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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拐点
一晃，距离一月之期的结束，只剩最后一天了。马尔科和阿瑞斯收拾好行装，启程奔赴旅行的最后一站——香波地群岛。
马尔科依旧客串深海舵手，阿瑞斯则倚在“伊芙”号的船舱门边，闭着眼睛尝试她新想出来的霸气使用方式。从很久以前她就觉得，“霸气”跟很多文学影视动漫作品中的“内力”、“灵力”、“气”、“查克拉”什么的有共通点；尤其是与《猎人》中的“念力”，甚至可以实现一定程度上的招式共享。她试着像使用“圆”那样，将她所感受到的自己体内的“气”均匀缓慢地全方位扩散出去，立刻就有越来越多的气息，夹带着它们各自主人的零星思想碎片涌入脑海。接下来，按照马尔科的指导，有意识地逐渐屏蔽不需要关注的杂乱气息的思想，仅保留它们的动向，逐渐锁定在这片无边无际的深海里，除她自己以外唯一熟悉的气息。
只有他。
在阿瑞斯不断过滤的意识海里，马尔科的气息逐渐变得清晰。在屏蔽掉其他所有生灵的气息之后，她“眼”前仿佛出现了他模模糊糊闪着微光的轮廓。一些零碎的意识流入大脑，无法组成完整的思想，却透露了他种种复杂的情绪。
阿瑞斯一面告诉自己“乱用读心术是不对的”，一面却又不由自主地更加努力地去“听”马尔科的“声音”。
其实到头来也没“听”到什么明确的东西，但阿瑞斯却莫名其妙地乱了呼吸，本来就不熟练的“见闻色·圆”便失去了作用，意识重归具象的现实世界。
阿瑞斯睁开眼睛的瞬间，马尔科正好回头。明明是幽暗的深海，他却准确地捕捉到了阿瑞斯略微惊愕的神情，尽管她半秒不到就恢复了平静。
“阿瑞斯？”
“噢，没事。”阿瑞斯一脸认真地回答，“我刚刚在练习霸气。我的见闻色精度有所提高，反应速度还是跟不上，距离实战水准还很远；武装色也是，精确度进阶速度远高于强度。”
“这样啊……”马尔科没去关注内心深处那一点冷嗖嗖的不自在感，“看来果然还是要靠战斗来磨练霸气。”
“虽然在新世界打了一架，但托朋友们的福我没有被悬赏，所以我打算去东海，当几年海贼猎人如何？”
“喂喂喂！你当着我这样一个悬赏金好几亿的大海贼说这种话合适吗！”马尔科有点哭笑不得。
“哎呀！咱俩谁跟谁啊！我这不是相信你才跟你商量呢吗！”阿瑞斯豪情万丈地锤了马尔科一拳，“既可磨练战斗技巧，又可快速发家致富，东海那地方还很平静，多好。”
马尔科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好起来：“你的目标就只有发家致富吧。”
“马尔科，小心我把你做成烤鸡，你知道我的火焰能做到。”
“算我输啦~”马尔科发动百试百灵的拍头捏脸攻击，单手便“打倒”了未来的海贼猎人。
“马、尔、科……”阿瑞斯整了整微乱的头发，突然脸色骤变，“有大型海洋生物从10点钟方向来袭！”
马尔科当然更早地感知到了这一切，一把将船向右下方转去，闪过了一只巨大的海龟。刚刚松口气，阿瑞斯又扑上去把舵往反方向一推，堪堪躲过一头蓝鲸……“伊芙”号就这样像个醉鬼一样，一摇三晃地走着九曲十八弯的航线慢慢向香波地靠近。
阿瑞斯都快哭了：原来香波地和鱼人岛之间的航线真的如此危险，是我错怪路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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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蓝色越来越明亮，已经能看到远处巨大的红树树根，“最后一天”也正式进入了倒计时。船上的气氛实在有些沉闷，阿瑞斯强制自己不要去在意心底越来越明显的焦躁，找了一个比较现实的话头：“马尔科，你这样跑到香波地群岛上没事吗？”
马尔科也不是很好受，但还是为了安慰她，戴上帽子批了大衣：“没问题的。”
“那你是不是也得换一个假名？‘马尔科’这个名头挺响的。”
“唔……‘马尔斯’如何？”
“还是太像了点，可是叫别的名字我怕你反应不过来露馅……就这样吧。”
阿瑞斯看似平静地敲定，心里却又起波澜：“Mars”……真当别人听不出来么。
“哗啦”，在水下呆了一周多的二人终于重见天日。然后便像往常一样，找个偏僻点的地方把船停好后便登岛补充物资。把东西都运回船，两个人坐在船舱里相对无言。
刚刚与白胡子海贼团取得了联系，得知比斯塔和哈尔塔已经来接马尔科，再有几个小时就到香波地，并约定在49号去会合，并且……为了阿瑞斯不被海军盯死，她不能跟他去。
“……你想好，走哪条航线了吗？”漫长的安静过后，马尔科开口。
“指针怎么指，我就怎么走呗。”阿瑞斯看看手腕上的记录指针，“每一条航线都有优点的。”
“也是……你是旅行者嘛，终有一天会走遍这个世界的所有航道。”
马尔科又恢复了初见时那般的懒散样子，但语气里却透出几不可察的失落。
阿瑞斯察觉到了这一点。因为某些不知名的情绪，她又低头看看表，距离约定时间的格子越来越小。她拿出那对装了好几天的手链，紧紧攥在手里。恍然间，一股孤注一掷的勇气喷涌而出，使她最终下定了某种决心——不要遗憾，放手一搏：
“借你吉言。但是……我妈妈当年曾经嘱咐我，要活得自由、快乐、幸福。自由快乐我已经拥有了，但我毕竟还是个人，是个俗人；人都是群居生物，我可不想孤独终老。所以，终有一天，我还是要停下来的。”
她墨色的双眼映在马尔科天空般的眼睛里。
马尔科自与她见面以来就越来越不平静的心情忽然放松了，嘴角旋起一个真切的微笑，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愉悦的气息：
“那么……我有这个荣幸等你么？”
阿瑞斯的嘴角无法抑制地向上扬起，眼里却蔓延起一片朦胧：“我真的有资格……让你等吗？”
“怎么会没有……”马尔科走到阿瑞斯面前接过那条挂坠是红珊瑚翅膀的手链，像上次那样单膝跪地，双手环过她的身体，缓慢温柔而又不容拒绝地将她拉向自己，“我等你长大，等你完成梦想，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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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科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阿瑞斯并未出舱送行，而是一直呆在舱内，在记录指针磁力储满后立即离开了香波地。这里的景色的确很奇妙，游乐园也很值得一去，但是这样一个天龙人、人贩子和海贼时不时冒出来的地方，少呆为妙！尤其是在——自己似乎被盯上了的现在！
阿瑞斯张满帆航行在“乐园”的茫茫大海上，电话虫尽职尽责地模拟出另一端哈尔塔的一脸八卦。她淡定地一声大吼“比斯塔在何方”，成功地远距离召唤吃醋魔兽拖走了男人身女人心的八卦小队长。放下电话，阿瑞斯看了看后面，那里一直有一艘大船，与她保持着一个刚好能看见彼此的距离，慢慢跟着她。
碰上棘手的家伙了……
但是令阿瑞斯不解的是，那艘船跟着她干什么？就算是人贩子，为了她一个人跑这么大老远也不划算啊！
好在很快就到达了下一个岛。岛虽不大，却是一个比较正规的海军要塞。阿瑞斯专门挑了海军最多的“官港”停船，依旧是先打听记录指针存磁时间，置办完物资就在自家小船上专心等待指针改变方向。
回来的时候果然发现，一直跟着她的船正停在她的船旁边。
“只是这艘船……还真有点眼熟，在那里见过呢？”
深夜。
白天补眠补到半夜失眠的阿瑞斯此刻正无聊地看着窗外辨认星座，同时思考“为何在伟大航道上不能靠星座辨别航向”这一现实问题。突然，甲板上毫不掩饰的脚步声令她浑身紧绷起来。来人听声音身材高大，且极为自信，自信到狂妄——深夜不请自来，摆明是图谋不轨，却又只身一人，可见其实力必然不俗。
阿瑞斯吞了吞口水，一滴冷汗划落。这是她真正第一次独自面对未知敌人。
不要紧的，这里可是海军的地盘，就算真是海贼也得收敛收敛！而且你有恶魔果实能力，会霸气，你已经很厉害了！你可是连新世界都走过来的行者啊！
阿瑞斯这样为自己打气。
脚步声在舱门前停了下来。
叩，叩，叩。
阿瑞斯面部肌肉一抽：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偷袭还会敲门？同时抽出腰间的刀，做好战斗准备。
沉默良久。
门外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男声。嗓音明明很好听，语调却令人满身起鸡皮疙瘩：
“呋呋呋呋……真不礼貌啊。你就是这样欢迎你素未谋面的舅舅兼姨父的吗，小阿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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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青鸟携美梦回归故乡，Uncle Joker开启暴走的乐园篇章。）
（我计划中温馨的亲额头啊……破产了呜呜……
混到我这份儿上真是惨啊男女主角即将分别居然连句“我喜欢你”都没有！
果然“剧情”这种东西写着写着就不可控制了么？
——讨厌！明明我才是作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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