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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HP黎明之前
今晚的夜色依然很好，只是我不见了你已经十年，阿布！
在不久以前，我听到了一个预言，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出生了…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黑魔头标记他为其劲敌，但是他拥有黑魔头不了解的能量…一个必须死在另一个手上，两个人不能都活着…那个人将于第七个月结束时出生…
当西弗勒斯为我带回这个预言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向右手方向的位置看去，然后蓦然惊觉，阿布，你已经不在那里了。离我最近的位置上，空无一人，从十年前开始。
在你刚刚离开的那段时间，我的思绪一度陷入混乱，不晓得正在发生的事情是现实，还是我的幻想，亦或是我不肯放弃的不断回忆。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夏日，邓布利多第一次出现在我眼前，那时我还不知道他将是我后来的大敌。他给我带来了魔法界的消息。是的，我不再是魔鬼的孩子，只是那些麻瓜不懂得巫师的高贵。可是，邓布利多不是巫师吗？他难道不是我的同类？他为什么要帮那些低贱的麻瓜来对付我？我不懂，我也不屑于解释。
在麻瓜的心里是没有仁慈和怜悯的，当我弱小的时候，已经无比深刻地体会过这一点。我只是想要活下去，只是将他们加诸于我身上的痛苦回报回去。我承认，我从来没有学会过圣经上描述的高贵的宽宥，但是那些麻瓜也同样不清白，不是吗？为什么同样的时候，麻瓜对我做的时候，便无人理会，等到我以牙还牙的时候，就要出现一个人来判定我有错！
难道巫师就邓布利多这样的？我以为他是来救赎我的人，原来他是来为我定罪的人！我在麻瓜的世界里是魔鬼的孩子，难道等我回到巫师界仍然要做一个异类！世界那么大，却那么空旷，而在我眼前的，却只有窄窄的一片。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如果不曾有希望，或许就不会这样对邓布利多失望，甚至……憎恨！
很快我发现其实是想多了，像邓布利多那样的巫师，毕竟是少数的。大多数的巫师，尊敬纯血，看轻混血，歧视麻瓜出身的巫师。虽然这一点也让我在霍格沃兹最初的两年里，过得很是艰难。但却让我得到了安慰，毕竟世界上和拥有一样思想的人，我……不、再、是、独、自、一、人！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遇见了阿布。我穿着破旧的二手袍子，拿着破旧的二手书，身上唯一崭新的东西就是我手中的魔杖——我的半身。没关系，只要我的手中还握着我的魔杖，我就有了全部世界。现在没有的东西，以后都会得到。阿布比我高两级，在我窘迫地因为经济问题而发愁的时候，他穿着做工精细的定制长袍，带着华美的珠宝首饰，而这些都比不上阿布本身耀眼的容貌和美丽的及肩长发。
对于像我这样从麻瓜世界来的巫师，一个马尔福无疑是不可高攀的。他的身边总是跟着克拉布和高尔，马尔福家族的世代跟班，更有着一大群随时准备向他谄媚的大小贵族。我从来都不是其中的一员，我明白那他的身边现在不可能有我的位置，也不愿意在这种时候一这种形象出现在他面前。这些我都可以忍耐，在过去长久的饥饿和孤独中，我最不缺乏的就是忍耐，何况还有纳吉尼陪在我身边。
我很快发现我有着超过大多数巫师的天赋，或者说这种天赋根本就是奇迹，这是梅林对我的恩赐。他没有给我良好的家世，却在其他地方补偿了我。我在过去的十一年里，一边朗诵着圣经，一边在心底咒骂上帝。但是此时，我却真心实意的感谢梅林。连那些不长眼来欺负我的斯莱特林，都不在被我放在眼里。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我必定会超过他们，在未来不远的某一天，我会让他们匍匐在我的脚下。为了以后甜美的果实，我现在必须忍受浇灌时的失意和艰难。
可我没有想到，我和阿布的交集来的这么快。那时已经是二年级，我已经有超过同龄人的魔力，不逊于有些三年级，甚至是四年级的学生。斯莱特林学生对我的捉弄，已经不被我看着眼里，我只要装作无意之间躲过去就行了。而心里却在不屑，真是小儿科的玩意。那时，我依然在藏拙。我不能因为一时的炫耀给自己带来麻烦，邓布利多还在实时监视着我。我难耐地舔了舔嘴唇，再等等，等到我的力量在强大一些。只是我的隐忍并没有给我带来平静。
那一日，我和往常一样，行走在图书馆通向斯莱特林的路上。几个格兰芬多的学生跳了出来，对我施以魔法。他们，是有蓄谋的攻击。我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即使我不去主动惹事，但是嫉妒总是任何地方都存在的。我知道我的容貌有多英俊，可以为我带来多少便利。虽然斯莱特林的女生因为我的出身，并不会报以特别的殷勤，但是其他三个学院的的女生，对我却是趋之若鹜。我的学姐们，任何时候都不会拒绝我想她们询问魔法学习上的问题，会主动给我带来难得的书籍，甚至是孤本。可是这样也引来了男生们的嫉妒。
我狼狈地躲闪反击，虽然我自认为实力不俗，但是他们是四年级的学生，而且人多势众。我坚持了大概有一刻钟，还是不能避免地落入了下风。我看着他们猖狂的大笑。或许我对格兰芬多的讨厌从很很早就开始了，无论是因为格兰芬多出身的邓布利多，还是因为狮院那些不肯安静一秒钟，总是在不停主动惹火的粗鲁的狮子。嫉妒我的男生很多，但只有格兰芬多才会采取这样直白让人讨厌的方式。
我摔倒在墙边，我看着他们逼近。要不要，要不要使用那一招？我刚刚学会的那一招。我没有太多的把握，如果施放太高深自己不能承受的魔法，甚至有变成哑炮的危险，而黑魔法尤其如是。特别是邓布利多还在监视着我。可是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如果这样我说不定会丧命，不能将希望寄托于格兰芬多的理智。而且我敢打赌，如果我死了，或者重伤，那个老狐狸也只会假仁假义地表示惋惜，并且不遗余力地为他心爱的小狮子们脱罪。
既然如此……
一道不祥的红光闪过，击飞了一个正在准备对我施咒的格兰芬多，也让我把即将出口的魔咒又吞回口中。我艰难地抬起头，入目就是一片温暖的铂金色，蓝灰色的眼睛，然后就是他俊美的面庞。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这个我曾经在心中默念了许多遍的名字，或许是因为羡慕，又或许只是把他作为我前进的目标。
“让我来看看这里发生了什么。四个高年级的格兰芬多，在对付一个落单了的低年级的斯莱特林。well，well，我们都知道格兰芬多总是用群殴的来伸张他们的正义，如果不是以多对一，就不能表现他们的勇敢。来吧，让我们为正义和勇敢的格兰芬多鼓掌。而且我个人觉得，有必要邀请校长和各学院的院长，来共同欣赏这一幕，想必他们会觉得无比的欣慰……”
我完全忽略了几个格兰芬多涨红的脸，和结结巴巴毫无气势的反驳，我的眼中只有那片铂金色，和他不断开合的樱色的双唇。“是你自己起来，还是我叫人送你去医疗翼？”等我回过神来，就看着他抱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我识趣地选择了前者，“我能自己回去涂药。”
“需不需要我去叫邓布利多教授，他作为格兰芬多的院长，应该对此做出处罚。”
我想我当时脸上肯定有着难以掩饰的讥讽和厌烦，与我以往的好学生的形象完全不同。“何必麻烦邓布利多教授，让他浪费时间来教育我们什么是对同学要宽容。”
他的脸上出现了然的表情，有些意外，又有些欣赏，懒洋洋地向前走去，“看来你是个聪明人。”何必去找邓布利多呢，反正不指望他主持公平。还会把自己被打的事情宣扬出去，如果丢了斯莱特林的脸面，其他学生又怎么会放过我。
我一瘸一拐地跟在他身后，从始至终他没有扶过我，但我毫不气恼，斯莱特林就应该是如此的，何况他是马尔福。他今天会帮我，也是因为我也是一个斯莱特林，而对方是格兰芬多吧。
在进入休息室前，他难得好心的忠告我一句，“你个一个斯莱特林！而且……”用着咏叹一般美妙的声音说，“斯莱特总是林喜欢并且尊重强者。”看来他是从我一对四的打斗中看出了我真正是实力。至于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到的，是不是眼看着我被打倒在地，这些事情都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不需要再费心去想。也就是这一天，我才真正对巫师界和斯莱特林产生了强烈的归属感。
此后我慢慢开始展现自己的实力，一点一点的露出自己的獠牙。“斯莱特林喜欢并且尊重强者。”阿布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本来懵懂，但却逐渐理解深刻。五年级的时候，我被选为了级长，七年级的时候，我是男学生会主席。在校期间，他还荣获了优秀品德奖、特殊贡献奖。我的成绩优异表现突出，并且优雅而礼貌。老师们对我的印象都是十分之后，更不用说以对学生投机而出名的霍格拉斯，不过，邓布利多依然不再此列，他对我一直有所防备，有所怀疑。
等七年级的时候，几乎斯莱特林所有的学生，都以我马首是瞻。还有一部分明里暗里的对我表示效忠。这有我自身魔力强大的原因，也有我懂蛇语的缘故。萨哈扎·斯莱特林的传人，自然是斯莱特林学院名正言顺的领导者。虽然得知这一真相的过程却是痛苦的。呵呵……最高贵的斯莱特林的血脉和卑贱麻瓜血脉的结合，疯子一样的舅舅，近乎是哑炮的软弱的母亲，把我当做魔鬼的负心男人。哈哈哈哈哈……我果然不应该感谢梅林，他从来不曾恩赐过我，他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愚弄我的命运，把我的挣扎和痛苦当做看戏。于是，在此之后，我制作了魂器。
或许这几年我最感觉开心的就是阿布。在我开始在斯莱特林崭露头角之后，我和他的关系愈来愈近，再后来成为了情人。情人……这个词只要在唇齿见低低呢喃，就会觉得无比的温暖而愉悦。此后我们默契地在人前隐藏了彼此的关系，只是那样的心意相通，一个眼神，一个握手，都让我们心中暖意融融。
那是我和阿布最甜蜜的时光，我后来无数次的回忆，在梦中重温。只是再到后来，无论我怎么努力的去回想，依然发现对那时的记忆在慢慢淡忘，只有那暖融融愉悦的感觉，在脑海深处，挥之不去。
于是，我只能让冥想盆来保存我记忆中最珍贵的那部分，不是我成立食死徒的时候，不是我为王者，接受属下宣誓效忠跪拜的时候，而是那平淡岁月中彼此的相依。
只是，当我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太晚……
阿布先我毕业，那两年我们总是在霍格莫得共度周末。我隐隐约约地听说，阿布在逃避婚事。我在露台上沉默地站了一晚上，直到繁星满天。阿布已经很辛苦，我不能再给他压力，于是我选择刻意不提起这个话题。我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力量，但是还不够，至少不够和传承已久的马尔福家族的大家长相抗衡。我的阿布……我低低呢喃，我心疼了。我不止一次渴望早点毕业，即便是知道那时我就不得不离开家一样的霍格沃兹。但也只有那时候我才能一展拳脚，和阿布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但是在我毕业后不久，阿布毫无预兆地结婚了，对方同样是一个大贵族家的女儿。我不敢置信地一遍一遍看着报纸上的新闻，我想我应该是整个巫师界最后一个值得这件事情的人了。然后，我笑了……手下在以为我为阿布开心，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那笑声中包含了多少怨毒和刻骨的诅咒。
我永远也不会祝福你的婚姻！相反，我诅咒它！如果和你在一起的人不是我，我诅咒你的婚姻只能给你带来痛苦！
是了，我只是一个孤儿院出身的混血，我不是贵族，没有显赫的家世，所以我才轻易被你抛弃。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你会后悔的！我没有再去见他，我怕他给我解释，我也怕我忍不住朝他扔恶咒杀了他，我更怕万一我杀了他，之后会后悔。于是，我离开了，带着简简单单的行礼，出去游历。
等我再次归来的时候，最先就去了霍格沃兹。霍格沃兹就像家一样，从我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安心。我如饥似渴地吸收这里的知识。知识带来力量，力量带来权利和荣耀，而权利和荣耀……让我觉得安心，就像记忆中朦胧而模糊的胎儿时的恬静。邓布利多此时已经是校长，他拒绝了我的职位申请。我感觉到无比的愤怒，多年前我失去了阿布，多年后我失去了霍格沃兹！
于是，食死徒水到渠成成立了，早年的效忠组织是它的前身。世间早没了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只有Lord Voldemort，如今又多了一个黑魔王。阿布当年也是最早加入效忠组织的一员，如今也自然而然地接受了标记，成为食死徒的一员。那时，他已经有了儿子，而他的妻子却同我诅咒的那样死去了。
那一日，我给他们标记，对阿布与对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在最后，“阿布，你留下来。”我装作看不见阿布的神情的激动，和目光中的恳求和期冀，一把拉过他。
接着是食死徒飞速壮大的时期，却也是一段荒唐的日子。表面上阿布是我最倚重的右手，事实上我自己也不可置信的发现，即使他曾经那样对不起我，但我依然相信他。但是暗地里，我不肯放过阿布，在言语上，动作上，生活中，总想看见他痛苦。仿佛他的痛苦才能让我得到慰藉。
我讥讽自己，看，你就像一个被抛弃的怨妇，疯狂的报复。而被你报复的人却根本不在乎。想必以马尔福的风流，上床不过是家常便饭，无论是和别人，还是和你。于是我变本加厉地折腾阿布。我甚至让他看着我宠幸其他人。阿布无力地跪坐在地上，仰起脸，看着我，目光死寂，“lord，放过我。如果你恨我，就给我一个痛快吧。不要再……”
我想我当时的表情肯定有些扭曲了。又一次，你又要背弃我了吗？我听见自己的冰冷的声音想起，我仿佛在看着另一个人用着我的身体在说，“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有一个儿子。”近乎咬牙切齿，在我们分开那年出生的儿子。“他叫什吗？是卢修斯吧？”阿布果然有了反应，声音竟有了凄厉悲愤之意，“不！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伤害卢克！你会后悔的！”
我能有什么后悔？你可以为了你的家族和你的儿子，付出一切，却不肯哪怕为我付出一丝一毫！哈哈哈哈——我笑着，甚至笑出了泪水。
此后，阿布整个人仿佛都沉静下来，再没有提过这些话。他的人恢复了以往，仿佛之前的痛苦都一扫而空，一如既往的宴会，假笑。一切都很正常，但我却觉得有什么不对。我终究还是害怕了，对他不再逼得那样紧。我和阿布之间，就这样继续下去了。
他果然是最了解我的人，我不会原谅背弃我的人，无论有什么理由，所以他始终没有试图像我解释当年为什么突然结婚。但是阿布，在你离开之后的许多年里。我曾经一遍一遍的想过，是的，如果再来一遍，我也不会在那时原谅你，但这并不妨碍，我其实是想听到你和我解释的。
只是我们两个都太倔强，一个不肯示弱，不肯问出口，一个不肯求饶，不肯主动说出。我们明明彼此相爱，却始终没有放过折磨彼此。那时的我从来没有想过，阿布这样骄傲的人，哪怕是因为种种原因隐忍地接受羞辱，而他的心里是不是也坚硬地不会觉得痛苦。
1971年，在我们又一次冷战。阿布伸出手摩挲着我的眼角，“lord，其实我愿意这样，不仅是因为你是我的lord，也因为……”也因为什么，被我打断了，我想我大概能够猜到，“你只是我的床伴，随时可以抛弃更换的床伴，这一点再不会改变！现在说那些还有什么用！”我盯着他怨毒地口不择言地说，“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你真让我厌恶。”
阿布第一次在我面前流泪，不停地咳嗽，就像在风中不停抖动的快要被吹断的扶柳。在那之后，阿布迅速地消瘦了。他尖尖的下巴，越发没有一丝丰腴，他本就苍白的面庞，更加没有一丝血色，他铂金色的长发，越发偏向银白，带着不祥的清冷，他蓝灰色的眼睛，我最爱亲吻的眼睛里，时常有了些许恍惚。
只是同样陷入痛苦和自我折磨中的我，显然没有太过注意这一点。那一年也是战斗很频繁的一年，于是我并不怎么怀疑地接受了他带着勉强憔悴的笑容说出的借口，“最近有些辛苦了。”不久，我得到了一个关于魂器的线索，所需要的材料需要去阿尔巴尼亚森林忠告寻找。
我本想让阿布和我同去，但看着精神有些不济的他，还是放弃了。临行前，阿布破天荒地和我恳求，“lord，可不可以不要去。或者，再等一等，不要现在去。”见我皱眉等着他的理由，阿布疲惫地自嘲道，“我知道了……”退到一边，再没有说出别的话语。我给了他一块双面镜，“如果食死徒有什么重要事情，可以随时联系我。”
我在阿尔巴尼亚森林里跋涉时，双面镜从来没有亮起过。我几乎每一天都会咬牙切齿地想着，食死徒没事，你就不能联系我吗。果然，想要你想念我，就是一种奢望。我疲惫地从阿尔巴尼亚森林走出，在附近小镇上的旅店里要了一个房间，迫不及待地洗浴，灌下一瓶魔力恢复药剂，布好防御，就倒在被子里睡熟了。
这一觉应该睡了好几天，因为房间窗台上，每天由猫头鹰叼来的，旅店免费赠送的报纸已经有了好几份。我要了早餐，慢条斯理的享用，一边翻看报纸。然而，我很快发现，我的身体克制不住的发抖。因为，最下面的那张报纸上，黑白的大字刺痛了我的眼睛，“马尔福家族的家主，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先生，于昨晚在马尔福庄园过世。”
我的头脑一片空白，然后随着而来的就是巨大的痛苦。我大口大口地喘气，却不能丝毫减少窒息感，死死地捂着心口，身体因为痛苦而痉挛。不知过了多久，当痉挛终于停止的时候，我立即站起身，“幻影移行！”
马尔福庄园的灵堂上，卢修斯对前来吊唁的宾客回礼。他才十七岁，疲惫却不得不强撑起精神。马尔福家族是快大蛋糕，家主新亡，继承人还不够强大，有无数的人像从其中咬下一口。我走进灵堂的时候，浑身的气息都是暴虐的。满堂宾客急忙行礼，在我一挥手后，识趣地退下。我一步一步走过去，仿佛这条路怎么也走不完，阿布地棺材就在尽头。
“开棺！”屋子里的气氛是凝滞而恐怖的，我的魔压毫无节制地散发，甚至节节攀升。我看见卢修斯在我的魔压下发抖，但仍然强忍着巨大的痛苦，走到我面前，恭敬地行礼，“lord，父亲已经过世，请您让他安宁吧。”
我第一次好好打量阿布唯一的孩子，马尔福家族遗传的铂金发色和蓝灰色眼睛。他以前肖似阿布在学校里的高傲，而现在却像阿布和我重遇后，疲惫的隐忍，不得不强大起精神。我的心，蓦地就被刺痛了，勉强地将魔压收回，果然看见卢修斯的脸色好了很多。我再次说，“我要见他！”
“不可以，”卢修斯拒绝了，“lord，父亲最不希望您看见他过世前憔悴的样子。”抬起头，用那酷似阿布的相貌，看着我，“父亲的心愿我一定要替他完成。”卢修斯取出了一个小瓶，里面银色的雾气升腾。“父亲说他做过一件让他十分痛苦却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他让我把这个交给lord。”
我知道那里面必然装着阿布的记忆，他活着的时候不肯提起，却在死后准备和我解释当年的原委。我脚步有些凌乱地离开了，这他的心愿……哈哈哈……他的心愿，我愿意为他达成。那么，我的心愿，谁又来为我达成……
也罢……就这样吧……我不去看，没有亲眼见到阿布入棺，我还可以自欺欺人地认为他还活着，他只是在躲避我而已。
瓶子划出抛物线，在空中炸裂，银色的雾气转瞬即失。
阿布阿布，我还是吐出了一口血。你已经不再在了。那件让我执着地不肯原谅你的事情，还有什么意义？
你——已经不再了啊——
阿布，你是在怨恨我吗？怨恨我不理会你的苦衷和无耐。
可是我只是无法原谅你背弃我我们的约定，而另娶他人。
阿布，你也好手段！
那个孩子像你，他将代你在我的眼前，提醒我你已经离我而去。而我却不得不替你保护你的孩子和家族。
因为如果这些都不再存在，这个世界上关于你最后的痕迹也就消失了，以后你就真的只能活在我的记忆中。
我——见不到——你最后一面——
你甚至不肯留下一张画像。你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我。
我永远也不能原谅自己。阿布，你不在了，却让我此后自己动手，替你惩罚这个让你痛苦过的人。
于是，我开始更加沉迷于魂器的制作。我听说过，遥远的东方有这样的神话，人死以后，魂魄离身，会经过轮回再次转世。可是阿布，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你的转世，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再次找到你的转世。我怕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那至少，我要让我的魂器保存下去，用无尽的时间来等待你！我自恃在永生的路上行走地最远，但在我一生中，关于你的事情，我从来都是患得患失，无法笃定！
今天晚上，我就要去杀死那个波特家的小崽子了。我知道邓布利多，这个我见过最狡猾的敌人，肯定布下了天罗地网来等待我。所以我不让别人陪我前去，有无谓的损失是不必要的。我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阿布，你活着的时候，我再实验永生，而你离去之后，我就在尝试复活。
你高傲抬起的尖尖下巴，那铂金的长发如瀑，多少次在我午夜梦回。
你的死，换来了我的爱。你的离去，让我止不住的思念。
我在你活着的时候，不懂的珍惜，却在你不在的日日夜夜里，明白了什么是刻骨铭心。
夜色浓重，黎明之前，我将一束铂金色的发丝贴身放在胸口，这是我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一根一根搜集的。阿布，我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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