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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越前南次郎抬头看着儿子走进家门，“喂小子，今天怎么样？”
龙马边脱外套边说：“河村学长燃烧了。”
“他不是一直那样的吗？”
“我是说他真的着火了。”龙马向楼上走去，“阿桃学长能拧断门把，不二学长成了万人迷，手冢部长现在是个人型避雷针，海堂学长不见了。”他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回过头说，“还有龙崎老师让你给她打个电话。”
南次郎摇了摇头：“她大概想让我带我家小鬼去看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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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可头反而越来越疼。他头痛一半是为了失踪的海堂和其他队友身上发生的怪事，不过知道这点也没用。麻烦的是他的大脑一直停不下来地在运转，连好好睡一觉都不行。他试过数羊，结果发现自己开始罗列羊这个物种的一系列特征。他也试了从一百往回数，可所有数字都开始组成一个个公式和方程，然后他就顺着它们一直往下想，最后忘记了自己原先睡觉的打算。
这时乾发现他越是专注于那些计算分析，他的头就越不疼了。突然之间，疼痛的感觉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过量的信息。他的每一条想法都会引发出上万思绪；它们冲入他的大脑，速度快得足以使一个正常的十四岁少年崩溃。
不过乾知道他已经不能算一个正常的少年了。他深深地、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开始对自己飞速运转的大脑下达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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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收容所的负责人度过了寻常的一天，直到她的助手脸色煞白地从动物区赶了过来。
“榛小姐，怎么了？”
“那边！”助手指着她过来的方向颤抖着说，“你亲眼看过才知道！”
负责人皱了皱眉头往动物区走去。她缓缓走着，仔细看过每一个笼子。最后一个笼子里之前刚刚关了一只流浪虎斑猫，然而看到笼子的时候，她尖叫起来。
猫不见了，笼子里有一个少年。
少年双手环膝瑟缩着，脸埋在腿上。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当他抬起头的时候，那双绿色的眼睛湿漉漉的。
“拜托，”他哑声低语，“让它们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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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石挂上电话，打了个冷战。大家到底怎么了？
“大石！”菊丸把头探进房间里大喊，“你把我一个人丢在你家厨房里诶！如果你不快点过来的话，我不会为这里消失的食物负责的。”
“我得出门了。”他的双打伙伴回答，“手冢用龙崎教练的电话扬声器打的，因为他现在不能碰手机。他的放电情况还没有好转，海堂也找到了——”
“那不是好消息嘛！”菊丸兴高采烈地说，“我担心死他了，喵！”
大石担忧地看着红发的搭档：“他是在动物收容所的笼子里被找到的，英二。那边的负责人给手冢打了电话，因为海堂自己说不了话——他一直在哭。”
菊丸睁大了蓝色的眼睛。“啊？”他小声说，“你说海堂？”
大石穿上了外套：“我们要在负责人报警之前尽快赶过去。”
“报警？！”菊丸惊叫着拉开门，“大石我们快走！”
“我刚刚不就这么说的吗？”恼火的语气不像是他平时会说出来的，“整个世界都疯了。我现在只希望自己到了能开车的年龄——乘公交不知道多久才能到！”
“但海堂现在就需要我们的帮助！”菊丸抓住了他的胳膊。一瞬之间，他们周围的场景变化了。
两个男生呆立原地。他们的眼睛动了动，确认了他们真的已经不在大石的房间，而且到了动物收容所的门外。
菊丸的嘴唇颤抖起来。“大、大石……”他低声呜咽着，“刚刚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大石希望自己的神经能熬过这种刺激别吐出来。他深呼吸了一次，然后安慰地拍了拍菊丸的背：“一次只能担心一件事，英二。现在我们先去找海堂。”
菊丸沉默地点了点头，拖着颤抖的双腿跟他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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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出去！”
“我们不想呆在这儿！”
“我的主人呢？”
“我害怕！”
海堂熏紧紧捂着耳朵，但一点用都没有——他还是能听见。所有的、同时的、不间断的哭喊。他能感觉到它们尖锐的恐惧和痛苦穿透了他的灵魂，令他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来。他知道他得出去，但他没法把它们留下，自己一个人离开。
“海堂？喂，海堂！”
“是我们！菊丸和大石！”
熟悉的人类的声音。他挣扎着把注意力集中他们身上。“学长？”他喃喃着说。
“从我们把他带出来开始他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他听到一个女人在说话，“他有什么心理问题吗？”
“没，没有那种事！”
大石学长！海堂抬起头看见他的两个队友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恐惧。
大石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是我们，海堂。我们要带你离开这里，行吗？”
海堂想要从自己蜷缩着的位子上站起来，然后上百种声音又一次涌进他的脑海。恐惧。饥饿。干渴。疲倦。愤怒。恐惧！
海堂抱着头呻吟起来。“学长我听得到他们！”他哭喊着，“那些动物，它们在对我说话！我发誓，我真的能听到！”
大石吓得抓住了他的肩膀大声说：“不，你听不见！”
海堂眨了眨眼睛。他慢慢抬起头看着大石。
“我——没有了。”他的语气里是好奇和解脱，“现在听不到了。”
菊丸跌坐在沙发上：“我差点要犯心脏病了，喵！”
“我们先离开这儿。”大石拉起海堂，菊丸也蹦着站了起来。
“我希望我们能像来的时候那样回去。”菊丸轻快地说，“肯定要快很多！”
“别开玩笑了。”大石严肃地对他说，“如果我们几个可以不再遇到怪事的话我宁可一辈子搭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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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找不到他的手机。
他在图书馆里，手机响个不停。他之前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现在它被一打报纸、差不多二十本教科书和两套百科全书埋在下面。他摸了半天，只从里面摸出了鼠标。
“小伙子，”管理员责备他，“把你的电话拿出来！”
“我找到之后就拿出来，女士。”乾说着，没有注意管理员看到他桌子上的东西时那副惊恐的表情。最后他找到了手机，轻声接起了电话：“你好，我是乾。”
“这么小声做什么？”龙崎说，“哦那不重要。情况更严重了，乾——我刚刚听大石和菊丸说他们找到了海堂，他说他能听见收容所的动物对他说话，而且他是作为一只猫被带进去的！”
“变形是其中一种可能性。”乾告诉她，“就好像我记忆知识的能力已经上升到了超出任意一个天才的水平——”
“什么？”龙崎打断了他，“你是在用一种迂回的方式说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是也不是。显而易见我们中的许多人已经获得了超能力，尽管尚不明确其中有什么限制。不过我还未能找到这种变化的确切原因，也不能确定这种变化是否是永久性的。”
他听到他的老师叹了口气：“不管什么情况，今天网球部在河村寿司店开会。河村的父亲会提早关门，只有我们的部员能进来。”
“我这就来。”乾发现管理员正不耐烦地抖着脚看着他的桌子，“等我整理好手头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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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周助走下楼梯。“我要出门了！”他大声道，“找我的话去河村寿司店！”
他的弟弟裕太从二楼探出头来：“河村前辈可以见客了吗？”
“他没事了。”不二周助答道，“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火焰一点也没伤到他，谢天谢地。”他停下来看着弟弟，“你怎么样了？你之前说喉咙痛，声音也很哑，不过现在听起来挺好。”
裕太耸了耸肩：“我不知道，就自己好了。挺好的，明天圣鲁道夫有比赛。”他抓了抓脑袋避开了哥哥的视线，“你出去吧，观月学长正要过来跟我讨论明天的比赛策略。”
不二周助微微皱了皱眉：“嗯，你说得对。”他打开门之后停顿了片刻。
“有什么问题吗，哥哥？”
不二叹了口气。“我觉得我对出门有点紧张。”他承认道，“今天我周围的人一直表现得很奇怪。”
“不包括我。我还是很正常的。”
不二回过头微笑地注视着裕太的眼睛。“没错，你很正常。”他感激地说，“晚上见。”
他走出去关上了身后的们，而裕太盯着他的背影。如果他看到了裕太表情的变化，他也许会收回自己的感激。
“哥哥。”裕太屏住了呼吸。
有人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裕太跳了起来，发现观月初正在他身边。“学长！”他吸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到的？我没注意。”
“你哥刚让我进来的。”观月怀疑地瞪着他。
“但我应该能看到——”
“因为你忙着看他看得出神了吧。”圣鲁道夫网球队的经理厉声说，“你刚才像做梦一样看着他出门。这是怎么回事，裕太君？”
不二裕太不知如何解释。不过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觉得自己不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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