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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无言
喜庆的布置,丰富的一桌饭菜,琪儿早已等的不耐烦,现在已是快午时了,小眼睛时不时得就往门外望望。杨业和众郎要回宫向皇帝复命,所以一时还不能回家。赛花心里好笑,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小女儿,说不出的疼爱,嘴上却轻轻埋怨:“琪儿,凳子上有钉子吗,一刻都不消停。现在才来着急,刚刚跑的时候怎么想不到呢!”听着娘亲埋怨的话,琪儿的小嘴嘟得能挂油瓶了,小声辩驳道:“我没注意嘛,从早上就说到现在,娘亲怎么这么唠叨啊!”,因为有些心虚,声音小得好像给蚊子听似的。但赛花还是听到了女儿的话,一手按着琪儿,一手在小屁股上狠狠拍了两巴掌,故作生气道:“怎么了,说你两句就不行了,敢和为娘这么说话。” “唔,好痛!”琪儿偷偷瞄着赛花,知道娘并没有生气,所以撒着娇呼痛。“哼,就该让你爹爹好好教训你。琪儿,以后做什么事之前要和娘亲打个招呼,不要让娘亲担心,娘再也不能失去你了!“赛花正色道。“嗯,孩儿知道!”琪儿看着赛花的眼睛,也深深得承诺道。
这时,杨洪进来通传,说杨业已到府外了。赛花忙起身出去,琪儿本也想立刻冲出去,但奈何步子却是无法迈开,好似不受自己控制。这就回来了吗,那个抛弃自己的人要回来了吗,他还会要自己吗,琪儿心里越发的害怕,直至旁边的丫鬟出声提醒,才缓缓向府外走去。刚穿过花廊,便听见热闹的声音。那声音,是多么熟悉,琪儿已经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透过门的一边,已经看到了几个哥哥,没想到六年不见竟是如此大的变化,脸上都刻着和父亲一样的军人气质,英俊潇洒。
府门外,大娘三人站在一旁,含情脉脉的注视自己的丈夫。几兄弟相视一笑。杨业道:“夫人,辛苦你了,一个人守着这个家。”赛花心中喜悦,女儿回来了,丈夫和儿子也得胜回朝,道:“谁让我嫁给了一个大将军呢,只是你现在怕想女儿超过我吧!”“呵呵,是啊,那个丫头呢,六年不见,不知变得怎样了,一定和你一样漂亮。”杨业眼中已有些湿润,想到女儿这些年来独自生活在外的不易,心中也是感慨万千。赛花奇怪,明明刚刚延琪还在自己身边的,怎么半天都还没来。二郎三郎也是相互看一眼,兄弟几个何尝不想见到他们失散多年的妹妹呢。“杨洪,去看看,琪儿怎么还没来?”赛花吩咐道。杨洪转身,正欲进门,便看见延琪缓缓走了过来,神情有些寞落。杨洪也知琪儿内心的苦楚,轻唤一声:“小姐!”琪儿抬起头,正好对上杨业心痛的眼神,不住地向后退了一步,一时间心痛得更加难以言状,是怨恨、伤心……眼泪早已在眼眶里打着转,手死死拽着手帕,轻轻咬着唇,杨业就这么注视着女儿,从小疼爱的如若至宝却被自己大意抛弃的女儿,只有十五岁却满是哀楚的女儿。一刹那间,时间好像停滞不前,永远停留在这相见的时刻。最终,二郎耐不住这冰冷的气氛,出声道:“八妹!” 琪儿才松了口气,缓步上前俯身行礼:“琪儿见过爹爹,见过哥哥!”声音呵气如兰,却没有一丝力气,语气淡漠,却透着浓浓的哀伤。杨业身为统领三军的元帅,有着无比的威仪,而此刻也不禁湿润了双目。搂抱着微微颤抖的女儿,好一会儿才动情的说到:“琪儿,爹爹的好女儿,是爹爹对不起你,是爹爹没有保护好你……” 琪儿把头靠在杨业的肩上,眼泪如冰雨般颗颗滑落,没有哭泣的声音,只有早已觉得冰凉的心在热血中沸腾,好像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是小时候梦中的场景。原来爹爹的怀抱是如此的温暖,暖的好像眼眶都被焐热了,眼泪止不住地滑落。兄弟几个也无不感慨,每每想到那个调皮淘气的让人受不了的妹妹,却常常在父亲盛怒的时候帮他们求情的妹妹,也是难以抑制心头的痛。“爹爹,琪儿没有怨您,爹爹,不要再丢下琪儿…呜呜”琪儿依赖在父亲怀中,终于哭出了声。反而让赛花松了一口气,赛花一直担心琪儿会怨恨杨业,所以当琪儿失神的走出来时,还有些担忧,现在看来应该一切圆满了,也不由得对几兄弟笑道:“看看你们几个,都是堂堂的男子汉,见妹妹回来了,眼圈都红了呢,也不怕妻儿们笑话!”“就是,让爹爹好好看看,嗯,长得真是漂亮,和你娘年轻的时候一个样!”杨业放开了琪儿,上上下下满意的打量着女儿,大郎几个也觉得几年不见,妹妹好像长得更加标致倾人了,不过还是可以看出那股子机灵劲,脸上笑开了花。一家人其乐融融得进了屋,赛花已备好了饭,杨业拉着琪儿坐在主位,其余兄弟依次而坐。杨业从进门眼光就没离开女儿,心里对这个长得倾国倾城的女儿宠爱到了极致,只想着日后一定要好好的补偿女儿。一餐饭吃得是欢声笑语,秋风习习,却是感觉不到一丝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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