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美学——困兽斗

　　李爱青收到了一个彩信。凭女人的直觉李爱青认为这和上次发短信的是一个人。但是原因呢？李爱青已经不想深究，照片上的景象足以燃烧这个女人的理智。
　　照片上的男子在医院里环着女子的腰温柔地笑，女子则摸着小腹有些甜蜜。那个男人是程刚，那个女人是顾城！

　　李爱青红着眼睛，厮打着被子，嘴里叫着：“我饶不了你！我饶不了你！”
　　值班的小护士听见声音急忙跑过来，差点被手机砸到。
　　小护士捡起手机拼好，放床头柜上：“是不是不舒服！”
　　李爱青看小护士把手机放在床头，立刻支起身又狠狠地把手机扔了出去：“出去！出去！出去！”

　　小护士是实习生，家里的独生女哪受过这委屈，自己明明是好心来着。憋着眼泪跑了出去。
　　程刚回到医院的时候，就看见满地的狼藉：“爱青，怎么了？”
　　“你是不是跟那个贱人出去了？”
　　“你胡说什么？快躺下……”
　　“你说啊！是不是！？是不是！？”李爱青现在的样子活脱脱一泼妇。
　　“你快躺下，身体还没好呢。”程刚走过去抱住李爱青。

　　李爱青发狠地推打着程刚：“你说啊！”
　　程刚被折腾得被办法，正准备放开李爱青。
　　李爱青一把抱住，哭得有些喘不出气：“别离开我，程刚。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我只有你了。别离开我。程刚……别离开我。”
　　程刚心疼地抱紧李爱青：“别哭。我不离开你。不离开你。”

　　顾家兔又往病房里面看了一眼，若有所思。李阿姨老是有点老了，毕竟风韵犹存。哭起来倒是有些言情苦角梨花带雨的感觉嘛。也不枉老朽赶来看这一场哭戏。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笑：“出去放松一下。”

　　顾家兔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逛着，看见好吃的也会买一些尝尝，看见漂亮的衣服也会买下来。
　　上身是一件灰色单薄宽大的V领针织衫，下身是黑色直筒长裤。干净又普通的打扮，顾家兔在人群显得很悠闲，桃花眼半眯着。感受着时间慢慢地流逝。还能活多久？

　　天渐渐暗了下来。顾家兔提着两袋子衣服，左拐右拐进了一个小巷。巷子里面有一家KTV，外表看起来挺普通，但是里面的装潢丝毫不含糊。而且比起其他的KTV相对来说隐蔽又安静。
　　顾家兔甩着两只袋子，哼着歌往里面走。刚准备拐弯，一只拳头带风擦过自己的脸颊，顾家兔一时没有防备，闪身的时候没把握好平衡。一下子跌在冰冷的地上，手里的袋子也飞出去好远。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顾家兔面前，手的主人还在喋喋不休：“你最近做事也太缺德了吧，本来就不正常，你就不能装得正常点啊！”
　　顾家兔一把抓过那只手，起身，利落地甩了男人一巴掌，声音脆而响。接着又抓着男人的胸口的衣服。口气冷冷的狠狠的：“我就是不正常。我的事你少管！”

　　男子盯着顾家兔漂亮的桃花眼，笑了。
　　顾家兔冷漠地盯着男子。过了一会儿，也笑了，融冰般，又是那副温柔看不透的样子。松开手。
　　男子一手搭上顾家兔的肩：“走！喝酒去！”

　　顾家兔没反对。两人进了KTV。
　　顾家兔坐在沙发上，打量着男子。
　　吴承启见顾家兔看自己，叹了口气：“好吧，还是我去拿酒水。”
　　顾家兔见他如此识趣，便点点头。自己跑一边点歌。
　　等吴承启拎着酒水回来，顾家兔已经点了将近一百首的歌了。
　　吴承启放下手里的酒水，越过顾家兔看向屏幕：“点这么多，我的嗓子受不了啊！”
　　顾家兔来KTV一般不唱歌，要唱也只是一首两只老虎。每次都是她点，吴承启唱。她喝酒，吴承启继续唱！

　　看上去，顾家兔好像跟吴承启很熟。事实上，顾家兔除了知道他叫吴承启，性别男。别的什么也不知道。顾家兔也不想知道，一个人知道的越多，烦心事越多。
　　吴承启开了一瓶啤酒递给顾家兔：“喏！”
　　顾家兔指了指白酒：“给我那瓶！”
　　吴承启：“……那是我的！”
　　顾家兔短促地笑了一下，顺从地接过啤酒。

　　嘭！哗啦！顾家兔擦了擦脸上溅到得啤酒。
　　外面立刻进来一位服务人员，看见满地的玻璃碎片：“请问出了什么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顾家兔笑着说抱歉：“啤酒瓶炸开了，请让人清理一下吧。”
　　服务人员立刻礼貌地弯了下腰：“请稍等。”
　　吴承启：“你疯了！”
　　顾家兔起身拿起白酒，喝了起来。

　　吴承启看了看喝得忘我的危险人物，只好去外面又拿了几瓶白酒。
　　末了，吴承启看着毫无醉态但是表情单一冰冷的顾家兔，缓缓地说道：“小兔，停手吧！”
　　顾家兔也看着吴承启，不说话。就像是在反问：可能吗？

　　打发掉吴承启，顾家兔走在凉风习习的街道上。一摇一晃地走到马路中间，张开双臂：“停车！停车！”
　　一辆卡车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停了下来，司机气愤探出头来，骂道：“你妈B的！大半夜的！找死啊！”骂完立刻挂档走掉了。

　　顾家兔已经不知道被骂了多少句了。拦在路中央一动不动：“停车！停车！”
　　一辆橘色的出租车，刺啦一声停了下来：“草！他娘的！”
　　顾家兔似乎开始有些神志不清，嘴里只会嘟囔：“停车！停车！”身体也开始摇摇晃晃。
　　顾野掀了车门：“顾家兔！你他娘的想死啊！”
　　说完，把顾家兔拖着塞进车里。这要是被人看见，肯定要怀疑是不是绑架了。

　　顾野狠狠地踩了油门，嘴里骂骂咧咧：“草草草草草！这么晚还在路上！你是去嫖了吗！”
　　顾家兔坐到车上，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模模糊糊地背影：“你谁？”
　　顾野恨得牙痒痒，加速：“我是你大爷！”
　　顾家兔模模糊糊地点了点头：“哦，大爷。那你看见我爸妈了吗？”
　　“草！我怎么看见啊！我眼睛就看见你了！”
　　“哦……”

　　顾野见顾家兔没有再出声，便扭过头瞧她。看见顾家兔老老实实乖乖巧巧地坐在车座上抹眼泪。
　　“草！”顾野扭过头，不再看她。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回头想要安慰顾家兔的时候，却看见顾家兔眼泪早没了，在那里诡异地笑。
　　“草！！！”

　　顾家兔笑够了，表情柔和：“停车！”
　　“你又要干嘛！？黑灯瞎火的！？”
　　“……我想吐。”然后顾家兔就吐了。
　　“草！！！！！！！！！！！！！！！”

　　等到他把顾家兔伺候好了。已经是血管爆裂了。
　　“草！谁叫老子喜欢她呢？”顾野这样安慰自己。
　　在顾家兔的卧室里转了一圈，盯着墙上的照片看了很久。顾野才到客厅找了一个沙发睡了下来。你肯定要问，为什么不睡客房！答案很简单。所有的客房都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憋屈啊憋屈！顾野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富足的童年肯定是没有过的，就连现在开出租也是没这么憋屈。

　　还没睡着。就听见门外剧烈的挠门声：“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他娘的！”顾野把头埋进靠枕里。
　　外面的大毛锲而不舍地呜呜呜地叫着！
　　“贱狗！”顾野忍无可忍，把靠枕扔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顾野站起来在客厅里大搞破坏，凡是能够拿得动的统统都砸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外面的大毛叫得更加凄厉，开始用他壮壮的身体撞门！估计它以为自己的主人遭遇不测了。
　　不知闹到什么时候顾野没劲了，迷迷糊糊地也就睡着了。

　　大毛微弱地挠门声一直持续到早晨都没有停止。期间还会有气无力地吼几声。
　　顾家兔早晨没有等到大毛觉得奇怪。
　　下楼就看见一片狼藉和一片狼藉中睡着的半裸男人。

　　顾家兔听见声音打开门，大毛问道熟悉的味道。快速地摇着尾巴，把顾家兔扑到。
　　顾家兔掀开大毛，提着小毛。笑得有些瘆人：“来来来！告诉老朽，是那个人把咱们的家搞成这样的吗？”
　　自然，大毛和小毛是不会说话的。
　　顾家兔站起身，从后院拖出来一根水管套在高压抽水机上，对着睡在地上跟死猪一样的男人。

　　“草啊！”顾野立马跳起来躲避着水的冲击，“你他娘的！”
　　顾家兔抿着嘴，从牙缝了挤出几个字：“再骂！再骂啊！”
　　顾野满客厅的跑：“我草！停啊！”
　　顾家兔也弄累了，停了下来，指着地上水漉漉的破碎的瓶瓶罐罐，书本什么的：“这些统统给我一个不落地赔回来！”

　　“老子没钱！”理直气壮！
　　“没钱？没钱好啊。”顾家兔轻轻放下水管，桃花眼熠熠生辉。声音柔和：“没钱就帮我办一件事。”
　　“草！什么事！？不会叫老子抢银行吧？”
　　顾家兔嘴唇抿成一个迷人的弧度，竖着食指：“怎么会？只是一件小小的小事……而已。”
　　顾野这个人实在是很一条筋，拧了拧裤脚：“说吧！什么事？”

　　“碰瓷，你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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