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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手拎着六个保温饭盒,手机夹在肩窝和耳侧,吼道:“赶紧下来给我拎东西!我知道你没吃饭,我也没吃饱,今晚哥哥赏你,有好东西给你吃!”
赫连口气懒洋洋:“什么好东西——呀?”
我怒道:“海参翅肚,外加帅哥一枚,想不想品尝一番?”
赫连趿拉拖鞋走出电梯,见我狼狈站在大厅,手疾眼快接过饭盒:“赶紧的!你背后是不是有狗仔!陷害我,早知道换名牌衣衫出来亮相。”
我与他摁电梯上楼:“吃吧。这是你老相好给你的。”
他笑得奸诈:“嘿嘿嘿。”
又问我:“美妮姐送你过来的?”
我摇头,头皮有些发麻:“没谁。”
方才我要打包的要求难煞了服务员,他从厨房将干净的保温杯全部给我装好饭菜,又与我浩浩荡荡走出酒店。
我一桶一桶的将保温杯放在后车座,司机也是一脸愕然。
我要上车,有人喊住我:“凌博仁?”
我快速答了一声,转身看见廖启望。
想必他也是赶场来的。
他问过我名字便沉默不语,气势威严站在门口,身后有一众随从亦是浩浩荡荡。
我只好自行解释:“跟经纪人出来吃饭。没吃完,打包带回家。你,也来应酬吗?”
他点点头,似乎笑了一笑,但似乎也没有。浓重黑暗扑在他脸颊,我看不清楚他表情。
我试探道:“那我先走啦?”
他点点头。
我关上车门,从半下的车窗笑着看他,摆了摆手,“再见。”
他又点点头,大步走进酒店。
我换了家居服盘腿坐在沙发,看着大屏幕。赫连这家伙形象全无,吃的手指嘴唇油汪汪,道:“廖五爷下午给我打电话啦。”
我摇着手里的啤酒,心不在焉的盯着球员,“约你去希尔顿?”
他跟一条鱼纠缠不休,“约我去槿城走红毯。压阵哦。”旋即色迷迷道:“一定是听到我的表白,误会了我,才会采取主动要追求我!是真的。”
我笑:“他的女伴一早定好江津燕,怎么会轮到你?”
赫连麻利的将鱼大骨剔出,“江津燕跟她婆婆吵架,被她老公甩了一巴掌,跑到加拿大养伤。”
圈中八卦众多,明星家务事毫无隐私可言,报纸常常被花大价钱压下报道,但今天你哭明天她笑,总有更新的爆料娱人耳目刷新屏幕。
这是一个如此容易被人快速记住,又极速被人遗忘的职业。
她在人前大秀恩爱,背后常躲在保姆车哭到崩溃。她妯娌是世家大族出身,与她常常互相拆台。家族中各个都是人中龙凤,一家人吃个晚餐都要穿晚礼服用刀叉。斗起来想必十分好看。
风光背后尽是堪忧。赫连轻飘飘甩着旺财哥最想要的大八卦:“喏,奉子成婚,结果前几日抽血检查不是赵二公子的种,是她妯娌老公的孩子哟。□□大戏狗血淋漓十分劲爆。她老公即刻起草离婚协议,勒令她闭嘴并移居国外,不准再踏进本城一步,不然要她命。”
我心不在焉,“哦。”
赫连看出我精神萎靡,问:“怎么了?”
我狠狠吐几口气,窝在沙发,“薛霭明的孩子夭折了。”
那时大小姐脾气骄纵为人直率。她是长女,跆拳道散打都要学习为防身,性格更有了几分男孩子气。她被培养出强大保护欲,最喜欢的全是稚龄小孩。
她的儿子才五岁,遭人绑架撕票是巨大打击,于上学途中被掳走,前后只差几分钟。动手的必定是熟人。
赫连一惊,他洗净双手跳上沙发揽住我:“别伤心了。你知道,这其实,与你无关。”
他黯然片刻,“今天阚博约我见面,想重修旧好,是因为听说我写了新剧本。”
他眼中泪水比我还多,“混蛋,混蛋。”
我心中悲凉早已不见踪影,连忙拍他肩膀,“无利不起早。要不是他这样急不可待,你肯定会吃更大的亏,说不定到时候翻身都不能。”
他点头,凝神思考了片刻,“别提他。我把剧本烧了也不给他。你说,我去槿城穿什么衣服好?”
球赛未结束他已窝在沙发一侧睡得香甜,打着呼噜吹着喇叭摊着肚皮,一点风度也无。
我无聊换台,见午夜娱乐已爆出最新新闻:
第一条是季爱爱自杀身亡。大批媒体聚集方如晦与她生前爱巢,长枪短炮遥遥对准豪宅,更有媒体记者现场连线相熟艺人,有人表达震惊,有人提自己正拍新戏好久未联络,有人感慨万千,亦有人痛哭失声,纷纷像刚刚知道一般适度的表达震惊和震撼。
我连忙打电话给美妮姐,却被转去语音信箱,除了忙音,再无消息。
第二条是许心暖遗产案确定明天开庭。镜头快速掠过她一众家人,各个脸上无半分哀伤,只有如临大敌般的戒备。
至于旺财哥向我追寻的那小明星自带投资买主角的八卦,在新闻中不过是一句话被匆匆带过,连浪花也未曾翻起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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