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红线

　　[黑子的篮球]红线
　　【倘若雨势再蔓延能再多看你几眼】
　　记得年时，相见画屏中。只有关山今夜月，千里外，素光同。——《江城子》谢逸
　　——我一点也不想让那条红线，就这么断开啊。
　　给艾子的生日贺文，中考加油哦【笑
　　本文可当做架空来看【喂】狗血设定。作者只会写青梅竹马真的。黑子哲也君话很多，很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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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让那条红线断开的。
　　那是维系着「我喜欢你」这件事情的证明啊。
　　但是「青梅竹马」最后的结局不都是「各奔东西」了吗。

　　——“哲也君，那个夏天，早就过去了啊。”
　　我一直一直不停地在怀念着的那个多年前的夏季，它早就过去了，在我耳边留下“呼呼”的风声。
　　——你听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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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川弥生走出体育馆的时候正是夕阳西下之时，她没来由的突然想起了逢魔之时的说法，不过她一点也不相信这个世上会有妖怪。
　　啊，当然某人是个意外，绝对的意外。
　　从体育馆里不断传来喝彩尖叫的声音，想必又是谁投进了球，这样想着浅川弥生走开了。
　　比赛快要结束了，去买瓶水等会递给他吧。
　　不知为什么的，浅川弥生突然很庆幸那个人是那样的一个人。
　　——这话说起来真是太绕口了啊。

　　有时候浅川弥生真的很庆幸那个人的性格很不张扬，或者说是没办法张扬起来，甚至有时候连浅川弥生都会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到。
　　和黄濑他们那种一下场就会有很多人递水递毛巾过去不同，那个人实在是太没有存在感，以致于每次都除了浅川弥生便没有将宝矿力递给他。
　　回到体育馆的时候比赛已经结束了，场上很热闹，结果她不用去看也知道，胜利的一方一定是帝光中学。
　　那个人在比赛结束后不会和他人呆在一起，但是浅川弥生知道他在哪里。

　　将手里的宝矿力递过去，浅川弥生轻声问道，

　　“哲也君……今天要去我家吃晚饭吗？我妈妈说做了咖喱饭，所以希望你一起来。”

　　——呐，黑子哲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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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要说两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连浅川弥生自己都已经忘记了，想必他肯定也不会记得了。
　　大概是他们还小的时候吧，突然之间就认识了的感觉，就像人生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意外。
　　黑子哲也是个不怎么有存在感的人，开始的时候连浅川弥生也会突然之前找不到他。国小的时候，放课后两人一起回家，黑子哲也如果走在前面那么浅川弥生就一定会把他弄丢的。后来就发展到浅川弥生在前面走，两人手拉着手。
　　原本是什么特殊意义都没有的牵手而已，不过在两人都长大了些，到了懵懂的年龄之后，浅川弥生就不愿拉着黑子哲也的手了，而是换成了两人走在一起的方式。
　　不过这样子黑子哲也还是会突然之间就“消失”不见。

　　一起走在回家路上的时候黑子哲也几乎不太说话，都只是浅川弥生说着些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而已。
　　“今天隔壁班的筱原同学借走了我的国文作业，结果老师检查的时候还没有还回来。”
　　“虽然老师没有说什么，但还是一副生气了的样子。”
　　“花子说黄濑同学很帅，但是我觉得哲也君今天的第五个传球也很帅气。”
　　“不对，是更加帅气才对呢。”
　　“对了对了，今天我看了一本书很棒哦！”
　　“书上说，……”

　　浅川弥生说了很多话，黑子哲也只是走在她旁边，手里拿着果汁，边走边听，有时候会点下头示意自己在听。
　　直到快走到家了，浅川弥生要说的话也都快要说完了的时候，黑子哲也才缓缓开口，他说起话来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筱原？”
　　“嗯？”，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黑子哲也突然地发问，浅川弥生怔了怔才回答道，“啊，是隔壁A组的筱原同学呢，啊，对了，前不久她有跟黄濑同学表白呢。”国中的女孩子都有着八卦的本质呢。
　　“唔，女孩子啊。”
　　“恩恩。”
　　黑子哲也不再说话了，而此时两人已经快要走到家门口了，便安安静静的都不再说话了。

　　“我回来了——”打开门之后浅川弥生就闻到了一股香味，浅川锦从厨房里探身出来，
　　“弥生回来了？哲也呢？”
　　“他当然也来啦！”一边换着鞋，浅川弥生一边回答道。
　　浅川锦的年龄算不上很大，栗色的长发挽起来，从厨房里走出来看见浅川弥生背后的黑子哲也就笑了笑。“好久不见了，小黑子。”
　　黑子哲也很有礼貌，回答道，“打扰伯母了。”

　　吃饭的时候浅川锦在说些两人小时候的事，他们都已经习惯了，长辈总是这样，喜欢回忆孩子们的过去。
　　说到小时候浅川弥生跟黑子哲也一起玩，但是因为后者存在感过低当时的浅川弥生总是找不到他，一个人坐在公园的秋千上哭时，浅川锦笑的很开心，弥生很不好意思的说着让她别再说下去了的话，同时转过头去看黑子哲也，那家伙竟然也唇角轻勾，一副在微笑着的样子，浅川弥生觉着自己的脸大概有些微红了，赶紧低下头去扒拉着自己的饭。
　　晚饭过后黑子哲也就要回去了，浅川锦将一些点心装好了递给他，后者淡淡的说着谢谢。

　　“哲也……”
　　“嗯？”
　　“不，没什么。回去的路上要小心啊。”
　　虽然根本没有多远，但是浅川弥生还是如此说道。

　　“嗯，明天见。”
　　“明天见，哲也。”

　　关上门之后，浅川弥生叹了口气靠在自家的木门上。

　　我还可以再等等……吗。
　　那些话，可以再等等的吧，再等一段时间，我一定把它们全都告诉你。
　　——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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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川弥生一直一直都记得那年的夏天。
　　那时候的她刚上幼稚园，离不开妈妈，每次去幼稚园之前都哭哭啼啼的不肯，有一次到了幼稚园门口她还是不愿意进去，浅川锦随手指了旁边的一个小孩说别人都没有哭我们家弥生也可以的啊。
　　很碰巧的，那个“很乖”的孩子叫做黑子哲也。

　　浅川弥生很喜欢黑子哲也的发色，很漂亮的蓝，像天空。
　　其实那时候浅川弥生的想法很简单，小孩子总有种模仿心理，当然黑子哲也那样的一言不发存在感低她根本做不到，就总是跟着人家一起玩了。
　　开始的时候浅川弥生会在和黑子哲也一起玩的时候突然找不见对方，心里着急就哭了起来。
　　“你哭些什么？”那时候浅川弥生一个人蹲在角落里抹眼泪，黑子哲也看见了走过来，半晌才说道。
　　“我……”哭得太久了浅川弥生根本说不出话来了，对方则是蹲下来，将自己手中的白色手帕递了过去。
　　“不要哭了。”蓝色发的男孩如此说道。

　　其实现在想来，那时候的自己只是在害怕。
　　有时候你会突然消失，原本是站在一起突然就不见了。
　　去问导师，她们甚至会说“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吗，蓝色头发的男孩？”。
　　担心你的存在根本就是虚幻，就像妈妈讲过的童话一样，小美人鱼最后化成了海上的泡沫。

　　——在恐惧的，就只有“我一个人认识你，而你根本不认识我”这样简单的事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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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的关系慢慢的好起来，黑子哲也一次被浅川弥生硬生生的拉去了自己家，之后浅川锦就觉得这个小正太很可爱。
　　他的父母浅川锦没见过，不过也不影响些什么，浅川弥生依旧和他玩在一起。

　　“弥生觉得小黑子是怎么样的人？”那时候浅川弥生枕在浅川锦的腿上，后者如此问她。
　　“嗯……”浅川弥生咬了咬唇，说，“很好很好的人，和哲也在一起，会觉得这里很舒服。”
　　小小的浅川弥生说着这话，将自己的右手放在了心口处。

　　国小三年级的时候两人一起出去玩，其实只是单方面的浅川弥生拉着黑子哲也去而已。那年的夏季天气炎热，“知知”的蝉鸣不绝于耳，总让人觉得地面都快要被那年的烈日烤化了。
　　公园后面有一片小树林，那时候的浅川弥生听多了母亲的童话，天真无邪的要去里面寻找丛林公主。
　　黑子哲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跟在她的身后向丛林里面走。
　　夏季的树林里面虫子很多，穿着裙子的弥生总是被树枝挂到，最后走在她身后的黑子哲也突然拉住了她自己走在了前面。

　　后来浅川弥生很后悔那天自己固执的要去玩，没有跟浅川锦坦白自己没有去图书馆而是去了公园后面的小树林。
　　黑子哲也走在自己的前面，但是突然之间就不见了，那时候虽然浅川弥生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但是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作为一个女孩子她还是有些害怕。
　　她一直在树林里奔跑，夏季的烈日从头顶的树叶间隙里照下来，映在地上斑斑驳驳的。
　　“哲也——”
　　“哲也——”

　　跑的没有了力气，嗓子因为大声的呼喊也干涩的要命，脚腕很痛，站不起来。
　　那时候的浅川弥生只能坐在地上哭，裙子上沾上了草屑灰尘也都不在意了。
　　眼睛因为哭得太久觉得很痛，抱着膝盖的弥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哲也……”你在哪里，我很害怕。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妈妈，没有你。

　　——“哭些什么呢。”弥生抬起头，看见他。
　　逆着光，面目看不真切，但是弥生知道那个人是黑子哲也。
　　蓝色的发像是和天空快要融合在一起，散发出淡淡的光亮。

　　“哲……也……”眼泪突然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你在，真的太好了。

　　黑子哲也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却没有成功，弥生捂着脚腕说，“貌似崴到了，好痛。”
　　“啧，”轻叹了口气，对方弯下腰来，做出一个要背她的动作，说道，“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黑子哲也很瘦，虽然比浅川弥生的个子要高但也算是个瘦弱的男孩。弥生趴上他的背，感觉得到他背上突出的骨骼。
　　但是觉得很安心，就像跟浅川锦说过的，心口那个地方，很舒服，和黑子哲也呆在一起的话。

　　是因为他蓝色的发像天空吗？
　　是因为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会觉得吵一言不发吗？
　　是因为不管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就像现在给他带来麻烦他也只会帮助自己吗？

　　——这种事情，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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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浅川锦给弥生包扎伤口的时候小姑娘疼的直抽气，黑子哲也则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看着。
　　后来浅川锦发现黑子哲也也受了点小伤，便也给他的伤口上抹上了些药水。
　　“真是感谢小黑子啦，送我们家弥生回来。”揉着那蓝色的头发，浅川锦笑着说。
　　小男孩没有回答，但分明是红了脸。
　　“啊，对了，”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浅川锦跑进卧房拿东西去了。

　　“好啦！”将两个人手上的红绳绑在一起后，浅川锦说道。
　　“妈妈，这是什么？”弥生看着被浅川锦绑在小指上的红色绳子问道。
　　“红线。”将两个人的手合在一起，两个红色的线头绑在黑子哲也和浅川弥生的小指上。“绑在小指上的红线，很珍贵很珍贵的东西。”
　　“唔？”黑子哲也不太明白了，歪了歪头表示不解。
　　浅川锦俯在他耳边说了写什么弥生不知道，只是那时候黑子哲也红了脸，像红色的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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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有一根红线，连接着我们，可是，它是从哪天开始断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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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没什么，我很好的，花子不用担心。”
　　“嗯。我会说的，还有一周呢。”
　　“在离开之前，我会告诉他的。”
　　挂掉了好友的电话，弥生躺在床上蜷缩起身子。

　　真的要告诉哲也吗……
　　多年不见的父亲突然归来，要带走自己，去国外，这件事情。
　　以及，很多年以前自己就喜欢上那个在烈日炎炎的午后一路背着自己回到家的男孩。

　　可是自从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他们一天一天长大，两人之间就有了隔阂。
　　不会拉着手，看恐怖片的时候没有拥抱，就连安慰都成了奢侈。
　　不再叫他“哲也”，而是加上了充满了距离感的“君”。
　　哲也君。
　　黑子哲也君。
　　一下子就变得遥远了好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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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光中学今天又有一场比赛，浅川弥生没有坐在看台上，因为当她去的时候已经是座无虚席了。
　　在体育馆的后门可以看到比赛的情形，黑子哲也在赛场上奔跑着的样子。
　　——诶，哲也，不管别人再怎么样耀眼，我都看得见你。
　　——月亮再明，作为星星的你，我一直努力地在寻找着，一直想要看见你。

　　“给你。”将宝矿力递过去，浅川弥生看着黑子哲也用毛巾擦着大汗淋漓的发。

　　那种话，要我怎么有勇气说出来呢。

　　“呐，”但还是要开口的啊。无论如何都要说出来。我们多久没有这样交谈过了呢。
　　“哲也你还记得八岁的时候的事情吗……”在彼此长大之后，第一次在你的名字后没有加上“君”。
　　“那年夏夜祭的晚上，妈妈给我们系上了红线，”那样美好的红线啊。
　　“但是我太任性了，就拉断了那条红线。”说着说着就带上了哭腔。
　　黑子哲也到现在还是比浅川弥生要高，弥生低下头更加看不见她的表情了。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让那条红线断开的。那是……维系着「我喜欢你」这件事情的证明啊……”
　　“但是那年的夏天已经过去了啊，这么多年了，我们都长大了……”
　　是不是只要红线不断掉，我们就会一直在一起。
　　现在就要分开了，是我的错误吗。
　　一定是的吧，所以现在才……

　　——要分开了啊。

　　从弥生的角度可以看见黑子哲也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
　　“这样的吗……”
　　说话的人是黑子哲也。

　　“诶？”要说什么呢，讨厌我了吗。

　　黑子哲也弯下腰，将自己的小指伸到弥生眼前，

　　“真正的红线是看不见的哦，它，”说着用另一个手指了指，“一直都在这里，而另一端，在你那里。”
　　“我不想让它断掉的话，它一直都在。一直都会连着你。”
　　“哪怕，不能每天见面，但你要知道，那条红线一直连在这里。”

　　没办法了，听到你这么说，眼泪就止不住。
　　知道这样的事情，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喜欢着的你说出这样的话。
　　要怎样继续波澜不惊下去。

　　“呜哇哇哇。”蓦地就哭得出来，黑子哲也揽住她，只比她高上不到十公分，是刚刚好的高度。
　　弥生抽噎着在说什么他听不真切。
　　嘛，没什么需要说的了。

　　额上传来冰凉的触感，让弥生一时间都怔住了。
　　“哲也……君？”
　　“嗯，以后的话，就叫哲也就好了。”
　　“诶？可以吗？”
　　“嗯，别人不会在意的。”

　　当然不会在意了，我们可是小指上从很久以前绑着红线的人呐。
　　说什么结局大都是“各奔东西”，那样的结论都是别人的故事。
　　你是你，我是我，我们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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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哲也，我们认识第几年了？”
　　“怎么又不说话了，刚才把很久储存的用来说话的能量都用完了吗？”
　　“黑子哲也你这个闷葫芦！”
　　“……”
　　不过认识你很开心。
　　在第十二年的今天，肯定的告诉你，认识你很开心，黑子哲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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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哲也：
　　见信好。
　　在这里已经安顿下来了，和爸爸相处的很好，尤其是妈妈，好像之间没有分别过那么久一样。
　　暑假的时候应该可以回去，那时候一起去玩吧。
　　那时候哲也也已经会是高中生了呢。
　　在这里认识了新的朋友，性格应该会变得更好，不会那么任性了。
　　你现在还是那么喜欢篮球吗，我在这里也遇到了很喜欢篮球的少年，他很热血，说是高中的时候也要去日本那边呢。说不定你们会成为对手。

　　忘记了是多久之前，那时候我们还小，当时你问我，为什么不喜欢站在你身后呢。
　　我不记得当初的回答是什么了，现在要说的话，应该是，
　　——“如果一直一直都只是走在你的身后的话，只是看着你的背影，像哲也君这样的人总有一天会消失不见的，而我没有信心能够再一次的找到你。”

　　我不喜欢看着你站在我身前只留下一个背影，想要能够和你微笑着走在一起。
　　我不喜欢自己只是一味的走在你身后，有时候会因此看不到前方的道路。
　　我不喜欢我们之间的记忆只能停留在很多年以前的那个夏季，我甚至想要忘记那年的你。

　　这一切的「不喜欢」都没有关系，因为它们的存在能够被「我喜欢着你」这件事情轻易的打败。

　　对不对。
　　哲也君。

　　啊，不对，“叫哲也就好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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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怎么说呢，我觉得其实哲也君并不是存在感有多么低的人。”
　　“虽然以前我总是莫名其妙的就找不到你了，但是今后不会了。”
　　“我会用尽全力，跟紧你的脚步。”

　　——“不会再让那条红线，断开了。”

　　这是那封信，最后的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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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那条红线是否断掉，我们是否各奔东西。
　　——不都要自己决定吗，才不要成为被黑暗分割于这世间的花与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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