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眸.相思

作者:羽沐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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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娘、赵谦易


      如今我到了这苍阳,陆雪离没有找到,又回不到师父那边去,而花家丢了个女儿,我又和花谨年相貌相似。

      说我不是花谨年他们肯定不信,况且,花家现在都沉浸在找到女儿的喜悦中,如果证明了我不是他们的女儿,这打击他们该如何承受。

      而我在这短短几日,把这丢失许久的亲情给寻得,我又怎能不贪心地希望能继续享有;如果他们女儿没有找到,我继续当他们女儿又有何不可?

      如果三年内他们女儿自己回来,我就离开。在这三年内我不贪花家分毫,想必最后走时他们也不会为难;如果三年内他们女儿没有回来,我就回去找师父,其他的以后再从长计议。

      这些想顺了,膳厅也到了,花家二老就站在门外等着我,这在古代是很不合乎规矩,这花谨年在他们心中该有多重,他们这些年又是怎么过来的。

      “谨年啊,饿坏了吧?丫鬟说你没用早食,这可怎么行呢,是不是不合胃口?你和爹爹说,爹爹去给你做,”他拉着我走进厅内,未看二夫人一眼,大夫人紧跟其后;走了几步就到了桌前。

      “小年,你走了许久,娘亲也不知道你现在什么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这些你看看还上口不?”

      “谢谢爹爹、娘亲,”长这么大可没见过这么多的菜,我在心中默念。

      “小年,”大夫人拿着锦帕擦起眼泪,另一只手紧紧抓着我,似有千言万语。

      “哭什么,谨年这不都回来了,别哭了,别把她给吓坏了。”

      “小年啊,吃吃这鱼,喜欢不?”

      “嗯,好吃,”花家二老都在那偷偷擦眼泪,人的感性大多数情况下占着上风,我又怎能看着而无动于衷。

      这一家三口吃饭很是温馨,可是总有地方不对,哪里?对了,二夫人,她就如丫鬟一样站在边上看着我们。

      “二娘,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春喜,再去拿双碗筷过来,”我这一叫不仅让花家二老止住了泪,并一动不动地看着我。那二夫人更是颤颤巍巍,两手扶着门框,紧咬着双唇,硬憋着眼泪。

      怎么,我说错话了吗?

      “谨年让你坐下你就坐下吧,”花老爷发话了,二夫人被下人搀扶入座,不过碗筷虽放在桌前但却没有动作。

      “二娘,吃菜,以前谨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二娘别见怪,”我夹起一块鸡肉放到她碗里,算是为花谨年赔罪。

      她哆哆嗦嗦地拿起筷子将把肉夹起,只是这手抖得厉害;最后竟然哭了起来,这把我给吓住了。

      “二娘,是不是谨年说错话了?您别往心里去,”我急了丢下碗筷跑到她身边去,认错道。

      “没,没有,我只是高兴,”她一边笑一边擦着泪,边上的春喜丫鬟也偷偷地抹着泪。

      “不管之前怎么样,现在我只是希望一家其乐融融,爹,娘还有二娘都是我的家人;此时我最想的就是每天看到一家人在一起,其他的谨年不敢奢求,”他们二老赞许地看着我,二夫人拍了拍我的手,甚是感动。

      想这人还真是现实,自从二娘和我们共食于一桌后,这地位也就变了,下人们也开始讨好;假若这花谨年不是花家唯一血脉,又或者花谨年是二娘所生,这又会是什么情况,人心啊,你就占着这躯壳多少,竟这样深不可测。

      我每日在花家吃吃喝喝,有时候去逛逛街,日子过得太逍遥,但逍遥过头了,就自然而然的会有事找你;这不,我才踏出房门,就被丫鬟喊去,说二老有事找我。

      到了南苑,就是花家二老所住地方。

      见二娘也在,还第一次除了吃饭他们三一起,出什么事了?难道真的花谨年回来了?不是那么快吧,我有些心虚。

      “爹爹找谨年有什么事?”我直视着他眼睛,心想一有不对拔腿就跑,而未想跑不得出去。

      “谨年啊,我听你娘说你最近一直在外面玩?”

      “是的,爹爹,”难道要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这苍阳城里有没有你看上的公子?”他眼睛眯着一条线,看着我道。

      “爹爹,不是我才回来你就要把我赶走吧?”原来要我嫁人,这可不行。

      “你爹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给小年找个好人家,如果小年有看上的,我们就先把这亲给定下来,”花氏道。

      恐是怕我生气,如当初花谨年那般离家出走,低声软语地哄着。

      “没有看上的,你们要嫁先把春喜丫头给嫁了吧,她每天早上烦死了,叽叽喳喳,都不让我好好睡觉,再说那丫头比我大,要嫁也先嫁她,”我得意地看着一旁的春喜,见那丫头急了在那偷偷跺脚,只差鼓掌叫好。

      “春喜不急,爹爹担心你。”

      “谨年说不嫁就不嫁,如果爹爹再说谨年马上走,”我使出杀手锏,料到花允文会服软,乖乖就范。

      “好!好!好!小年不嫁就不嫁,”花允文态度立刻变了,只怕我现在说想要天上的月亮,他都会给想办法摘下。

      “娘亲,你帮我给春喜找个好人家吧?”我坐到她身边,向她撒娇道。

      “好,谨年说说,将春喜嫁给谁,”我这一撒娇,大夫人心花怒放。

      “要老实的,不能欺负春喜的;不要太笨,春喜太笨,到时候生的小孩就笨死;不能话多,”也非我多事,又或将春喜当做盾牌。这丫头确实缺心眼,再者丫鬟身份,找个靠谱的好男人,也还得好好寻觅寻觅。

      “小姐,”春喜红着脸忍不住叫了起来,嗔怨地偷偷瞥着我。

      “谨年,赵管家有一子叫赵谦易,和你说的差不多,你看可好?”二夫人笑道,给出着主意。

      “二娘说的定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就是不知道长的好看不?可不能让我家春喜委屈了。”

      “这丫头,你小时候还和他玩过呢,我让下人将他喊来,你看看,”大夫人轻敲了下我额头,念说我小聪明,这次有春喜挡着,下次可没这么好说话。

      在等那位叫赵谦易的时段里,他们和我说想给我找个师父,不求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是至少要略懂。

      这我可不答应,那东西无趣的很;磨人时间,淡人性,学这个我还不如去睡觉呢。

      可是我也不能一直这么玩,最后我说想和二娘学舞,他们都不答应,在我以离家作威胁,他们方才点头。

      这二娘的舞美的似景,如果在这几年内好好学学,也是好事;我又让他们给我找点医书,之前学的也不能丢掉,要不就可惜了师父一片苦心了,我上午看书,下午练舞。

      不一会功夫赵谦易也到了,原来就是那日撞我的人。

      他见到我没有那天那么神经,给我们行了个礼,也就说到正题了。

      我看春喜丫头,对这姓赵的眉目含情。那姓赵的呢,那天给我的印象不太好,不过这外貌还说的过去,只是不知人品怎样。

      “谦易啊,你也不小了,我现在把春喜许给你如何?”花允文为一家之主,虽说人善心善,但与下人说话,无论语气还是表情,都不似好说话的主。

      “谢谢老爷,只怕谦易配不上春喜,”听声音还不错,配春喜丫头倒绰绰有余。

      “不会,我是看着谦易长大的,你这孩子从小就乖巧懂事,若不是谨年还小,我都有心把谨年许配给你,”他又扯到我了,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客套的表面话而已。

      那赵谦易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直直地看着我,我也就这么看着他,心想这人难道还记着当然撞人的仇?

      “谢谢老爷抬爱,春喜是个好姑娘,只不过谦易早有心上人了,”他拒绝的倒是直接。

      “老爷,春喜就只想照顾小姐,不想嫁人,”那丫头说话了,双目含泪。

      对女儿家来说,说亲被拒,不仅颜面下不去,更怕被人私下议论。

      唉,这亲不能说,再说下去春喜就难做人了。

      “ 爹爹,既然春喜不喜欢那就算了,强扭的瓜不甜;他们两个如果哪天对上眼了,不用我们说这好事也就成了呢。在说,春喜丫头是烦,可我喜欢,要她嫁人我还不舍得呢,”

      我这么说为了不让春喜太难堪,怎么说都是女孩子,这面子上肯定挂不住,我这一说就变成我不肯春喜嫁了;那丫头感激的看着我,我对她笑笑。

      春喜的事给解决了,大家也都各自散了,而我明天就去和二娘学舞去。

      “你就当真希望我和春喜成亲?”那赵谦易挡住我的去路,一脸不喜地看着我。

      “不希望,”你不喜欢,我怎么会强逼春喜和你成亲,那不苦了她。

      “不喜欢?”他激动地抓住我手腕,一张冷脸瞬间温和许多。

      “请自重,你不喜欢春喜,我自然不会强逼,婚姻可是一辈子的事,这样会误了春喜一生,”我眼色暗下来,难不成他喜欢的是花谨年?

      “原来如此,我自作多情了,”他放开我手腕,很是受伤地看着我。

      看来他和那原来的花家小姐有过一段情,只不过我不是他那个情妹妹,有的话当说则必须说。

      “我不知道你和我的过去是什么,如果你还是之前的赵谦易,可我已不是之前的花谨年,我想你应该清楚我想说什么。”

      “明白,当然明白,小姐早点回去吧,外面风大小心着凉,”他看也不看我,这段话仿若是和别人在说,随后转身离去。

      和二娘学舞的第一日,并未教我什么,只是跳了一段舞给我看。

      她和我说,舞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这一段舞若没有配乐怎么让人知道想表达的意思。

      我不解其意,问她。她说,这舞的娇、媚、轻、柔、灵、动、清,要用眼神传达出去,她演示给我看,把我给看呆了,这就一个影后啊。

      二娘说,眼神传达的东西比身体或者语言所表述的更加让人懂。你嘴笑眼不笑,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未笑;你若眼笑,嘴不笑别人也能知道你是欢喜。

      我听了连连点头。我就在二娘那边练了两个月的眼,之后才开始学舞。

      而那赵谦易好像有意避开我,在花家一年多看到他的次数不超过三。

      时间推移,我和花家的感情却越发深厚,年后三个月和爹娘还有二娘一起去了芐帚,在那边玩了将近一个月,昨日才回到苍阳。

      爹让人买来的医书,我都看过了,内容大同小异。

      医书用来打发时间,也就晚上会翻上几页,白日就一直在二娘那习舞。

      花家的生意越做越好,娘亲忙于外,也不怎么管我,久而久之,我就干脆在二娘那住下了。

      “二娘,你学了几年舞呀?”我和二娘同床而眠,虽说认识时间不长,但感情却亲似母女。

      “小时就学了。”

      “难怪跳的这么好,每日看二娘跳舞真是人生一大享受。”

      “二娘跳的不好,有个人跳的那才是美。我和她比就是个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了,”二娘转过身来,面对着我道。

      “那她人呢?”我好奇问道。

      “她呀,去了宫里,”二娘说起那人,无论表情还是语气,皆满是温柔。

      “宫里?那她很美吗?有二娘美吗?”我追问道。

      “她就像天上的仙子,美的让人不敢直视。当初二娘和她站一起就一直把头低着,她跳舞我就奏乐,不和她一起,不想给她比下去。”

      “有那么美的人嘛?”我很是好奇,古时的四大美人,今日的明星,相貌多多少少有些优劣,能说上完美的,屈指可数。

      “有呀,我家谨年就是,等在长大点,就比她还美了,”二娘笑捏了捏我的脸,毫不吝啬地夸奖。

      “哪里,这......这个叫情人眼里出西施,我要是比的上你说的那个仙子,怎么没人给来提亲的,你看我到现在都没嫁出去,”我支支吾吾,经不起别人夸赞。

      “那是你爹爹给你挡住了,谨年不是不愿意吗?”二娘现在对付我的耍赖皮很有一套。

      “这个………”我词穷了。嫁人也非不愿,只是能遇到个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可非容易事。

      “想当年她容貌被毁,你娘亲可是这天下第一美人,你爹爹呢,相貌上等,现在我家谨年继承他爹和娘亲的美貌,哪里不好看了,”她将我散落额前的长发别到耳后,冰冷的指尖拂过脸颊,“当初我来花家,是心有不甘,不想做个二房,可是老爷对姐姐情有独钟,偏偏我这肚子又不争气,没办法只有慢慢熬着,心想等到哪天姐姐年老色衰,老爷能看我几眼,谁想到,随着你逐渐长大,相貌越来越像那人,我这心啊,也就慢慢地收了,只想一心的对你好,可你就是不领情,处处刁难我。现在想想,或许是老头给我机会让我还欠她吧。”

      “二娘欠那人什么?我们还就是了。”

      “欠恩,若不是当初她救我,被毁容的应该是我,”二娘长叹一声,涂着凤仙花的指尖触碰着咽喉处,有些冷又有些疼,“她被毁容,再去宫里,会不会出事?”

      这后宫女的不都是以貌来得帝王心,古虽有无盐女,可是那只是一个特例,像那西施、妲己不都是相貌倾城最终被帝王眷恋,但又有几人能得善终。

      “多亏了陆甲子,将她容颜恢复,要不你娘怎么坐这天下第一美人这把椅呢,”二娘笑出了声。

      “那二娘不就不欠她什么,之前是我不懂事,以后谨年会一辈子对二娘好,”我郑重地对她承诺道。

      “恩,”她把我抱在怀里,手轻轻抚摸着后背,就像是在哄入睡的孩童。

      “二娘,那现在天下第一的头衔是谁啊?有你说的那个人美吗?”

      “现在是谁不知,以后嘛,是我家谨年,这个世上除了谨年,恐怕难有佳人再胜卿,”二娘见我对美人如此上心,对我开起玩笑道。

      “二娘,你这是笑我,不说了,我睡觉了。”

      “我家谨年不好意思了,二娘可没有笑你,这可是二娘这辈子说过最真的话,”她动手扯我蒙在头上的被絮,认真叮嘱着,“谨年,这世上女子追求的就是这无双容貌,可是红颜迟暮,最终要的不也就那能陪你一世白头的人,你以后可别把自己陷在那泥涝之中不能自拔,有心人难求知道吗?有的东西该放则放,别苦了自己,我这辈子就希望谨年能无忧无虑。”

      我与她双目对视,之后狠狠点了点头,既对她也是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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