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卡伊]须臾不能离

　　5

　　生活还是得继续。

　　卡卡西带着鸣人他们给阿斯玛报了仇，红沉默了一段时间后终是走出了丧夫的悲痛。奈良鹿丸的成长令人惊叹，阿斯玛的死直接让他成为了木叶新的智囊团成员。今年也许是木叶的多事之秋，没过几个月又传来的自来也的死讯。

　　作为三忍之一的自来也早已成为一个传奇，即使已经五十多岁，却仍然没个正形，整天写着一些十八禁小说，连卡卡西都成为其脑残粉。但他是个非常好的师父，教出了长门、弥彦、小南，教出了波风水门，教出了漩涡鸣人。

　　这么厉害的人，谁都没想到他会死。

　　由于自来也常年在外游历，他这次去晓基地刺探情报，什么时候在木叶消失的都没人在意，即使他的死讯传来，很多人仍然愿意相信那只是这位不羁的忍者和人们开的一个玩笑。

　　千手纲手，自来也这一生最爱的女人，同为三忍之一，身为木叶的第五代火影却依旧嗜赌如命，且逢赌必输。

　　因为这个原因，纲手还曾经被人叫过“肥羊”。

　　可有一次木叶的上忍聚会，静音喝多了，说纲手大人这辈子就赌赢了一回。

　　她赌的是自来也回不来。

　　活了五十多年，参与的赌局不下四位数，讽刺的是她就赢了这一回，却依然输了筹码。她输了自来也的命。

　　纲手做事向来坚决果敢，但得知自来也死后的那天晚上，她一个人拿着酒瓶走完了整个木叶。

　　她有一瞬间的后悔，后悔派了自来也去。

　　那个爱了她几十年的男人。

　　可她是火影，她深知这次的任务如果不是自来也去，可能连情报都拿不回来。

　　她有什么立场去阻止自来也？她只能把自来也往火坑里推。

　　除了纲手，最伤心的便是鸣人。

　　鸣人整个人都呆滞了，那是他朝夕相处了三年多的师父，他教了他如何使用螺旋丸，他教了他如何更好的运用忍术来提升自己的实力，他教了他追随四代目的脚步，他教了他如何从一个男孩成长为一个男人。

　　伊鲁卡那时候正在中忍宿舍，卡卡西在他旁边告诉了他这个消息。那时候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鸣人该怎么办？

　　卡卡西抱着他说：“你比我出面更适合，鸣人他比较依赖你，好好安慰一下他。”

　　伊鲁卡连睡衣都没换，穿着拖鞋就出了门。

　　鸣人一个人坐在路灯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买了那种可以从中间掰开的冰棍，夏天气温高，冰棍已经融化得差不多了，在地下留下一滩水渍。

　　可以跟他分享冰棍的人，现在在哪里呢？

　　以前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鸣人都不会像现在这样面无表情，没有父母，他会一个人嘻嘻哈哈地荡秋千；被村里人厌弃，被同龄人排挤，他会用恶作剧来凸显自己的存在感；被水木利用偷出禁术卷轴，他会害怕的哭泣；同伴遭遇危险，他会勇敢地挺身而出；看见身边的人堕向黑暗，愤怒之余也会毅然决然地阻止。

　　他爱笑，爱叫，爱哭，可从来不会面无表情地流泪。

　　这不是鸣人。

　　伊鲁卡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他是他现在唯一能找到的依靠。

　　伊鲁卡那天晚上跟他说了很多，这个孩子从小背负了太多的东西，因为所谓的和平，丧失了被爱的权利，童年没有一丝美好。人们从他身上从来看不到拯救木叶的功勋，只有那条作恶的九尾，人们把对它的厌恶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如今他还要来保护这个曾经嫌弃他的村子。

　　这对他来说未尝公平。

　　虽然鸣人从来都不说，但他内心依然是委屈的。伊鲁卡抱着他，摸着他的头。

　　只可惜自己没能早些注意到这个孩子。时至今日伊鲁卡依然有些后悔，如果不是卡卡西当初提点了他一下，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想到鸣人的成长问题，他不敢想象没有爱的生活会把这个孩子变成什么样，也许在他成年之后，比大蛇丸有过之而无不及。

　　幸而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鸣人成长偏离的轨道被及时的纠正了过来。

　　如果说阿斯玛的死让鹿丸变得成熟，那么自来也的死对于鸣人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要给自来也报仇。

　　自来也带回来的情报至关重要，在鸣人的帮助下，鹿丸等人迅速分析出了自来也给出的情报文字。
　　接下来鸣人跟着□□仙人去了妙木山，没有了自来也的指导，他的修行会变得困难重重，可他没有丝毫退却，走的时候信誓旦旦地让纲手相信他的进步。

　　鸣人也到了独当一面的时候。

　　就在鸣人走后不久，红早产了。

　　阿斯玛死后，红的身体一直不太好，由于怕影响到腹中的孩子，她谢绝了一切药物，强行地改变了自身的生活习惯，只为宝宝能够健康地生下来。

　　可是红在孩子八个月的时候早产了。

　　鹿丸作为阿斯玛的弟子，对红的照顾尽心尽责，当红一出现状况，他就把人送到了医院并通知了其他人。

　　等卡卡西等人赶到的时候红正在阵痛，医生说虽然早产，但孕妇的情况并不凶险。

　　虽然最近的情况不容乐观，可新生命的诞生无疑是让人喜悦的。

　　卡卡西抓着伊鲁卡的手，手心里全是紧张出的汗。

　　伊鲁卡笑道：“又不是你老婆生孩子，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卡卡西看了他一眼道：“你生得出来吗？”

　　伊鲁卡气得直拿脚踹他。

　　玄间还在一旁不怕死地瞎起哄：“治疗不孕不育到木叶医院，治疗费五万两包干，圆您一个孩子梦。”

　　鹿丸被这一群没正经的大人弄得哭笑不得。

　　经过三个小时红终于生下了一个男婴，卡卡西和玄间吵着要去看干儿子。

　　“怎么这么丑！”玄间看到保温箱里的宝宝大喊。

　　卡卡西在一旁附和：“我也觉得。我要是有儿子肯定比他好看！”

　　伊鲁卡看不下去了：“新生儿还没长开就是这样，丑什么丑！”

　　卡卡西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到了孩子满月，五官渐渐长开，没了刚出生时那个无毛红猴子样，卡卡西伸手逗他，宝宝睁开眼睛，活脱脱的就是小阿斯玛的样子，用牙龈咬卡卡西的手指笑个不停。

　　宝宝的出生让压抑的气氛缓和了不少，连凶神恶煞的森乃伊比喜都被他咿咿呀呀地给逗笑了。

　　可伊鲁卡心里总是突突跳，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佩恩来了木叶。

　　这一天让伊鲁卡刻骨铭心。

　　伊鲁卡当时正在忍者学校给孩子们上课，突然间木叶村到处响起爆炸声，还有巨大的通灵兽发出的轰鸣。孩子们乱成一团，不停地尖叫哭泣，伊鲁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立即组织孩子们避难。

　　“孩子们快到老师这里来，不要到处跑！”伊鲁卡的声音在混乱中显得异常小。

　　幸运的是孩子们都很听话，一些高年级的学生自发地帮老师照顾起低年级的孩子来。

　　伊鲁卡好不容易疏散了两个班，木叶已经被摧毁了一大片，到处是残骸废墟。

　　不知道卡卡西怎么样了。

　　正当伊鲁卡担忧卡卡西的时候，他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橘色头发的男人。

　　黑衣红云。

　　是晓。

　　伊鲁卡庆幸自己已经疏散了两个班的孩子，碰上了这号人物，今天自己是在劫难逃了吧？

　　只希望卡卡西不会太伤心，他是木叶的主力，不能发生意外。

　　不出所料，伊鲁卡一下子就被打倒在地，在佩恩天道面前如同一只小小的蝼蚁。

　　男人修长的手从宽大的袖子里伸出来，掌心长出了一根深色的金属棍。

　　感受这世间的疼痛。

　　伊鲁卡觉得自己要死了。

　　可是为什么不痛？那根金属棍明明已经挥下来了。

　　伊鲁卡睁开眼，眼前的银发男人犹如神祗，逆光投下一大片阴影，他单手抓住对方的武器，挡在他面前。如此高大。

　　伊鲁卡想哭。

　　在生死关头，出现的是旗木卡卡西，这个无论何时都在保护他的男人。

　　卡卡西看向伊鲁卡的眼神很温柔，却带着某种决绝。

　　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不需要用苍白的话语来表达。

　　伊鲁卡迅速站起身往忍者学校跑，还有更多的孩子需要疏散。他和卡卡西各尽其责，尽最大的努力来保护木叶。

　　这才是对爱最好的诠释。

　　不去想卡卡西生死未卜，他心中只有一波又一波安全了的学生，爆炸接连不断，为了节约查克拉，他不得不以血肉之躯来抵挡飞溅的碎屑。

　　刚送完最后一批孩子，伊鲁卡就栽在了地上。

　　“伊鲁卡老师！”孩子们惊慌地大喊。

　　他的心在刚刚的一瞬间跳得极快，不知道为什么腿一软竟然没能站住，手掌磨了丝丝血痕。

　　卡卡西他怎么了？！伊鲁卡收起忐忑的心，他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这些孩子，只道是自己累了，刚刚不小心被石头绊到。小孩子们心思单纯不疑有他，很快就抱成团等待危机结束。

　　红被鹿丸护送过来了。

　　伊鲁卡走过去，斟酌很久才轻声问道：“红前辈，你说这世上有心电感应这回事吗？”

　　红抱着宝宝，苦笑了一下点点头。

　　她没忘阿斯玛死的那天她的不安。

　　伊鲁卡想用手撮一下脸缓解情绪，却发现两只手掌都血肉模糊，只得做罢。

　　“我觉得卡卡西出事了。”伊鲁卡颓然道。

　　红沉默着摸了摸他的头。

　　先是阿斯玛，再到自来也，现在轮到了卡卡西。

　　这次不只卡卡西。

　　外面的战况异常激烈，纲手用了蛞蝓之术都没能扭转战局。

　　伊鲁卡想过离开卡卡西的生活，这让他痛苦不堪，可他能很自豪的说卡卡西是他的骄傲，如果这次他能够活下来，他要告诉所有人他爱卡卡西，卡卡西也爱他，他们一直在一起！即使阴阳相隔，他们依然相爱！

　　他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同性恋又怎么样？他爱的是卡卡西，这个男人是他的骄傲，他的寄托，他的信仰！

　　他所爱的男人是木叶的英雄！

　　鸣人姗姗来迟。

　　木叶已变为一片废墟。

　　但就如纲手说的那样，这个孩子是个奇迹。

　　就是这个曾经被整个村子遗弃的孩子，在十七年后又一次拯救了木叶。

　　而人们终于接纳了他，所有人都为他欢呼。

　　卡卡西被人扛着站在人群中，伊鲁卡神色复杂地和他对视。

　　长门最后选择复活所有人，这谁又能想到呢？

　　伊鲁卡觉得他的泪腺特别发达。

　　卡卡西甩开其他人的手，往人群后面走，伊鲁卡紧紧地跟在他后面。

　　出了人群，二人激烈地拥吻。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公共场合亲热。

　　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不在乎别人的议论，他们的眼中只剩下了对方。

　　只要你活着就好。

　　木叶很快就展开了重建工作，拥有木遁的大和一下子成为了人们的焦点，到处建房子，小樱每天都给他熬所谓的补药，吃得大和一闻味道就吐得昏天暗地。

　　这天下午，上忍们聚在一起吃饭。

　　没有了昔日熟悉的酒馆，少了一个人，气氛却仍然很活跃。

　　卡卡西坐在伊鲁卡的左边，时不时地和玄间斗嘴，弄得哄堂大笑。

　　“我说卡卡西，你从一开始就抓着人家伊鲁卡的手没放吧？”众人听到玄间这么一说，纷纷往桌子底下看，果不其然卡卡西的右手和伊鲁卡的左手正十指紧扣。

　　“怎么着？看样子你这是嫉妒了？”卡卡西还得瑟地抬起手晃了晃，伊鲁卡难得地没有甩开他。

　　“你就狂吧，我就等着伊鲁卡有天不要你了，找地儿哭去吧你！”

　　“哎哟，我们家伊鲁卡爱我还来不及，怎么会不要我呢？小牙签你就咒我吧！”

　　“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伊鲁卡踩了他一脚。

　　卡卡西松开手，一把揽住他的肩，丝毫不被那一脚影响，继续道：“今天除了庆祝咱们劫后余生之外，就当是我和伊鲁卡的喜宴了，你们几个就没什么表示的吗？”

　　话音一落，玄间等人立马满上了酒灌得卡卡西不省人事，连凯这个神经病都说了不少祝福的话语。
　　卡卡西酒喝多了没遮拦，当场就跟伊鲁卡来了个深吻，大声地唱空蝉之恋，一遍又一遍地对伊鲁卡说我爱你，要不是还有点意识，他恐怕得直接上全垒打。

　　伊鲁卡羞得不行，赶紧把发酒疯给弄回了临时帐篷。

　　这次战役唯一的遗憾就是纲手没能醒过来，一直重度昏迷着。后来团藏当火影失败，木叶的高层又将卡卡西推为了火影。

　　□□过后，卡卡西连衣服都没穿，搂着伊鲁卡叹道：“还是走到了这一天。”

　　伊鲁卡摸着他的指尖：“这是纲手大人早就想到的后路吧……”

　　听到伊鲁卡的话卡卡西有些诧异：“哟，你这是聪明了一回啊。”

　　然后卡卡西又笑：“现在你可是木叶第一夫人了。”

　　“夫你妹啊！”

　　不过最后卡卡西还是没能当上火影，对他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不管怎样，他们都将迎来新的生活，他们将一同面对未知的明天。

　　只要身边有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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