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包同人

　　我叫南宫月，大家都喜欢叫我小月。现在开封府包拯大人的府上当丫鬟。

　　“展昭大人，我记得这是您一个时辰之内第三次到厨房来拿食物了。”我叉腰看对面那只因为当场被抓而笑得有点尴尬的御猫。

　　修长的身材，俊朗外貌。一看就是一表人才。如果不是现下手里拿着几个大包子比较影响形象，我也想抱着欣赏的心态好好看看他。

　　可是——“您不是刚才与我们一同用过午膳了吗？如果您再这样偷下去，包大人下午的点心就要没了。”

　　“可是，我真的饿了啊。”努力挤出的惨兮兮的声音，试图博得好感，“小月姑娘，你就放了我吧，我就拿这几个，再也不过来了。”

　　“您半个时辰以前也是这么说的。”我把住厨房门口仰头看他毫不示弱，“您拿完了包子我就只有重做了，我·不·干·！！”

　　展昭缩起肩膀，不再说话，只可怜巴巴地看我。

　　我拿过旁边灶台上的碗盛开水一饮而尽，从碗沿上瞅他，忽然明白：“是不是有其他人在您屋里，所以您才来拿吃的？”

　　“你怎么……”像被踩到尾巴似的差点跳起来的猫惊觉失言，于是把后半截话断在了嘴里。

　　我鄙视地看他。

　　他讨好地笑。

　　“恐怕不止一个人吧。”我撇嘴，眼尖瞧见他又从后面摸了几个白白的大包子，终于狠不下心来。递过食篮去。

　　“您拿不下那么多的，装这里面吧。”

　　“谢谢，小月你真是好人。”感激地连连鞠躬之后，展昭从我让缝隙里，以不愧与他称号的高超武功遁逃了。

　　我头痛地看着锅，几只包子惨淡地耷拉着，看样子我得重做了。

　　加水，和面，发酵，做馅儿。就在我忙得正欢时，今天递二个不速之客到了。公孙策大人。

　　“小月啊，还在忙呢。”这位翩翩公子摇着扇子和善地向我打招呼，虽然笑着但脸色有点不好，不过我知道并不是因为我，“你怎么还在做包子，早上不就已经做好了吗？”

　　“府内的仆人今天有点异常饥饿，所以全吃光了。”我神色自若地撒着谎。

　　“哦。”大宋第二聪明人府内第二把交椅这样平淡地答了一声之后就晃悠开了，真奇怪。/

　　要是平时，这种伎俩他一看就穿，今天居然没有揭发我，说明他果然不在状态。自从前几天和包拯大人吵了架之后，他就是这种恹恹的样子。

　　吵架的原因我们做下人的就不知道了。还好两个都是聪明人，即使是吵架也只是冷战的程度。没有大吵大闹或者迁怒，所以我们这些仆人还没有遭到池鱼之殃。最多就是饭桌上冷清了点。他们俩除了必要的公事交流外，其他时间都不互相说话。

　　“公孙先生，您到厨房来有什么事吗？”我一边起劲地剁着包子馅一边大声问他。刀砍在菜板上的声音震天响。

　　那位带着被惊醒的神情，回头来看我，虚弱地道：“没什么，就是来看这里有没有酒喝……”

　　“这样啊，”我扬起菜刀一点头，“您慢找。”咚的一声地动山摇砸下去。

　　肉筋还是没断。看来这把刀有点钝了。

　　公孙大人在巴掌大的厨房里晃了两圈，无果，于是飘来我身边，问：“小月，有没有酒啊？”

　　我目不斜视：“对不起，大人，没有。”

　　就是有也不能给你说啊。公孙大人是一喝必醉类型的，要是包大人知道是我给的酒，非扒我一层皮不可。踩着埋在脚底十厘米处的二十年女儿红，我站得腰杆正直。

　　“大人，您屋里不是有酒吗？”

　　“昨天、前天、大前天……已经喝完了。”他很有耐心地扳着手指数给我看。

　　我叹气。知道没用还是劝他：“你少喝一点啦。”

　　“可是心里很不舒服，又睡不着，怎么办嘛。”貌似很苦恼的样子，他皱着眉头。

　　“总之不要喝酒。”

　　公孙先生妥协了，退让了。拍拍我的肩头无不丧气地道：“别累着了。我先走了。”而后从厨房门口撞了出去。

　　我转过头去望他，还真有点担心。

　　半下午照例把一篮子大包子给包拯大人送去。

　　经过展昭大人的房间门口时我顿了三秒，分辨出他屋子里有大于三种不同的声音在说话。

　　继续走。公孙先生的屋子门和窗户关得死紧，估计睡觉了。

　　包拯大人的住房在走廊最后。平日里很热闹，不过这几天因为特殊原因格外安静。不是好现象。

　　敲过门后推门进去，包拯大人正背对着我坐在书桌前写什么东西。很忙的样子，一面写一面头也不回地吩咐我：“把东西放在茶几上就行了。”

　　“是。”我乖乖放下篮子转身就走。

　　可是他却不让了：“你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大人？”

　　包拯转过身来手持毛笔微微偏头思考片刻，道：“策……公孙策今天中午吃得太少了，你把包子也给他拿过去一点。”

　　我作为难状：“可是大人，刚刚我过来的时候看见公孙大人的屋子是黑的，他大概睡了。”

　　哐的一声，面前的人以某种过于冲动的姿势瞬间站了起来，然后又意识到似的克制住了，慢慢坐下道：“睡了？他从来都没有午睡的习惯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大人。我可以走了吗？”

　　“辛苦你了。”音调明显飘忽，他的心思早就不在我这里了。

　　我退出门来。

　　回自己屋里呆了一会儿就到吃晚饭的时间了。去厨房帮大厨。很意外的看见包拯大人也在灶台前。

　　满厨房的中药味表明了他在干什么。

　　大厨在另一边的灶台上炒菜。我摸过去不无好奇地问他：“为什么包拯大人亲自熬药啊？”

　　“听说是公孙策大人病了。”年约五十的大厨朝我慈祥地笑。

　　“什么时候的事？”

　　“一半个时辰以前来的大夫。”

　　“怪不得那时我觉得外面闹哄哄的。”我努力回忆，点点头。忽然又问：“他们不是在吵架么？”

　　大厨豪爽地翻着铁锅大声道：“人都生病了还吵什么架啊！”

　　“对哦。”我继续点头。

　　这时包拯大人放下扇火的蒲扇走过来叮嘱我：“你先看着我，我去看看策的情况。”

　　我从善如流地接过蒲扇。他果然是放心不下嘛。

　　直到饭做好了他也没有回来。仆人们来厨房取晚饭了。他们是不上桌吃的。一群侍女唧唧喳喳地从门口涌进来了。

　　“……怎么会突然就重感冒了呢？”

　　“据说是晚上喝了酒又出去吹风得的……”

　　“都怨包拯大人……怎么能惹公孙先生生气呢……他身体又弱……”

　　“……”

　　我坐在灶边起劲扇火，同时伸长耳朵。

　　“小月，你不来吃饭吗？”一个侍女姐姐终于注意到了我，问。

　　“不了，”我一指面前的物体，“马上就好，我给他们端去了再回来吃。”

　　小心翼翼地把药汁倒进碗里，盖上，放在托盘上端出去。因为他们吩咐过不会去餐厅吃饭了，所以我直接往公孙大人的房间走。

　　走到窗口时听见里面有说话声，想到那两个人好几天没有说话了，正好给个时间交流交流，我于是没有立刻进去，缩在窗下听墙角。

　　“……你是不愿意过这种清淡生活了？”是包拯大人的声音。

　　“才没有！怎么可能？”公孙先生气得不轻，声音都在抖，“我的为人就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吗？”

　　“那我拒绝了皇上提拔你的想法你为什么要生气？”质问。

　　“……”

　　“说啊！”

　　“因为……我想要更有力量……来保护你们……”越说越轻。

　　唏唏唆唆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应该是抱住了。

　　“官场黑暗，我舍不得你去淌那滩浑水。”叹气，“这几天你瘦了好多。若你实在想，我已经写好了奏章，明天就叫人快马送到京城去，可好？”

　　“……不。”抽噎，“你都不听我解释……”

　　“对不起。下次我会在做决定前与你商量的。别哭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身后展昭大人一声轻斥。

　　我迅速转身。面无表情地瞪着他身边那个陌生的俊秀男子。

　　慢慢的，展昭露出了被撞到什么事的扭捏表情。

　　“我给公孙大人送药。”我意味深长地看展昭大人。我不揭穿你，你也不要揭穿我。

　　“好、好。”展昭抓住身旁人的手，忙不迭地绕路走了。

　　那陌生的男子走之前深深地观望了我一眼。

　　我不理会他，敲开门，放下药便走。

　　逃家半年，在这儿被抓住了可不好玩。走廊上一路奔跑，我思考着是否今晚就离开开封。前面突然立了一道黑影，我不由暗自抽一口冷气。

　　“您还要到哪里去？”比我大十岁的中年男子笑得如同狐狸，“老奴已经找了您好久了，越……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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