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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闻风定又钟声
不多时,苏培盛带来了令四贝勒欣喜至极的好消息。
“真是年小姐自己答应的吗?”,这事有些太过痛快,四贝勒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爷,千真万确的事儿,年小姐痛痛快快的答应了。”苏培盛表示很无奈,若是带着自己养的那只小鹦鹉去年府就好了,这样小鹦鹉就能把年小姐的话语学个八^九不离十,四贝勒爷就不会反复问自己这事儿是不是真的了。
“还杵在这儿干什么?干活去。”
“是,是---”苏培盛心想“这位爷的脾性啊,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才好好儿的温言细语,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又疾言厉色了?
话又说回来了,方才这位爷叫自己干活,干什么活?
苏培盛左思右想到底是想不出来干什么活,只好又硬着头皮请示四贝勒“爷恕罪,奴才愚钝啊,奴才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爷要奴才干什么活----”
“收拾书房!爷下朝回来要见到不一样的书房----”四贝勒朝门外说道“把门打开”,苏培盛上前开门,不想迎面飞来一卷图纸,还好自己反应够快,要不自己这脸还不立马变成肉包子。
待四贝勒上朝后,苏培盛招呼四贝勒府闲散家奴,搬东西的搬东西,打扫卫生的打扫卫生,一时间好不热闹,苏培盛自己也是忙得团团转,一遍一遍的对照四贝勒所画图纸,生怕一个细微之处与图纸不符,再惹恼四贝勒,这两天四贝勒的“喜怒不定”自己可是有着深切体会。
紧赶慢赶,好在赶在四贝勒下朝前把事儿都办妥了,正待去茶水间喝口茶歇歇,却听见马蹄声,料知四贝勒说话的功夫就会进府,遂急急跑到大门口,弓着腰,余光中瞥见人影,赶紧跪下,亮声道”请爷的安--------”
“苏谙达,不是爷,是我,四喜。”给四爷牵马的四喜看见苏培盛这般滑稽,险些就开怀大笑,只是不敢造次,却也是忍俊不禁了。
苏培盛从早间一肚子怨气就没处发泄,这小子不是自己找上门来吗,当下对准四喜的脑袋瓜子就是一巴掌,疼的四喜呲牙咧嘴。
苏培盛还觉得意犹未尽,凭着自己的身高优势,左右手分别拧住四喜的两只耳朵,毫不费力的提溜起四喜,用膝盖骨戳向四喜的肚子,四喜疼的哭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正不知向哪位菩萨叫救命时,身旁闪过一阵风,苏培盛显见的也觉出了什么,手一松,四喜掉到了地上。
待四喜爬起身来,环顾四周时,苏培盛早已溜到四贝勒书房门口,苏培盛身前好像还有好几个人呐。
四贝勒推开书房门,屋里一排排书架呢都去到了哪里?
“苏培盛,这是怎么回事?”四贝勒已然怒火正烧。
苏培盛结结巴巴“回爷的话,爷,爷,自个儿安排的”从袖中颤颤的拿出四贝勒早晨飞给自己的图纸,四贝勒接过苏培盛递上的图纸,这才想起自己安排苏培盛收拾书房之事,随手将图纸丢到一边,“滚下去吧,别让爷看着心烦。”甩袖进屋。
苏培盛这才将悬到嗓子眼的心重新吞回到肚子里,抬袖擦擦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这才直起腿弯儿,抬起头,却见隆科多,年羹尧正站在自己面前,两人也都是面色沉重。
这才直起的腿弯儿又“扑通”一声弯了下去“奴才请国舅爷的安,请年翰林的安”。
隆科多伸臂掺起苏陪盛,口中说道“罢了罢了”,待苏培盛起身,隆科多意味深长的拍了拍苏培盛的肩膀,走进书房,还留下一声“唉”给苏培盛寻味。
年羹尧紧随隆科多身后走进书房。
四贝勒进屋后瞧见右侧的美人榻,遂半躺半倚在美人榻上,闭了双目,只自己一人脑海中不断回放早朝的画面:三贝勒胤祉带着侍读陈梦雷向皇阿玛进献著成的类书,皇阿玛龙颜大悦,当下赐名《古今图书集成》,紧接着给三贝勒复了诚郡王的爵,大赞诚郡王才学过人,告诫众皇子阿哥勿骄勿躁,以诚亲王为楷模,争取有一番作为------
以诚郡王为楷模?争取有一番作为?哈哈,哈哈,太讽刺了。想当年,十三弟的生母丧百日未满,诚郡王剃发,皇阿玛是怎么处理的?勃然大怒,斥责其狼心狗肺,“降贝勒,王府长史以下谴黜有差”。
而今,楷模,作为,四贝勒冷笑。
隆科多和年羹尧先后走进书房,环视四周,这分明是女子闺房啊。
靠南边的窗子下是前沿炕,炕上安放紫檀花几,上面陈列各式文玩;北侧是几腿式门罩,门罩上安挂“静心居”匾额,门罩内就是红木雕花架子床,架子床上面挂有素色绣花纱帐,帐内挂有装香料的荷包和香囊,床上铺有绣花床褥。
如此精致,足能看出四贝勒布局精心。
四贝勒听到脚步声,知道是隆科多和年羹尧进来了,依旧闭目,说道“舅舅和亮工找地方坐吧。”
年羹尧说道“奴才站着就好,国舅爷请坐吧。”
隆科多再度环顾四周,这怎么坐?
四贝勒起身,“苏培盛,花厅招待国舅与亮工。”
四贝勒在前,隆科多次之,年羹尧最后,三人走向花厅,依次就坐。隆科多看着四贝勒,缓缓说道“今日之事,奴才观十三爷,十三爷面色如常,反倒是四爷颇有些不满---”
“岂止是不满,爷是怨气大了去了----”四贝勒接过苏培盛递上的茶碗,顺手就摔了出去。
“四爷,赏赐怎样,复爵又能怎样?太子尚在,大局已定。”隆科多很淡定。
“凭什么?就凭他是嫡长子?凭什么他一出生就注定和别人不一样?凭什么他可以不学无术,胡作非为?凭什么?凭什么?”四爷又抄起石桌上年羹尧的茶碗,狠摔下去。
“四爷,切莫胡言。”隆科多适时打断。
“舅舅,憋的太久了----”四贝勒声音一沉。
“福晋吉祥-----”苏培盛看见四福晋走了过来。
“舅舅近来可好,我听说舅舅来了,这不赶紧的过来问安,舅母安好?”四福晋笑语盈盈。
“谢福晋惦记,一切安好。”隆科多笑了笑。
四福晋看见地上的碎片,心里明白了几分。
“正巧年翰林也在,爷,什么时候去接年小姐?”四贝勒知道四福晋有意扭转话题,怕自己情绪一发不可控制。
其实四贝勒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岂是不能控制情绪之人?连年纪轻轻的十三弟都知道察言观色,绝不轻举妄动,自己怎能不知?
只不过,朝堂上自己有所不满,表情流露那只是是做给太子看,自己和十三弟也好借太子这棵大树底下乘凉;对隆科多,年羹尧发泄自己的不满情绪,说来也是作秀,如果自己太过隐忍,一味不知发泄,那么隆科多,年羹尧这些幕僚们天长日久就会对自己怠倦,就难成大器了。
现在秀也作够了,戏也演完了,既然福晋来了,何不顺水推舟?
“是啊,好在亮工在,也不是什么大事----”四贝勒笑着说。
年羹尧眼见四贝勒这一连串的表情变化,心想主子爷“喜怒不定”的评语还真是贴切,正所谓知子莫若父。
“爷有事只管吩咐。”年羹尧很郑重。
“爷想聘年小姐为女西席,教天申识字。年小姐已然应允,爷现下就要去年府接小姐来。”四贝勒起身,刚才的怒气不满全都烟消云散。
“四爷,此事不妥。”隆科多道“福晋,改日叫你舅母下帖子过府一叙,你们女人家啊都喜欢串门子。”又对苏培盛说“扶你家福晋回屋歇息,这边风大,莫要受了风寒才好。”
四福晋知道隆科多有意支开自己“谢舅舅关心,舅舅与年翰林有要事,我就不叨扰了。”
“爷,臣妾告退。”四贝勒向四福晋摆摆手。
待四福晋走远,隆科多低声“四爷,奴才听闻善巴拉什王子属意年家小姐,不日就将向主子爷求恩典,不知消息可否属实?”
“实与不实,问问亮工不就知道了?”四贝勒有意试探。
“四爷,奴才委实不知情,奴才若是知情,怎会不报与四爷知晓?奴才纵是有十个脑袋,万万也不敢瞒着四爷。”年羹尧此时的心情就像是被猫挠了一样。
“亮工,爷不是这个意思。爷是问你怎么看待这件事?”四贝勒料到年羹尧不敢欺瞒自己。
“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奴才一切听从爷的吩咐。”年羹尧哪敢不听从。
“爷记下你这句话了。”四贝勒看向隆科多“舅舅的意思是?”
“奴才以为四爷此时聘年家小姐为西席极为不妥。”隆科多说道“一来,满蒙联姻是祖制,四爷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聘西席,必然导致蒙古喀喇沁不满;二来,虽说善巴拉什王子尚未面圣,但是主子爷那边一定早有耳闻,主子爷又会怎么看待这件事,四爷不可不顾虑啊。”
“舅舅的话的确有道理,亮工,你也这么认为?”四贝勒问年羹尧。
“奴才虽不知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但是国舅爷定是为四爷着想。”年羹尧虽不愿妹妹远嫁蒙古,但是听完隆科多的分析,也不得不两弊相衡取其轻。
“那就眼睁睁的看着你妹妹远嫁蒙古,从此天涯相隔?”四贝勒反问年羹尧。
“奴才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当然于心不忍,但是奴才不能眼见蒙古对四爷有敌意。”
“罢了,舅舅和亮工也都回府歇息吧,容爷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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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内作者,爷可不是出尔反尔的人,善巴拉什王子什么货色,居然敢跟爷抢小匀儿。
小素年:爷,国舅的话也不是不妥,要不咱别追小匀儿了,再说了人家才11岁,您是爷可也不带拐骗未成年少女啊
年妹妹:谁说的,人家是两情相悦滴。
小素年:得得,感情还是我拆散这这神仙眷侣啊
年妹妹,四爷:是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