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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紧张的期中考试过去后，有两天的假期。一日在家休息，一日用来秋游。
今日一早，陈悦起的有些晚了，急匆匆的出门，她要带学生们去尘湖山爬山。
秋日的清晨宛如露珠一般清新，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芒，澄清而又缥缈。
学校门口，大巴已经等在那儿了。
今天不是正常上课的时间，所以大家都没有穿校服。男生们个个青春帅气，女生们花枝招展，脱去运动服的他们像一朵朵娇艳待放的花朵，色彩斑斓。
谁说运动服最能代表学生们的青春朝气？？同学们，你们都让学校骗啦！
陈悦今天也没有做职业化的打扮。她穿着条纹T恤，外面套了一件粉色夹克，烟灰色紧身牛仔裤，粉色棒球帽，帆布鞋外加双肩背包，她的样子看起来和她的学生们差不多，也可以挤入花朵的行列。
“老师，原来你不穿套装的时候，这么幼齿啊！”李笑眼睛尖，老远看见有个小妹妹过来，还想着是哪个班的MM，没想到走近了看，居然是自己的老师。
“老师你今天好可爱！”听见李笑的大嗓门，班上的其他女同学也围了过来。
学生们平日里看惯了陈悦的职业装，现在突然看她这样打扮，觉得很新鲜，而且她这样看起来，也没比她们大多少，感觉距离一下子拉近了。
“同学们上车了啊，我要开始点名了！”宇文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晃了晃手上的名单，示意大家上车。
他一出现，成功的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宇文老师今天也好帅啊……”
“宇文老师今天和我们一起吗？”
“好了，大家快上车，司机大哥要等的不耐烦了！”他把名单给陈悦，让她上车点名，自己留在下面，检查行李箱。
陈悦路过他身边，他轻声说了一句：“今天很可爱！”
“谢谢，你也很帅！”
他笑着对她眨眨眼，她视而不见。
车上，陈悦在点名：“刘雨薇。”
“这里。”
“陈海。”
“来了啊，来了啊！”
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被点名的男生急急忙忙的跑上车。
“呵呵……不用这么着急，还没这么快开呢！”陈悦转身时无意间瞟向车窗外，看见林染和孟一凡从校园里出来。
他们朝着巴士的方向过来，边走还边讨论着什么，讲了几句，就见林染掏出手机，手指在上面摁了几下，开始打电话。
李笑也看见他们了，他打开车窗，冲着林染大喊：“班长，多点几个好菜啊！”
林染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
林染今天穿了一件立领黑色短大衣，扣子没扣，里面是V领针织衫，主打色是深棕色，胸前部分是两边橙红渐变棕色菱格，里面是白色衬衫，下身蓝黑色牛仔裤，白色板鞋。他的身材本就极挺拔高挑，如今褪去校服，更显俊俏清爽。
他边讲电话，边登上巴士，见陈悦在车上，脸上漾开笑容，嘴角的一个小梨涡若隐若现。
陈悦侧身让他过去。
他经过的时候，放慢了速度，那一瞬间，两人靠的很近，让她想起了那天晚上的那个拥抱。
“嗯，对，大概下午5点30左右到，对，40人，就按照我刚才点的那些菜准备吧。好的，有任何问题给我电话，嗯，谢谢，好的，再见！”他让孟一凡先过去找位子坐下，自己则站在陈悦身边：“老师，晚上的聚餐已经订好了，这是菜单，你看看，有要加减的告诉我。”
每次秋游完了要聚餐，这也是惯例。
她看着菜单，上面列了人数，桌数，共11个菜，有荤有素，搭配合理，再看字迹，是她看惯了的，每次改作业，她都会在他的本子上多流连一会儿，因为他的字，如行云流水，笔锋苍劲有力。
陈悦看了几年的ABC组合，早就腻烦了，所以每次能看到他的字，觉得格外地赏心悦目。
林染看她低着头，露出撩人的雪白后颈。
车上的空间狭小，他们靠的极近，他都能看见她耳廓上的细小绒毛，很柔软的样子，让他很想摸摸。
她的皮肤本来就很白，今天穿的嫩嫩的粉色，更衬得她白嫩的好像刚出炉的椰子布丁，浓郁、香滑，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齿颊留香，再吞到肚子里去，才能放心。
他俯身，手指着她手上的菜单，脸却靠近在她耳边轻轻说：“老师，你今天真可爱！”
声音很轻，仿佛叹息般划过耳际。
他靠得很近，陈悦的鼻端可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皂香，还有专属于他的，特殊的气味。她的脸，竟然不受控制地热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她怕被林染发现自己的异样，恨不得能有个地缝让她钻进去，等热度退了再出来。
林染奇怪陈悦的头怎么越垂越低，他微微斜了身子看过去，却惊讶的发现，她的耳朵渐渐红了起来。
老师她……害羞了？是因为……自己刚才的夸奖吗？
林染忽然觉得自己理解了徐志摩的那首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小悦……陈老师，人都到齐了吗？”
宇文瞳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浅浅暧昧。
“呃……嗯，齐了，高二（9）班应到40人，实到40人。”
“那可以走了吧？咦……？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宇文瞳诧异道。
“呃……热，车上太热了！”她有些慌乱的回答。
“宇文老师，行李箱那边都没问题吧？需要我帮忙吗？”林染上前一步，不动声色的把陈悦护在自己身后，挡去宇文瞳探究的目光。
“都搞定了，我们可以出发了！你找个位置坐好吧！”
“好的！”
林染还想问问陈悦坐哪，那边李笑已经朝他招手了：“林染，这边！”
“来了。”他朝陈悦笑笑，往后面走去。
陈悦也在第一排坐下。
大巴缓缓的开动，向着尘湖山进发。
一路上，同学们的情绪都很Hight，宇文也真的很会调节气氛，很认真地带着同学们唱歌，感觉好像是和小时候那个顽劣的小胖子有些不同了。
陈悦起初还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唱歌，可是今天早上她起太早了，随着汽车微微的晃动，她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醒醒，小懒虫，我们到了。”
陈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宇文的大俊脸就在她眼前不到三厘米的距离，骇得她猛然坐直身体，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宇文瞳坐在她身边，而她的头歪靠在他的肩膀上，身上还盖着他的外套。
陈悦赶紧把外套还给他，“不好意思我一不留神睡着了，其实你可以叫醒我的。”
“我看你睡的挺香的，所以没忍心！”
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把脸转向窗外。
尘湖山离市区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她在车上睡了大概超过一个小时了，错过了从繁华的市区向山清水秀的大自然的转化过程，不过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满山的枫树，真是让人心旷神怡。
红色，黄色的枫树遍布山野，微风吹过，树叶随风轻摆，好一幅浓墨重彩的天然油画。
车子很快到了目的地，昏昏欲睡的同学们立刻又精神抖擞。
陈悦的脚伤还没有完全好，走平地没有问题，却不能爬山，便自告奋勇留下做后勤老师，宇文瞳带着他们上山。
“老师，我留下来帮你吧，食物和水，也都挺重的。”林染也主动要求留下帮她。
“不用了，难得出来玩一趟，你也去爬山吧！”陈悦不想让他留下来。
“尘湖山来了很多次了。”林染没有多说，将大衣脱了，主动开始把水从车上搬下来。
陈悦见林染轻轻松松地就搬了整箱水，要是靠自己一个人的话，估计同学们都回来了，她还没搞定呢，也就没再坚持。
“我也留下来帮你们吧？”孟一凡见林染不去，她也不想去了。
“没事……”“不用了……”
林染和陈悦居然同时出声，他们相互对视，又转而看向孟一凡。
林染说：“你去玩吧，你不是很久以前就期待来尘湖山了吗？”
那还不是因为想和你一起爬山吗？孟一凡腹诽。
“一凡，你快来啊，还磨磨蹭蹭的干嘛呢？”她还想说什么，刘雨薇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不由分说，拉了她就跑：“陈老师，我们去爬山了啊！”
孟一凡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被拖走了。
爬山的口哨吹响，孩子们都像回归森林的小鸟一般，扑拉拉地全都飞走了，原本还唧唧咋咋乱成一团的山脚下，霎时安静地只能听见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你真的不去玩吗？”陈悦问不远处正在忙碌的林染。
“不去了，我对爬山没兴趣。”
“哦。”陈悦也就没再多问，转过身去拿同学的背包。
林染双手托着一箱水，看着她的背影：其实，我不太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
秋游的东西不算太多，两箱1*24瓶装的矿泉水，两箱面包，一箱火腿肠。还有一些同学的背包，里面装的是他们自己带的东西，需要从巴士的行李箱里搬到野餐桌上。
林染不知道从哪找了一架小推车，把东西都放到推车上，再推到野餐桌边，整个过程陈悦都插不上手，只是帮忙递个背包之类很轻的东西。
“脚还痛吗？”林染推着车子，问她
“好多了，走路没事，就是跑跑跳跳的话，还不行。”
说话间，到了休息的地方，林染把车推到一边，固定好，开箱，抽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她：“喝水吗？”
“唔，谢谢。”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普照，没有树荫的地方还是挺热的，刚一路走来出了一身的汗，喝几口清凉的水，感觉凉意顺着喉咙一路往下，热气顿消，山风吹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陈悦正在懊恼怎么没多穿件外套，肩头一暖，带着熟悉味道的黑色短大衣落在她身上。
林染走到餐桌的另外一边，坐到她对面，也拿了一瓶水在喝着，柔顺的碎发在风中轻轻的飘动，黑亮的眼睛望着她，笑意盈盈。
“你怎么不戴眼镜了？”她总觉得他今天有些不一样，忽然发现原来是没戴眼镜。
“在口袋里。”他拍拍侧兜，温柔的笑着。但是今天的笑容好像又有些不同。
“那能看的清楚吗？”
“我不是近视眼。”
“呃？！那你为什么戴呢？”
他没说话，还是那样笑着看着她，没有眼镜的遮挡，他的眼神温柔的让她快要不能直视。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脸上有什么吗？”
他移开视线，转过身去说：“什么都没有，很干净！”
林染背对着她坐着，两只手肘向后撑在桌子上，陈悦面对着尘湖山，双手托腮，两人都在欣赏着尘湖山的枫林秋景。
忽然，林染转过身来，与她面对面的坐着。
“怎么了？”陈悦问。
林染很认真地看着她，像是做了个很重大的决定，他深呼吸，然后，“老师，我喜欢你！”
话音刚落，他的脸红了，一点一点蔓延到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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