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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人的脑袋一激动就容易卡,我承认当我知道那看门瓶子服役减刑之后我就卡的已经没了智商。就跟喝了兴奋剂似的,一个猛子坐上飞机拖着许严就往重庆的解放碑下赶。
然后跟个傻子一样的看着坐落在人来人往的街边中心的解放碑发呆。
你说我怎么就忘了呢,照片上留下的影像只代表过去时。没有人会在这里一直停着等你发现。
我拍拍许严肩膀,惋惜的对他笑。
嘴里经不住的念叨“这重庆不能白来,我们还是安生的去吃麻辣火锅吧。”
重庆的麻辣火锅真地道,期间我喝了几瓶冰啤酒都辣的哈哈直喘。
我是南方人没错,可是杭州那块最地道的菜色也是清淡的蒸鱼,这泼辣的麻辣真的少见。
可是再看许严却是淡定的许多,甚至出筷子直接就夹辣椒往嘴里放。我特好奇地问他怎么没事。
哪知道他却盯着我用一种你傻必一样的目光认真地对我说“我本来就是四川人。”
我大惊。说真的我一直认为他是那个穷山沟里跑出来的还算清秀的娃,哪知道竟然还真是!我就笑他,搞不好他名字原来也是什么狗阿蛋阿的。
然后等过几天加上咱那张坤,组成个农民朋友倒斗组。让盘口上他们那帮就靠狗腿子丢命挣钱的老混蛋们好好看看!农民朋友也能放光彩。
许严没说话,一直瞅着我看,好像看到了我心里在瞎想什么,眼睛里飞出来的信息里全写着“你是傻必。”
然后我们俩在重庆浪了三天,吃够玩够之后疲惫的回了长沙。
有点失望,拖了那么长时间竟然也没有和闷油瓶那家伙偶遇。又有点羡慕,许严就去了一次竟然能撞个正着。然后又有点可惜,思考了许久觉得闷油瓶可能早就离开了那里。
张家人的失魂症我是早就清楚的,每隔一段犯一次。然后带着自己只剩同年记忆的脑袋,跌跌撞撞的开始寻找过去。
其实我早就做好了闷油瓶又失忆了的准备。准确地说从看到照片上闷油瓶子开始我就认定了,这货格了盘。
因为我还记得这王八蛋说我是他唯一的联系。
既然是唯一的联系,那么减刑释放了就没道理不来找我还在外面到处逛荡的。
既然逛荡了,那就是他肯定格了盘。
他已经忘了在他进入那个奇怪的门之前发生了什么。
忘了他曾经说过的话。
忘了他有过的羁绊,以及忘了自己说的吴邪是他唯一的联系。
联系和一切被记忆卡断了。所以他又过上了以前的那种居无定所的日子。然后正好在某个为寻找过去而流浪的时间里。正好被一个叫许严的傻必拍进了照片。又正好的那个叫许严的傻必知道他头儿一直在找他。所以才进了我的眼。
所以人家现在有理由全国各地的到处逛荡,而我亦然的有理由开始长途漫漫的各处寻找。
因为他出现了,所以我就可以认为他没在青铜门里继续憋屈。而我也应该兑现我的承诺,带他回家。
毕竟许下的诺言就是欠下的债。我吴三爷虽说爱玩点小聪明,但是答应了的还是会做得到的。
所以我回了长沙第一件事儿就是给各方鬼神打电话。让他们给我留意好了,只要发现哑巴张就给我摁住了捆回来!
为什么?因为他欠我好几条命。
他敢把我一个人撩这里,自己却到处晃悠就证明他活得够了,可以来偿命了。
判他个无期徒刑怎么样?带着他的命,他自己来我面前一辈子给我当牛做马。
剩下的几天,我就负责在家里睡觉和等消息。
5月出头之后才接到某个手下的电话说人找到了。
我问在哪儿?他支吾了半天最后才说“对方要单独给我聊聊。”
我应了,定下地点在盘口茶楼然后收拾了一下叫上王盟许严两个狗腿子往喇嘛盘茶馆而去。
这喇嘛盘茶馆里现在可都是我的人。既然那人敢带人单独过来,那就证明他的确有拼命的精神敢明码给我要价。
不过谁能搞过谁不敢说,也许人家也是想光明正大的给我谈。所以我自然给他面子,屋子里就留了许严王盟剩下的让他们去别屋打扑克了。
一杯茶的时间,人就到了。撩帘子进来的是一个几乎谢秃了顶的油光光胖子。
我认识他,知道他姓郑叫国远。一把年纪花的可以,人送外号郑公子。
闷油瓶不是第一个进来的我有点郁闷。不过对方心眼也多不好多问,只是装的很平静的叫王盟给他倒了杯茶。然后坐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他的反应再见招拆招。
郑国远大概是觉得气氛尴尬忐忑的搓搓手叫了我一声“三爷”。
我眼睛贼知道人一紧张爱作小动作,然后越发的平静下来点了支烟对他点头示意他可以说下去。
他就端着杯子看我这才说“前两天才得知三爷在寻张子,这不有事耽误了今儿才来,望三爷海含。”
我点头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知道,小齐前两天已经告诉我了你在海南跟四姨办事。我理解谁还没个忙得时候啊~”然后拿下烟切正题“哑巴张没跟来?”
他愣了一下脸色不太好,大概才知道他手底下的齐正正也是我的狗腿子。
我说这话也是为了刺他,明码标价直直接接的告他别在老子面前玩花样。我都能把自己人□□那儿想要你命也他妈的轻而易举。
他伸手指指门口帘子后面说“外面候着。”然后又回头看我,我迎着头看他。他闷闷的又搓手一副蛋疼的表情我就笑“有什么要求就说。”
郑国远这才裂开嘴“三爷您爽快!”然后说“这哑巴张是两个月前才到我那儿的。大概是四月多份。小航子去杭州玩的时候给捡回来的。”
“不瞒您说,当时张子真挺惨的。浑身是血都没人样儿了。硬是撩医院里抢救了一晚上才缓过来。”
我拿下烟就觉得好笑,你妈张起灵这是怎么了都没人样了?是跟谁搏斗了还跑去杭洲了?我特好奇问“之后呢?”
“之后?之后就扯了!哎~张子醒过来之后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医生说什么这是头脑损伤造成的全盘性失忆。您说这么洋气的病怎么就能生到咱这帮子土耗子身上啊!”然后他就叹气,表现的一脸可惜。
我不说话就觉得挺奇怪的,往常闷油瓶子失忆最起码还记得自己是那个,这次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还全盘性失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郑国远端起杯子喝口水,那架式看着要说正题了。果不其然嘴刚离开杯子他就接话“您也知道张子那掏土的实力。要不您也不会这么着急的到处找他。”我看他笑笑不说话。他接着说“其实要我想,就给您直接留这儿人了。可是……哎~小航是对张子那崇拜的紧啊死不同意。”
我心里立刻了然,这家伙说到底也是个老狐狸,先套我话让我担心然后直接贴着脸给我要钱。
我挥手让王盟掏出那张我写的单子,往他脸前一放。“这上面是我留得字,整个盘口就是皮包许严王盟这三条路子你不能碰,剩下的你挑你喜欢的。”
“都说知子莫于父,景航那边你还帮我多担待点。你是个爽快人我欣赏,所以才敢开这价。不过我想你也知道要我今天真想把人留着儿,你就算来一群人都没什么胜算的。”
郑国远老脸一抖激动地流油。急忙抓起单子往自己怀里揣“知道知道。三爷您放心,小航不懂事我回去一定教训他!”
然后又转头激动的对门外喊“航啊!别磨磨蹭蹭的跟你张哥说话了,快进来让你吴叔叔见见。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听到这话门外有人不爽的应了一声。推门撩开帘子就进来两个人。
走前面的那个穿着卡其色裤子一脸憋屈样儿的人就是郑国远的三儿子郑景航。
今年大概22,3。前几年这熊孩子跟我们一起下斗我还见过。
脾气挺好也爱照顾人,有人受伤往前冲的比谁都猛。在我心里对他也挺有好感。总觉得他跟我年轻的时候一个逼样的天真无邪。
而跟后面的铁定就是张起灵那王八蛋了。
穿着黑卫衣阴着脸,跟我欠他钱一样。还搭着郑景航的小肩膀。
他俩发出的光闪的老子眼睛都他妈的要瞎了!许严甚至应景的歪脑袋凑过来对我低声说了句“有没有觉得他俩挺搭?”
我猛吸了一口烟,掐了烟头。特想把那单子从郑国远手里抢回来!
我在心里暗骂张起灵,老子换你回来不是为了让你跟我作对啊!你他娘的那是什么眼神?
我现在忽然感觉我老的已经跟不上时间的节奏,明明曾经该被摁肩膀给安全感的是我吴邪,可是现在却不知换了那个陌生的年轻摸样。
我就开始蛋疼,觉得我等了五千八百四十多天的人终于出现了却搞得自己跟个用钱挖墙角的王八蛋一样傻必。
胸口里也一直堵着俩字怎么也叫不出口。郁闷的笑笑装淡定我就又点了根烟,跷起腿迎着闷油瓶那正噼里啪啦甩刀子的眼睛看。
这就是张起灵,那个我用那么些年追着跑的张起灵。
他现在还跟以前一个样的光芒四射。眼睛里却丢了点什么东西又多了点什么东西。
我觉得脑袋要炸了,于是不敢看他,觉得再看我就得发疯,这才把注意力放到郑景航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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