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之平民穿越记

作者:火之楼阁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为收藏文章分类

    第四关:二人之路X三人之纸牌游戏X四人之战斗(上)


      快天亮时,终于能从飞艇的舷窗看到突出在一片绿色丛林中的陷阱塔。说它是塔,倒还真是恭维它了,怎么看都只是一块凹凹凸凸毫无规则可言的土疙瘩,从形状到颜色都难看丑陋得令人五体投地。不过到想塔里面的东西和人以及它的用处,倒也挺有点儿表里如一的味道。
      飞艇直接在塔顶降落(忍不住再次BS它:有谁见过一座顶部和基部同宽同长的塔?一点儿建筑美学都没有!),把我们放下去。长得和这座塔同样丑陋阴险令人反感的监狱长兼考官面无表情地说明了通关要求,然后发给每人一只计时器。我把这个手表样的东西小小地研究了一番,也没研究出个东西南北,便摘下手表把它换上去。一戴上手腕,上面的数字就开始往零倒退,这让我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仿佛我刚把一个定时炸弹戴在身上,除了不会爆炸之外,你不觉得这两者其实很相似吗?
      某个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先得意起来的家伙开始沿塔身往下爬,见状,我忙举起双手牢牢地把耳朵捂住。
      “小梵,你捂耳朵干吗?”同样搞不清状况的某雷问道。
      “你知道吗?人类的声音可以非常非常美妙,也可以非常非常可怕,我不想给我幼小的心灵留下太多不必要的阴影。”我认真地回答。
      雷欧力虽然表现出一脸黑线的表情,但我很清楚他其实压根儿就没明白我在说什么,不过没关系,因为紧接而来的惨叫声替我向他做出了解释,而阴险考官则慢一拍地解释了会有惨叫声的原因。
      又磨蹭了几分钟,终于有人发现了进入陷阱塔的真正方法——踏入陷阱,而当进一步发现每个陷阱其实只能使用一次,并且下去之后未必能在一起时,小杰四人的脸上露出不安兼担心的表情。
      “梵姐姐,你一个人可以吗?”
      “梵,还是不要勉强的好。”
      雷欧力更是干脆,“小梵,我看你还是放弃算了。”
      奇犽的话总是那么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做手指运动,“没用的家伙还是不要拖累别人的好。”
      我给小杰和酷拉皮卡一个让他们放心的微笑,白了雷欧力一眼,奇犽,则干脆当作没听见。
      “安啦,安啦,我是什么样的性格,你们还不知道?我绝对不会做超出自己能力让自己陷入困境的事,所以不用为我担心,还是把全部的注意力和精力集中在下面的考试上吧!你们到了下面之后,可能会有重重波折(一关关讨厌的考验),可能遇到讨厌可恨的家伙(像是东巴之流),不过只要坚持到最后,就一定能通过的!”
      “我会记住梵姐姐的话,不会放弃的,梵姐姐也不要轻易放弃噢!梵姐姐其实比自己想的还要厉害的!”小杰认真的说完,第一个转身跳进他找到的那个陷阱洞口。
      酷拉皮卡是第二个,只留下一句“梵,一切小心”和一个温暖鼓励的眼神。
      雷欧力摸摸头,最后只说了句:“危险的时候要叫救命噢!”
      汗!雷大叔,脑袋没秀逗吧?这么搞笑白痴的话你也说得出来。
      奇犽什么也没说,直接拿出三四个黑色的乒乓球样的玩意给我。
      “这是?”
      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东西,我又一次有了不好的感觉。
      “微型炸弹。你见过怎么用的,扭一下这个,朝目标扔出去就行了。”
      我像烫到似的飞快地把这危险品还回去,死命摇头。
      “不用了!这么危险的东西我可不要,你快点收回去!”
      奇犽耸肩,“我不需要,带着只是因为好玩。不过这种玩具对于弱者来说,偶尔也能派派用场。”
      说完,竟不给我再拒绝的机会就往我手里一塞,自个儿一踏机关跳下去。
      我气得直想跳脚,却又怕跳起来的震动会引爆手中的玩意,只好死命地瞪着它,希望在我目光强力的瞪视下,它们能自己感到羞愧,进而从我手中眼前消失。当然,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最后,我只能认命地叹口气,在口袋里掏掏,摸出纸巾,一个一个小心翼翼地包好,放回裤袋里。我果然是乌鸦嘴,刚说戴着计时器好像戴着一个定时炸弹,这下好了,口袋里真的装上炸弹了。
      我垂头丧气地开始左张右望,寻找那阴险考官的身影。Why?还用问,当然是大踏步到他面前,昂着头,大声宣布:本小姐不干了!你要阴谁就阴谁去!
      三百六十度扫视了一圈之后,没看到;再扫视一圈,还是没看到!这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实际有练隐形术而FJ一时痴呆发作忘了告诉我们,还是我根本痴呆到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但在综合考虑了诸如场地大小、其它干扰、天气情况、本人视力、动画片的剧情等等因素后,我得出了这样的推论——我没有看见就是真的没有看见,也就是说他不在塔顶上了,也就是说他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开溜了,也就是说我没有办法弃权了,也就是说我得自己想办法下到塔底,也就是说不管我愿不愿意有没有能力我都必须参加这一关的考试!
      这样的推论当然可以把人气得口吐白沫,恨不得一晕了事,好在现今的我已非当日吴下阿蒙,只是在发了半分钟的呆,诅咒了一分钟的所谓老天和命运、两分钟的阴险考官以及他的祖宗十八代,之后,便心平气和地接受这样一个悲惨的事实,开始努力寻找下去的机关。
      我踩,我踏,我翻,我掀,我按,我推,我……如此这般经过了一小时又十七分钟并三十九秒钟后,我依旧仍然还是站在塔顶上;放眼望去,整个塔顶上一个考生也没有了,天空和塔顶之间只余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冷风吹过……
      ……我彻底无语了……
      这该死的塔顶上不是应该满是类似的机关吗?小杰他们不是随便找就找到一个吗?其它的猎人穿越女猪不是一站上就立马掉下去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在翻遍了塔顶的每寸土地,用尽了所有方法,还是找不到门路?
      天啊,不要告诉我之后的七十小时又四十二分钟并二十一秒的时间,我都要这样傻站在塔顶渡过吧?这种丢脸至死的事我绝对不要!不要!
      “我要下去!一定要下去!让我下去!”我指着天空,用力喊道。
      刚呐喊完,我脚下似乎一轻,天空从我眼中突然消失,代之以一片黑暗……

      我睁大眼睛,努力地看了又看,研究了又研究,弄明白我正脸朝下趴在看起来肯定很坚硬的石地上;我又努力地扭过头往左右看去,两边是同样看起来肯定很坚硬的石墙,想想之前的事,我恍然大悟:一定是我锲而不舍的精神感动了上天,所以那本该起作用却不知因何失灵的机关起了作用(好绕),让我如愿以偿地掉进塔里。
      想完了之后,我不慌不忙地爬起,拍拍身上的灰。俗语说:一回生,二回熟,我这都是第三次摔了,已经麻木得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两边是石墙——已经介绍过了,身后也是一道石墙——死路,没有选择的我只得往前走。
      前进,前进,前进。胆战心惊地走完一小段通道,一个小转——喝,前方怎么有一个看起来像是人的身影?我按捺住兴奋之情,蹑手蹑脚地走上几步,认真地观察。那个背影越看越眼熟,貌似——好像——要是没看错的话——那是集塔喇苦,伊尔弥!
      我的第一反应是紧贴墙壁站好,不要动,不要呼吸,只用双眼紧盯着伊尔弥。如此持续了半分钟,伊尔弥既没有向我发动攻击,也没有往我这边看过一眼。是没有注意到我,还是觉得我没威胁不屑看?应该是后者吧。
      我悄悄地松了口气,又赶紧吸两口,一个疑问在我心中发了芽。小伊在干吗?这个时候的他不是应该争分夺秒破关闯将一路直往塔底杀去?怎么会在这里浪费时间?他面前——咦,怎么是一堵墙?小伊对着一堵墙发呆?出神?思索?这种状况要怎么解释?
      是在面壁思过?(PIA飞,肯定不可能!)
      在研究墙上的图案?像是藏宝图(口水吸一吸)?美女图(口水再吸一吸)?帅哥图,像是西索大大(哇,口水吸不过来啦)?
      我绞尽脑汁用尽心力想了半天,仍然想不出小伊在干什么?在好奇心的怂恿威胁逼迫下,我悄悄地往前迈进一步,站住。嗯,小伊没反应。再迈进一步,站住,还是没反应(有没有玩过木头人的游戏,就像那样)……如此这般之后,我移动到了小伊身后半米处,睁大眼往小伊所盯的石墙上看去——
      这个……
      天啊……
      竟然……
      什么东西也没有!
      问题大了!
      小伊为什么怎么会盯着一堵再普通不过的石壁呢?动画片里好像只说到西索大大的BT,完全没提过小伊患有某种突发性的精神疾病!在过度惊吓与好奇心的双重夹击下,我抛开了一贯的谨慎,脱口而出地问道:
      “你在……”
      还没等我把“看什么”三字说出来,我眼前突然一花,失去了伊尔弥的身影。
      停顿五秒,然后——
      “鬼啊——”
      这次我终于成功喊出这两个字了,(鬼和啊:终于有我们上场的机会了,欢呼!)同时一个转身就要逃,却因此对上了伊尔弥无神的双眼。
      四目相交……
      ……
      ……
      僵持了两分钟,我终于受不了了,扯出一个颤悠悠的笑容:
      “哟,真巧,你也在啊!”
      微笑果然是跨种族的通用语言,在我毫不懈怠的努力微笑下,伊尔弥终于接收到我无害的讯息,发出咔嗒咔嗒、应该可以理解为回应的声音。
      “那个,你刚刚在看什么啊?”
      我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问出这令我好奇的问题。
      伊尔弥没有回答,即使回答了我也听不懂,他迈开步,一步步向我走来,我一紧张本能地往后退,背后却是墙。耶,没退路了?
      我惴惴不安地猜想着小伊想要对我干什么,他的目标却是我身边的空位。我扭头监视着他的下一步举动(其实是完全不知道他之前干了什么和将要干什么),眼角的余光扫到墙壁好像在动。我忙转身,果然,厚厚的石墙随着咔咔声向上收起,露出一条相同却明显是往下的通道。
      这是怎么回事?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满头雾水的我沉浸在“为什么”和“也许是”的自问自答中,回过神时才发现不知怎的我竟和伊尔弥并肩走上第二条通道。
      灵光一现。我明白了。那堵墙就是第一道关卡吧?只有在满足了两个人出现在它之前才能打开(我能猜到是因为同人里有出现过类似的情节)。等等,难道说小伊之所以盯着墙是因为一直没有第二个人来,所以只好考虑别的通关方式,例如把墙打破之类?难道说小伊之所以会比西索大大晚到就是因为我这个必要的通关伙伴在上面花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能找到下来的方法,害他浪费了一个多小时的缘故?!这个——应该不可能吧,毕竟原著中可没有我这个人的存在,要是一直没人来,小伊要怎么通过,更别说是第二个到达塔底的啦!对对对,没错,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哈哈!(P:想想在飞艇上被你无意救下的两个炮灰。)
      我仍带着几分惴惴不安地看了伊尔弥一眼,哇,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大跳!为啥?你想啊,陷阱塔这阴森森的石彻通道,光线昏暗,再加上小伊科学怪人的装扮……不活脱脱是恐怖片里的一幕场景,而不幸的我就身处在这样一个场景中,怎能让我不越想越感到身上发冷?
      我正着身子,尽可能做到目不斜视地笔直往前走,同时也努力忘却身边杵着这样一个恐怖怪人的事实,天气很好,空气很清新,世界真和平!
      幸好这种不自然的走法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前方的通道突然一分为二,变成左右两条。我左瞅右瞅,两条都看起来差不多,旁边也没个提示什么的。要选哪一边呢?
      “那个,你觉得走哪一边好呢?”
      我很客气地询问同路人的意见,视线则不太礼貌地尽可能停留在他的脖子以下的部位。
      伊尔弥发出两声古怪“咔塔”声,僵硬地抬起手指着左边。OK,就走那一条。我从善如流地转向左方,一点儿也没有想过要提反对意见,或是问原因。为什么要?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事就是做选择题了,有人替我选高兴还来不及呢!
      又走了一小段沉默枯燥的路,岔道再次出现在面前,这回翻了一倍,变成四条。我再次看向伊尔弥。
      “那么,这回选哪一条呢?”
      伊尔弥抬起手仍指向最左边的一条,我毫无异议地朝他指的方向走。下面的事我不说你们也猜到了吧?我也猜到了。真是一点儿新意都没有的安排,最可恶的是竟然不是我以为的八条,而是七条!喂,到底有没有学过排列组合啊!一点儿数字逻辑性也没有,严重BS!
      这一回我都懒得开口问了,直接看到伊尔弥,当然还是脖子以下的部分。他倒是耐心十足地第三次举起手,没有改变,依然是左边。
      岔道口第四次出现在我们面前,我只是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这一次倒是“八”了。伊尔弥指的依然是最左边的一条。咦,莫非小伊对“左”有种特别的喜好?很值得探讨噢!
      第五次时一次性出现十条岔道供君选择,每一条看起来都是另一条的直接拷贝,也没有一个图案一个文字的说明提示。这种无聊幼稚的把戏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啊?等等,莫非这就是第二道陷阱?把这种老套无趣的东西拿来当陷阱,是不是陷阱塔的设计人员江郎才尽了?简直就是糊弄人嘛!不行,出去后我一定要找那个阴险的考官提一下意见。
      伊尔弥第五次选择了左,我不仅觉得他对左的喜爱达到了某种偏执的程度,更加怀疑他其实也不知道应该选哪一条,只是因为第一次刚好选的是左,便把这个答案一路Ctrl+C下来。
      还好还好,这种无趣又浪费时间的岔道游戏在“六”之后便结束了。第六次是十三个岔道,结果仍是选最左边的那条,至此,我可以肯定小伊完全是在瞎选,不过因为我自己从一开始就放弃了权利,推卸了责任,也就没有立场谴责他了,至于有没有这个胆量谴责,那完全是另一码事嘛!
      终于,我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一道黑漆漆、看起来就很厚很结实的石门。同样得等我和伊尔弥同时站到门前,它才懒洋洋地打开,一等我们进去,便又急不可待地关起,顺便也把我们关在里头。
      我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发现我们进入的是一间有5X4X3米的屋子,墙和地板及天花板用的是同样的原料——石头,不过看起来和我一路来看到的石头又有些不一样,至于是哪里不一样,等我研究完这个世界的材料学后我再来回答;门只有一道,没有窗,也没有家具之类的,事实上这间屋里除了我们俩个大活人之外,没有一样东西,一张字条,或是其它任何可以给我们一点提示的物体。
      “搞什么啊,完全的空屋一间,叫我们怎么玩啊?”我不满地低声抱怨。
      伊尔弥迈着他科学怪人独有僵硬步伐走到最近的墙边,像是要准备更仔细地将这屋子检视一遍。我也学他的样,走到一另堵墙前,不过我禀持的是只看不动手的原则,我可没有忘了这儿是一个被称作“陷阱塔”的所在,各种各样防不胜防的陷阱机关是它的特色,尽管到目前为止我还一处陷阱都没遇上,除了让我掉下来的那一个。
      我看看腕上的计时器,已经过去四个小时多一点。不知道小杰他们进行到哪里了,我除了五人的擂台赛和最后的一起到达之外,其它完全不记得了,当然FJ有没有画出来也是个问题。
      正想着,我忽然听到不知从哪儿传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说是不知从哪儿传来是因为我完全没看到发出声音的人或物,再加上这屋子的回音效果显然不错,于是在我听来便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一样。
      “你也听到了吧?”我回头问伊尔弥。
      “咔嗒,咔嗒。”伊尔弥道。
      译成我们可以理解的语言是:YES。不用怀疑我译文的正确性,因为那声音越来越大,只要不是聋子就都能听到。
      那声音非常奇怪,既不像是人类发出的声音,也不像是由器具演奏出来的,说它杂乱无章吧,似乎又有某种规律在其中;音调或高或低,节奏也快快慢慢,偶尔还夹杂着另外一种声音,只是同样辨不出那是什么东西发出的。除了古怪、诡异之外,我想不出有别的形容词。我不会推荐你去听,不过倒也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我听了一两分钟,仍然弄不懂这其中的用意,想来也许又是不同的文化背景造成的分歧吧。我习惯性地看向伊尔弥。
      伊尔弥一动不动地站在墙边,没有再发出怪异的“咔嗒”声,看起来仿佛石化了一般。那双死水一般的双眼更加死气沉沉,简直找不到一星半点活人的迹象。
      “喂,你没事吧?”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伊尔弥没有反应。
      我小心地围着他绕了一圈,一边仔细观察他的全身上下,一边又说了一句:
      “喂,你要是没事的话请务必回答一声。”
      伊尔弥还是一动也不动。
      他这样,该不会是睁着眼睡着了吧?我四下里看看,这里还真是穷,连根小树枝什么的也没有。要我用手去推伊尔弥?我做了半天心理建设还是没找到这胆子,要知道杀手这样的生物是最忌讳别人近身的了,他到时要是来个本能反应射我两根念钉,或者哪怕只是轻轻地推我一下,我这条小命也多半玩完,小伊的腕力可是比奇犽还强来着。
      “喂,大哥,你别吓我啊!我的胆子可是很小的。”
      我念叨着又探头探脑地转了两圈,发现这样纯是浪费时间,只好硬下心逼着自己走近一步,伸手往伊尔弥眼前快速地挥了挥。没反应。再挥了挥,那双黑色的眼睛简直像泥雕般一动也不动。哇,不会真的是睁着眼睡着了吧!我战战兢兢地把手往伊尔弥的鼻子底下试了试,喝,吓得我猛地往后一跳。
      没、没有呼吸耶!
      虽然我知道小伊有把自己埋在土里睡觉的坏习惯,但我从来也没听说过揍敌客家族在当杀手之外还兼职僵尸的!我又惊慌又困惑,怎么也想不过明白,于是只好安慰自己一定是我弄错了,也可能小伊是在练什么特别的功夫,像是龟息功之类的,很正常,我也就别像刚从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的人一样大惊小怪,惹人笑话。
      尽管这样想明白了,我还是退到离伊尔弥尽可能远的角落里,尽力不要让自己打扰到他,害人家走火入魔可不是我穿越来的目的。当然了,我也不是笨蛋,何况我还看过那么多的小说电影,怎么也能猜着伊尔弥突然而古怪的变化一定与这还在响个不停的古怪声音有关系,这该死的难听的声音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音波攻击,就像六指琴魔弹的琴音那样——呃,这么说这应该是无差别攻击喽?也就是说不幸同在现场的我也不可能避免地成为它的目标,变得像伊尔弥那样。不,伊尔弥受过特别的杀手训练,哪方面都比我强,受到的影响理应比我小,可他都那样了,我岂不是……我最后会怎么样呢?聋掉?发疯?由下意识支配做出类似自杀的举动(就像《催眠》中被催眠的人那样)?全身筋脉断裂?或者干脆大脑炸开?
      我陷入对自己可能有的恐怖悲惨死状的幻想中,直到猛回过神,才发现我其实一点儿不适的感觉也没有,除了因这古怪声音的干扰而不太能焦中精神。莫非这也是这种音波攻击的作用之一,让你在陷入某种致命的状况的同时却还感觉好得要命?
      我站直身,动动脖子扭扭腰,伸伸胳膊直直腿,跑一跑跳一跳,再喊口令做了一小节广播体操。经由这一切我得出的结论是:一切正常,完全没有受到所谓的音波攻击的迹象。我想这应该不是它还未发挥效用的原因,唯一的答案解释就是不管那是什么,它的确对我不起作用。好家伙,貌似在失去嗅觉之后我又面临着失聪的危机,穿越穿到我这份上也算是绝了。
      既然知道这种声音——它还在响,而且变得越来越难听——对我没有任何危险,我便放心地坐等它自个儿不耐烦主动消失。但是这有一定的难度,一是坐着不动没事干很无聊,时间也因而过得特别慢;二是那声音真的很难听,很刺耳。聪明如我立刻便想出了应对方法:怎么,你会响我就不会响,用音波是吧?行,俺也用“音”波对你!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没有枪/没有炮/自有那敌人送上前……
      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长大后世界就没有童话……
      ……轻轻的亲亲/紧紧闭着眼睛……
      Whenever sang my songs on the stage on my own……
      ……One love for the mother’s pride……
      立ち向かう先に乾ひた風/激しく吹き荒れても……
      僕らは愛の花咲かそうよ/苦しいことばかりじゃないから……

      我越唱越高兴,越唱越起劲,越唱越投入,一首接着一首,甚至都忘了让我拉开歌喉的初衷——那奇怪扰人的声音不知何时已消失,只是不经意地一瞥,对上了伊尔弥黑色无光的双眼,宛如两口枯井,是没有星光的无月之夜,那样得黑,又是那样得深不可测,任何想要探询的企图与努力最终都会淹没在那一片没有意义的黑色之中。我悚然一惊,张着嘴,声音却停在喉咙里不肯出来。一时间我只觉得尴尬得要死,也傻得要死,我无措地抓抓头发摸摸脸,心底却希望地上能突然多出个洞来,好让我躲一下。
      我不自在地清清嗓子,又偷偷看了伊尔弥一眼,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在这种窘迫的境况下我竟奇迹般地克服了对他那张脸的恐惧。尽管他的那张钉子脸看上去还是丑得要命怪得要死——大概即使他本人想要表达某种情绪恐怕也难以驱动得了这些被念钉牢牢固定住的脸部肌肉,更不要说旁人能从中看出些什么来了!而那据说是人类的灵魂之窗看似“开着”,实际上不但拉上了“窗帘”,还装上了“防盗栅栏”,鬼影也看不出半个。我端详了半天,还是只好认输放弃。想来试图从小伊脸上看出什么表情,进而猜出他的内心想法本来就是一桩Impossible Mission。
      “那个——”
      我话只开了个头,就没机会说下去了。
      我们俩都听到一声轻微的喀塔声,紧接着我原来以为是墙的部分往后退开,露出一个狭长的门洞。
      伊尔弥“咔嗒咔嗒”着不知说什么地向出口走去,我赶紧跟上去。在快要踏出这间空屋时,我突然生出一股小小的不舍之情。怎么说呢?那个——其实人家还没唱过瘾呢!把人家唱歌的瘾头勾起来又不让人家唱过瘾——果然是阴险的陷阱塔呢!
      “人家还想再唱一会儿啦!”
      我慢一拍地发现我竟下意识地把心里的想法小声说了出来。我忙捂住嘴,偷眼看向伊尔弥。他已经走上了门外的石彻通道。
      应该没听到吧!我说得其实还是蛮小声的。我拍拍胸口,突然我又想到一个问题:究竟是因为我们坚持完了这一关规定的时间,顺理成章地放我们过去?还是因为我的歌声而提前放我们过呢?这个……哇,天气好好噢!
      我小跑着追上伊尔弥,与他并排而行。经过刚才的一番发泄,我的心情轻松了不少,就连这陷阱塔看起来也不是那么阴森恐怖了,小伊的脸也不是那么吓人古怪了,我对小伊的感觉突然亲切起来,虽然我也知道这是毫无缘由的,不过女人嘛,有点解释不通的心思是可以理解的!
      可惜,这样的轻松没有持续太久,在通过一道小小的拱门后,我们来到与动画片中小杰五人进行的大概可以称为擂台赛一模一样的地方。看到这眼熟的场景,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完了,我知道这关的内容了。不可能是别的,只能是比试!
      我的目光投向桥的对面,那里站着一高一矮两个男人。高的那个据我粗略的目测身高起码在两米以上,身上的块块肌肉就连史瓦辛格来了也得跪下叫师傅。脸近似于方形,和脖子等宽,反之亦能成立。不知是天生还是在这座陷阱塔里关了太久的缘故,脸色白得不正常,那种白就好像是在水里泡了几天显得浮肿的苍白。与那张宽脸相比,一双眼睛小得几乎找不着。鼻子和嘴巴的形状倒还正常,但相较之下明显处于劣势,无法使这张脸看起来正常多少。短短的头发和麻袋似的囚服,更突显出了双眼的无神与表情的呆滞。
      矮个男子看起来与我差不多高,一头棕发梳成黑人的辫子头,彼此之间像是满怀怨恨,迫不及待地要离对方远远的,以至于没有两根辫子是朝着同一个方向。圆圆扁扁的脸上长满了不知是麻子还是痘子,莫名地让我联想到了中国一种传统早餐食物——大饼,由此让我对这种食物的印象一下子跌倒了最低。一双眼睛倒是蛮大的,遗憾的是长错了形状,不是圆的而是三角形。两颗大大的门牙突出在厚厚的嘴唇之外,让人不禁怀疑他祖先的血统里是否含有兔子的基因。如果说高个儿男子是明显的低能儿,那这一位无疑患有多动症,从我看到他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停过,不是摸摸这摸摸那,就是晃晃手晃晃脚,仿佛他的身上无时无刻不有一百只蚂蚁在咬他,看得我也跟着觉得身上难受起来。
      “嘻嘻嘻,来了一个奇怪的男人,还有一个更奇怪的小妹妹,嘻嘻嘻!”矮个男人看着我们俩窃笑道。
      “很奇怪。”高个男人仿如鹦鹉学舌般机械地和道。
      我吐血。拜托,什么叫“更奇怪的小妹妹”?我会比钉子装的伊尔弥更奇怪吗?请问一下你们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出来的!再说被这样的人说成是奇怪——那真是叫人无比郁闷的事啊!
      我低头在脚下找着,抬头看到伊尔弥投来的视线,解释道:“我在找这里是不是有老鼠,我刚才怎么听到有老鼠在叫。”
      “咔嗒,咔嗒。”
      我相信这两声是表示赞同。真的,不是我存心找话报复,的确是矮个男人的声音像极了老鼠的叫声,又细又尖又刺耳,啊,不对,也许说像老鼠叫,老鼠们还觉得是对它们的侮辱呢!
      “说这话也没用,别想从这过去,我们只要杀人,杀人最好了,嘻嘻嘻嘻!”矮个男人又自个儿莫明其妙地笑起来。
      “杀人,杀人。”高个男人仍然像痴呆症患者似地重复道。
      听起来又是个BT,让我想到西索大大。当然,与西索大大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西索大大即使BT也很有品位,很赏心悦目。唉,想到要死在这种家伙的手里,便很为自己不值啊!西索大大,你在哪啊?你可爱的小果实就要被别人摘走了!
      “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块儿上?一起也没关系,就是死得比较快,嘻嘻嘻!”
      我正要回答,伊尔弥却抢先一步,一边发出“咔嗒”声,(你有老鼠笑,我有“咔嗒”声,Who怕Who?)一边伸出两根手指,意思清楚明了。
      哇,小伊,你怎么可以擅自替人家做出决定?我正准备要弃权的说!怎么又慢了一步?还是说今天是“不宜弃权日”,该怪我出门时没看皇历?
      “那个——”
      我正想解释一下我的立场,伊尔弥转头看了我一眼,被他的黑眼睛一瞪,我要说的话立时自个儿缩了回去。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既然这一条路一开始就要求有两人以上才能开始,那么很可能在最后一次考验前(毫无疑问,这最后的考验一定是让两名以上的考生自相残杀,决出唯一的合格者)都是按这个前提进行,也就是说在那之前我再怎么没用,但只要我活着并参加考试,就是有一点利用价值的,而小伊很可能会看在我这一点点的利用价值的份上帮我一把;但倘若我现在弃权,那就表示我连这唯一的利用价值也没有了,很可能不需要对面的两个怪家伙,他就先动手把我给灭了,敢连累他考试不合格者当然是杀无赦!
      想通这一层,我立刻改变主意,改为歉意地说:
      “那个,打架什么的我是一点儿也不会,所以不但帮不上忙,也许还要拖后腿,你可能不得不多担待了,真是非常对不起。”
      伊尔弥面无表情回我以两声意义不明的“咔嗒”,然后转回头去看桥对面的两个对手,扔下我在“去死”和“交给我”两重意思中犹豫着该选哪个。
      见伊尔弥准备迈步,我忙又道:“对了,忘了说了。我叫纪梵菲,要是能从这里活着出去,下次再见面时叫我小梵或梵吧!”
      我浅浅地笑着。
      伊尔弥什么表示也没有,便直接往桥上走去,我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
      战斗开始了。
      几乎一踏上可以视之为擂台的桥梁部分,两个男人便从他们站着的地方突然消失了。我一惊,连忙上上下下地找,眼角的余光瞥到一个影子从我身旁掠过,定睛一看,伊尔弥已冲到我前方三四米处。矮个男人一个后翻,高个男人则一拳击向伊尔弥。伊尔弥往后跳开,那小钵大似的拳头顺势砸在他刚刚站过的地方,桥面猛地震了一下。我赶紧往旁边站开一些,免得成为无辜小池塘里的鱼。
      伊尔弥在空中扭腰,飞脚踢中高个男人的肩膀。我听到一声很明显的肉击声,高个男子却仿佛只是被蚊子碰了一下,不痛不痒的,继续向伊尔弥挥拳。同时矮个男人像杂耍演员似地夸张地转动身体攻向伊尔弥。伊尔弥灵活地避开两人的连击,一个漂亮的侧踢攻向矮个男人,可惜被他避过,同时,高个男人的重拳又再度砸来。
      我看着他们你来我往——更多的是看到一团又一团模糊的影子晃过,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能看清他们挥出的拳踢出的脚吧?要真是这样,“猎人”世界里的高手也别混了,干脆回家种地吧——只一小会儿便觉得眼花缭乱,不得不闭目养神。尽管如此我还是连看带蒙猜出了一些:高个男子力气大,皮厚耐打,更可恶的是速度还不慢,顶多只比小伊慢一点。矮个男人还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但速度很快,肢体灵活,个性也不好(老鼠嘛),在关键时刻骚扰一下,令小伊无法痛快地下手。结论是:这两个虽然我努力回忆还是想不起有在动画片里看到过的配角中的配角却是很强,也可能加上小伊不愿在此暴露太多实力的缘故——在我的印象里小伊是和西索大大团长大人一样强的存在,不可能被这种小角色为难住,所以只能是隐藏了实力——因此现在的局面是不相上下,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种时候就需要某种催化剂,某个变数,我当然不会自大得认为我就是那个变数,但当队友(暂时就这么认为吧)在那挥泪拼搏着,我却在这边凉凉地待着看戏未免太说不过去,我虽然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但我还有嘴巴,可以说点什么。于是我就这么做了。
      “喂,老鼠男,不要以为你说话像老鼠,让人容易联想到老鼠,就真的可以像老鼠那样卑鄙无耻,神出鬼没,就算不要求你待在原地不动让人打,但也别跳来跳去藏来藏去的,很伤眼睛的耶!而且你自己不觉得头晕吗?还有那个大个子,就算你自个儿不痛,也不能随便破坏公物啊!它那么老实地待在那,又没得罪你,你——”
      我猛地住口,差点咬到舌头,傻愣愣地看着从天而降落在我面前的矮个男人,也就是我口中的老鼠男。
      “奇怪的小姑娘,还是要死的,因为奇怪,所以才更要死的,嘻嘻嘻。”
      我看着矮个男人仿佛见不得光的窃笑模样,听着他不知所云的话语,万分怀念起西索大大来。果然,比较才出真知;果然,人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果然,人这种生物其实还是蛮像某种古代兵器的。
      “那个——”
      我又是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要求饶吗?求饶也是要死的,嘻嘻嘻,一定要死的。”
      鬼才会向你这种大脑小脑都有问题的人求饶!我要是真求饶示弱了,只怕死得更快更痛苦。
      “我知道,求饶是没用的,只是在杀死我之前,请务必告诉我你的名字。”我郑重其事地请求道。
      “想复仇吗?没用的,你一定会死,一定会死,嘻嘻嘻。”
      “和复仇没有关系。只是你看,我死了之后在地下一定会遇到其它死掉的人,对方一定会问:喂,新来的,你是怎么死的?这就像活人之间问吃过饭没有一样正常。如果我回答说:我也不知道耶!对方一定会耻笑我:哇,不会吧,你连被谁杀掉的也不知道!太逊了!但如果我报上你的名字,说不定那人还会说:咦,这么巧!我也是被那个家伙杀掉的!你瞧,这么一来我们不就有共同的话题了?而所谓的友谊大多数就是从这样一件小事开始的。知不知道你的名字有多么重要,当然了,这也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
      我微笑着指指他后面,“我要吸引你的注意,挺延时间。”
      矮个男人猛地回头,我不知道他看到什么,就我而言我只看到伊尔弥从高个男人的头上跃过,随后高个男人就像被踞断的大树般直挺挺地倒了下来,震得地面再次晃了晃,我暗自庆幸这座石桥不是什么豆腐渣工程。伊尔弥转过身,黑色的双眼依然波澜不惊,看不到半点打倒敌人的特别情绪。
      矮个男人转过来,看到了正急速往另一边跑去的我。在看了那么多让人吐血的八点档电视剧后,我当然知道这种时候是非常容易被没品的配角迁怒,不会傻傻地站在原地等人打。这么想当然没错,唯一的错误是我忘了这里不是我的世界,这个世界的人有多强悍。虽然我提前开跑,矮个男人还是轻而易举地追上我;而伊尔弥,公平点说,这真的不能怪他,人家毕竟是做杀手的,杀人是没话说,救人就欠缺了一点,也可能是我没用的程度还远在他的预料之上。他采用的是围魏救赵的方法,却没想到矮个男人宁愿硬接下他的一击也不放弃将我拉来做垫背的想法——他挥出的拳头只是缓了一缓,若是换了小杰或酷拉皮卡,这一缓足以救他们一命,但对于我来说结果完全一样,我还是被击中了。
      顷刻间,这个世界突然侧倒了,然后我才明白过来其实是我被打得横飞出去。我只小小地飞行了一两秒,又被这个星球的引力抓住,更糟的是,当初建造这座桥的人一定都没有星见的能力,将这座桥造得更宽一点,两相权加的后果是我又一次往低处坠落。
      我最后看到矮个男人倒在地上,伊尔弥站在桥边,一只手向着我的方向伸来,似乎是想抓住我。当然,我知道这个想法是很可笑的,伊尔弥怎么可能会想救我呢?
      下一刻,所有的景象都消失了,我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我朝着那不知名的黑暗深处落去。
    插入书签 

    ←上一章  下一章→  
    作 者 推 文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
    关闭广告
    关闭广告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wap阅读点击:https://m.jjwxc.net/book2/152889/5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关闭广告
    ↑返回顶部
    作 者 推 文
    炸TA霸王票
    地雷(100点)
    手榴弹(×5)
    火箭炮(×10)
    浅水炸弹(×50)
    深水鱼雷(×100)
    个深水鱼雷(自行填写数量)
    灌溉营养液
    1瓶营养液
    瓶营养液
    全部营养液都贡献给大大(当前共0瓶)
    昵称: 评论主题:

    打分: 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更多动态>>
    爱TA就炸TA霸王票

    评论按回复时间倒序
    作者加精评论



    本文相关话题
      以上显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条评论,要看本章所有评论,请点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