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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的美人
这一句话刺得云霸天心里剧痛无比,连呼吸都要停止了,“所以你就要我看着你死去吗?小混蛋,扔给我这句话就可以不负责任了?为什么不好好活下来等我给你一个回答?”声音轻柔极了,云霸天抵着云翼白的额头,拥着悲伤的语调亲密的说着。
“我就是……这般任性,非得一直给你找麻烦不可,而且我的话说到做到……”云翼白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异常坚定。
“好!我答应你。”摸着那失去血色的唇瓣,云霸天闭上眼,生怕下一刻他真的咬舌自尽。
把所有人都遣走,只留下两个人待在屋子里,不需言语,云霸天就这样握着云翼白的手,静静的看着怀里的人,一刻也没有移开视线,直到怀里的身躯开始剧烈的抖动,毒发的痛苦让他难以忍受的咬住自己的唇瓣。
“别咬着自己。”掰开他的嘴,把自己的手指伸进去,云霸天心疼的看着怀里的人。
“你出去……别看我。”云翼白撑住最后一口气,费力的说道。
云霸天哪里肯离开,可是坚持了一会儿,发现云翼白忍痛忍得面无血色,浑身颤动也不肯呻吟出声,就知道他是不想在自己面前露出痛苦的样子,才忍得如此辛苦,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只好退出了房间。
直到房间里只剩他自己,云翼白才发出微弱的呻吟,放任自己痛苦至极的在床上滚动,却不知窗外那双眼睛溢满无法言喻的痛苦,那人狠狠的卡住自己的拳头,直到血流如注,才勉强忍住自己不迈进屋子。
什么混乱,什么爱情,什么自尊骄傲?什么都被抛在脑后,云霸天只知道看着床上那在痛苦中煎熬的人,他的心像是被利器刨开了无数的伤口,鲜血横流,疼的他连呼吸都不知道该怎么进行。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屋里的人渐渐没了动静,原来已经疼痛的晕了过去,看着那张脆弱的小脸,云霸天心想,晕过去吧,少受些痛苦也好。
摸摸那苍白的脸蛋,轻轻地在他耳边说道;“等我。”下一刻却觉得头脑发昏,竟晕倒在云翼白的床边。
“谢谢。”云翼白睁开眼,无力的对走进来的连晴说道,早就料到云霸天今晚会去给他取药,刚才连晴进来替他诊脉的时候已经让她把安眠的药趁他心神不宁的时候放在了水杯里。
“二哥,别说什么谢谢,我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连晴的为难的说道。
“怎么是错?我怎么可能看着他去送死?”云翼白看着趴睡在自己身旁的人,虚弱的笑了。
“二哥好自私,那就要大哥看着你送死吗?”
“就算是自私吧,我爱了他这么久,就当是一点补偿吧,不要让他死在我前面。”
“你又怎么知道大哥不爱你?”连晴闻言泪水止不住的流。“或许大哥只是需要些时间想清楚。”
“我知道他受到多大的震撼,也知道他的混乱,他需要时间去理清,可是我却宁愿他永远都理不清,这样就算我死了,他也不会那样痛苦。”
“怎么不会?没想明白,不懂表达却不代表不爱,那爱意一样在心里深埋不是吗?那痛苦又怎会减少一分一毫?”连晴气愤的喊道。
“六妹相信我吗?”云翼白突然问。
“我……我才不相信,你之前还答应要把轻功传授给我未来的孩子呢!”
“那就信我这一次,在外的这一年我并不是完全浪费了。”
“二哥是说……”连晴惊喜的说道。
“我并不确定,但是为了这个大傻瓜就算是一丝希望我都希望成真,等到明日早晨吧。”
“好!我信二哥。”毕竟这是唯一的办法,连晴擦擦眼泪,知道云翼白的话绝对可信,“要把大哥送回房吗?”
“不用,就让他睡在我旁边,顺便告诉外面外面偷听的几个人都回去吧,不要轻举妄动。”费劲了最后一丝力气,云翼白看着躺在身边的云霸天才渐渐睡去。
外面的几人看了眼床上的二人也都悄然离去。
“二哥的意思是他自己有解毒的方法?”莫愚伸手擦去妻子的眼泪,问道。
“应该是,而且二哥说的那样笃定,我们只有信他才是当前唯一的办法。”
深夜,两道纤细的身影如鬼魅般进入云翼白的房间。
“玉书,玉锦。”云翼白睁开眼,仿佛一直在等待她们的到来。
“公子。”两位妙龄少女神色凝重的向床上虚弱的人行礼。
“你们两个来的很快。”
“我们察觉到他们有所行动,不放心就尽快赶过来了。”玉书神情中带着冷静与云翼白有几分相像。
“解药拿来吧。”云翼白虚弱的吩咐。
“公子……”玉锦脸上还带着小女孩的青涩,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吃了这个解药我们之前研制的抑制锁心丸的毒发痛苦解药就没效了啊!”
眼看他每个月毒发时忍受钻心之痛的样子,她们姐妹俩却只能在一旁袖手旁观,丝毫帮不上忙,好不容易研制了抑制疼痛的解药,可是现在公子又要重新开始煎熬了吗?
“无所谓,之前也只是能够减轻一些痛苦而已,那样的痛我也已经习惯了,反倒有些想念。”那样的痛时刻提醒他自己是因为爱上身边熟睡的这个男人而得来的痛,就把它当成是两人之间的最亲密的连结吧。
“可是公子,那药的功效不只是抑制疼痛,而是为您续命啊,现在……”
“天意如此,我强求亦无用,只要不是现在死在他的面前就好。”看着云霸天的睡脸,云翼白的眼里盈着柔和的光芒,却又那样的深邃永恒。
直接将接过的药吃下去,云翼白没有一丝犹豫:“你们两个走吧。”
“是,公子。”二人欠身望向他,却没有移动脚步。
“不需如此,若这是我的命,我愿意承担,你们两个替我监视好那面的行动,自己小心。”
“公子保重。”二人不在踌躇不前,施展轻功离开霸天寨。
闭目养神一会儿,感受到药性在体内起了作用,毒性消散,才睁开眼,缓缓伸出手抚摸着云霸天冒出胡渣的脸庞,深深凝视:“霸天,我后悔了,让你这般混乱却没有时间等待你的回应,我究竟该如何?”
第二天一早云霸天自深沉的睡眠中醒来,顾不上仍旧昏沉的神志,第一反应便是准备找给他下药的人算账。
“要去哪里?”云翼白斜倚在床上,看着床前怒气冲冲的人。
“当然是去找连晴那个丫头,别人会有本事给我下这么重的药?”知道他对一般的药物都有抵抗力,才下了这么重的安眠药物,迷倒一头公牛都够了。
“别人是没本事给你下药,可是却有本事示意她这么做不是吗?”
“是你?!”云霸天看着床上虚弱的人,顿时火气消了下去,只剩无奈,“不让我去,你如何解毒?”
“不让你去是为了不让你白白送死,谁说这毒就一定不可解?”云翼白乏累的躺了下去,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
云霸天走上前去给他把被子盖严,这才揣摩出他话中的意思,再看看他虽然苍白却没有青白颜色的脸庞,一阵激动:“你的毒解了?”
“应该算是吧,我已经没有昨晚那样的痛苦之感了。”
“怎么做到的?”
“我有解药啊?”
“解药?你从哪里得来的?”
“离开这一年,接触过被罗刹宫毒杀的人,便试着研制解药。”云翼白避重就轻的说。
“既然这样,你昨晚为何不说?”挑起眉,云霸天想起昨晚的心惊胆战心情仍旧难以平复。
“这药只是我试着做出来的,不确定药效,万一无效,岂不是让你空欢喜一场?”云翼白说着话,眼睛看向桌子上的茶杯。
云霸天立刻会意,起身为他倒了杯水,坐到床边将人抱在怀里喂他喝水,动作轻柔又小心。
“还生气吗?”云翼白倒也大方,舒服的依靠在他的胸口。
“生气”心中已经被狂喜淹没,早已顾不得生气了。“我当然生气,你这家伙每次都要弄得这样惊心动魄,要吓破我几个胆才高兴?”
“ 你要是能被吓破了胆,这天底下也没有人称得上有胆识了。”云翼白好笑的听着他的抱怨,心里隐隐歉疚,他知道昨晚自己吓到这个一向顶天立地,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了。
“在你面前,我一向是个胆小鬼。”伸手捋顺那墨黑的发,云霸天的眼光落在怀中绝美的容颜之上。
自从见到了这个人,他的情绪便因为他时起时伏,几次为他暴跳如雷,也经常对他心疼至极,甚至面对他坦然的示爱不知所措,如其说是他教会了翼白‘人性’,还不如说让他们是一同成长。
“因为我爱你啊,怎么可能看着你去送死?”想起昨晚云翼白的话,云霸天只觉的心里既甜又苦,膨胀的似要爆炸一般,看着渐渐睡去的美人,却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他的美人,还活着,好好的在他的怀里……这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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