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哥谭决定去死

　　“最后一个问题，这次莱克斯公司突然取消与韦恩企业的合作，您有什么看法？”

　　布鲁斯·韦恩抬眼看向端坐在对面沙发上的记者。哥谭王子喜欢美人，这人人都知道。可《星球日报》的主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不把自己办公室里那位美丽又才华过人的女强人派来，布鲁斯爱答不理的态度，采访进行的格外困难。

　　克拉克·肯特，入行多年可还像个刚从大学毕业的新手。曾经负责过爱丽丝参与的那场美术展的专题报道，因此与爱丽丝相识。布鲁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肯特，不逊色自己的高大身材，藏在老气的眼镜之下的碧蓝色双眼，要不是那身土掉渣的打扮和浑身的呆气，容貌英俊的他哪里像个记者。

　　在第一次试图接近爱丽丝时，布鲁斯借用的就是他的形象与女孩的邻居交谈。如今看到真人，还真是有趣。

　　完全不知情的记者先生倍感尴尬，可他也只能好脾气的挂着微笑。花花公子不知道第多少次上下打量完他，才心不在焉的开口：“莱克斯公司的抉择让我很是遗憾，只能期待下次有机会可以合作。”

　　说完后布鲁斯站起来，好像一分钟也不肯多呆：“还有很么需要我做的？”

　　肯特也同样站起来，看了眼已经开始收拾东西的摄影师，犹豫了一会：“……容许我问几个私人问题可以吗，韦恩先生？我以我的名誉担保这些不会出现在报纸上。”

　　本来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布鲁斯停下了脚步，一个后转向前几步停在克拉克·肯特面前，直视着他清澈的双眼，良久之后笑出声：“我对记者的名誉可没什么信心，什么问题？”

　　看在爱丽丝对他的评价不错，布鲁斯决定给他个面子。

　　“听说韦恩企业查了莱克斯公司的账本，觉得那里有问题是真的吗？”提出这个问题，一直挂在记者脸上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微皱的眉头，这让肯特浑身上下老好人的气质消散了半分。

　　在这个行当工作这么久还留有良心，这真是不容易。布鲁斯在心底感叹，可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不屑一顾的笑容：“你说了是‘听说’的，不是吗？”

　　听到回答的记者呼出一口气，也不气馁。垮下了肩膀，像是放松下来，显然他就没打算从布鲁斯·韦恩这里听到答案。他扶了扶镜框，眼中的担忧快要溢出来：“爱丽丝……她还好吗？”

　　问起那个女孩，布鲁斯才收回了脸上的冷笑，想到那个一大早出门的女孩，亿万富翁却面露担忧：“你要去看看她吗？”

　　肯特摇了摇头，把刚才布鲁斯对自己的冷淡态度忘得一干二净，伸出右手：“感谢你接受采访，韦恩先生。”

　　亿万富翁看向真心在关怀女孩的记者先生，半晌后才伸出手，与他握在一起：“爱丽丝有这样的朋友，我替她感到骄傲。”

　　.

　　这个家伙。感应到韦恩庄园发生了什么，红晕猛地从爱丽丝的脸上炸开。他那自来熟的好像是对自家人朋友的语气……克拉克不误会才见鬼。不过现在就算是自己这位来自大都会的朋友把这句话登在报纸上也不会再引起什么波澜了，因为……

　　从口袋中传来的铃声打断了爱丽丝的思路，是布鲁斯打来的。

　　“你对克拉克胡说什么！”女孩的话有些粗鲁，可语气中尽是无奈。

　　听到爱丽丝的责怪，电话那头的男人也不生气，反而很是高兴的笑出来：“我哪句话说错了？倒是你，我的哥谭公主，你没事偷窥我的行动有什么企图？”

　　“我没有偷窥。”爱丽丝理直气壮的反驳，她是正大光明的看，当然不算偷窥。

　　“什么时候回来？”布鲁斯也没纠结于那个话题，直奔主题。

　　爱丽丝扶了扶挂在鼻梁上的墨镜，从东区街角肮脏的玻璃上看到自己的倒影，确认戴在脑袋上的酒红色假发看起来毫无破绽，才大胆的迈进她再熟悉不过的是非之地：“我还要去见柯尔一面。”

　　与布鲁斯之间的绯闻不会再掀起波澜的原因，是因为爱丽丝已经住进韦恩庄园有几个星期了。女孩已经被雨果·斯特恩奇盯上，要是她不在公众视线中淡去的话，恐怕还会有更多的柯尔·史密斯出现。布鲁斯干脆顺势制造了爱丽丝替自己挡枪子的新闻，大张旗鼓的把大半个医院搬进韦恩庄园。反正就爱丽丝所说，雨果猜到了布鲁斯就是蝙蝠侠，那黑暗骑士便也不在乎吸引更多的来自敌人的目光。

　　现在的情形可是骑士占了先机。虽然戈登局长几天前才从生死线上挣扎回来，但爱丽丝因为中弹而“重伤昏迷”的事件与之前布鲁斯遇袭明显联系在一起，一下子“油漆公司”浮现在公众面前，只等詹姆斯·戈登重回岗位，把他们一举拿下了。

　　想必被砍去左膀右臂的斯特恩奇肯定很肉疼，可他现下却安静下来，好像之前什么也没做过。不知道下一步他有什么行动的蝙蝠侠，只能提高戒心等待迎敌。

　　爱丽丝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天天出门，布鲁斯并不是十分赞同。但有些事情爱丽丝并不能说出口，她必须亲自出面。而且女孩坚持要把那幅壁画画完。

　　知道爱丽丝将艺术视为生命，布鲁斯再担心也没有理由阻拦。不过天底下再没有人比她更熟悉哥谭了，爱丽丝成天稍作变装就出门，大摇大摆的在韦恩庄园和自己的公寓之间来回跑，也没人发现。

　　“小心一些，早点回来。”电话那头的语气温柔又平静，“误了晚饭时间，阿福又要念叨了。”

　　这样的嘱咐让一向独自生活惯了的爱丽丝倍感温暖，她也缓和下来语气，不再和亿万富翁计较与克拉克的对话：“嗯，你赶快去休息。”难得今晚没有宴会也不用出门，晚上蝙蝠侠还要巡夜，这可是个休息的好机会。

　　挂掉电话，爱丽丝抬起头，看向站在街角隐蔽处的柯尔·史密斯。

　　卧底感应到了目光，转过身来。爱丽丝选的假发实在是耀眼，柯尔一下子就锁定住了瘦削的陌生女孩。他的记忆里可不存在这个形象，戒备的眯起双眼，男人上下打量女孩一番：酒红色卷发搭在肩上，一身廉价却把她身上属于少女的青春性感完美衬托出来的衣饰，精心画过妆的脸蛋被大大的墨镜盖住一半，是东区再寻常不过的站街少女的打扮。

　　可是柯尔敏锐的从女孩身上察觉到若隐若现的病气，这让他倍感熟悉。他心中一惊，还未来的及想到该想的那一点，女孩就径直走了过来：“伤口还好吗？”

　　是爱丽丝。

　　她果然如她所承诺的毫发无伤。意识到这一点的柯尔双眼猛地一黑，跌跌撞撞后退几步。亏着自己及时扶住了路灯，爱丽丝又急忙扶住自己，他才稳住身形。

　　心中紧绷的那条线突然放松下来，身心俱疲的柯尔有些撑不住。他缓了好久眼前的黑雾才慢慢散开，重新看向面容和记忆中完全不同的女孩，他挣脱了爱丽丝的手，重新站直：“已经没事了。”

　　听到他的话，女孩咬紧下唇，看向柯尔的上身。他外套下面只穿着一件纯色T恤，能看到腹部那里绑着绷带的印记。他现在一直藏在东区角落躲避着斯特恩奇和同伙的踪迹，不能随便露面。这一刀几乎捅到了肠子，在这样的条件下只是做简单的包扎，随时都会有危险。

　　看出女孩的担忧，柯尔只是平淡的开口：“已经做了处理，不会感染。”神不知鬼不觉离开东区去窄岛找赤脚医生缝合伤口的本事他还是有的，几个星期过去，危险期早已过去，“芭芭拉的状态也很稳定。”

　　爱丽丝还能再说什么？她看向青年虽然灰败但依然坚定的脸色，也只能放下双手，退后半步：“芭芭拉……可能还要麻烦你。”

　　回应她的是柯尔的苦笑：“还能比前一阵子更麻烦吗？”话虽然像是在抱怨，可他的语气依然平静，好像照顾芭芭拉是他的义务一样。

　　“说的也是。”女孩也苦笑的回应，芭芭拉已经从崩溃的状态下逐渐恢复正常，这让爱丽丝大松口气。她心底由衷的感谢这个面冷心热的青年，要不是他，芭芭拉怕是很难恢复清醒。成日面对着几乎要精神失常的女孩，还需要在不能伤害她的前提下引导她走出梦魇，爱丽丝很难想象他是哪里来的耐心照顾一个没见过几次的陌生少女的起居。

　　或许对于柯尔来说……保护芭芭拉，如同接受与自己同伴的要求一样，成为了背负着无辜性命的柯尔自我救赎的途径吧。

　　所以即便被失去理智的芭芭拉捅了一刀，他的反应也只是暂时打昏失控的少女再去紧急处理伤口，毫无怨言。

　　“……布鲁斯·韦恩知道你没事？”这些在柯尔看来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更关注现在媒体疯了似的不断报道的爱丽丝舍身救人的新闻，她现在应该是在韦恩庄园接受最顶端的治疗才对，可事实上女孩站在自己面前，连平日里的死气都散去了大半，甚至比自己看起来都要健康。

　　爱丽丝当然不会说出真相，她只是点了点头：“我只能麻烦他了。”

　　这话听在柯尔耳朵里又是另一番意思，他思索半晌才搭腔：“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韦恩……看起来并不像是电视机里那样不靠谱。”

　　到底是卧底的眼力，仅仅见过一面他就敢下这个结论。柯尔顿了顿，接着开口：“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