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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弹
市中心医院与乐府康年正好是城市的东北和西南,岳尔在出租车上抓心挠肝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中心医院。
随便抓住一个护士问了下急诊室的方向,岳尔提着长裙就直奔而去。跑到急诊室门前的时候抢救中的灯刚灭,岳尔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原本寻思稍微等等,结果太过着急的岳尔还没在门口站稳就不管不顾的去推急诊室的大门。
门两边的护士根本没拦住,只看眼前一个红影一闪而过,让她们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哎!”。
门还没推开,门里就推出一张病床,岳尔被突如其来的力道给推的向后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一双手拉住了岳尔的胳膊:“你没事吧。”
岳尔疼的呲牙咧嘴,可一想到路小柯还不知是死是活,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挥开那只手,焦急的扑到病床前,哇啦哇啦的叫道:“路小柯!路小柯!你死了没?”
路小柯脸色苍白如纸,脸上还扣着呼吸机,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抖,却没睁开眼睛。
岳尔扭头问推床出来的护士:“她没事吧!我能握她的手么?”
经过允许后,岳尔丢下一句“谢谢”后就轻轻的握住路小柯小小的手。路小柯手指微颤,但还是回握住了岳尔,轻轻的晃了晃。
岳尔明白这是告诉她她没事的意思。
岳尔松了一口气。
“尔尔是么?”一个声音在岳尔耳边响起。岳尔扭头,是个穿着白大褂的斯文俊秀的医生,看起来极为年轻。
这声音听着很耳熟,应该是刚刚给她打电话的那个人。
岳尔舔了舔因为紧张和担忧而有些干巴的嘴唇,收回握着路小柯的手,站直了身体,二话不说就先来一个90度的鞠躬:“我是尔尔,谢谢您救了路小柯。”
那人立刻闪到一边躲开岳尔的大礼,然后伸出一只手:“路小柯之前的主治医师是我的师傅,这段时间他哮喘犯了,所以由我暂代路小柯主治医师这一职,我姓乔,你好。”
岳尔赶紧伸出手回握了一下乔医师的手:“您好,我叫岳尔,路小柯的姐姐。”
乔医师眨了下眼睛,左边的眉毛几不可见的一跳,随后含蓄的笑了笑:“久仰。”
……
……
后来经乔医师的说明,岳尔知道路小柯这次属于突发性心脏早搏,乃过于劳累所致。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是因为发现的及时,如果再延迟二十分钟,路小柯可能就没命了。
岳尔受到了惊吓:“有那么严重么?”
“当然。”乔医师坐在办公桌后面,桌子上放着路小柯的病例,修长的手指悠闲的转着碳素笔,“路小柯的身体情况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如果换做是常人,这种程度的早搏可能也就是让他难受几天,但路小柯不行,体内亏虚,心脏衰弱,连一般的剧烈运动都承受不住,更何况是早搏。”
岳尔的手死死的抠着包包:“那……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嗯……”乔医师微微抬头思考了下,“三五天之内最好别让她受刺激,尽量让她的心情保持愉悦,再也没什么了。”
“她能回宿舍么?”
“不能,现在她的心脏频率不稳定,还需要在医院观察两天,等稳定下来才可以出院。”
岳尔听后,呼吸一窒,垂着头坐在沙发上没有出声,过了半分钟后抬起头,瞬间就哭了。
乔医师吓了一跳——太突然了。
岳尔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是不是因为我总跟她吵架啊!会不会是因为我哪次话说的太重了她才难受的啊!会不会哪次我俩吵着吵着她就没了啊!我再也不跟她吵架了!她抢我男人我也原谅她了!她能不能别生病了啊!”
乔医师慌慌张张的看着门外每个路过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的路人,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只是手忙脚乱的从抽屉里拿出纸巾给岳尔然后低声重复着“别哭了、别哭了。”
岳尔呜呜哇哇的在乔医师的办公室哭了好一阵,才渐渐抽抽噎噎的降低了声音,一边擦鼻涕一边用红彤彤的眼睛不好意思的瞄着乔医师:“不好意思啊……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乔医师勉强的笑笑:“没事……”
然后岳尔又哭了。
乔医师整个人僵硬在办公桌前。相信用不了多久,全院都会以为他是个会欺负患者家属的医生了……
好在岳尔没哭多久,很快就擦干眼泪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认真的继续询问:“我用不用通知她父母?她还得住院多久?住院费需要多少?”
乔医师的嘴角几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这姑娘变脸可真快啊。
最后乔医师很仔细的回答了岳尔的问题,并说明了一下这段时间的注意事项,随后就告诉岳尔可以去探望路小柯了。
岳尔在医院待了一整天。
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午夜12点了。
电梯停在地下1层,岳尔疲惫的靠在1层的电梯门前静静的等待着。
电梯从下边缓缓的爬上来,“叮咚”一声,门开了。
岳尔扶着门框垂着头往里面走。
“你去哪了?”
就在岳尔又累又困的打哈欠的时候,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电梯里响起。
岳尔吓了一哆嗦,直接侧身贴在电梯内部的墙壁上,惊悚的看着说话的人。不过在看清说话的人之后,岳尔松了一口气,直接把包包丢到那人怀里,人也靠了上去。
“我问你去哪了。”小卷毛没有动,任由岳尔靠在他身上打哈欠,手也捏住岳尔的包。
“……别说话……累死我了……”岳尔闭着眼睛,双手抱住小卷毛的胳膊,声音低弱。
小卷毛眉毛一竖,刚想开口给岳尔来个暴风雨的洗礼,却在看见岳尔略显苍白的小脸时闭上了嘴,哼了哼,没再出声。
电梯慢慢的爬着,岳尔抱着小卷毛胳膊的手越来越松,整个人也慢慢下滑。后来小卷毛实在看不下去了,伸出胳膊准备抱起岳尔……没抱起来……
最后不得以,小卷毛蹲下身,扶着岳尔趴在他的后背上,随后自己抓着电梯内的扶手,艰难的站了起来……
可恶!以后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
小卷毛看着自己比岳尔没粗多少的胳膊暗暗发誓。
……
……
岳尔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眼睛还没睁开就被一股浓浓的菜香引的径自从床上“飘”进了对门。
“什么东西……”岳尔喃喃自语。
小卷毛斜眼瞄了下处于梦游状态的岳尔,哼了一声:“乱七八糟炒饭。”
“哦乱七……”话说了一半,岳尔霍地睁开眼睛,“乱七八糟炒饭?”
小卷毛没出声,岳尔巴巴的跑到小卷毛身边,往锅里一看,哎呀~晶莹剔透的白米饭裹着黄澄澄的油,黄瓜、木耳、蘑菇、胡萝卜、火腿肠、里脊肉都切成丁,扔在里面。
太有食欲了。
噌地,岳尔一转身抽出一双筷子坐到餐桌旁边,噼里啪啦的敲着桌子上的杯子,极其有节奏才重复着:“上饭!上饭!上饭!上饭!”
小卷毛忍了半天,结果没忍了,把一碗满满当当的炒饭用力的放在岳尔面前:“别敲了!烦死了!”
岳尔不以为意,兀自吃的开心:“哎呀好吃死了!”
“那就吃死你吧!”小卷毛毫不留情的回嘴。
岳尔舞得飞快的筷子一顿,然后平稳的放下来,抬起头直视着小卷毛,目光闪烁不明。
小卷毛最初的确被岳尔的目光吓到了,但在一不小心瞄到她嘴边的一粒饭粒时,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严肃点!”岳尔一摔筷子。
“……是。”小卷毛勉强收了笑。
“不是我说你!死不死的怎么能随便说出口呢!我一个朋友还在医院里躺着呢!而且说不准哪次她就……她就……她就那个什么了!你怎么能说的这么随便!”岳尔小脸崩的巨严肃!义愤填膺的教育着小卷毛。
小卷毛推了下眼镜:“朋友住院了?”
“啊……”岳尔一声重重的叹息,“昨天我都到乐府康年了,结果有人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路小贱住院了……啊!路小贱就是我那个朋友,特别漂亮一姑娘!等她病好了我介绍你们认识!”
说着说着岳尔的话题就变了,往小卷毛身边凑了凑,笑的贱兮兮的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哎哥们!单身不?我那姐妹儿特漂亮!包你看一眼就丢半条命!”
“可别的。”小卷毛立刻拒绝,“跟你住对门已经没半条命了,再没半条命我活不活了。”
岳尔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小卷毛好几遍,突然伸手拿下小卷毛鼻梁上的眼镜。
“闹什么啊你!”小卷毛眉头一皱,眯着眼睛乱扒拉,“眼镜给我!”
“卷卷!如果你脾气要是再好一点就好了。”岳尔把眼镜还给小卷毛,默默的说。
小卷毛接过眼镜带上,没说话。
岳尔忽然伸手搂住小卷毛的肩膀,哥俩好似得说:“我们家卷卷长的如此倾国倾城,如果脾气再好一点,得迷死多少人啊!”
“嘁~滚吧!”小卷毛侧过头不搭理岳尔。
岳尔笑嘻嘻的收回胳膊,继续吃饭。
也就没看见,小卷毛白净的耳垂上,渐渐染上点点红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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