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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落尽渚莲愁
“苏培盛,请国舅爷过府一叙---”四贝勒六神无主之际,第一个想到的是舅舅隆科多。
不多时,苏培盛引着隆科多来了。
“奴才给四爷请安---”隆科多打千儿。
“舅舅,无需多礼。今儿个找舅舅来,是---”四贝勒还没说完,隆科多接话说道“苏培盛和奴才略说一二---”
“舅舅,可有好主意?”四贝勒急着问。
“苏培盛----”隆科多示意苏培盛,苏培盛退出,在门口守着。
“四爷—奴才劝四爷还是舍了吧---”隆科多叹着气。
“舅舅,如何能舍?”四贝勒眼神黯淡,“爷已然送出了定情信物---”
“四爷----”隆科多惊出一头冷汗,“四爷可知若是叫主子爷知道了,会是什么下场?”
“什么下场?”四贝勒哪里想到会有什么下场。
“待选秀女,未经参选撂牌子者,若是私下婚配或是订立婚约,这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隆科多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若是四爷真的在乎年家小姐,四爷也要为年家想想---”隆科多苦苦劝道“四爷,三思啊---”
“舅舅,当真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大罪?十恶不赦?四贝勒害怕了,没想到对苏匀的喜爱会害了苏匀一家。
“四爷,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啊,为何偏偏选中待选秀女?”隆科多当然想不到四贝勒对苏匀用情之深。
“舅舅,但凡有一丝希望,我定要赌上一赌---”四贝勒只是眼下看不到那一丝希望。
“早知今时,当初还不如看着她嫁去蒙古,至少,至少还有机会把她接回来,若是进了宫,可就真的没有指望了----”四贝勒看着隆科多,眼眸中有化不开的忧愁。
“四爷若是再说下去,奴才干脆随了孝懿皇后去了---”四贝勒的话让隆科多胆战心惊。
四贝勒不再言语了。
良久。
“四爷,奴才有个办法---”隆科多面有忧虑,他怕四爷不忍心。
“舅舅快说---”四贝勒只听到隆科多说有办法,却没有注意到隆科多的忧虑。
“缠足—”隆科多只吐出缠足两字。
四贝勒只听过汉族先前有缠足陋习,但是大清定鼎中原后,曾一度制止缠足陋习,至于效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舅舅的意思是---”四贝勒不知为何要缠足。
“我朝八旗女子年满13岁,必须参加选秀,身有残疾或是缠足者可免于选秀—”隆科多真是绞尽脑汁。
“真的只有缠足这唯一的办法了吗?”四贝勒问。
“四爷可以求主子爷恩典,只是天威难测---”隆科多是想说,这个办法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极大的可能是置之死地难以后生。
宫门下钥前,四贝勒跪在乾清宫外,卸了佩玉指环,只着长衫。
康熙随侍太监梁九功看见四贝勒跪在乾清宫外,立马报告给康熙,康熙宣见。
四贝勒看见康熙跪下请安后就没有起身。
“起来说话—”康熙说道。
“儿臣斗胆求皇阿玛恩典,求皇阿玛成全----”四贝勒定了定心,说道。
“起来说话,要求什么,说来听听---”康熙叫四贝勒起身。
四贝勒还是跪在原地,“儿臣求年遐龄幼女---”
“就是蒙古善巴拉什王子所求之女吗?”康熙问道。
四贝勒吃了一惊,皇阿玛对一切都是了若指掌,那么自己只能实话实说,“回皇阿玛,正是此女---”
康熙不明白的是,善巴拉什王子不远千里进京求婚,怎么会无功而返?自己这个老四,一向是清心寡欲,今儿个怎么想起来要人了?
“求皇阿玛把年家小姐指婚给儿臣,求皇阿玛---”四贝勒见康熙不说话,也不敢抬头。
“老四,你可知道过几日就要选秀了?”康熙心里是希望四贝勒知难而退。
“回皇阿玛,儿臣知道,儿臣还知道,年小姐极有可能入选,儿臣实在是不得已,求皇阿玛开恩---”四贝勒说完就磕头。
“你既已知道,为何还要火中取栗----”康熙不动声色。
“儿臣该死,儿臣与年小姐两情相悦,求皇阿玛成全---”四贝勒一个接着一个的磕头。
“胤禛,你----”康熙显然是生气了,一个待选秀女居然另有私情,还是和自己的儿子,康熙气的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是命令梁九功“传朕的旨意,叫内务府彻查年遐龄全家---”
“皇阿玛,求皇阿玛开恩呐,皇阿玛---”四贝勒跪着挪到康熙脚边,拽着康熙的龙袍下摆,哭着求道“皇阿玛,可怜可怜儿臣,苏匀答应过儿臣若是选中,宁愿一死,皇阿玛,若是没有苏匀,儿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皇阿玛看错你了,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康熙一脚踢开四贝勒。
“皇阿玛,人间能有多少两情相悦,又能有多少至死不渝,皇阿玛,求您想想皇额娘,成全儿臣吧皇阿玛---”四贝勒还是一直磕头一直磕头。
“不要和朕提你皇额娘,你不配---”康熙怒斥“要跪就滚到外边跪去----”
内务府派来人包围了年府上上下下,苏匀早已看透了一切,所以都是如实回答,连定情信物都没有隐瞒的告知了,内务府的人做梦都没有想到能得到这样惊天动地的消息,拿着玉佩,一刻也不敢耽搁的回宫向康熙报告。
康熙得信儿后,也是慌了手脚,梁九功说“主子爷,四爷跪了一个时辰了---奴才去叫四爷起身可好?”
康熙一掌拍在书桌上,“叫他跪,看他能跪倒几时?”
“主子爷莫气,区区一个女人,给了四爷不是?主子爷何必生这么大气---”梁九功唯唯诺诺的说道。
“九功,从朕登基你就跟在朕身边,好几十年了---”康熙看着梁九功,说道。
“奴才斗胆求主子爷,随了四爷吧---”梁九功边说便跪下“奴才瞧着四爷不易啊---”
“今儿个老四的话你也都听见了,他都能把他皇额娘都搬出来---”康熙拍着梁九功的肩膀。
“奴才瞧着四爷对年家小姐真是用心了----”梁九功说道。
“自是用心,你瞧瞧,当年朕和孝懿皇后特地找工匠雕刻的玉佩,他都能送给这个年家小姐---”康熙拿出玉佩端详着“当年送给老四一匹玉马,老四说喜欢猪,这不是才雕了这只猪---”
康熙想起与孝懿皇后的往事,忍不住老泪纵横。
“朕何尝不知老四不易?孝懿皇后大去,朕就再也没见到老四对什么上过心,朕知道这孩子心里苦---”康熙把心中的想法都出了出来,梁九功也是老泪纵横。
“什么都瞒不过主子爷,既如此,主子爷何不成全了四爷?”梁九功见康熙心软了下来,赶紧给四贝勒求个情。
“你也糊涂了吗?待选秀女私下定情,是什么罪过?”康熙站起身来,“去告诉老四,叫他死了这条心,朕就当从来没发生过这件事---”
“你说四哥跪在乾清宫外好几个时辰,皇阿玛不闻不问?”十三爷问报信儿的随侍太监李让。
“爷,莫不是四哥为苏匀的事儿求皇阿玛?”十三福晋问十三爷。
十三爷搓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四哥是认死理儿的人,皇阿玛不闻不问定是不允了,哎呀,四哥啊,怎么办呐?”
“爷,快去看看吧,看看能不能帮帮四哥—”十三福晋拉着十三爷的胳膊说。
“这时候,宫门怕早就下钥了,明儿个早朝前先去看看---”十三爷摸摸十三福晋的脑袋,说“好了,你快去歇着吧,爷再想办法,恩?”
第二天,四贝勒乾清宫门前跪了一夜,主子爷无动于衷的消息,迅速传播开来。后来越传越离谱,甚至有人说四贝勒求主子爷封自己做太子,更有人说四贝勒看上了主子爷的答应常在,求主子爷赏赐给自己。
虽然版本众多,但是真正知情的除了四贝勒和康熙,四福晋,就只还有十三爷十三福晋了,甚至苏匀都不知道四贝勒长跪宫门的事情。
太子党,八爷党千般万般打听都不得实情,显然康熙早已经封锁了消息。
下朝后,康熙看见四贝勒还是跪在原地一动不动,登时怒气冲冲,“滚进来---”
四贝勒想要起身,无奈双腿早已麻木失去知觉,梁九功见状,招呼两个小太监把四贝勒架着进到屋里。
四贝勒推开架着自己的小太监,扑通一声栽倒在地,用双臂支撑着跪好,磕头“求皇阿玛成全,求皇阿玛成全----”
梁九功挥退了两个小太监,扶着康熙坐下。
“朕问你,你可想好了?”康熙希望四贝勒能放弃,也就不辜负他的一番苦心了。
“回皇阿玛,儿臣想好了---”四贝勒抬起头,坚定地看着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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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素年:不忍心虐年妹妹,四爷,伦家对不住您,您受苦了---
四爷:哼哼,不就是罚跪吧,爷还当是什么上到山下油锅的要命事儿--
小素年:事儿嘛,说大不大,就看您的亲爹皇阿玛怎么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