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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我是寒衣之一（寒衣视角）
独自从黑暗中醒来，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身穿怪袍的老人，老人的眼神很凌厉，但是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恶意。
他说：你失忆了。
他又说：你叫寒衣。
寒衣？我默默的在心里读着这样一个名字，然后——没什么印象。
老人说，在“那个人”来之前，我要一直呆在这里。
[那个人？]我好奇地问道。
[嗯，一个差点害死你的家伙。]这是老人的回答。
我希望老人再跟我说些什么，可惜老人却不再理会我。
……
之后的日子里，老人待我极好。
我觉得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放纵的开怀、玩乐。总觉的此刻很轻易的“任性的言语”对于从前的我……很遥远。
只是单纯着玩乐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有一种失落感若隐若现。
直到那个老人口中那个“差点害死我”的人出现——
看到他的第一眼，我深深的震撼了。
不是因为他的美丽（虽然他却是漂亮的不可思议），而是他的感觉，他的气味，他的呼吸……
然后，我看到他向老人要我。
他说：还我寒衣。
那一刻，我的灵魂都为之震动了。
这个人，虽然我不记得他，但是我的灵魂会对他产生共鸣。熟悉，好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从上辈子开始，我就这这样远远的看着他……只是这样远远的。
后来，他身后的一个人似乎受伤了，他不顾一切的飞了过去。
我的心居然会跟着他的一举一动上下起伏着。
老人给他出了一个选择题。
要我，还是要他怀中的人。
那一刻我紧张的呼吸都要停止了……虽然天知道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但是，仍然……希望他放弃的那个人不要是我……
然后他弄伤了自己，他伤的很重。轻轻的落在老人面前，张口喷出一地的鲜血。
他说：两个我都要。
他的身体已经有些摇摆了，那样的形态，那样的他，大概是从来没有过的虚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虚弱得他，却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一座大山般的存在，可靠……且让人忍不住地依赖。
这样的他，让我深深的震撼了。
再次见到他是在他昏迷了三天后。
他独自站在夜色下，漂亮的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不自觉地吐口而出：你……到底是谁？
他说是一个认识“我”的人。
他的话语很轻，仿佛怕吓着我一样。
我突然想问他那天的事，那天他为什么会说我是他的人，为什么会不顾一切的来“找”我？
我拼命的想记起有关于他的一切，可是越是用力的想，却只会更加头疼。
他轻轻的拥住了我，他的怀抱很温暖，温暖的我不想离开。
他说：不要勉强。
他说：想不起来就算了。
我不知道他怎么能说得这么云淡风清，只是静静的呆在他的怀里，直到慢慢的睡去……
我带他去见老人，被遣离开的自己突然碰到了通知他们吃饭的小童，于是重新返回他和老人所在的地方，然后我听到了——
[……所以说，你为他不要命的付出，其实只是在感恩？]
[……或许吧……]
什么？他说对我好是为了“感恩”。
感恩！？
我突然感到生气。生气他如此轻易的说出残忍的真心话。
气他把话说出来……
呵，我并不愚钝，那天他话中的字里行间，我已经隐约的猜到自己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替他挨了一刀；我也隐约的知道，自己曾经为他付出很多，我甚至偷偷地为这一点感到高兴，能够为他付出，那会是件幸福的事……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他对我到底是什么心情，如果他什么不说，我可以假装什么都不想的继续呆在他的身边，享受着那份温暖的怀抱，那份心酸的甜蜜。
如果他不说，我就可以继续得留下来……
他为什么要说出来？
于是我悄悄的离开了，只因为我已经找不到继续留下来的理由……
我不需要他的感激。
独自上路的旅行并不怎么让人快乐，却渐渐的让我变得坚强。
我慢慢的发现自己的性格其实并不是那么简单无害的，原来我可以很简单的用言语把一个人逼至疯狂，那张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出现的天真无邪，让我自己的彻彻底底的埋藏在了心里。
然后，我在认识了一个朋友，他叫沈竣。
沈竣是个很聪明的家伙，他可以单就一个简单的工艺侃侃而谈好几个时辰，我们之间有着很多的共同语言，和他在一起很轻松，也很自在。
只是我仍然在许多个夜里轻轻的想起那个人，那个让我心痛的人。
我的离开，不只是因为他的话，更多的是……我不想束缚他，不想用一个名为“恩情”的东西束缚了那个骄傲的人，那个，我愿意用命来守护的人。
真的，我一点都不想束缚他……
所以，这样最好。
只是，那一个个难以入睡的夜晚，我会忍不住让人自己去回忆那一夜他的温柔，微笑着，直到慢慢的睡去。
沈竣待我极好，也几次三番的保护我。看到一路的风险，我开始为自己遇到沈竣前的好运感到心惊。
沈竣说，我是第一个让他渴望拥有的人。
我会给他一个微笑，口气坚定地告诉他：我这一生只会属于一个人。
沈竣说他不会放弃。
我却知道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东西，不是你不放弃就可以得到的。
沈竣出现后的第七天，我再一次看到了他。
他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很生气。
然后一把用力的揽住我，亲吻了我。
我在这个亲吻中感觉不到他的温柔，只感觉到怒火和……血腥。
怎么他在生我的气么？
因为我的不告而别？
怎么可能！
我一路上行走的及慢，可怜的我即使说着“不想束缚他”的话语，却依然放任自己内心一个极隐秘的角落期待着，期待他追上我，期待来找到我。
然后，我就会失去再一次推开他的勇气……那样的话，即使是“束缚”，我也会呆在他的身边，继续享受着他带给我的，每一个甜蜜的心痛……
可是……他没有追上来。
他始终没有追上来。
然后在我好不容易将心底那个小小的火苗弄熄之后，他突然又出现了，然后……满身的怒气。
呵，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这份残忍的心痛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啃噬我的心，我突然好像打破他那份冷静，想要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他也常常我的心痛。
于是，我打了他一巴掌。
于是，我说：我不认识他。
他还在跟着我们。
这个认知让我莫名的心喜。
可是沈竣要带我去那个什么“武林大会”，他现在的身体……老人说他的伤要半年才能好的……
果然，还是不能再让他跟着的。
虽然那天打了他一巴掌，但是……唉，还是不能不关心他啊。
无奈的自己，无奈的心……
于是我起身上前，我跟他说我不要再继续“感恩”。
我说，我已经不记得他。
我还说，我不会要一分源自“恩情”的承诺。
……天知道我卑微的只会想要他的哪怕只有一点的温柔。
可是，不行……他一定要走。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沉默的看着我。这样的目光让我的心，好痛。
然后他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
之后整整半个月，我再也没有看到他。
他终于……决定放弃我了么？
呵，我再说什么？
明明是我自己让他走了，他没有跟来我才应该感到庆幸啊。
那个骄傲的他……应该是怎么样都承受不了别人的“不要”吧。
明天就要去“故人庄”，今天晚上，我只想静静的倚着床沿，想着他。
沈竣说我这几天就好像失掉魂一般，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想着他，只是想着他。
脑海中不自觉地闪现出一些画面，这是我这几天经常出现的状况。
我知道它们都是我的记忆，一个个的场景慢慢补充着我的大脑，虽然只是一些模糊的片断，但已经足够我回味了。
我看到了年少时的他。
那个好象刺猬般不停的伤害别人的小家伙；那个会再没人的时候，流露出孤单的小家伙……
我开始迫不及待的想要想起他的一切。
然而却忽略的“欲速则不达”这句至理名言。
我的头疼的快炸了，然后下一刻，那些本就不多的画面也跟着消失了。
叹气。
终于见到了所谓的“江湖”。
四周都得粗鲁且没有顾及的视线。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却看到一个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人……
他……怎么会在这？
急忙躲开视线，我害怕让他发现自己眼中的思念，以及浓浓的关切。
昨天的那些片断虽然没有让我恢复记忆，但是却足够唤醒我心中浓浓的爱恋……我开始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他。
于是我闪躲着他烫人的目光。
于是……我选择应对身边一个个想要通过我巴解沈竣的人，然后发现：那种虚伪的场面话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感到……熟悉，一种极其厌恶的熟悉。
我听到了几个家伙对他的评价，目光不自觉的变得越来越冷。
脑海中突然想起，曾经也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一群身穿官服的家伙也是这样肆无忌惮的在我的面前无耻的评论着他，当时的我没有说话，只是扬着被他称作“狐狸脸”的笑容，然后第二天——这些人被流放了——彻底的从我的眼前消失。
现在我的感觉，和那是好像。
不，应该是更加愤怒。
因为他们的话……让他听到了。
冷光一闪，影解决了一个家伙。
周围突然变得安静，影的实力让在场的所有人心惊。
却不包括那个完全不懂武的我。
我只是用心去记下另外的三个人。我要让他们——为自己说出的话，承受代价。
呵，那天的三个言语冒犯了他的人，让我用计送去了男馆——而且是有名的变态男馆。
我在想，既然他们这么好色，那我就好心的“成全”他们吧。
瞧，我真善良。
心情很好，我在沈竣的带领下参观这个“故人庄”。
沈竣这个家伙，在这几天看到我的“本性”后，终于收起了原先的爱慕。呵，被吓着了吧！？（作者：哎，那是人家看到你的“忠贞”后，才决定放弃的。）
现在的我们，更加像是“狐朋狗友”，因为这个家伙损起来，也是缺德的可以（“狼狈为奸”应该就是我们这样了）。
对于沈竣，我是越来越满意的——特别是当他告诉我那两家变态男馆的地址时，那个笑容……冷汗。
这种轻松的想出方式让我很舒服，“朋友”两个字是我从来没有体会到的。
慢慢的前进着，我又看到了他……
一个人站在花海中，
他美好的不像人间事物。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我们的存在，就好像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我这两天不期而遇时的恐慌……
我只是想这样看着他，就看一会儿……
沈竣似乎知道我的想法，于是我们停止了先前的对话。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我悄悄的站在这里。
我痴恋的看着他，突然希望这一瞬间能够变成永恒……
好几天没有看到他，我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他不是来找我的。我很清楚这一点。
只是，我开始不经意的探究这个大会背后的真正动机。我不希望他有任何的损伤。
我知道这次所有的门派都是为了那个传说中的“血玉”而来。
这个“血玉”在众多的传言中，被神话的越来越离谱。
我没有兴趣知道这“血玉”到底有什么好，只是不着痕迹的推测这一切。
如果只是个大门派争夺“血玉”，那么现在又怎么会还是毫无动静？
前两天有情报说各个门派陆续有一大批人向这里前来，然后又很神秘的全部消失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事情似乎……变复杂了。
总觉得这一切，越来越像一个阴谋了……
慢慢的思考着，我再一次走到了之前看到他的桃林。沈竣老样子的陪着我，只是和我一样刚刚收到消息的他，也在思考着什么。
明天就是大会的最后一天了，一切……会有分晓么？
满脑的思绪，在我看到那个随风起舞的人之后，彻底变成了空白。
又看到他了……
影在他身边，轻轻的抱着他……
他仍然美的惊心……
他在笑……
只是……我皱了皱眉，为什么他的笑容看上去这么的……悲伤？
发生了什么事？
他突然开口：晚上好。两位好兴致啊。
这时来到“故人庄”半个月，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可是我突然不想听他说，不想听这样的他说任何话。我只想知道……越，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现在的你……笑得好脆弱？
可是他没有给我任何询问的机会。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下我，站在这个他刚刚还在的花风中，迟迟的望着他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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