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二

作者: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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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散晚霞,泪满枝桠(2)


      Part4.【两杯优乐美,扔掉一杯,握紧一杯】
      我是你的什么?
      你是我的优乐美啊。
      原来我只是奶茶啊?
      这样,我喝完就能把你扔掉啦。
      在班里的课间娱乐中,邻桌把广告改编成这样的笑话,大家都笑得前仰后合,只有我悄悄开始难过。
      我在想,如果曾经我是被你握在手里的优乐美,那么有了莫微微之后,我会不会被你扔掉呢?
      我静静地出了教室,往走廊另一端走去,没有目的地,我只是想路过你的教室,看看教室里的你在干什么。
      从透明玻璃窗里,我看到了坐在第二排的你,你在埋头做作业,而你邻桌的莫微微悄悄地看着你,那种眼神,与我看你时无异。
      那天中午,我便和你闹了矛盾。吃午饭时我想着莫微微的眼神便觉得烦,就四处挑毛病,说话也没有好语气,一开始你还耐心地关切,后来干脆置之不理。
      也许矛盾淡化了关系便会好转吧,我却在气头上来了一句,如果是莫微微心情不好,你一定会耐心到底吧?
      你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脸就黑了,艾霞你有完没完?你站起身吼了这样的话,然后离开。而我,在原地坐着,傻傻地流泪。
      也就是在那天晚上,我在操场看到了令我震惊的一幕,然后我对我们未来的希望就彻底破灭了。
      操场昏暗灯光下,莫微微抱着你的脖颈,你拦着她的腰,你们俩吻得忘乎所以。
      如果说,在这之前我都还不是很确定莫微微的态度,那么那一刻,我真的完全肯定她对你的心思了。她是我的对手,而且在我知道这一点的时候,我就已经输了。
      她在吻你,而你丝毫没有拒绝的样子。
      她喜欢你,那么,你是不是也可以顺理成章地和她在一起?
      离开操场的路上,我再次想到优乐美的笑话,突然觉得它其实挺好笑的,所以眼泪就后知后觉地流了下来。
      原来我只是奶茶啊?
      这样,我喝完就能把你扔掉啦。
      两杯优乐美,扔掉一杯,握紧一杯,如此而已。

      Part5.【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会分手】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跑到你教室门口对你说,我们分手吧。
      你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我,我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便转身向自己的教室走去。然而走进教室的一瞬间,眼泪便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从来不知道,我们的分手会如此平静。或者说,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会分手。
      我们曾经说服了老师,曾经折服了全校学生,曾经说好要只管着幸福,可是,我们却就这样平静地分手了,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辞,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挽留。
      曾经多美好啊,可都只是曾经啊。曾经,与未来没有半点关系。
      那么我想,从此,我们也再没有关系了,只是邻班而已。
      邻班是什么概念呢?它可以很近,一出教室便能看见彼此,它也可以很远,只要不理会,便如隔了两个世界一般。
      那个高三,我们从此没有说过一句话,我也从此再没打听过任何关于你的消息,可我偶尔还是会碰见你,走在莫微微旁边的你。
      只是偶尔看见而已,可即使是偶尔看见,我都觉得你们的身影那么刺眼。
      然后,我也和班里一个男生在一起了,我不喜欢他,我只是觉得,当你和莫微微出现在我视线里时,我可以用他一米八的个子挡着。
      高考后,我便庆幸不会再看见你和莫微微了,天涯海角,我们不会再碰面了,我觉得我好像解脱了,很轻松,却轻松得有点难过。
      上大学后,我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因为觉得那个高中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理所当然地,那个男生也从我男朋友的角色里退出了。
      现在想来,我好像都还记不得他的名字。哪怕在和你分手后我和他形影不离,一副很幸福很甜蜜的样子。我和他无论走到哪儿都牵着手,每天亲密地称呼彼此亲爱的,可是,我居然记不起他的名字。所以,亲爱的,也不一定亲爱的。
      我的爱情真像没有任何意义的闹剧,我会越来越那样觉得,假如,假如我没有再次碰到莫微微的话。
      就在我和莫微微偶然再遇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和她的大学在同一个城市。
      是她先发现我的,她在街上看见我,便冲我打招呼,对我微笑。她的身边有一个很干净的男孩子,那个男孩子却不是你。
      我盯着她顿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和胡晚成没有在一起了吗?
      她却说,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一瞬间,我便愣了。

      Part6.【我除了羡慕,还会祝福的】
      莫微微跟我讲诉曾经的时候,脸上全是对你的感激,我在她的话语里,才渐渐读懂了曾经。
      她说,她喜欢你,可你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你只是因为她身体弱,老师又嘱咐你多照顾她,才一直陪着她而已。
      当我提到那晚操场的场景时,她告诉我,那晚上你醉了,好像就因为跟我吵架的关系,你心情不好便喝了酒,莫微微凑上去吻你的时候你嘴里念的都是我的名字。你抱着他吻得忘乎所以,口中却还模糊地念着,霞儿,她是病人,我喜欢的是你……
      我不可思议地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骗我的。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会和我分手?
      我没有骗你,莫微微一脸真诚的表情,他应该是为那天晚上认错人而愧疚吧,而且,他不忍心远离我。他曾说过,你想让他远离我,可是他觉得照顾我有他的一份责任。
      然后,莫微微的脸上泛起愧疚,他真的很好,而我却依赖着他的善良破坏了他的幸福。高考后的暑假,我得到一位即将去世的好心妇女捐的心脏,作了手术,病情好转后,他觉得安心,便报考了遥远的大学。
      我想他多少会有点怨恨我的吧,可当我问他怪不怪我时,他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后来我让他把你追回来,他却又摇着头说不,他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他不想打扰你已有的幸福。莫微微最后这样说的时候,我的眼泪早已经流满了双颊。
      那天,和莫微微分开之前,我要了你的电话号码。
      拨通你的电话,我和你竟然像老朋友一样闲聊了起来,曾经的误会和伤害都默契地不提。
      当你告诉我你和你现在的女朋友发生的趣事时,我咯咯地笑,心底的土壤弥漫出芬芳,可那些芬芳,却掺杂着遗憾和忧伤。我想如果那片土壤里可以生出凌乱的枝桠,开出缤纷的花,一定朵朵都藏着泪光。
      我知道你以为我和后来那个男生还在一起,所以你才会那么全心全意地奔赴另一场新的爱情,我也知道太过在乎你的我,和你在一起,遇到意外是学不会从容的。
      所以,我没有说我们和好之类的话。
      我说祝你们幸福,然后口是心非地说自己和自己的男朋友有多么幸福。
      我知道,曾经是你放我幸福的,哪怕我不幸福;现在,换我放你幸福了,而且我想你是幸福的。
      胡晚成,你只管幸福着,我除了羡慕,还会祝福的。当我在电话这头说出这样的话时,你说,不是不是,我们都要幸福啊。
      我笑,却不再说话,挂断电话的一瞬,眼泪又流了出来。我想你说的真对,我就是一个爱哭鬼。
      可是胡晚成,已经奔赴另一场爱情的你,最终还是没能听出我嘴里那些关于幸福的口是心非。
      因为,我掩饰得很好,为了你的未来,我要把曾经抹掉。
      现在,当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又忍不住抬起了头,我想再看一看晚霞,可它们却已经散了。
      我又想起你说的,晚霞晚霞,你看我们就是注定要在一起的嘛。
      但是你看,晚霞,留不住,最后还是会散的。
      胡晚成,我们就这样,离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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