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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事,被掳铁湃山
江沅初见蓝凝之的笑容,阳光明媚,动情的眉目,江沅是完全地目眩心跳,初落的余辉洒在蓝凝之精致的脸上,不多不少,刚刚完美。美男微笑就是好看,桃花眸,玉面公子,俏郎君,真是看着呆了。
“大公子,”翠儿行礼,道:“二公子,姑娘说是要出门去逛逛,正吩咐备车轿呢。”
蓝凝之示意知道了,转过身对江沅无奈却温声道:“大哥问你话呢。”这女人又发什么呆,敛了笑容,换了常态地蹙眉,二人已走近江沅,蓝凝之手中的扇骨轻拍了江沅的右侧肩头。
江沅才缓过神,顺势扑向蓝凝之,真是好看的男子,怎么那么好看,高挑秀雅,身形凛凛,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深邃地挑动眼眸,覆上浓密的扇羽睫毛,唇红齿白,粉色肌肤,几若吹弹可破,举手投足的全部气息都散发无限诱惑魅力,完全就是女子的毒药,深深吸气,才抬头道:“以后这天下一定是你大哥的,我们就一生一世一双人,好不好,你做个闲散王爷,我陪你,我们一起过快乐开心的悠闲日子。正月观灯、二月踏青、三月赏桃、四月流觞、五月竞舟、六月纳凉、七月乞巧、八月赏月、九月赏菊、十月画像、十一月参禅,腊月赏雪。”江沅掰着手指一脸憧憬着,又转身对蓝宁城恭敬揖礼,“还请大哥成全。”
蓝凝之本也没想这个笨女人会说出什么正理来,这是钦差刚走,虽现情是这样,可此等重罪的话,她一个女子怎敢,推开她,可大哥好像并未动怒。自己虽气着却揽紧了江沅的腰,似乎也憧憬了江沅所言的太平升歌。
“好。”蓝宁城也听了庞占,未太常,和自家弟弟对江沅进些时日的评述,这女子没的什么城府,却每每一语成鉴。父侯更赞此女乃蓝家福星,虽不将信,但从她口中说出自己必成事,心下还是很受用。他兄弟二人感情甚好,可是这区区伎俩可挑拨的了的,凝之的个性他这个做大哥的怎会不知,“那江姑娘要好好对我这个弟弟了,他可是第一次”对女子束手无策–这后七个字,还未及出口,情形就成了大窘。
“我,我们还没有第一次呢。”江沅羞涩着并带着十分地认真道。
蓝宁城大笑着,挥了挥手,又拍拍自家弟弟的肩头,阔步折回了。
“你。”蓝凝之白净的面皮,又因江沅的话染了层层又递层的红晕,一把拽了江沅回了宅院。
江沅立刻反省:又说错话了确实没有第一次啊?难道蓝凝之曾有过女人?不会啊,翠儿说她打听过了,二公子第一个留在身边的女子就是自己啊?江沅到现在都不知道翠儿是蓝凝之的细作;俑湛,唐智也总是拿了自己来取笑蓝凝之啊,她就是他的第一个女朋友。那,错在哪里了,怎么又生气了。
蓝凝之回了后堂,再三.反复暗示她的错误未果后,滴血似红着脸说大哥不是那个意思,而是可以是很多别的意思的话。江沅最终明白并承认是自己会错意了。
“好嘛,我以后不那么快说话就是了,你别气了。”江沅软语求着,扯着一袭蓝衣今天格外清爽俊逸的蓝凝之。
蓝凝之也未真动怒,其实羞愤占的更多,细长匀称的手指,轻抚眉心,却又浮现江沅在他身边常说的话,“你的手指真美;你皱眉的样子真好看;你手指抚眉的神态是不是故意施法迷晕我的?”这个女人,唉,自己是怎么看上她的。抬头对上江沅痴迷的眼神,正了神色道:“缘儿,我要离开几日,现在西燕还是动荡未平,平日少出府去。”
江沅本想问他去做什么,转念一想,若可告,他定会说;若不可说,又何必去问,几分失落道:“几时回来?”
“事情顺利的话,半月便归。”那若遇到棘手问题呢是不是要好久?江沅心里不舍。
“我不能同行吗”江沅心里实是知晓不能,可还是怅怅然问出了口,随即又道,“何时动身?”
“事情来得突然,明晨便要起身。”蓝凝之看不得江沅雾气迷蒙的眼,听了她声音心中已有不忍,他何时有过这样情怀,未遇江沅时,大大小小出行的次数多了,也未有如今日的这般优柔;自古情爱磨人性。微垂下头,举了茶盏,努力不去看向江沅,免得动了心神;原来,他也是放不下了什么,平日调笑俑湛的,现在着落到了自己。
“文远,今晚,我要和你一起。”伴着认真的声音:哐~,蓝凝之抖落茶盏;啪~嚓~,整碗茶杯摔落地面,屋内即刻溢满浓郁的灼烫茶香,房间突然变得好热。
战事刚平定,大哥的婚期也是一拖再拖,虽在朝廷未掌实官,他这个世袭侯爷的婚配也要皇上下旨准了的。原来他已把她当作自己的未来婚配了,只是时间的早晚吗?心更加快了跳动,微垂了睫毛,“等我回来,父侯请了皇上的旨意也就到了。”无论江沅怎么缠着蓝凝之耍赖,他都是原则性很强的不同意“未婚同居”,唉,古人的观念真是执着,她只是想抱着他,不那个,那个不就可以了,可死脑筋的蓝凝之坚持要等到大婚。不过,等到大婚,就是说他一定会娶了自己;好吧,先放你一马,啄了蓝凝之的脸颊,就是欢喜看到他脸红无奈的样子。
蓝凝之清咳了声,他是习武之人,听到来人了,在江沅耳畔轻声安抚嘱托了一番,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和俑湛,唐智商量,放了江沅出去。
“怎么,江湖上的‘冷情公子’也舍不得了?”俑湛洒脱地推开门,阔步进了厅堂,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文远,我查过了,铁湃山的事情,南松派也牵扯进来了,你非要亲自去吗?”唐智岔分了气氛,对俑湛摇摇头,他了解凝之的性情,虽然脸上不带神色,最好还是不要招惹他比较明智。这小子对待女人一直冷情,现在确定大不同了,唐智也只在心里调笑,却是不敢挑蓝凝之的怒气的;俑湛是个不怕的,每每说着说着他二人就招呼上了彼此,自己一介雅士文人,是不屑也不能在武力上做了什么的。
蓝凝之并未答话。大哥扩充军队,蓝家的生死,全系在那人身上,也只有那人知道宝藏的下落。而除了蓝凝之,那人是宁死也不会对任何人说出宝藏之事的。
直至凌晨蓝凝之动身前,步入旁院,轻推了门,江沅已安然入睡,在梦里露出恬静安然微笑,蓝凝之不禁抚上江沅的脸,这个女人睡觉还真不老实,替她把被子整理好,淡淡吻了江沅的唇,“真是个笨女人。”取了自己的贴身琼魄玉佩系在江沅的脖项,那玉佩通透无暇,冰肌透质,晶莹碧绿,温润玲珑,是蓝家传家之宝,防蚊避虫,百毒不侵。
清晨,“翠儿,怎么不叫醒我。”江沅很是失落,听到蓝凝之已经出行了,沮丧极了。
翠儿噘嘴,“是二公子不让叫的。”
“你可是跟着我的,怎的全听他的?”江沅赌气说什么都不带上翠儿,要自己出了府去,警告翠儿不许告诉蓝宁城。她从来到西燕,就被不许出了府去,现在已经是和平时期,蓝宁城又是守将军,还不是都要听他的,有什么可担心,自己就是想出去看看而已,一会儿便归。可无论江沅怎么说,翠儿都不同意,这丫头胆儿特肥了些,江沅发现从她到了蓝凝之的身边,这丫头就变成都“二公子说,二公子不让这个,不让那个”,怎的全听了他的,难道是自己人格魅力不够?左说右说,翠儿最后勉强同意给江沅易容后方可,也仅能午时前便必须回来,还要男装出行。好吧,易容就易容,男装就男装,江沅也习惯了。
也真得翠儿这双巧手,取出七八个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瓶瓶罐罐,对着江沅左捏右抹,上色,粘眉,胡须发髻,这一番装扮下来,江沅再对着镜子仔细端详,真是惊讶着全然认不出了自己。江沅是个粗心的,道古代人易容简单,古侠中的易容不都是家常便饭吗?其实,哪里像江沅想的那般容易,翠儿可是亲受了名师指点,这易容也分三六九等,翠儿的师傅乃是江湖上隐退已久的易容前辈大师秀手姑,因为她有这个绝技,蓝凝之才吩咐她留在江沅身边,从开始的观察监视,转变到现在的保护。
一切就绪,顶着纯爷们的脸面,江沅大剌剌地第一次到街上闲逛。龙飞凤舞黑地刺红的‘栾醉’高悬匾额吸引了江沅,进了这个还算不小的酒肆坐下,小二奉上酒盏,四周香薰袅绕。因为蓝凝之担心江沅被挟持,初时不让江沅出门,现在听着身边茶客们天南地北地讲着江湖趣事,心中赌气的不快似少了几分。
突听得一阵大喧哗,门口五六壮汉围着骚扰一个鹅黄色衣裙秀眉鹅蛋脸的女子,满口污言秽语,这成何体统,江沅义愤填膺站起身出去,她平生最痛恶欺辱女人的地痞。
“你们竟然光天化日下调戏良家妇人!”江沅冲过去看到的,已是这须臾就形势逆转的情形:见五六个壮汉痛苦不堪的扭曲表情,有捂着肚子的,躺在地上的,打滚的,拼命抓头的,一团乱。江沅也愣在了当下,这女子好厉害,一个瘦弱的姑娘竟能就放倒了这几个壮汉。
“谢过这位小哥了。”纤纤细腕道了个万福,翠竹法身碧波潭,滴露玲珑透彩光,真是个玲珑娇秀的美人,看得江沅都不好意思了,虽然自己是女子,看着那桃花波光的神色,都慌了神。
“姑娘过谦了,我也未帮上什么忙。”江沅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我叫王京,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江,蓝。”想着自己是男子打扮,总不好说了实名,就顺口编了个。
两人你来我往的聊了起来,原来王京是大戎边境的百姓,因为战争逃难来寻亲的。虽然江沅也未帮什么大忙,可王京很是热络的邀请江沅到宅上做客。翠儿觉得不妥,可是江沅觉得她一个小姑娘,且家就在城边,也不远,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决定前往。她二人刚出了城,就被一群蒙面人包围住。
“哼哼,小妞,我看你还逃得了,你的手段也真了得,损失了我六个兄弟,果然是个毒辣的妞,大爷我更是喜欢。抢回去于我做了夫人,哈哈哈… …”一群人大笑着□□着看着王京。
“你们是哪里的,好大的胆子!”王京摆开阵势双方动了手,虽然这姑娘好身手,但双拳难敌四掌,对方人太多,二人还是被擒了,塞入一顶轿子,堵了嘴。
唉,江沅啊江沅,难道你要失身草莽了吗?做了一死决心,绝不让别人碰自己,她可是蓝凝之的。也很后悔自己的任性,没有听翠儿劝告,自己怎么就那么大意呢,古代江湖险恶,这不是和谐社会啊。可是,后悔晚已。可是自己这装扮也许不会被认出是女子吧,侥幸的心里不停止地咚咚敲鼓。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被从轿子里揪扯出来,绑缚着,只听那大汉对身旁的人道:“把这小美人,给我送房里去。留意些别让大哥和二哥知道了。”
“是,小人做事,三爷放心。”两个走卒拉着已经昏迷了的王京走了。因为王京会武功,反抗的厉害,被点了穴。而江沅也不反抗就等着宰割的死样儿,也倒是没有受什么大罪。
这被称作三爷的人,单手拎了江沅,阔步走了向另一个方向,江沅只感觉耳边生风,然后是阴冷的潮湿,四周还有零星地滴水声,哐,江沅像被扔小狗一样的拎甩入漆黑恶臭的大牢。
“呵呵,没想到还有人陪我同付黄泉路啊。”这一声笑是比哭都难听的嘶哑破败声,着实吓了江沅一跳。
唔,唔,江沅挣扎着,努力蜷缩爬躲着远离那声音,声音却靠近身来,扯出江沅口中的堵物。
“你,你,是人是鬼?”江沅惊吓着敲向靠近之人,却漆黑得看不到任何面容。
“和你一样,很快就都是鬼了。”那人明显声音虚弱不堪。
“这,这是哪里?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江沅对‘都’字很是敏感,心里知道落了大难了,想着人拆了自己口中的布条,不像恶人,应也是被抓来的,努力整了思绪;当一个人真的陷入绝地,似乎有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江沅也冷静了下来。
“这是铁湃山的地牢,你没有听过入了铁湃三层皮吗?”那人似乎倒是个不怕死的?这语气完全听不出他对死有何恐惧,但身体着实虚弱,靠着墙咳嗽了起来。
铁湃山听这名字,应该是个门派了,那人掳了那女子,又说什么山寨,应该是草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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