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

　　东方走到南和飞面前，“控制室。”三个字，多一个没有，跟朽木大人一起，妞也学会惜字如金。其实归根结底一个字，懒！因为这样能少说不少话。
　　到了控制室门口，南把门打开，东方抬腿就走进去，她没看见飞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南，而南轻轻摇头。
　　整个控制室分三部分，图书管理室，地狱蝶控制室，中央控制室。三部分的房间分割但有门互通，每一部分还有各自的门与走廊相通。
　　东方是通过图书管理室走廊的门进入的。这间房间很大，除了门这一面，三面都有屏幕和操作台，五个图书馆属下正在忙碌。要知道管理系统安装调试虽然已经完毕，但图书馆庞大的信息录入可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
　　偶然有人发现东方进来，立刻站起来行礼，跟着其余的也纷纷行礼，“见过东方大人。”
　　“不必多礼，你们忙吧。”东方示意众人各自去忙，她则简单的看过一遍，就通过侧墙上的一扇门到下一个房间。
　　如是，当东方来到最后的中央控制室，见房间里就她，南和飞，才轻吐一口气放松的在一把宽大的转椅上坐下。这可是她特别要求的，她不是涅茧利那个科学狂人，她的地盘上，有一样东西一定不能少，那就是椅子！
　　“飞，这套系统还有什么问题么？”东方靠着椅背微闭双目，她看着操作台上那么多按钮，头晕。
　　“大人，没有，就是操作人员熟练程度还有些欠缺，尤其是地狱蝶控制系统，平时尚可，遇到紧急事件，恐怕会有失误。”
　　“这个好办，收拾出一两台终端，模拟地狱蝶系统进行训练，凡试用后留在控制室的所有人员，都得会应对紧急事件。这件事你来办，还是那句话，事件之内你全权负责，不要三天两头的请示。”
　　“是，可是～。”飞话没说完就被东方截住。
　　“没有可是，该我办的你用之前肯定到位。”说完，东方不顾飞惊异，疑惑的眼神，起身站到控制台前，伸手指点上面的按钮，开始询问飞它们的作用都是什么。
　　飞心里虽然疑虑，但还是耐心的一一讲解。南则抽空去沏茶。回来时看见东方正在飞担惊头疼的目光中，来回按动控制台上的所有按钮。终于，系统不胜其扰罢工了。
　　南和飞正面面相觑，东方又发话了，“去告诉那两个屋子里炸营的人们，下次碰上类似的事情，他们再发出这样嘈杂的动静就都给我去录入图书，每人一万册。”
　　南挑挑眉，出去传话，嘿嘿，真灵，喧哗声立刻消失，娘啊，那可是一万册图书，一个字一个字敲，得哪辈子去呀？
　　南一回来，没等他出声东方就问，“现在他们在干什么？”
　　“大人，在查找事故原因。”南恭敬的回答。
　　“嗯，这还差不多。”东方圆满了。“苏醒吧，梦魇。”随即东方始解斩魂刀，“入梦！”并撑开梦境。
　　“南，你家大人我做得怎么样？”飞汗颜的看着变回小孩子的东方向南讨彩头。原来，他们一早就发现，这套系统里被安插着监控装置，也就是说他们在这里的一举一动，十二番队都能看见听见，南和飞要东方回来就是想商量这个事情。进入控制室时，飞本想提醒东方一下，但南相信，自己这位大人根本不需要。果然，东方也察觉到，并且未露一丝破绽的做足了样子。
　　“您弄坏了装置，就不怕那边起疑？”南淡淡的说。
　　“可我不会呀，我新鲜啊，我好奇呀，我是大人呢，你们可不敢顶撞，对不？”东方无赖的说着。
　　南淡淡一笑，自己这位大人，算计起人来是花样百出啊。“那接下来您说怎么办？”
　　“我们是有隐私权的呦。”东方心说，要不是一进控制室，就觉得有人死盯着她，她还真就不知道，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还挺管用。可天长日久谁老想着这事？况且时间长了难免麻木，这可不是好事情。“所以，飞，尽快恢复系统，但是那个监控装置就不必了。”
　　“那～。”飞有些迟疑。
　　“没关系的，他就教了正常系统的操作吧？我们不会恢复那个附加的监控系统也是很正常的嘛。”
　　嗯，飞点头，自己这个大人不用人担心。
　　“哦，对了，把监控系统拆下点零件来，明天你跟我去趟十二番队，咱这儿不正好还需要几台训练用的机器么，这算是有地方出了。”
　　看着东方的表情，飞心里为十二番队默哀，你们保重。“是。”
　　“入梦。”东方轻启双唇，在梦境中又撑开一片空间。“南，飞，下面我要告诉你们的，你们可以选择忘记，但绝不能外传，否则别怪我心狠。”
　　南，飞对视一眼，一起单膝跪下，齐声称呼，“大人。”之后再没二话。
　　东方挥手，三人脚下绿草延伸。“都坐下吧。”说完她率先看似随意，却带着让人感到掌控乾坤的气势席地而坐。
　　等南和飞盘膝坐好，东方整理一下思路缓缓开言。
　　“我后天要去现世驻守，这里就交给你们，图书馆要再回到原来的老路上，我可唯你们是问。”东方暗暗思忖，这可是我干预这个世界的唯一一点成绩，有了它我才有可能继续留在这里，而不被固有的轨迹回归掉。所以，把性命托付于我的你们多费心吧。
　　“您为什么一定要去现世驻守？”南也开诚布公的问。
　　“呵，我跟队长说的是，出去避避风头，而最终给京乐大人的说法是，去躲清静。”
　　“难道这两种说法都不对？”飞忍不住问道。
　　“恰恰相反，都对，只是话没说完，你们想知道下文么？”
　　“为什么告诉我们，您知道就是您不说我们也不会懈怠。”南又说。
　　“我知道，我要的是队长他们的安心，可是你们，我要的却是尽心费心，所以单只为心安，就该直言相告。”
　　“既然如此，请您坦言。”南不再客气。
　　“我是去避风头，不过不是避瀞灵庭的风头，我是去躲清静，不过不是躲护庭十三番的清静，”顿一下，东方才接着说，“我避的，躲的是蓝染惣右介！”
　　话一出口，东方就紧紧盯着南和飞，原以为他们就是镇静，也会很意外，可没想到二人眼里却露出果不其然的神色。
　　有意思，“看来你们不意外啊。”东方想了半天，也还是没想出来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南看看飞，飞略略低头，“就是大人和副馆长从二番队训练场回来的那天。”
　　“这么久了？”东方目光在南和飞之间流转，“是飞么？”
　　“呵呵，大人聪明。”南伸手按住想要跪伏的飞，“是我不让飞告诉您的。”
　　东方凝视一会儿南，欣慰的一笑，“谢谢，谢谢你们如此的信任我。”目光移到有些惶恐的飞身上，“飞，为什么不安？难道你认为我笨成这样，会不明白你们不说，是因为任何事情都不能改变你们的初衷？”
　　“属下妄自揣测，请大人恕罪。”飞终于放松下来。
　　“下不为例，”东方说，“不过适当的我们还是要沟通啊。飞，你能不受镜花水月的影响？”
　　“嗯。”
　　“是因为你斩魂刀的能力？”
　　“嗯。”
　　“可还有其他人知道？”
　　“就您和南大人。”
　　“那就到此为止吧，这是我的命令。”东方不敢想象，虚圈那位知道飞的能力后会怎么样，或许不屑一顾，或许直接抹杀，总之，这个险她不能冒。
　　“是。”
　　“大人怎么会和他有往来？”南皱眉问着，这太危险，无异于火中取栗啊。
　　“你想知道？那可说来话长，时间恐怕不够呦。”东方眨着眼睛。
　　“您的斩魂刀能力之下，时间有意义么？说吧，精彩一些。”南此刻的气势哪里是人下之人，要不是他认准东方，根本不会听命于任何人。
　　东方一听南用她当初说过的话提醒，不由一笑，“保证不输于你。”接着，东方把跟蓝染之间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本的惊险刺激，在东方口中却轻松自然。南和飞听得时时目光相对，哭笑不得又赞叹不已。他们这位大人，绝了。
　　“这么说来，您去现世不是躲这位大人，而是躲尸魂界，瀞灵庭，和护庭十三番啊。”听东方说完，南犀利的指出她去现世更深一层的原因。
　　东方垂头，“是呀，我不想走，走了也想回来。说我恋旧也好，说我安土重迁也罢，我虽然哪里都可以去，可我偏偏哪里都不想去，真是浪费斩魂刀的资源啊。”
　　“哼，”南冷哼，“这种能力的斩魂刀在您的手里，是他们那些上位者的万幸，您走我们跟着，您留我们守着，不必忌讳太多。”
　　东方定定的看着南，她何其有幸，有青木这些不背不弃的朋友，有眼前生死与共的属下，有长辈一样为她留盏的队长，有温柔的令她想全心而待的男人，她不舍离开，完全是因为他们啊。
　　“南，虽然都无所谓，但我还是要问一句，你们自己斟酌是否让我归梦？”东方从心底是想归梦的，不是不信任，而是秘密这个东西，压在心头一时半会儿的没什么，时间长了，它就会变得很沉很沉。
　　“我不用。”南说完转头看着飞，“你要不就～”南没说完，飞就瞪回来，满眼的倔强，“飞身轻言微，但凭大人们做主。”
　　“飞，你～”南一时尴尬不已。
　　“飞，”一见此景，东方说道，“这主都是自己做，珍惜自己，看重自己，才能让别人珍视尊重，这话我跟南说过，现在同样再跟你说一遍。记着，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若灭我，我灭天！”看似玩笑的一句话，在东方说来竟似现雷霆万钧。
　　飞从没看见过东方这样的气势，原是为她高超的医术而报恩，现在却又多了一层折服。雅子，你没看错。“如此，大人，我也不用。”
　　“好。”东方不再犹豫挥手撤了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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