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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富贵繁荣樊阳城(三)
人群中有失望的有庆幸的。有人心中大呼,这根本就是个娃娃啊!五爷啊五爷,你咋就没给咱们带回个五夫人回来呢?也有人窃喜,五爷一日不娶她们就有多一日的五夫人梦可做。
当然,这也为乔府乃至京城中,多了很多关于乔家五少的饭前饭后挫牙的话题。
乔染石向众人介绍初月。初月向二老行礼,二老见她模样清丽,乖巧可人,十分喜欢,吩咐乔染石好好照顾。
一路舟车劳顿,初月当真是累坏了,被侍女带入屋中,沐浴后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直到日落西山,红霞满天才醒来。
开门便在客厅内看到一男一女二人坐在厅中。
二人起身相迎。他们正是凤娇的父母,乔染衣和宋清自从一个月前在乔染石的信中得知凤娇的事后,心中万分着急,对初月更是感激不尽。宋清早就想去别院看女儿,却在丈夫一句“你想让二老知道凤娇出事,惹得二老忧心。”不得不打消打算。今日见了初月便赶忙过来道谢,那知在前厅和凤娇说完了话,初月已经睡下,凝露本想将初月叫醒,二人心中感激知道一路上车马劳顿定是累极了,怎么肯打扰初月,便坐在厅在等初月醒来。
“请姑娘受我二人一拜。”乔然衣和宋清行礼。
初月暗骂自己贪睡,忙扶起二人,道:“两位误会了。当日救凤娇的是乔公子,我也是被他救的。那天,我只是路过本想拉她,却没料到自己也掉进去了。”
宋清道:“姑娘,是凤娇任性拖累姑娘了。那日若不是姑娘在她身边,恐怕还不知道会是什么……。”话还未完,晶莹的泪花从眼角溢出。
乔染衣上前安抚妻子,她才止住泪。
宋清从桌上拿起一个锦盒,“姑娘,这是颗百年的人参,我听五弟说你受了伤。这东西补血气最好不过。”
初月赶忙拒绝。百年人参,她怎么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姑娘,千万不要客气。”宋清示意一旁的凝露,凝露笑着接过盒子,“五爷,早就吩咐过了。这有名的一毛不拔的三夫人的礼,姑娘定要收的。”
众人哄堂大笑。
宋清捏了捏凝露的脸,“这小蹄子竟打趣我。”
凝露躲闪不急,被拧个正着。
初月无奈只能再三道谢。看到乔府中的人,并没有向一般富贵人家那样待人苛刻,反而十分亲切。
几人又寒暄几句,乔染衣宋清便起身告辞,宋清临走时拉着初月的手,让她有任何需要都可去找她。
晚上,为他们接风的宴席上,乔府上下所有人都出席,坐了两桌有余,让初月不得不感叹乔府人丁之兴旺。雍景王朝民风开放,并没有男女不可同桌而食的规定,虽然也有《女从》《女戒》之类的书籍,对女子的约束上也并未向明清时期那样刻板,相反在却继承了唐朝时的开放风气。
侍女鱼贯而入,各色珍馐百味,美酒佳肴,丝竹不绝,灯影绰绰,酒杯交错,好不热闹。
宴席上乔府中人对初月再三感谢,并一再邀请她多住几日。
初月只是淡笑不语。是夜,天漆黑如墨,只有几个的星星在黑暗中闪烁,高傲而孤独。
初月辗转难眠,披了衣服,出了厢房。乔府大宅,颇具规模,整个宅子分为前院和后院,前院为正院,平常做宴会招待客人用途,后院有一汪湖水,换做澜湖,又依湖而建十个小园,每个小园布局精巧各有特色,却又有彼此有共通之处,可见设计者破费心思。
初月住的正是踏雪园。庭院布局精巧,亭台楼阁,花园水榭,无一不有。
凝望着天空,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已经一个多月了,不知道舅舅过的好不好。还每日嚷嚷着要翻本,每天喝的烂醉如泥吗?她白天看到乔家人,看到他们一家其乐融融,共享天伦的样子,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小时候,她不乖乖吃饭,拿着碗到绕着桌子跑嘴里嚷嚷着“就是不吃!就是不吃!”,妈妈气的在后面边追边骂,爸爸在一旁哈哈直笑。
冬天,她早上起来衣服太冷,在妈妈怀里撒娇不肯穿,妈妈无奈每天把她的衣服放在暖气上烤暖后才哄她穿衣。爸爸每顿饭都要和饮料,她也吵着要,爸爸给了她倒了一小杯,让她一口气必须喝完,否则以后都不给她喝,她扬起脖子,喝了一口就全喷出来了,后来她才知道那是酒……
初月感到脸上一阵温热,泪竟流了满面。没想到,今日竟勾起她这么多回忆。
一方绣着淡雅兰花的洁白丝帕递到面前。
初月一惊,竟是乔染石。
乔染石看到没接的意思,看着她愣愣的站在那里,脸上全是泪,温柔的帮她拭去脸上的泪痕。“女子当真是水做的吗?”
初月从未被与男子这般近距离接触过,顿时小脸发烫,底下头在乔染石的错愕中拿抢过帕子胡乱的擦了几下。
乔染石轻笑。
“怎么半夜还跑出来逛园子。”乔染石边说边将挂在臂弯中的披风给她披上,还责备的说道:“也不知道多披件衣服。”
“睡不着。”初月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在的情况,只能将头压的更低,以掩饰此时的尴尬与更烫的脸颊。
“那陪我走走吧。”乔染石将挂在一旁房檐下的灯笼取下,拎在手里在前面领路,初月小步跟在后面。
“这一路上吃住可有不习惯。”乔染石自幼聪慧,近年来掌管乔府旗下的商铺,游走于各方势力、商贾权,贵中,早就练得一双识人的慧眼,对于初月那日的谎言他早已识破,只是不点明。近日观察下来,只觉她是个可怜孤女,便多了几分怜惜,一路上照顾有加。
“都很好。”
“凝霜凝露都是我自小就待在我身边的人,若有什么不习惯之处,尽可告知她二人。”
“恩。”
乔染石又问了很多关于生活上的琐碎问题。初月一一乖巧作答。
“那姑娘可想好今后的打算?”乔染石的脸在灯火的映衬下,染上了柔和的色泽,当真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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