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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章、此花非我春3
天享四年,濯缨的伤已经好透了,某天帝旭懒洋洋地上朝,带着一身散漫的戾气宣布了要苏鸣出使殇州的旨意,苏鸣知道这是要自己死了。说实话,他真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活着!方鉴明是个短命鬼,他这个帝旭唯一万千信任,甚至可以说是百般护爱的人,竟会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心痛病死在了流觞。苏鸣在这一点上绝对从来没怀疑过帝旭,褚仲旭虽然已经疯了,但对于方鉴明还是不一样的。
可他还是很不解一件事,顾大成是谁去杀的?方鉴明?他早死了,现在估计都已经化成白骨了。转来转去,难道是方濯缨?可是他是个蛮子,虽然被方鉴明收养,可是那也不代表他会效忠褚仲旭。算了,也不要想了,苏鸣抬头看了看药铺的招牌,里面是个瘸腿儿的半老男人。外面传是凤庭总管方诸,这人究竟何方神圣呢?
边想着,苏鸣边把自己搜刮来的一堆珍宝里面最值钱的一个放在了柜台上。瘸腿男人瞥了一眼,一面收下一面问:“要多好的药材?”苏鸣咽了咽唾沫:“要最好的!”
苏鸣跟着瘸腿儿的男人往更加阴黑的里屋走去,未曾发现背后有一双眼睛,早盯着他进了这个不起眼的破烂药铺子,然后转身飞身离去。
此时方鉴明正一个人坐在棋盘前自己和自己下棋,两方互不相让,他早把自己分裂成了两个,甚至是更多的人。感觉到濯缨进来,邀他坐下问:“怎么?”濯缨答:“苏将军好像身体不大好,进了个破烂药铺。”方鉴明点点头,方濯缨刚想多问,方鉴明就说:“既然这样,我们更应该好好保护苏将军的安全。”濯缨挑了一方继续,随着清脆的撞击声不觉情绪地答:“知道了,义父。”
隔了不多天,方鉴明带着人缀在苏鸣队伍后面出发了,这回的人比去杀顾大成的时候多出了数倍,毕竟对手是苏鸣。若是一个不留神他就能逍遥逃走。方鉴明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这样的事是威胁到了帝旭的事,更是威胁到了他们两个那被人所唾弃的痴梦的完成。
苏鸣不懂,自己被逼到这种境地,一出城便非难不断,自己带着的人快要死光了。尖叫着逃走的人不少,却很快被一支支冷箭射得扑到在地上,或者一把刀直接从正面迎上将人剖成两半。数数只剩下五六个人了,可是蝎钩竟然还没到!他不明白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方鉴明像是赞许一样对着方濯缨笑了笑,然后飞身再次掠到苏鸣身边。濯缨的刀是苏鸣教的,而方鉴明这种世家公子剑术自然更强一些。当然,谁也都知道方鉴明百步穿杨,怕是十里外飞的一只小麻雀他都能一矢中的,濯缨知他刀法也极为精湛,曾想过他为何不教自己刀法,如同那个真腊人死后,排兵布阵他讲起来也分毫不输。
这下看他扑了过去,两人对决之间,便也立刻知道了为什么他不教自己刀法。方鉴明更快、更缠人、更精致、更阴险,却不如苏鸣稳当、实用、果决、狠辣。真要在多人的战斗中,这种刀法兴许会让自己死掉。
苏鸣下盘稳稳的吸在地上,每一步的移动都万分小心,深怕自己就这么被掩埋在这无边无境的沙里,能刺到人身的时候下手也更加用力。和他缠斗的人虽不怎么占便宜,却也极为厉害。刀法和自己不是一个路数,更加虚伪直接,每一刀都带着明确的目的,杀了自己。每一刀也都藏了浓重的阴谋,看不清,摸不明。到底是谁!苏鸣想不出来还有谁又这么好身手,帝旭难道为了杀他不惜找刺客么?
呸!帝旭不是那种人,可是难说,他觉得褚仲旭已经死在红药原了!苏鸣看得出来,对手也是个用刀的行家。刀口锋利,刀背结实,模样朴素,刀身略带一点儿弧度,不是太弯,也不是笔直的,带了一点蛮刀的特点。
只消一个念头闪过,苏鸣急忙狼狈退了几步,差一点刀尖就插到了自己的眼睛里了,谁知那蒙面的黑衣人又贴了上来,狠狠撞到自己胸口,让动作又一次停滞。就这一刹那,刃口逼上了自己的脖子。苏鸣大惊,这双眼睛他太熟悉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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