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静 有谁共鸣(张国荣同人)

作者:西环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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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2与丹尼的友情


      自从Danny Chan昏迷后,陈母每夜熬好鸡汤,早上用来炖燕窝,再帶到医院去,先替Danny Chan梳洗,再喂燕窝给Danny Chan吃,边喂边跟Danny Chan说些家常话。
      等Danny Chan消化一下,便替他按摩身体,把身体左右翻来翻去,每隔两三个小时重复一次,以防他肌肉萎缩和腐烂。
      每日黄昏离开前,陈母会替Danny Chan抹身,日日如是,不辞劳苦。
      查小欣尽量每星期去一次,太忙便两星期去一次,一次比一次心痛和绝望。
      Danny Chan一直沉睡,整个人大了一个码,有时会告诉他一些圈中新闻,有时会激他:还不快起来做运动,快连大码西装也穿不下了。希望可以把他气醒。
      这段时间是Leslie移民加拿大回流返港,查小欣致电他:“你有探望过Danny Chan吗?”
      “要吗?”
      “毕竟是识于微时的朋友,不去说不过去,外界常传你们不和,你不去,他们以为真的不和。”
      “好,明天你陪我去。”但有条件:“千万別通知记者和不要拍照。”
      当日,天气转涼了,天色特別的昏暗,一路上谈聊着近況,查小欣指指手中的花束说:“知道你一定沒买花,我替你买了。”他道谢,后来才知道自己估计错误。
      电梯一层一层往上爬,两人都沉默了。
      男看护接过我手中的花,道了谢;然后对Leslie说:“张先生多谢你的花,好靓。”原来他早已嘱人送了花去。他处事越来越含蓄。
      去的时候陈母不在,Leslie脚步凝重地走到床边,凝望着昏迷的Danny Chan,脸上沒半丝表情,然后把脸湊得很近的看他,查小欣在旁说:“Danny Chan,Leslie来探你。”
      没半点声音,Leslie近看了他长久,又看看他身边的仪器。察觉到仪器换了另一模式,特护说:“功效一样,但体积较小。”
      Leslie问:“他有知觉吗?”
      特护说:“很难说。”
      Leslie转过头来跟我说:“我叫他,你看他有沒有反应。”
      他在Danny Chan耳边叫道:“Danny Chan,Danny Chan,Danny Chan,Leslie呀。” 心跳的显示仍在九十四,沒有增加或減少。
      之前,Leslie曾问查小欣:“有报道说他的手脚萎缩了,是真的吗?”
      查小欣拿出Danny Chan的手来给他看皮光肉滑的,哪有萎缩。
      Leslie又问:“还胖了。” 问特护他是否胖了,他说:“是。”
      Leslie说:“第日醒來,要減肥罗。”他尽量令气氛轻松,他很关心Danny Chan的体重,问特护:“那他会否很胖。”
      “不会,他所吃的食物,全经由营养师计算卡路里,控制着他的体重,不致太肥。”
      再默默的看了一会儿,Leslie沉着声音说:“要走了。”
      他仔细端视Danny Chan的脸良久,沒说一句话便步出病房,查小欣的职业病来了:“在病房门外拍张照片?”Leslie一脸忧伤地摇摇头。
      “我会报道你来了。”他点点头:“你写,但不拍照”。
      跟Danny Chan说了再见,一直走到升降机大堂,Leslie都沒作声,手指却紧张不安的互相磨擦着。
      长久,他才幽幽的说:“见到他这样子,好心伤。”过了一阵子又重复:“好心伤,唉,点解要糟质自己?自己不爱自己,谁爱自己?他常常不开心,我常常开解他,但他听不进去……”
      又是一轮沉默,他的手仍然不安,心情一直难以平复。他看看窗外灰暗的天色,抬头问天:“太阳快点出来吧,这种天色,好闷。”语帶双关。
      从侧面看过去,见到墨鏡下,他约双眼透红,问他,“你想哭吗?”
      他摇摇头:“这些年来,生离死別,我见得太多了,我只是觉得好心伤。”他硬撑。
      “认识Danny Chan多久了?”
      “十五年,当年他做(喝采)男主角,我做配角。”
      当年,Leslie、Danny Chan和David Chan三位英俊少男,同属一经理人谭国基,十五年后的今天,只有一个Leslie,快快乐乐的享受着生命,能不叫人唏嘘?
      Leslie跟Danny Chan的性格截然不同,前者坚强乐观,后者柔弱、多愁善感。
      “是,我是很坚强。”Leslie承认。
      临走时,他问我:“花几钱?我还给你。”哪好意思收他,他硬要请我叹下午茶作算。见微知着,送花一事是否可窺见他的处事作风?
      由医院到酒店咖啡座的大半小时车程上,Leslie只反复问:“那真的是他吗?怎么一点都不像?真是他?”他不愿意相信。
      到了酒店咖啡座,Leslie心情仍久久未能平静,紧皱着眉,“我不可以相信那是Danny Chan。”纵使是事业上的竞争对手,毕竟心底里有份共识于微时的情义。
      跟他说別的,放松他的心情,到最后仍是忍不住问:“难道你一直沒想过去探他?”
      他的脾气实在来了:“想又怎样?我不可以去呀!”
      还未曾会过意来,问:为什么?
      “你看!”他拉开外套,抽起里面的恤衫,露出腰间一条幼幼的红绳,“一位师傅说,我今年犯太岁,不宜探病问丧,他叫我戴条红绳,但戴在腕上不方便,他叫我缚条红绳在腰间。”
      他是在北京拍《霸王別姬》时得悉这噩耗的。把外界对他不去探病的揣测告诉他,他有点动气:“人言可畏,为什么老是要猜度別人的事?”
      我觉得很不好意思,我知道艺人有很多忌讳,Leslie竟肯犯太岁也跟我去一趟:“你把实情告诉我便是了,何必勉强?”
      “我觉得我应该要来。”他说。
      幸而这一年Leslie事事顺利,否则查小欣会更自责。
      有时候凝望着病床上昏迷的Danny Chan,觉得世事很讽刺,Danny Chan有天赋的才华、外型、气质和运气,却附带严重的自毀倾向:上天弄人,他爱美,是个完美主义者,注重自己的体态,只希望別人看到他最好最帅的一面,却险錯阳差弄成昏迷,竟让不少人看到他面容身形走样的样子,很替他难过,但这能怪谁?
      九三年十月,Danny Chan昏迷十七个月了,一直沒有恢复。
      晚上八时许,我正出席朋友公司的周年纪念晚宴,为表恭贺,我穿著桃红色的衣裙,喧闹间,手机响起,是陈母:
      “小欣,今晚你要来医院一趟,见Danny Chan最后一面。”陈母平静的说。周围环境吵闹,我沒听清楚,要陈母重复,当听清楚时,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Leslie与Danny Chan是多年老友,但自从Leslie宣布退出歌坛之后,每年生日及过圣诞,都与Danny Chan仔相聚,但甚少合照。
      而宋怀桂上次来港,是九二年二月底,Leslie与Danny Chan仔有一晚刚好都去YY的士高,更一齐拿超咪唱歌,因此才与宋怀桂合照。
      Danny Chan仔自从五月十八号昏迷入院至今,我已接过Leslie两个电话,询问详情,这次去北京,话题亦大部分谈及Danny Chan仔。
      Leslie口中的Danny Chan仔,好好人,又唔诸事八卦、口德好、无乜是非。
      Danny Chan仔口中经常说闷、寂寞,Leslie说:“他有点钻牛角尖,也许是他要求高,Danny Chan仔一直希望拍到有质素的电影,但我和他不同,我对拍电影上瘾,又比较喜欢工作。”
      去年的圣诞,Leslie在君悦开派对,Danny Chan也是被邀的嘉宾。“我地唔系成日见面,但个心都会挂住下佢。”Leslie强调,他与娱乐圈的人甚少来往,又不喜欢埋堆,而Danny Chan圈子比他还窄,所以更加寂寞。
      记得香港音乐杂志《100分》举行周年酒会,Leslie与Danny Chan到贺,心有灵犀地都穿了中式马褂,十分趣怪。
      Leslie一直赞赏Danny Chan的时尚品味,说只要Danny Chan在,其他所有人都要靠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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