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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在即
月夜下的两人伫立良久。
良久,章峙瞑,转身向叶笙:“我对她纵使有千不该万不该,可她是探子,被逼无奈。”
叶笙不说话。
“我教你一套枪法,算我能弥补的一点吧。”
他在等我默许?
可他为什么要教我?
难道他知道我和娇奴见过面了。
直望去,深不见底,一潭死水。
倨傲的背影,一如他当初。
就是不像。
·
叶笙回到军营,却见叶笙站在帐外若有所思。
“叶箫!”她拍了拍他肩膀,“干嘛呢?想吃夜宵?”
后者轻轻一笑,随即正色:“我记得十天前告诉你,今天来找我,然否?”
前者张了张嘴,一看就知道是忘了。
叶箫摇摇头:“到我帐中来。”
进了军医帐,才发现自己早已汗湿透了内衫。
“脱。”叶箫淡淡道。
可叶笙却是被吓了一跳。前几次治葵水,有的是服药,有的是隔着内衫针灸,就算是换裹胸布也是把衣服端好放在内帘。今天怎么直截了当地面对她开始了。
叶箫面部没有表情:“我这药方要多管齐下,药内服,清杂质;针灸活血;推拿通脉络;外敷药……说了你也不懂。想活命吗?”
闻言叶笙立刻石化,乖乖脱去外衣,在脱内衫的时候踌躇良久。虽然她生前不是没穿过比基尼,但毕竟不一样,现在这里讲究三纲五常的,万一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
又不禁想到章峙瞑。
无奈笑笑,露出一对白玉香肩,一层厚厚的裹胸布。
叶笙明显感到叶箫在推拿和敷药的时候的手抖,便打趣道:“姐姐的身体也怕?”
叶箫不语。
他的手上虽然结着一层老茧,但触摸在肌肤上,很是清凉。
几番推拿之后,叶笙的确觉得神清气爽了不少。整整衣衫,对叶箫莞尔:“有个弟弟就是好。”
一改初时的惆怅,叶笙的心情大好:来就来吧!姐不怕打仗!
目送走叶笙,叶箫正准备清洗,忽见帘口倚着高瘦男子,目光清冽。
“你就不怕别人看见?”冷峻男子嗤笑。
叶箫把玩着手上精光乍现的银针:“看见么?那就杀咯。”
他说的不以为然,仿佛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比那炊烟还净。
一旁男子正身了:“那你也杀了我?”
“你是大鱼,先不钓。”
男子缓缓走进,终于看清楚了样貌,竟是那姜沅。
叶箫背朝姜沅:“偷听讲话,就不怕……?”
显然是没说完。
姜沅笑了:“怕?知情不报的又不止我一个,况且,某君还反而助纣为虐。”
闻言叶箫立刻转身,大笑起来,似乎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当官场多明镜吗?一个是南院大王,一个是狡诈的探子,你说结果会怎样。届时,知情不报的,顶多是剜双眼。其他的么,去髌骨,断右臂,割双耳。他还有什么不会?”
姜沅无奈自己身份卑微,面对叶箫蜀国第一臣子的头衔,他无力了。
且说叶笙回到帐中,却见大牛庄昊争执起来。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周围人无奈地想要劝开他们,却于事无补。
“是你说大战在即兄弟一心,为何现在却临阵脱逃了?”大牛质问庄昊。
庄昊闻言立刻拔高声调:“什么叫临阵脱逃?我这是明哲保身。再者,我又不是做逃兵?你如此大惊小怪,莫不是心里有鬼?”
“我心里有鬼?那方才是谁鬼鬼祟祟地趴在灌木丛旁?庄昊,我可是和洪兴他们一起见到的!”
“我是见有蛇虫鼠蚁想一探究竟。”
“你就继续装吧!你这种人最好上战场一枪挑死!”
……
纷争继续着,叶笙却是不安分了。
素来军中有些蚊蝇也属正常,可最近生物越来越多。莫非,娇奴要有所行动?
她小心翼翼地到四周摸索,可没有什么发现。
——是我太大惊小怪?还是……
不对,尽管后来她晕倒了,但毕竟还是听到了些,娇奴和章峙瞑是认识的。再加上刚才章峙瞑的一番背景说辞,娇奴必定是要报仇雪恨。只是她要报仇,不知是在开打之时,还是伺机乱我军心?
她不知道女子报仇会有多么狠辣,只是确确实实地惊出一身冷汗。
突然,一只滑腻腻的手抚摸上叶笙脸庞。
叶笙瞪大了双眼,不敢回头——娇奴出现了!
又是重生又是丧子之痛,她不敢面对娇奴。
“哟,又是这位小哥。我说最近怎么手下的畜生不安分了,原来是出了这么位能人啊。”
“我、我楚军阵地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你当是你家大院哪!”
娇奴咯咯笑了:“方才你不是为我开脱的么?怎的这会儿又胆颤了?”
她知道?她什么时候在的?
“你当我还是昔日的阿娇?他当日一刀结果了我,却怎料我命不该绝,老天偏生让我苟延残喘来为子报仇……我这一身毒艺,皆是恩公所授。”
听见娇奴怨言,叶笙却冷静了。
其实她也不过是个女人。还是那句话——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见叶笙不抖了,娇奴也觉得没意思,拉着她坐到一旁隐蔽的石块后。
“你的毒很厉害,想必你的恩公也很厉害吧。”
“他是唐门三少,当然厉害……只是他当日多次劝我,可我终究还是咽不下这口怨气。呵,你说,是不是老天妒我生前太过幸福,才让我尝尽阿鼻地狱之苦?”
“……”叶笙不语。她也没有资格评论。她又经历过什么呢?
娇奴见她还算懂自己,难得好心:“不怕告诉你,明日我便会出力阻挠。章峙瞑登时毙命。我也时日不多,若我死了,你便把我带去渝州唐门,求唐三将我葬在吾儿身旁。”
当娇奴说起“唐三”之时,眼中说不尽的惆怅与凄婉,似乎又有抱歉之意。
晚上叶笙入睡前,用口语与姜沅交谈,问他交战之时怎么办,他不回答,只是盯着叶笙,看得她怪不好意思。但一想面前的这尊大佛可是会随时结果自己这条小命,翻身去睡了。
一夜无眠亦无梦。
只是黑夜轻轻呢喃:“那流云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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