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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居
北堂澈接到皇命,带着嫡妻,苏晓,于忠,刘威和几个贴心的内廷一行人等浩浩荡荡的踏上北去的路途。加上北堂澈等人乘坐的,拢共也就五两马车,相较于其他皇子出行,简直算非常简约了。
刘威是北堂澈的家养奴才,以前又在骁骑营淬炼过,一路上由他护着,甚是平安。
北岳地势偏僻,路途遥远,北堂澈不赶时间,便走走停停,顺便欣赏一下沿途风光。较初时相比,他当初那种忿恨不甘的心思已经淡很多了。
闲王就闲王吧,反正以沈青瑶的宽和和苏晓的单纯也着实不适合留在宫里。目光转到正蹲在河边看鱼的那抹身影,北堂澈的唇角微微上扬。反正有免死铁券在手,加上他身上的卓越功绩,北堂焰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且过着吧。
北堂澈抵达北岳王府时,已经是大半个月以后了。
得知北郡浚亲王驾到,已经接到圣谕的当地官员们都穿戴整齐在城门处迎接。
北堂澈一路赶来,风尘仆仆,本没有跟他们寒暄的心思,但想起临别时卿告诉他要广结善缘,便下了马车,与官员们闲话几句,以示亲民。
郡守领路,将北堂澈领入城中府邸。
穿过城区,北堂澈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只见街道宽敞,楼阁建筑与京畿并无二致,只是数量少些,街上人烟稀少,路边的叫卖小贩做的生意多以鸡鸭为主,将这些一一记在心里,北堂澈不动声色的随郡守寒暄。
临到王府时,郡守并其他官员说今晚要摆宴为王爷接风洗尘,望王爷不要推辞。北堂澈颔首应了下来。
王府占地不小,但就规模来说,比起京里那处还是差了不止一点。北堂澈本身对这些就不甚在意,他命沈青瑶和于忠去打点,自己则带着苏晓随处逛逛。
除了几间卧房和一间书房,就剩一个高耸的阁楼,没有蜿蜒迂回的长廊,也没有一波莹莹的池塘,后院里甚至连花草也没有几株,虽说在这地方也算不错的一栋宅子,可终归少了点什么,苏晓想了想,大约是少了些人气吧。
“怎么样?”北堂澈陪苏晓转了一圈,问道。
苏晓砸吧砸吧嘴,摇摇头:“就这样吧,横竖还能换不成?”
“和你府上那般气派自然是不能比的,也比不上京里的那处光线好。但这地方,委实找不出更宽敞的宅子了,先将就着吧。”叹息着,北堂澈道。
“我就随口一说,其实样子还是有的,只是要布置布置。那边可以挖个池塘养几尾鱼,后院再种些花草搭个葡萄架子,就差不多了。”苏晓想了想说。
北堂澈点点头:“嗯,等安定下来便布置布置,这以后可就是我们的家了。”
听到北堂澈自然的说出‘我们的家’,苏晓心里一甜,清逸的脸上绽出抹浅浅的笑容,看的北堂澈心里痒痒的。北上赴任这么些天,他一直和沈青瑶坐在一辆车上,没什么机会和苏晓好好亲近,眼下却是有些想了,只是这青天白日的,就算是晚间,院子之间也隔得并不远,想么一想,倒真是觉得这宅子糟糕透了。
趁着四下无人,北堂澈飞快的在苏晓脸颊上轻轻一吻,与他调笑道:“今后就随为夫住在这里吧,闲来去把池塘挖一挖,再在院子里种些花草,那边搭个葡萄架子,就差不多了。”
“你要雇我当小厮?我要价可是高的很呢。”苏晓哼了一声。
北堂澈伏在苏晓耳边暧昧道:“不是雇你当小厮,是雇你当娘子!”
苏晓闻言眼睛一翻,骂道:“滚远点,小爷我是公的!”
两人一路笑骂,将宅子看了个遍,回堂屋的时候于忠已经打点好一切了。沈青瑶为个人分配了屋子,王府内卧房有限,还好他们带来的人也不多,足够安置。柳儿和侍女们打了水去为沈青瑶收拾房间,富贵和于忠也去房里打扫,一干下人各忙各的,苏晓则是跟在北堂澈的身后去了书房。
许是久久没人居住的缘故,刚推开书房的门,就闻到一股呛人的霉味。苏晓拿袖子掩了口鼻后就去开那窗子,窗子上一层浅浅的尘埃,蹭了苏晓一袖子的,惹得他直皱眉。
四处打量了这屋子,只觉得略显破旧,书桌上连笔墨纸砚都没有,后头的书架上零零散散的码放着几本书,一本《齐民要术》,一本《千金药方》,还有两三本随笔斜斜的倚在书架上,像是许久没有被翻过的样子。拿起那本《齐民要术》,北堂澈随意翻了翻。苏晓在心里约了约尺寸,便命人将沈青瑶的铮搬进来摆好。
“你对她倒是上心。”北堂澈知道苏晓与沈青瑶之间清白大方,但看到苏晓这样无微不至的为他人,心里还是免不了要吃点醋。
苏晓不在意的撇嘴道:“她一个人嫁过来,还要跟着你住在这里吃苦,对她好点也是应该的。我拿她当妹妹看呢。”
妹妹?想到那日沈青瑶以姐姐的口吻谈论苏晓……倒叫北堂澈笑了出来。
“我会对她好的,她是我嫡妻,只要她有要求,我都会给她。”北堂澈点头,心里不免庆幸。还好是沈青瑶嫁过来,苏晓这小脾气勉为其难的不闹情绪,若是换了旁人哪还有这样的和谐画面?
苏晓叹了口气,道:“青瑶性子柔顺,哪里还会再有什么要求?只是……她终归要有一个孩子,有孩子她老了才能有依靠。”
“晓晓……”
苏晓看着北堂澈,认真道:“有件事,我要知会你。”
“你说。”
“以后,你会有孩子,我,我也会有。”苏晓的声音很低,像是没有底气那般心虚,可仔细一听,又觉得那声音里字字都掷地有声铿锵有力。“我家就我一个,我是九代单传,不能在我这里断了香火。你有你的责任,我也有。我不能让我阿爹伤心。”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知道了。”
淡淡一句话倒叫苏晓摸不着头脑了,他拉着北堂澈的袖子不可置信的问:“你同意了?”
北堂澈嗯了一声:“不想同意。但我也不能这样霸道,我都娶妻了还不准你……她要有个孩子依靠,你又何尝不是呢?不过你不准娶妻,只能延续香火。”
“嗯!我不娶妻。我只想要个儿子。这两年我还太小,而且年份也没有我喜欢的,等过几年,我想要只小老虎,我也是属虎的呢,到时候大老虎带着小老虎……”
听苏晓一个人犹自幻想,北堂澈觉得既可恨又可爱,他一把搂过苏晓的腰,狠狠咬了咬他的耳朵,恶狠狠道:“别得寸进尺!”
苏晓此刻一门心思都扑在他那不知道在哪儿的儿子身上,哪顾得上北堂澈,权当没听见,北堂澈见状不由气结,心里暗忖这小东西以后肯定是个祸害!
众人忙活了半日,终于将府里收拾的差不多了,也算得上窗明几净干净亮敞。等到了傍晚十分,就见郡守携诸位官员穿着便装等在了王府门外。
酒宴摆在当地一间有名的花馆‘邀月阁’。北堂澈贵为皇子,甚少出面一直低调,众人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便选了这间寻常男人都爱来的‘邀月阁’。
阁内虽是精心布置,但到底是烟花场所,难□□于俗气。经过上回在扬州的教训,苏晓是打死也不敢再饮青楼里的酒了,他紧紧跟在北堂澈身后。
‘邀月阁’只是北郡不起眼的一间小小娼妓馆,机灵的老鸨见平常趾高气扬的郡守大人忽然跟矮了一截似的簇拥着一位相貌英俊的青年进来,哪还有不明白的?她帕子一挥,忙迎了上去。
北堂澈英朗挺拔,苏晓清逸俊秀,看的姑娘们一愣一愣的,都恨不得被点了伺候才好。
郡守点了几个伶俐的作陪,然后亲自为北堂澈领路去了包间。
这顿饭吃的各有各的意思,官员们是想巴结这位京里来的皇子,好让他们调出这鬼地方,就算不能去京里,偏安江南一带也好,北堂澈是为了解当地一些事情,以便日后工作的开展。官员们与北堂澈相互说着话,时而浅笑时而沉思,倒也有模有样。苏晓全程陪同在侧,不说话不喝酒,只吃菜。
众人聊完了公事,便对浚王身边的这位内侍感兴趣起来。
周围一群人中,独他最是醒目,虽然没有开口说过话,但还是让人无法忽略他的存在。
苏晓穿了一身雪青色衣裳,颜色既不深沉又恰巧显得明亮,加上那副艳若瑰丽的相貌,生生抢了北堂澈一半的风头。
“这位小哥是……”郡守笑着看向北堂澈。
“本王内侍。”
“这小哥生的可真俊啊!”见话匣子引到了苏晓身上,便有不安分的女子往苏晓肩上靠去。
北堂澈见状,难得没有发火,他继续道:“何止是俊,他出身扬州苏家,富家子弟呢。随本王赈灾打仗,是难得的人才!”
苏晓闻言,唇角一勾,笑的眼睛亮晶晶的。
“如此才俊,不知配得妻房没有?”在座一位大人笑问。
“没有。”苏晓摇头。
“说来也巧,下官闺女,年方十六,温柔……”
“老大人不必费心了,他虽没有妻房,却已有婚约在身,领不了这情了。”说罢将手伸至桌下,在苏晓要害处轻轻一掐,随即缓缓抚摸,直到那器官有微微站立之态。
“是吧?”手指恶意的在那上面画圈,面上却煞有其事一本正经。
看着北堂澈笑的邪气的脸,苏晓难耐的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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