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主宰

　　光与影
　　我在你的光辉之下诞生，
　　但人们只看见你而忽视我。
　　尽力追上你的脚步却离你越来越远。
　　你我相伴而存，我是最接近你的存在，也是最遥远的。
　　人们把我当做你的反面，你又是如何看待？
　　怜悯的对象还是共同奋斗的伙伴？
　　从来只是默许我的存在，但从不言明。
　　因为相伴而存，所以不可以在一起。
　　因为你永远是光的骑士，而我永远是你背后的影。

　　作为告白的场所，图书馆这种庄重的地方会不会不太合适？
　　因为经常在这里与她见面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想到这里。
　　谁能想到如文学少女般安静阅读的少女会是骑士团的一员？
　　能与她一起成为骑士六人队伍的一员真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想要倾诉心中第一次——懵懂之中诞生的特殊感情。
　　她……是如何想我的？想要知道答案因此来到这里确认彼此的心意。于是，脑海中禁不住浮现出如正午阳光下的小麦金黄色的发色。
　　“你在这里做什么？”富有朝气的温柔声音，杏仁般的双眼很有精神，柔和如流水的眉线，如邻家少女般平易近人、美丽而不失亲切的外表。因为是身着骑士团制服的马尾少女，所以添加了一丝英武坚强的气息。也许在这活泼性格下隐藏着成熟稳重的心？我一直这样认为，所以索菲亚在我心中才会如此迷人。
　　“凌锋，偷懒的话队长可是会生气的哦。”坏坏的笑容只会让人觉得好可爱、好可爱这样的想法，索菲亚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儿。
　　“哎？班会上随便一说，索菲亚你真的记住了？”
　　“噢，那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叫你格里安好了。”索菲亚露出失望眼神，“原本你会因此高兴呢。”
　　“不、不会的，仅仅是有些意外而已……。”
　　“你现在有些不一样……。”索菲亚困扰的看着我。
　　“什么？”
　　“额……这么说好呢？和以前你给别人的印象不一样。”索菲亚无所谓的摆摆手，“算了，思考这种无所谓的事情，稍微惊讶了一下下……。”
　　“因为一会儿会有更惊讶的事情发生。”
　　“咦？！……今天的你真的好奇怪。”搞不清楚情况的索菲亚歪了一下头。
　　“这个……索菲亚，我……喜欢你。”虽然断断续续的，但我以我所能用的最大勇气清晰的表达出自己的心意。
　　“……”索菲亚杏仁般的双眼猛地眨了好几下，“格里安，你是认真的吗？”
　　“是的……。”总觉得说出心意后很轻松，即使是现在就被拒绝也没有遗憾了。
　　“那个……对不起，因为一直以来把格里安当做伙伴看待，所以……没有心理准备……所以，抱歉！”
　　没有必有解释更多，对此我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毕竟身为神州人的我……
　　“那个……觉得不是因为格里安的身份！”索菲亚不安的解释起来。
　　“我明白，今后也以同伴的身份一起努力吧。”有必要吗？这种已经知道结果的告白。
　　“嗯……好的。”虽然底气不足，依然微笑着回答的索菲亚。
　　作为伙伴一起努力吗？还会有有下次吗？后面发生的事情令我始料未及，也让我没有几乎回到学校……
　　昨日收到的书信和看到的报纸上，家乡的危难实在让我无法放心。身为学生的我能做到什么？我无法确定，只是想和家人一起面对危机。
　　往后——牢狱之灾，带罪之身。一定是这样的，我妄图抛弃神州人的身份、神州人的义务，这是上帝的考验还是三清真神冥冥之中的因果？
　　以爱情的借口逃避责任而受到的惩罚……一定是这样的……
　　黑暗的牢狱中我没有时间恐惧，是的……因为我而失去应得幸福的家人，他们没有错！我愿意以自己的骨血赎清一切罪过……
　　聚贤厅的根须地牢，那个巨大的瓮，地面的部分活似一个方形的巨大黑铁盖子，玄武纹饰狰狞而恐怖。
　　在根须地牢的入口——巨大的锁型闸门之前，聚贤厅霸主亢有悔喊到，“我不管你们犯过什么罪过，也不管你们有几斤几两。多年前屠杀了一个村庄数百人的怪物被关在这里！我相信你们都知道那个被诅咒的名字。”虎狼般的笑容，张黑石想借此说几句讨好亢有悔，被霸主瞪视一下立即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总之——杀死这个地牢里的怪物，恶来。你们就自由了！”那个被诅咒的名字——恶来，深入了血液的恐怖让每个聚贤厅新人战粟。
　　这些都无所谓……因为，现在我的机会来了，成功杀死恶来后也会得到一官半职……家人的不白之怨将会洗刷的一干二净！
　　不知不觉，握紧的拳头中满是汗水……

　　“嘭——！！！”一声清脆的穿刺、碰撞声响。
　　聚贤厅并不大，但意外的寂寥无人烟，走廊、房间内，外面一有声音就听的一清二楚，平心静气的话还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长度比手掌稍微大一点的匕首，拥有朴实的灰色不反光外表，正中红星——被棉布包裹的砧板简单靶子，射手——也就是我凌锋，与靶子拉开10步的距离。
　　与投掷标枪不同，投掷匕首需要紧缩身体，由下而上抛出，并且以抛物线的轨迹命中目标，有时会俯冲前进的过程中跳跃而起在身体下落到一定程度时抛出匕首。
　　凌锋的匕首投掷训练任务——第一天连续命中红心100次，第二天减少一次，第三天两次，每一天减少次数是上一次的两倍，直到投掷次数变为0，重新变为一天100次命中红心……不断重复这一循环，以此期盼可以实现百发百中的奇迹。
　　和弓箭、枪支相比，匕首不是个远程对战的好武器。但我一直依赖这种即可以远程又可以近战的方便工具，不像弓箭一样难以携带，也不像枪支一样噪音巨大。
　　我从未遇到需要投掷五把以上匕首的战斗，所以随身匕首从未超过五把。
　　离开普朗科学院后，失去了补给以前习惯使用的匕首的渠道，于是从打造“伯仲”的铁匠铺那里定制新的匕首。
　　为了尽快熟悉新规格的匕首的重量、形状、手感，从禁闭室出来后一有机会就开始练习。其实百发百中和永久记忆很容易做到，只要有计划的练习就可以。值得烦恼的是，实际战斗中层出不穷的突发情况。
　　缺乏标准量产化的生产方法是神州的一个硬伤，如果子弹装不进枪匣、齿轮装不上机器就很郁闷了。虽然在京城铁匠铺定制的匕首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但还是赶不上我以前用的。
　　真正的名刀、名剑是无法复制的独一无二珍品，它们都是同类量产品中的佼佼者。但军队的武器与弹药无法配套、损坏后没有合适的可换配件，这场仗就别打了。
　　“呼……。”休息一下，即使是机器也应该定期保养，不过对于积存的投掷用匕首我也仅仅是防止它们生锈而已，即使变钝了也可以当垒石用。
　　“呼啦——呼啦——”这个冒冒失矢的脚步声错不了，一定是小春。身为年幼者可以说心灵是成熟的，但行动显然赶不上心灵，若是成为某家的佣人一定会被主人厌烦其频繁打扰自己的行为吧？虽然我是不会介意，还好没有产生事故……
　　“先生，是我。”小春轻轻扣门，“您的包裹。”
　　“哎？不是说不用先生这个称谓了吗？”打开门看到小春期待被夸奖的表情。
　　“咦？忘了！不过，先……凌锋先生对我那么好……。”小春语无伦次的回答，“而且，……也不是每个人都像凌锋先生一样。”小春的语气越来越弱。
　　“这样啊……随小春喜欢好了。”
　　“哎？太好……在下惶恐，不过，谢谢了！”露出真诚笑脸的小春，让人无法相信是遭遇过苦难的人，一想到这里便心中酸苦……算了。
　　“呐，还需要别的帮助吗？”小春悄悄观察四周是否有需要自己作的工作。
　　“不必了，这个包裹真是辛苦你了。”
　　“举手、举手之劳而已！凌锋先生言重了，那么……呐，在下就不打扰了，再见。”熟练的行礼，小春后退着离开。“还有，账房先生白卯初请您去一趟藏书阁。”
　　“好的，我马上就去……。”直到小春离去的脚步声消失，我才小心翼翼的打开这个蓝白格子包裹。
　　一个纯银的可以挂在胸前的十字架，在学院时的日记（汉语的），一个小型的可以藏着袖口里有三发弹药的机械□□，还有一本书——《命运的主宰》。
　　那本书是一名西方音乐家的传记，他在听力不断下降的情况下依然坚持创作，最终在告别乐坛的最后一场音乐会时彻底失聪……然而这位音乐家最伟大的作品都是失聪之后创作的。
　　原本是以音乐家姓名命名的传记，被神州的翻译者译名为《命运的主宰》，以此纪念那个曾经扼住命运咽喉的男人。
　　成功的将这些物品隐藏起来，而现在，是时候会见这位神秘的账房先生了。
　　“哦，真是巧遇，凌锋小鬼。”丝毫没有预兆，突然在视线上撞见的白卯初先生，他一点也不惊讶的打着召唤，“难道你也对古玩有兴趣？现在的年轻人只关注它们金钱上的价值，而不关注艺术的价值……哎，太可惜了。还好凌锋小鬼你有些兴趣。”
　　“哪里哪里，比起先生在下也只是对这种艺术略知一二而已。”无论如何，先施以对长辈的礼节，“无意中闯入还请原谅，本来是打算直接去藏书室的……。”
　　“你错了，不是为了去藏书室你会遇到我，而是为了找到我，所以这这个房间才让你来到这里。”
　　“这怎么可能？除非房间依照人的意志而转移人的位置……等一下，你认为这个房间是活的？”我不安且不可思议的四处张望。
　　“呵呵，也对、你说的也对，凌锋小鬼。房间没有自己的意志，那是你的意志让你遇到我。话说回来，你是不是觉得这里很安静，有点安静过头了？明明从外面看没有那么大的聚贤厅，内部的空间居然如此巨大？”
　　“嗯，是很奇怪，明明有很多人，但这里安静的就像冬天……还好一点也不冷。”
　　“因为你不想见到不想见的人，所以房间主动删去了无关的声音，因为不想让别人找到自己所以如此安静……聚贤厅就是这么古怪的地方，哈哈哈……。”
　　“我不是很明白……。”
　　“其实你没有必要理解太多……好了，闲话到此为止。聚贤厅的藏书室可是个好地方，对于商谈来说。”
　　“是啊……。”一路上，一边应和着白卯初的问题，一边想——这位奇怪的老者究竟是什么来头？
　　“真的是这里？”望着这面爬满了手腕粗细的藤蔓的墙壁，我不可思议的说道。
　　“没错，书虫！该醒醒了！”白卯初轻轻喊道。
　　藤蔓如同活的大蟒蛇一般缩回源头，一扇朴实的原木大门显露出来，白卯初推开看上去很重的门时，轻松的一口气没喘。
　　青灯古卷——大概就是说聚贤厅藏书室的情景吧？陈旧但结实的书架充满了不大的空间，线装书到处都是，夹杂着西方书籍，甚至连西方的羊皮纸东方的竹简都有，整个藏书室都弥漫着各种油墨混杂的味道。
　　这个明亮的灯光和月光有一拼，其源头是——玉龙？体型如鳗鱼，长有角和鲤鱼须的奇特生物，不断发出适合阅读的银色荧光光线。
　　玉龙像鱼在水中一样游动在空间中，无视重力规则，环绕着伫立在屋顶上冰块一样透明晶莹透明的寒冰玉。
　　我望着这只附着在寒冰玉上的奇特小生物出神，白卯初突然咳嗽了一下，“咳咳！书虫，快出来吧！”
　　房间中的一张桌子中间的夹层突然打开了，灰尘从隐藏的空间中冒出，里面藏着几本书。
　　“有兴趣的话，那几本可是海内外的孤本。”白卯初自豪的说道，“老夫最近事务繁重，若是前来讨饶，可以写书信放入这个夹层，口令就是刚才我说的，那么……老夫就此别过。”
　　又一次，白卯初留下意义不明的话，以事务繁忙为借口拂袖而去。
　　“算了，看看吧。”知识是无罪的——这就是我的原则，无条件的涉足一切我感兴趣的书籍。

　　《神州通法演》，作者是石五味，大概是名不见经传的末流学者吧？

　　神州巨木

　　神州皇苑有巨木，其根通地面至幽府，其树冠直顶天际。
　　然，根深百尺而地瘠，树冠延百里而无光。
　　巨木日长而河源竭，根须所到之处则寸草不生。
　　余者草木奄奄一息，巨木日削月割，草木日趋于亡。
　　然，巨木腐也日久，有白蚁从根须蚀木。
　　白蚁何来矣？巨木剥日月精华，使草木衰亡，衰败之草木生白蚁也。
　　朽木将倾，必有西来之强风，霎时间巨木倾颓。

　　后记

　　尚未知晓真相的众人们啊，神州皇室如同巨木之树冠，官僚如同巨木之树干，军队如同巨木之根须。巨木剥土地草木之日月精华，有皇室如剥民众之血汗。
　　众人啊！从桃花源的梦境中觉醒吧，因为有我们才有皇室，无皇室而民独存。摧毁巨木，我们才是神州大地上的主人！

　　这个作者……没错，写的绝对是反书。记得很小的时候，黑衣使者来到我家门口，说是要抓考据学者。
　　奇怪的黑衣使者，衣服上的白色四竖一横标志——现在想一下和聚贤厅标志很像，可惜记忆过于模糊记不清楚。
　　霍乱纲常明教，妖言惑众，犯有十恶之罪的考据学者。作为村子里唯一一位可以成为学者的人，我的父亲也被衙门带去问话。
　　家中的藏书多半被黑衣使者搜去，父亲被抓的那天深夜，母亲和两位兄长悄悄把父亲的一些书籍藏入地下室。被吵醒的我迷迷糊糊的起床，母亲小心的劝我好好睡觉，“三儿，不可以哦！这样的话……马上，爸爸就会回来了。”丝毫没有觉察到问题的我于是乖乖听话了。
　　后来，好像村长和县官不知道是串供还是买通，总之父亲回来了。第一天，父亲的表情很不对劲，独自待在房间，只有大哥可以进去。可喜可贺的是，第二天父亲恢复正常，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
　　稍微懂事后才明白那段恐怖的被称为——朱红恐怖，的时光。公开被判处死刑的，被称为考据学者的人就有千余人，他们的领袖——石五味，被关入天牢，朝庭对外宣称此人爆病而亡。
　　这里居然会有这种书！可是白卯初为什么给我看这个？若是告发，藏书者定有血光之灾……总之看过后就无视吧！好奇心真是一种罪……

　　《桃花源——谎言下的幸福》

　　极尽尽善尽美的幻想，
　　罗织美好的天朝上国。
　　贤德的皇帝，清廉的官员，勤劳的农民。
　　努力劳动就会富裕，善良积德便会有善报。
　　今日天灾瘟疫行，亡妻卖女。
　　明日兵灾兴，儿孙远去无归来。
　　又有黄衣使者白衫儿，说我欠税又逃役。
　　昨日千里锦绣乡，今日万里无人际。
　　桃花之境何处有？睡与工地窝棚处，梦与妻儿齐相聚。

　　《强盗社会论，契约社会论》

　　经过对游牧民统治历史以及西方学者的《契约社会论》的研究，本人可以确定的声称——我找到我一直追求的真理了！
　　天启朝入主中原前，游牧民在北方建立短命的伪朝廷。
　　刚开始，游牧民遇村即屠，遇城劫。其行迹如强盗。
　　类比分裂时代神州各小君主和山寨绿林，皆相同。
　　可是后来游牧民的改变了以前的方式——他们要求原本土地上的神州人向他们效忠，学习神州人的文化方式，保护农业完善税收、官制，一切、一切都是为了建立一个国家。
　　北方薛氏家族为了使燕京城不被屠城，以全家老小的性命为赌注向游牧民可汗拓拔氏效忠，从此开始了游牧民对神州北方的统治……薛氏从此有了蛮族的赏赐姓氏——夸古奈氏。
　　这是为什么呢？探索神州发展历史我发现——人们从采集到农业，从狩猎到畜牧，都是为了长久的利益！
　　一直被隐藏在晦暗中的模糊真相昭然若揭！我完成了前人从未成就的事业，国家的本源就在于此！
　　西方学者所云的契约社会论，本人深以为真理，何也？在西方，雇工与雇主、百姓与朝廷皆为规则束缚，所有人一丝不苟的遵守那一纸空文——法律，而法律是所有人一同协商制定的……若是神州可以长久行之必受益匪浅！
　　………………
　　过了多久了？阅读这本书的一部分，大致了解了主要内容。对于石五味的研究感到钦佩，但我想不到可以实现的办法……
　　看下一本吧，

　　《寒冰之战纪念》

　　这是神州天启朝著名的战争，发生的时候我还未出生。长城以北出没的巨大怪兽——山魁，体型似小山的巨猿，面如修罗，会简单的语言、具有最原始的社会结构。
　　那些年山魁们的活动越来越频繁，到处袭击人类，有些敏捷的山魁甚至跨过长城！连彪悍的游牧民也不得不求助天启朝廷，朝廷认为开战不仅可以消除威胁也可以威服游牧民，所以寒冰之战开战了。

　　主要将领名录——

　　大将军何义
　　军中从事薛炎（参谋角色，真是年少有为）
　　阵前先锋、威武将军高廉
　　太府白卯初（管财政的官员，白先生从那时候就开始管钱了啊。）
　　游击将军亢有悔（侦查长……）
　　烽火卫尉司徒允（传令官）
　　剩下的人名太多，大略看看吧。
　　那场战争中，神州第一次使用了大规模火炮、火枪阵，连发式机枪，可以说是神州新式兵器大演练。
　　游牧民联合参战，臣服于神州。

　　……

　　和传言所说的一样，书中记载这场中途失败的战争——众望所归的武状元将军高廉，贪功冒进，追山魁首领入白狼谷。然后雪崩，高廉与先锋军全体陨落于白狼谷。
　　朝廷把罪名归于高廉，把他的名字从历代武状元的名册上除去。支持出身贫民的司徒氏和高廉的薛氏在朝廷中失势，何氏得利。
　　出现了以前战争中从未有过的士兵伤亡，但寒冰之战并非一无所得。山魁从此很少出没，游牧民安分许多，还得到了长城以北一文不值的荒地……
　　值得一提的是，书中末尾说明一件事，薛炎、司徒允、亢有悔、高廉、白卯初在战争前一同参加科举，并且是结义兄弟。
　　有意思，闹了半天关键点在这里？现在可以确定亢有悔、白卯初、薛炎之间存在某种联系，而这个联系将是关键。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白卯初即可能是摄政王薛炎的密探，也可能是亢有悔派来试探我的，成败在此一举！
　　说出白卯初教会的口令，收起书本，关紧大门。我就像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一般离开这个隐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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