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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旭在学校附近被一群小地痞刺伤的消息第二天就登上了当地有名的晨报。虽然名字和照片都进行了处理,但是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无疑是他。这样一下,就算戴鸣等人想隐瞒也无法。
几天后正好是元旦,每天来看司旭的人都不少。前几天来的有司旭的同学和老师,后几天司旭以前打工认识的朋友也陆陆续续来了,到最后无意中得知戴鸣在照顾一个学生的Jimmy竟然也拉着他二当家的来了。
对这些人司旭都是爱理不理,甚至还有点不耐烦嫌他们吵,特别是Jimmy来的那天。Jimmy一来就在司旭床前嘘寒问暖以示哀痛之情,之后又大骂那几个伤了司旭的人一表心中激愤,声音跌宕起伏烦的躺在病床上的司旭恨不得跳起来把他扔出去。戴鸣则装作没看见司旭冲着他要喷火的目光,和同样无视Jimmy各种行为的于威在一边聊天。
Jimmy走了之后,司旭立刻强烈要求闭门谢客。幸好后来元旦假日结束了,该来的不该来的也都来了个遍了,司旭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安宁。
其实,比起司旭躺在床上安静复习功课,戴鸣倒更乐意看他怒火冲冲的样子。当然这是不能明说的。
这天,戴鸣下午一下班就照常赶回家准备做好晚饭给司旭送去。
虽然医院里也可以订餐,但是口味和营养都让戴鸣很不放心,坚持每天中餐和晚餐都给司旭送两餐,早餐就定医院的营养餐。
拎着保温瓶晃荡到医院,熟门熟路的来到后面的院子,一进去左边就是司旭住的那栋。等电梯,到六楼走出电梯,遇上了几个混熟眼的小护士,笑着打个招呼,直走到走廊尽头右边就是司旭的病房。
刚把手搭上门把准备打开门进去,戴鸣却听见里面传出来了对话声音。
“我说你这臭小子,我好不容易来看你一次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一句话?”不认识的华丽男中音听着很懒散,不知道是在抱怨还是撒娇。
“你来做什么。”这是司旭的声音,却比平时还要冷。
“来看你啊。一听说你受伤住院了,你爷爷就急的恨不得从老宅飞来看你,一把老骨头的又动不了,就天天催命样打电话给我。”司旭的爷爷?联想到几天前魏树犁妈妈跟他说的一些故事,门外的戴鸣大略已经猜到另一个男声的主人是谁了。
“啧,你又不说话了。我从你十岁看到现在除了长相,怎么就没看出你一点像我……好好好,你也不用给我冷眼看。我知道你不屑于像我。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见你一次真是短命十年。”
“你可以走了。”
“不急,等我把你爷爷的话带到就走。咳咳,你爷爷这样说了,小旭都没在老宅过过年,今年就把他接来一起回来守岁吧。好了好了,我也知道你不会回去的,就这样吧。再几天我就要回老宅去陪老头了,你可以不用担心我再来骚扰你。我这边的事情也忙完了,保守估计你要等到夏天才会再见到我,不保守大概就明年去了。那就这样吧,我走了,臭小子。”
“……”门里的司旭和门外的戴鸣都很无语。说到最后这人是来道别的?
“哎哟,这是戴老师吧。”乔景环一拉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戴鸣就乐了。
戴鸣有点明白司旭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冷了,这人大脑回路和司旭明显不是一个样。在司旭眼里,他大概就和Jimmy归位了一类,当然应该会更讨厌。
“您好。”戴鸣礼貌的对他点了个头。
乔景环则兴趣盎然地打量了几眼戴鸣后,说了声“再见”离开了。
这个人就是乔家的二爷。司旭生物学上的父亲。
等乔景环英俊挺拔的身影不见了,戴鸣才走进病房。
戴鸣一进门就见司旭靠着调高的床背坐着,膝盖上摊着一本课本,头却朝着窗外。外面的天已经有些昏暗了。
“把书放下吃饭吧。”
闻声司旭转过头盯着戴鸣,眼睛明亮的放光。“辛姨告诉你了?”
戴鸣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真的告诉了你。”
这句是肯定句。戴鸣郁闷了。他刚才被这小子套话了。
“看小犁这几天没来,我就知道辛姨回来了。你刚才看见了乔景环,但是什么都没问,所以你应该早就知道他是谁。”
这小子还真难糊弄。戴鸣有些好奇:“你就叫他乔景环?”
司旭冷眼说:“要不怎么叫?提供精子的人?”
戴鸣无语望天,这小子一张嘴啊……
社会发展到现在,“私生子”和“小三”同样已经成为了一个让大家并不觉得陌生的词。但是,当这个词和司旭联系在一起时,戴鸣开始还是非常惊讶。然而,自己知道了是一回事,司旭愿意告诉他又是另一回事,能这么快从司旭这里得到他的看法还是出乎了戴鸣的意料。
“你讨厌他?”
司旭淡淡瞥了他一眼,回道:“谈不上讨厌。”
戴鸣想了想。“你不能理解他?”
司旭说:“我不用理解他。他只是个无聊的人。”
无聊的人?戴鸣觉得司旭这种定义应该并不是出于简单的烦乔景环。“为什么?”
司旭说:“他活的很无聊,所以喜欢观察我。”
司旭一句话说完,戴鸣沉默了。
他听懂了司旭的意思。不得不说司旭有一双犀利的眼睛,总能看出人心底最深的情感。他看出了乔景环对他并没有父子之情。司旭对于乔景环与其说是儿子,倒不如说是一件新奇的玩意。
在这世界上其实活着很多像乔景环这样的人,整天似乎有事又似乎没事,一天天过的似乎快乐又似乎没趣。他们像所有人一样吃饭睡觉,工作娱乐;他们有的庸庸碌碌游荡在街头,有的端着精致的酒杯游走于花花世界。
乔景环只是很恰巧的生为了乔家二爷。他锦衣玉食、挥金如土,他英俊潇洒、情人成群,他让乔家的家业享誉海内外,但他也不过是一个活的很无聊的人。所以等发现了司旭这个和他完全不一样却又继承了他基因的儿子,他心里无法不滋生出一些奇怪的想法。比如,如果这样,这小子会怎样?
“我的晚饭。”
司旭蕴含着怒意的声音结束了戴鸣的思考,再看司旭就是一张黑黑的脸。原来是司大爷的晚饭时间到了。不知怎么戴鸣心情突然很好,于是又想调戏下司旭了。“要我喂还是自己吃?”
一张黑脸上一双怒视的眼睛立马变的格外突出。
司旭由于身上七八道伤口,拆线前都不宜动,所以吃饭一直要让人喂。戴鸣的恶趣味就是在喂饭途中小小戏弄下他。例如,一直只喂青菜,或者刚一块肉要到嘴结果又掉回碗里。惹着司旭吃着吃着就发起火来是常事。戴鸣这一问就问到司大爷的痛处了。
“饿!”愤怒的声音几乎要掀了房顶。
戴鸣一下就忍俊不禁了。
司旭每次怒极就会退化到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话。
今天就算了吧,免得又乐极生悲让司旭像上次一样为了和他抢勺子把伤口都给崩开了。
戴老师的良心发现让司旭今天吃了餐安稳饭。
等司旭吃了晚饭,戴鸣和往常一样打水给他擦身体。本来医生是不大赞同司旭每天擦洗身体,但谁要那坏脾气小子受不了身上不舒服,戴鸣只有每天任劳任怨了。
病服脱下后,一副年轻的身体展现在了戴鸣眼前。司旭没有刻意练过肌肉,但大概由于以前经常打工,身体自然而然变的结实漂亮。然而现在这幅身体上多了好几道刺眼的伤口,长的近十个厘米,短的也有三四厘米。
一直以来都是戴鸣照顾着司旭,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这些伤口,但每次心里还是控制不住的颤抖。这些伤口差点儿让司旭再也睁不开眼睛。给司旭缝合伤口的医生后来曾私下跟他说,司旭背后五道伤口其中有一道再上一点就是肺部了,那个后果不堪设想。
“喂,快点,有点冷。”等了半晌还没动静,司旭不耐烦地催促戴鸣。
戴鸣忙应了声就开始用热毛巾给司旭擦身。
“小司,你当时有没有害怕?”戴鸣小心避过司旭身上的伤口,迟疑地问起自己想了很久的问题。
司旭不屑的哼了一声。“有什么害怕。”
戴鸣手一顿,没再说话,而是加快速度给司旭把前面也擦干净然后给他套上了干净衣服。
一手把毛巾扔进旁边矮柜上的盆子里,戴鸣就坐到了司旭病床沿上。两人身高差不多,这样让戴鸣可以直视司旭。
戴鸣开口道:“小司,你给我一种你在拼命的错觉。你不想让魏树犁受到伤害的心情我很能理解,但是我想那个带价不是用你的命来换。”
戴鸣的话并没有打动司旭,于是他冷冷的看着戴鸣道:“你不能理解。”
司旭的冷漠让戴鸣心犹如被狮子饶了一爪子,说不出的难受。“好吧,也许我不能理解你对魏树犁的感情。但是,司旭,你要知道你的命也是命。你说你不害怕?你到底是不害怕,还是根本没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很久以前戴鸣就有这种感觉,司旭做什么都有一种无畏的气势,仿佛在燃烧自己的生命一样。学习可以不分昼夜,打工可以不论辛苦,保护人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那么他自己呢?他把自己又置于什么地方?
戴鸣不敢再想下去,这样的司旭让他心很痛。
司旭没见过现在这样的戴鸣,应该说没见过戴鸣在他面前这样。他见过脆弱的戴鸣,见过平常的戴鸣,甚至还见过面对“前男友”时满面悲伤的戴鸣,独独没见过现在这样好像压抑着想咆哮的戴鸣。
平静的看了戴鸣良久,司旭缓缓开口了。“……小犁不能出事,辛姨会很难过。”
戴鸣讽刺笑道:“那你出事了就没人难过?”
“……”
戴鸣继续道:“你知不知道那天阿超恨不得把医院都给拆了?”
司旭沉默了下说:“他有谢小燮。”
戴鸣气笑了。“你的意思是所以你这个朋友没了,他伤心几天就没事了?”
司旭垂眼不语。
“司旭。”戴鸣仰头看向天花板。“你确实很聪明能看透人心,甚至对待很多事情比很多人都成熟洒脱。但是,感情这种事不是你这些简单的推理。它,是人的心。”
司旭心猛一震,抬眼看向戴鸣,就见他正偏头望向他,一双眼睛宛若深潭,宁静而又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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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冒个泡~~
其实,小戴老师说的这句话算是咱家一直想表达的一个东西吧~~
“感情这种事情不是简单的推理。”其实按照道德啥啥啥来说,小戴老师之前就不应该和戴明纠缠那五年,理智上谁都知道那是错的,但是,感情往往就是因为“不理智”而打动人。人如果都那么理智,这世界上大概也就没那么多痴男怨女和这样那样的故事了~~
另外。。。(对手指)咱这文收获真惨淡的说。。。(泣……)这类不受欢迎的咩。。。还是咱写的不好。。。咱家很喜欢滴啊~~~~(>_<)~~~~ (掩面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