书房找到了父亲,幸运的是,母亲居然也在里面。沐颜平日就很鬼精灵,便想着进去吓唬吓唬他们,可是就在她想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里边还有一个她从没见过的陌生人。
      在沐颜印象里,家里是很少有外人的,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这个人的样子让沐颜觉得很不喜欢。沐颜年纪虽小,可是性子机灵,看到父母当时的表情,就觉得不对劲,似乎很不开心似的。而那个让沐颜觉得不舒服的人此时不知道正在说些什么。
      沐颜很好奇,就想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可是门口的距离距他们说话的地方有些远,无论沐颜怎么用心都听不大清楚。她正气馁,无意中看到朝南的窗户开着,心想如果自己在站在那里偷听的话说不定就能听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了。想到此处,沐颜就惦着脚尖,偷偷挪到了窗户外头。
      在这里,虽然看不到说话人的样子,可是说话人的声音是极清楚的。沐颜静下心来,没有听到父亲或母亲说话,只听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想必就是那个讨人厌的人了。
      那个人的声音十分尖细,沐颜无法形容这到底是什么声音,只觉得和自己的指甲无意中刮到什么金属的声音有些类似,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不过,他所说的内容,沐颜觉得有些听不懂。听了一会儿,也没发现什么好玩的,她觉得有些无聊了,正不知道是不是要偷偷离开的时候,讨人厌的二哥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悄无声息得走到沐颜的背后,似乎是想吓唬妹妹,不过此时的沐颜本就做贼心虚,隐隐觉得身后似乎有什么动静,转过头一看,给吓得不轻。
      当下,就尖叫了起来。
      此时的辟疆觉得十分无辜,心想自己什么都没做,怎么惹得妹妹这么大反应。心中狐疑,莫不是妹妹故意的吧,好让别人知道后怪罪自己。
      其实也不怪辟疆多疑,实在是这个妹妹太过古灵精怪,从小到大,不知道给她欺负了多少次。
      可是,这次的情形有些不一样。在辟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父亲和母亲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辟疆以为,自己又得挨骂了。可谁知道,父亲的表现很是反常,若是平日,他早就抱住了妹妹来责备自己了,可今日,他竟是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板着个脸,让人将自己和妹妹带了下去。
      辟疆看父亲的脸色,也不敢多嘴,只好乖乖离去。临走的时候,他不经意间向屋里瞥了一眼,竟然看到屋子里还有两个自己不认识的人。而其中一个人正阴沉沉的盯着自己,那眼神,让年幼的辟疆胆颤心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回到自己房里,辟疆也没有多想,只是很奇怪今日的妹妹似乎也有些反常,便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若是平日,沐颜恐怕又要和他冲起来,可今日,她却没了那个兴致,“你有没有看到,屋子里有一个陌生人。”
      “哪里是一个,明明是两个人。”辟疆大笑了起来,似乎觉得妹妹连算数都不会,竟然连一个人两个人都不知道。
      沐颜瞪了他一眼,也不理他。
      其实,辟疆这次是真的误会了,沐颜在门口的时候就只看到一个身影,那是因为另一个人给门挡住了,而到了窗口,由于身高问题,她自然看不清房里是有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而且,在偷听的过程中,她就只听到一个人的声音,自然就这么认为了。
      “那个人的声音好难听”,沐颜回想刚才听到的,皱了皱好看的眉头,“而且,我也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只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啊,尽胡思乱想”辟疆只觉得妹妹不知道在瞎说些什么,也没认真听,心里就不当一回事了。
      可他哪里知道,这一件事,决定着他未来的命运,而小小年纪的沐颜,就有了比常人更为敏锐的直觉。
      好几天,家里的气氛一直怪怪的,父亲就不用说了,脸上的笑容好像不知道被谁偷走了,一直是板着脸的样子。更奇怪的是母亲,她似乎一直心神恍惚,人家和她说话,她也不怎么搭理。沐颜偷偷看碧姨,发现她也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就这样,好几天过去了,家里的气氛也没有好转,好动的沐颜连玩的心思也没有了,朝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家里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半个月后,大哥申竟然回来了。
      申今年刚满十岁,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沐颜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了,也是想的厉害,心情好不容易开朗了些。可谁知,大哥一回来就和父亲谈事情,沐颜在房里等了半天也没见到大哥的影子。
      沐颜嘟着嘴,有些生气,她不仅找不到大哥,连讨人厌的二哥也没了踪迹,就想去姐姐去玩,可谁知,连姐姐也不在房里。沐颜觉得奇了怪了,怎么好像除了她,其他人都不见了。她问下人姐姐在哪里,那人说是娘亲找去了。
      沐颜一路小跑到了母亲房里,果然看到了母亲和姐姐,只是俩人的表情怪怪的,竟然都在哭!沐颜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是觉得心里难受,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若是以前,沐颜早就推开门闯了进去,可是今天,她却没有这么做。可能是因为母亲和姐姐的表情太过伤心,连带的她也觉得心里闷闷的,而且,她心里也有点怕。
      晚饭的时候,一家人终于坐在了一起。除了沐颜,所有人的神情都很凝重。沐颜看了看坐在上首的父亲,又看了看母亲,接着是大哥,二哥,姐姐只觉得每个人都不对劲到了极点。沐颜又偷偷看了看碧姨,她正在一边拿着帕子偷偷的抹眼泪。
      大哥难得回来,照理说应该开心才对,怎么今儿饭桌上都没人说话呢,沐颜有些想不通。突然,坐在沐颜旁边的朝颜姐姐哭了出来,她很少看见姐姐哭的这么伤心,心里突然就痛了起来,跟着,也不禁哭了起来。
      “不准哭。”突然,父亲的声音响了起来,这里边含着深深的压抑和悲痛,只是在当时的沐颜心里,只觉得父亲不知为什么发火,一时之间竟有点害怕。沐颜不敢再哭,努力睁着眼睛想看看父亲究竟为什么这么凶,似乎感受到沐颜的害怕的神情,朝颜紧紧抱住了妹妹。而此时,母亲也走了过来,将姐妹俩一起抱着。母亲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沐颜平时最喜欢闻母亲身上的味道,只觉得似乎只要一闻到,心里便觉得安静了。此时也是一样,渐渐地,沐颜停止了哭泣,只是由于年纪小,哭的累了,就睡了过去。也没听到父亲后面的话,更不知道自己错过的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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