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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好运
离开白胡子海贼团已有大约两周的时间，马尔科不免挂心团里的情况。他已经很久没有长时间离团了，以往他所处理事务多属文职类，十分消耗脑力，当海贼的又多是些用肌肉思考的家伙，所以他成了海贼团内务处理的中流砥柱。现如今不知道是谁暂时接替自己呢？希望不要是老爹，老爹身体已经不如从前了……
其实马尔科至今也没彻底想明白他老爹把他拍飞的真实意图，所以来到阿瑞斯的“伊芙”号上以后也只是凭直觉决定要与她好好相处。
这些天，马尔科对阿瑞斯的评价可谓是“每天都有新感觉”。仗义豪迈的战士、绵软可爱的小不点儿、礼貌疏离的公式少女、嗜财如命的拜金女王……并且细节性“人物属性”几乎每天都会有所增加。
不过，所有的一切总结起来就一个词儿——随心所欲。
“但是无论如何也只不过是个小鬼……”马尔科手持鱼竿坐在船头，仰望晴空。在风和日丽的天气里，大脑都像天上的白云一样，懒洋洋的，行动迟缓。
“马尔科！你看这个！”
阿瑞斯的喊声伴随着“噔噔噔”的奔跑声，从船尾处由远及近地传来。马尔科固定好鱼竿转回身去，哭笑不得地看着小姑娘手里抓着的东西——一只送报鸟。
“阿瑞斯，这个是送报鸟……不能吃。”
阿瑞斯立马摆出一副西子捧心的梨花带雨状：“难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是个吃货吗？”
马尔科发誓，他看见了她背后具象化的杀气。他立刻斩钉截铁地回答：
“当然不是！”才怪。
一个小姑娘一顿就能吃掉足够供五个成年男人吃的食物，这不是吃货是什么啊？！上次见识到这种吃货得是差不多二十年前了吧……
“马尔科，回神了！你还没告诉我这东西要怎么办呢！”
马尔科这才从对昔日一代传奇的追忆中醒过来，看了看平时神气活现、如今可怜巴巴的送报鸟：“如果你买报纸的话，把钱放在它脖子上的口袋里就行了。”
“可以打折不？”阿瑞斯取下一份报纸，盯着送报鸟的眼睛，笑得一口白牙亮晶晶。
送报鸟疯狂点头，阿瑞斯一松手，它就飞得不见踪影了。
“马尔科你看，免费的耶。”
马尔科倍感无力地翻了个白眼：现在还得加上一条属性——厚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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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记录指针的指引，两人很快就到达了下一坐岛——麒泓岛。
如同它的名字——Kilroy，“浪迹天涯的人”一样，这座岛上几乎遍布居无定所之人，其中尤以海贼居多。面对这鱼龙混杂的岛屿，两人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
这种如同头上悬了一把刀，不知何时会落下来的境况，比一上岛就被围攻还令人难受。被人群中不怀好意的眼神锁定，犹如芒刺在背，却又找不到具体目标一一打击报复。
阿瑞斯不由得又紧紧捏住马尔科的手腕。马尔科低头安抚性地笑笑，抬起头来便是一圈杀气腾腾的扫视。混迹于新世界的海贼自然都是识趣的，个别人还认出了已经变装的白胡子海贼团一队队长。在一片敬畏交加的注目中，马尔科在阿瑞斯的低声抽气中单手抱起她，从容离开码头。
“我觉得你被认出来了。”正在装“乖小孩”的阿瑞斯小声说道，“还有，你能不能把我放下来啊？我会走路。”
“信不信像你这样的全新面孔，我一回头你就会被瓜分的连渣都不剩？”
“……好吧。”
“我们需要赶快置办物资回船，一直呆到记录指针磁力储满为止。这个地方太危险，也没什么好玩的，你不能久驻。”
马尔科一直健步如飞，同时四处观察，购买物资，打听情报。阿瑞斯除了被单手幼儿抱，有点不太舒服以外，倒也没什么不满。好不容易安安全全回了船，船也完完整整的，可两个人却都轻松不了。
他们刚刚得知，这座岛的磁力储满时间是——半年。这也是岛上滞留了如此多海贼的原因。
“怎么办？”
马尔科想了想：“阿瑞斯，你有永久指针吗？”
“我只有我的出生地和罗格镇的永久指针，但据我所知，我们得先去人鱼岛吧？”
“一定有别的方法……”
阿瑞斯望着熙熙攘攘的码头，灵光一现：“有买家就会有卖家……像这样的岛上，怎么会缺少贩卖永久指针的人呢？”
“只有黑市有卖的，但那太危险了！”马尔科一口回绝。
“但我总有一天必须独自一人去面对这一切。”阿瑞斯握拳，“带我一起去找永久指针吧，全当是演习了。”
马尔科微微抬起双手，接着又放下，沉默地点点头。
那动作，看起来就像一个未完成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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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直在船上呆到太阳落山。
忽然，马尔科站了起来：“接下来，我们可能会在黑市里遭遇奸商、海贼、暴|徒甚至是乔装打扮的海军，会有你从未接触过的危险在前方等着你。你做好准备了吗？”
“当然！”
“那我们走吧，”马尔科伸手，“也不要太紧张，我会保护你的。”
阿瑞斯迟疑了一下，慢慢把手搭上去：“好。”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是要赴一场盛大的舞会一般。
从马尔科获得的情报来看，麒泓岛的夜市从太阳落山起出摊，太阳升起时收摊。真正的“黑市”成员就隐藏其中，买家通过了卖家的“层层把关”，才有希望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奥秘，就在夜市地下，那里才是真正的黑市。至于怎么进去？自己想办法吧！
阿瑞斯和马尔科在夜市上左拐右拐，逛到深夜也没逛出什么门道来，反倒买了一堆小吃填肚子。逐渐熟悉了环境，马尔科有些着急了，阿瑞斯反而越发优哉游哉起来。
“找东西的时候，越是着急就越找不到的。”阿瑞斯摇摇马尔科的手。
突然，十多米外响起一阵轻笑声，明明身处嘈杂的集市，这阵轻笑却无比清晰。马尔科和阿瑞斯对视一眼，又小心地四处瞧瞧，发现似乎只有他们听到了这诡异的声音。
“去？”
“嗯。”
两个人达成了一致，继续逛街，然后不着痕迹地移动到笑声的发源地——一个卖小饰品的摊位。摊主是一个金发赤眸、面色苍白的女人，有着西方式的五官，看不出具体年龄。
“小妹妹的想法很有意思哦……”
“过奖过奖。”阿瑞斯一边“认真”地“挑拣”摊位上的小饰品，一边快速地回答摊主。
“我很赞同你的想法，但我同样也要把这句话送给你。”
“什么意思？”马尔科皱眉。
金发女人眯眼微笑：“小哥莫急~”接着目光又转回阿瑞斯，“我不过是想告诉小妹妹，不论你想寻找什么，把握当下的幸福才是第一位的。”
阿瑞斯仿佛听到自己心脏的轰鸣声。
她的确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寻找什么，她一直都想知道答案，却又一直下意识地逃避答案。但这个陌生女人的话却让她宽心不少，或许她一直在找的目标，就是“一个明确的目标”？
“我知道的，路上的风景也很美。谢谢你对我说这些。”
“不用客气~”
阿瑞斯的目光停留在一对手链上，主坠饰分别为蓝珊瑚和红珊瑚雕刻而成的翅膀，透出古朴神秘的气息。
“这个多少钱？”阿瑞斯已经准备好放弃了——毕竟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多么上乘的货色。
“100贝利。”
阿瑞斯定定神站稳，竭力抑制住吐槽“你干脆白送得了”，心甘情愿付了钱。
马尔科感觉自己被完全排斥在这场对话之外了。明明都说的是通用语，自己却不明白她们两个的意思。她们就像心有灵犀一样相谈甚欢。
真叫人不爽。
“这位小哥~不要耷拉着脸嘛！”
马尔科抬头，发现阿瑞斯根本没听见她说的这句话，于是更加阴沉着脸回瞪那个笑眯眯的女人，哪知人家根本不在意：“你可是面带桃花，被一脸黑气破坏了可就不好了哟~”
马尔科不太明白，却不由自主红了脸。
买了手链，阿瑞斯向摊主告辞，决定继续寻找地下黑市的入口。
“哎，等一下，我这里买一送一哦！”
阿瑞斯和马尔科好奇地看着她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指向人鱼岛的永久指针。
两个人激动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女摊主笑得更得意了：“你们还没有发现吗？”
马尔科闻言连忙四处打量，却发现自己早已置身于地下！
这里像夜幕下的夜市一样热闹，可这繁荣的表象却掩盖不了地下黑市区隐隐透出血腥的本质气息。
“既然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小哥就快带小妹妹回去吧。原路返回就可以了呢~”女摊主站起身，摊开双手，仿佛布道一般的动作，手臂上的装饰叮咚作响。
“谢谢你。”马尔科和阿瑞斯一齐向她郑重道谢。接着，两人毫不犹豫地转身。心底似乎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们，一旦回头，就会万劫不复。
回到夜空下的刹那，摊主幽幽的轻笑再次在两人耳边响起：
“我叫巴兹尔·卡珊德拉，有缘再见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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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推荐大家看一部漫画《匿龙密语》，很棒哦！本片的麒泓岛就是借用了男主角之一风舷父亲的名字。麒泓，英文名Kilroy，浪迹天涯的人。
漫画里人物名字都好棒的，像风舷——Fenetten(德国神话中的“Water Fairy”即“水精灵”之意)，澜——Lacus（意思是“月面之湖”），贝鸶——Baxt（吉普塞语的“幸福”）……
下面是领航员风舷的出场地点“天涯悠角”~
名下好几篇文还日更的作者们真乃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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