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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秋月两茫然
苏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越是拼命的想要忘记,越是忘不掉。“钮耿具有孕”五个字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一直紧紧地缠绕着苏匀的所有神经,让她痛彻心扉。
“如华,温莹在外边吗?”苏匀卷起床帐帷幔,走下床来,如华和温莹听到苏匀的声音,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屋,“主子有什么吩咐?”
“备车,去京郊庄园---”苏匀轻飘飘的几个字,在如华和温莹听来却如同一记响雷,“主子,爷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叫奴才们照顾好主子---”如华边说着边跪了下去,“奴才万万不敢---”温莹也跪了下去。
苏匀依旧轻飘飘,好像隔岸观火般“你们只管备车去,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又像是自嘲般补了一句“我去了哪里他不会在意的---”
如华和温莹为难的退了出来,既要去京郊庄园又不许任何人知道,两个人商量来商量去,还是决定听从苏匀的安排。毕竟她们了解苏匀说一不二的性子,至于四爷回来若是追究起来,苏匀也定然不会将她们二人置之不顾。
远在蒙古的四爷计算着时日,家书差不多早该送到苏匀和四福晋手上了,要是快的话这几日就该收到回信。四爷更期待着苏匀的回信,四爷想着不知道苏匀这个鬼马精灵会有怎么样的回复。“爷,喝口奶茶吧,这是臣妾专门向蒙古贵妇学来的独门秘方---”四爷正想着苏匀,却见钮祜禄氏扭着不足一握的细腰盈盈走来,四爷顺手接过奶茶,抿了一口,不加任何评论。钮祜禄氏问了又问,四爷也只是用“恩,恩”来回答。
钮祜禄氏看出四爷心不在焉,但是她丝毫不在乎,还沉醉在被诊出月余身孕的欣喜中,钮祜禄氏只等着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然后母以子贵,与侧福晋比肩。
“爷,苏谙达命奴才送信来---”四爷听着帐外的声音,眼前一亮,苏匀是何回复马上就见分晓了“进来回话---”
四爷取过书信,对着封皮看了又看,背面不起眼的一角赫然印着“匀”字,这个字是四爷当时为了区别两封家书,特地在给苏匀的家书的封皮上写下以示区别,四爷还想着四福晋许是有些事情耽搁了回信,不过苏匀的回信收到就够了。
四爷一边拆信,一边问“苏培盛怎么没亲自来给爷送信?”
小太监的回答是“苏谙达叫福晋留下了,所以派奴才前来---”但是小太监的话四爷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四爷的目光停留在书笺上,先是疑惑,再是不解,最后是吓人。
钮祜禄氏上前挽住四爷的胳膊,“福晋和侧福晋知道咱们就要回去的消息,指不定怎么乐呢?”四爷冷冷的甩开钮祜禄氏,钮祜禄氏自行退了两步,靠在五斗橱边,捂着肚子“哎呦,哎呦---”
四爷看到苏匀的回复本就心情极为不爽,再加上钮祜禄氏的扭捏作态,当下极为厌恶,指着小太监说“把她送回府中,让她好生养胎---”
钮祜禄氏本想看看信笺上的内容,万万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她自己心里明白,若是哭天抹泪非但无益,还会让四爷更加厌烦,此时即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只能自己忍着藏着。只是钮祜禄氏心中愤愤不平,如此一来,最后还是便宜了耿氏,白白为她人做了嫁衣裳。
四爷出了大帐,独自走在一望无垠的大草原,心中自是万分惆怅。苏匀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能写下那样的话?难道是苏匀看到了自己写给四福晋的家书?四爷转念一想,自己所认识的苏匀不是只会拈酸吃醋的人,苏匀的回复定是有她的道理。四爷虽说自己安慰自己,但是还是心中烧着一团火,这团火烧得他恨不能立马飞回雍亲王府,问个究竟。
第二日,四爷以钮祜禄氏,耿氏怀有身孕,需要静养为由,暗示康熙起驾回京,康熙觉得此番巡幸塞外的目的也基本上全部达到,又因着离年关越来越近,也没有再多做逗留,当日就启程回京。
就在四爷到达京城的前一日,苏匀突然决定离开京郊庄园,她知道四爷这几日就要回来了,而苏匀住在庄园这些日子也并没有打开心结。对于四爷,苏匀还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思前想后,苏匀决定离开庄园进宫去,让四爷短时间内找不到的地方怕是只有永和宫了,至于下一步的打算,苏匀还是没有想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苏匀给额娘请安,愿额娘青春永驻,笑颜常在---”永和宫中大火盆中噼里啪啦烧着炭火,苏匀穿着太后赏赐的宝蓝江绸貂皮袍,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热气,相反的,苏匀看着德妃高高在上审视自己,忍不住不寒而栗。
“起来吧,你这是唱的哪一出?既不过年又不过节,怎么想起来给我请安?”德妃低头把玩着手腕上的玉镯子,连正眼都不去看苏匀一眼。
“苏匀想在永寿宫中好好伺候额娘,尽尽做媳妇的孝心---”苏匀不卑不亢的站起身,立在一侧,此时的苏匀真的是无处可去了。苏匀来永和宫之前,也想过回圆明园,只是四爷回来找不见她肯定会去园子中找寻,那么岂不是自投罗网吗?宁寿宫太后那里着实是个不错的去处,只是苏匀觉得太后年迈,自己这些乌七八糟的琐事她不想去叨扰太后,让太后心烦。至于年府,苏匀是连想都没有想过,成了亲嫁了人的女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多回娘家呢,苏匀潜意识里是想着不与任何人知晓。
“真是新鲜呐,咱们那位雍亲王怎么舍得放你来永和宫?”德妃揉着额头,连连尖声“哎呀哎呀,瞧瞧我这健忘的,雍亲王现在人在蒙古呢,听说钮祜禄氏和耿氏双双怀了身孕,雍亲王没有那么多精力照顾侧福晋,所以送到我这永和宫来了是吧---”
几个月前,陪同太后避暑回来,到永和宫来给德妃请安时,德妃拉着苏匀嘘寒问暖,还让苏匀如同漫步云端,现在德妃的态度与当时不只是截然相反,简直就是从天上摔倒地下,大有不把苏匀摔得粉身碎骨就决不罢休之势。
苏匀打了个寒战,直直看着德妃“额娘,今儿个苏匀作为媳妇来伺候您,您不认我这个媳妇不要紧,但是四爷是您嫡嫡亲亲的儿子,民间有句话说是打断骨头连着筋。苏匀斗胆了,您口口声声雍亲王怎样雍亲王怎样,您可曾为四爷着想过?”苏匀摇摇头“您只怕是也没为自个儿想过吧,您这样厚此薄彼,难道不怕主子爷责怪,不怕奴才们笑话吗?”
德妃指着苏匀,拍着花几脸色铁青“放肆,还轮不到你小丫头来教训我---来人呐,把她弄出去---”外间的丫鬟们听到德妃的训斥声,都赶了进来。
“谁许你们进来了,都出去---”苏匀不怒自威,“您知道为什么四爷与您心生隔阂吗?因为您从没有走进四爷的内心,您摸着良心问问自个儿,四爷这些年过得容易吗?您还算是他的亲生额娘么?您是怎么对待四爷,又是怎么对待十四爷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您呢,您是拼命的从四爷身上挖肉贴到十四爷身上,您这么做公平吗?老天有眼,人在做天在看---”苏匀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仿佛是好久好久之前,苏匀就想把满腔的委屈统统发泄一空,不光为自己,更为了四爷。
德妃抄起花几上一杯滚烫的茶水,照着苏匀狠狠摔去,茶碗在苏匀脚边碎成一片一片,茶水溅了苏匀一身,幸运的是苏匀距离德妃有些远,茶碗没有扔到苏匀身上。
苏匀躲开地上的碎片,跪下身磕了头,径直走出永和宫。前脚迈出永和门,苏匀深深呼了几口气,永和门外等候的如华温莹上前一左一右掺住苏匀,苏匀有气无力“还回京郊庄园---”
四爷回到雍亲王府,心急火燎的赶到匀圆小筑,四爷大失所望,苏匀不在。四爷静了静,来到四福晋的院子,四福晋将错拿家书之事原原本本说与四爷听,四爷当下意识到事情不妙,喊着苏培盛大步往府门口走去。
四爷心里祈祷着苏匀一定要在圆明园,快马加鞭赶到圆明园,四爷将圆明园翻了个遍,也没有寻到苏匀的一丝讯息。四爷颓废的斜倚到床头,抚摸着苏匀枕过的枕头,上面还残留着苏匀的一根长发,苏匀到底去了哪里?天色已晚,四爷的心整个揪了起来拧成了麻花,就这样一声不吭就消失不见,四爷真是恨得牙痒痒。看着越来越黑的天色,四爷又是担心的不行,苏匀只带了两个丫鬟,万一遇到什么事情怎么办?什么气啊恨啊全都见鬼去吧,四爷眼下只盼望着能找到苏匀就好。
“爷,奴才是苏培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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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素年:啧啧,我说四爷,这会子您还急个什么劲儿啊?想当初,钮祜禄氏和耿氏左拥右抱的时候,也没见您着急不是---
四爷怒:放肆,敢情爷是被你这个无良的作者算计了---找不到小匀儿,爷唯你是问!!!!
小素年作揖:得得,您是爷,伦家怕了您了成不?
PS:或许有读者会问,不是内作者口口声声说年妹妹懂事识大体,不拈酸吃醋吗?这一段是肿么回事?在这里小素年郑重申明一下,年妹妹却时懂事识大体,而且贤良淑德,不然咱们四爷怎么会对她如此上心?至于不会拈酸吃醋,那不是伦家说的,那是四爷说的。不会拈酸吃醋不代表不会无动于衷,试想,若是年妹妹对四爷没有真情实感或是平平淡淡,她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吗?为什么对于死去的弘时,年妹妹没有这样的反应呢?这也正好能从侧面映射出年妹妹对四爷的感情越来越深。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我不希望我笔下的年妹妹是一个完美的人,她会吃醋,会耍小性,正是因为她对四爷爱之深切。但是年妹妹又是一个识大体的女人,她不会恃宠而骄。。白玉有瑕,但是丝毫不会影响她的美好,就如年妹妹,至少在小素年眼中,在四爷眼中,她的的确确是最值得疼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