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凤皇

　　没有了钱，凤皇顿时觉得自己一无所有了。
　　钱啊钱，你就是我的命根子；钱啊钱啊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啊，钱，你就是支持我生存的力量，拥有你是我无上的荣光！凤皇絮絮叨叨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落拓地走在街上，又重回了小乞丐的日子。
　　恐怕再也找不到像那个小屁孩一样的冤大头了。凤皇心想。那小孩虽说脾气坏了点，心肠倒是蛮好，也不会骂人，长得更是个一等一的唇红齿白小正太！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有钱！
　　凤皇摸摸瘪瘪的肚子，鼓足勇气，进了一家饭馆：“请问，你们这需要人帮忙吗？”
　　小儿笑容满面的脸在听到这句话时瞬间冷了下来。“没有没有，滚吧滚吧！”便自顾自地小声说：“来抢我饭碗，想都别想！”甩了下肩上了毛巾，又开始笑容满面地招呼其他客人。
　　“什么嘛。跟变脸似的。这么好的功夫不如去卖艺算了。”凤皇见识了小二的变脸功夫，气愤地嘟囔。
　　连问了几家，凤皇不是摔了个狗啃泥，就是见识了各种的无敌赶人功夫，一脸好脾气都快磨尽了。
　　捧着一身在地上滚了几下的脏衣服，和一张脏兮兮的脸，又见天都擦黑了，凤皇越来越心急了。越来越想那个冤大头小少爷了。恐怕像他们那种富家少爷，吃饭都不用给钱的吧！
　　不用给钱？凤皇灵机一动，想到了一条妙计。
　　“小二，来一条大鱼，最好的鱼！红烧的最好，再来一碗白米！”凤皇大摇大摆摸进一家“福来楼”里，吆喝道。
　　“哎，您进，客官！”小二忙将凤皇迎进屋内，伺候她坐下。
　　“您要的鱼来了！上好的鲤锦！”
　　“您要的白米！”
　　“唔……好吃。好吃。”凤皇整个小脸都埋进了碗里。
　　待她吃完，一旁的小二笑眯眯地凑了上来。
　　“一共二钱银子，客官！”
　　“什么，您没带钱！没带钱，您吃个什么饭！”
　　“没抵押东西？你出门荷包都不带的！”
　　“无父母？你小子该不会是燕地逃难来的吧！”
　　“啥？兔崽子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掌柜的。您看这……”小二哭丧着一张脸，找掌柜的去了。
　　“掌柜的，我没钱，也无父无母无朋友。”凤皇看见掌柜的大身板红脸络腮胡子，强自镇定了下，说。
　　“砸场纸的？”络腮胡掌柜眯了眯眼睛，叫：“于二！”
　　“不不不老板。”凤皇连连摆手，“小人想来贵店讨个活干！”
　　“无们这不缺干活的！”
　　“老板，老板，掌柜的，您行行好，小人自幼丧父，前两日燕地大旱，家母将最后一点米汤省给了小人，看着小人一勺勺喝下汤，睁着眼就去了！小人千辛万苦才来到大秦，几日前刚遇到一位好人，施舍了些银钱换下一身脏衣，又过了两日，真真是再无结余了！小人已经饿了两日了，您行行好，收留我吧！”
　　“哼，要是燕地逃难的都来无这，无哪养的下！”络腮胡男子丝毫不为凤皇的说辞感动，“于二，搜他的身！”
　　一阵乱翻后。
　　“掌柜的，连个头发丝都没有！”小二苦着一张脸，再次报告老板。
　　“他欠的钱就从于头上扣吧！”掌柜的哼了一声，腆着肚子走了。
　　“哎！别啊掌柜的！掌柜的，小的一月才五钱银子啊！”小二追着老板跑了，半晌后回来，气呼呼瞪着一脸无辜神情的凤皇：“哎呦，你可害死我咧臭小子！”
　　凤皇摸摸脑袋：“要不，我帮你干活？”
　　叫于二的小二哭丧着脸：“祖宗啊小子！我哪有多的活给您干啊！”
　　凤皇不好意思摸摸脸，凑到了于二身边，叽里咕噜商量了起来。
　　第二日，凤皇洗干净了脸，换了一身女装。
　　“爷，进来坐吧！我们福来楼，便宜实惠，味道一流哦！”凤皇抛了个媚眼，只见那个男子似是中了邪的，被电得晕乎乎地进了楼。
　　“这位小爷，您生得真俊，不如来我们福来楼坐坐，包您满意！”被叫的那男子似乎觉得自己找到了家不要小姐钱的妓院，迈进了屋。
　　“这位大姐，我们福来楼的东西那叫一个美容养颜，包您吃了，明天二十，后天十八！”被叫到的一个大妈仔细地研究了下凤皇的脸，犹豫了下还是踏进了门。
　　“嘿你小子！干得不错嘛！”于二拍了把凤皇的肩膀，兴奋地道。又凑上前摸了摸凤皇的脸：“没想到你小子穿女装这么嫩！”
　　那可不是。凤皇微微地让开了于二的手，我本来就是女的么。初来这世界，穿到一个瘦骨嶙峋的小猴身上，个子不算矮，却连个胸也没，自己也以为穿成了男人呢！换衣服时才发现还好性别没换。否则。凤皇打了个冷战。估计这辈子就要孤独终老了。
　　晚上打烊时，老板瞅着账目上多出来一倍的银子，又瞅了瞅凤皇，终于首肯了凤皇的入伙请求。于二拉着凤皇的袖子，感动得眼泪哗哗的。
　　“于叫什么？”老板问道。
　　“回掌柜的，小的叫凤皇。”凤皇点头哈腰，无比恭敬。
　　“唔，方蘅。”
　　“回掌柜的，小的叫凤皇！”凤皇楞了下，道。
　　“方蘅，无听的了。”
　　“掌柜的，小的叫凤皇啊！”凤皇据理力争。
　　老板用可怕的眼神看了凤皇一眼。
　　凤皇的袖子被于二拉扯了下，于二轻声在凤皇耳边说：“你就别跟他争啦，他大舌头，这不，小的本来叫李二，自从到了这儿，所有人都叫我于二。”
　　凤皇愣了愣，悄悄衡量了下掌柜的和自己的身材，咽了口口水。“小的方蘅。”
　　“唔。”掌柜的头都没抬，不过脸色缓和了很多。
　　一脸沮丧的凤皇和曾经的李二，现在的于二一同走向伙房，准备歇了。于二怕凤皇难过，一个劲安慰着他：“……其实叫于二也挺好的，你看我不挺过来了吗？不就是一个名字吗！大丈夫，名字都是身外之物！”说完，还拍了拍胸口。
　　“唔，是挺不错的，我刚听到时还在想，怎么一个大男人好好的成了一只鱼。”凤皇无精打采地应到。
　　李二一脸心碎的表情，由着凤皇在里面，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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