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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
二初遇
苏晓惹怒了他爹,这些天一直没被允许出府,被罚在屋子里关禁闭。那日在孙老板手上买的鹦鹉就挂在镂空楠木的窗子跟前,一会儿啄食一会儿扑腾着翅膀,虽是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可苏晓现在根本就提不起劲儿去逗它。
手里拿着一本诗经做样子,心早就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今儿本来和绍辉说好了要去尝尝街头那间才开的‘珍味轩’里的卤肉的,可现在,看着守在门外那两个高大的身影,苏晓烦躁的直跺脚。
“我想出去,我要出去,整天呆在家里就快憋死我了!”苏晓扔下书,趴在床上直嚷嚷。
富贵端了一盘子凤梨进屋来,恰巧听见他家少爷喊得跟杀猪似的声音。把果盘往桌上一摆,富贵走近苏晓笑道:“少爷,您这嚎的估计十里八村都能听见。”
“贵儿,我想出去。”苏晓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
“您饶了我吧,放您一出去,不到天黑您会回来?回头要给老爷发现,我铁定要脱一层皮。”富贵当然也知道少爷憋在屋子里难受,他何尝不难受呢?都是跟在少爷身边野惯了的,一下子禁足了,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不过他比少爷好的一点就是他还可以去院子里转转,少爷却是连房门都不能出。
苏晓揪住富贵的衣角,耍赖道:“不会的,爹不会知道的,贵儿……”
“少爷,您找我也没用啊,您看见没有,”富贵说着用手指了指站在门外的守着的那两个壮丁,朝苏晓撇撇嘴:“就算我答应了,门外边那两个也答应不了啊。”
“我又不是犯人,爹干嘛找两个家丁看着我?”苏晓越看那两个高大的身影火冒的越凶。
富贵笑笑,没答话。心想:废话,您每回这么一出去不是花了老爷千把两银子就是惹是生非,关你还算轻的,要我,干脆把你绑起来我才放心。把那盘鲜甜的凤梨端到苏晓面前笑着哄道:“少爷,吃点水果吧。”
“吃不下!”苏晓苦着脸,正愁着怎么翻墙出去呢,就听着院子里刘管家和他爹的对话。
“老爷,莲香的事儿……”刘管家跟在苏胜凌身后欲言又止。
苏胜凌有些微怒的斥道:“真是岂有此理,我们府上是哪一点待她不好了?不想着感恩图报,还监守自盗?她临走之时一共支了账房多少两银子?”
“四百六十两。她说买办丝绸用,手里拿着您的玉牌,说是您同意的,有玉牌为证,账房才让她支的。”刘管家如实道。
“那玉牌是她趁我午睡时悄悄拿走的!你立刻去派人把她抓回来,真是胆大包天,要是府里下人人人都像这样,那我这老爷还当什么当?”苏胜凌道。
“这个……只怕不太好找,要是还在扬州城那还好,要是出了城……老爷,您想她一个姑娘家带着那么多银子会去哪呢?”刘管家面露难色。这么大的扬州城要想找一个人真是有如大海捞针这么难,又不知道那婢女是不是出城了,目标不明确,贸贸然去找人得消耗多少人力物力啊?
“我怎么知道?总而言之,不论如何都给要给我把她找回来,那玉牌是菁菁的遗物,一定不能弄丢。”苏老爷瞪了刘管家一眼,这老头现在真是越来越懒了,让他去找个人都不肯,合着是小日子越过越舒坦了?
刘管家正欲开口说话,就听不远处的厢房里传来一阵山摇地动的拍门声。
苏晓边拍门边喊:“爹,爹,放我出去,我帮你去找!”那嗓音大的估计把他们家那头嗜睡的阿旭都能吵醒。
苏老爷眉头挑了挑,他背着手几步走到门前,示意家丁打开门。
“吵什么?”苏老爷走进屋里,看了一眼站在门前的苏晓和富贵,不由想起这小子前两天输掉的那笔冤枉钱,气不打一出来。
这几天是怎么回事儿啊?净掉银子,先不说那混小子,就连府里一个小小的婢女也能用他的玉牌支走账房的银子,嗬,都把他这苏府当成什么了?钱庄?银号?苏老爷决定去寺里去做场法事,洗洗霉运。
“爹,您都关了我两天了,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啊?”苏晓恬着脸凑上去帮他爹捏肩膀,一脸的乖巧样。
苏老爷才不上当,他眉毛一横,警告他道:“别瞎闹!我告诉你,过两天有贵客上门,你得给我呆在家里,可不许出什么幺蛾子?听到没有?”
“什么贵客?表叔的鬼魂?”苏晓口中的表叔就是当年朝堂上的一品贤臣,官居兵部尚书的卢子谦。
苏老爷一记栗子敲在苏晓的头上,厉声道:“胡说什么?来人可比你那表叔的鬼魂尊贵的多。你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当中若有什么差错,当心我撕了你的皮。”
苏晓才不管什么贵客不贵客呢,此刻他一门心思早就飞出了府,无论他爹说什么只一个劲的答应,又是端茶又是捶腰,总算是哄得他爹又让他出了门。
苏老爷刚张嘴,一句‘小心安全’还没来得及交代,就见那小子溜得比猴还快,一转眼就不见人了。
转眼来了扬州也有两天了,北堂澈和北堂卿提前出发,老爷子的大部队紧跟其后,估摸着这两天就会到了,于是北堂澈和北堂卿先行将这里的一切打点好,免得出什么差池。
坐在扬州城里最大的酒楼里听着最新的消息,品着上好的龙井,享用着味美的糕点,北堂澈已经很久没这么惬意过了。
“世人都道扬州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繁荣淳朴,优雅安宁,倒是一处养生的好境地。”北堂卿笑着看着楼下往来熙攘的人群,淡淡笑道:“就连这儿的茶,也甘甜可口。”
北堂澈低头喝了一口茶,明亮的眼眸里一片墨黑,对刚才北堂卿所说的话不置可否。
纵使坐在角落处,两人英俊的样貌惹来不少人注意,频频有人朝他们这边侧目。那位身穿堇色华服的青年,英气逼人,丰神俊朗,身上透出的尊贵气势令人望而生畏。旁边的那位样貌也算上等,只是那面容稍显秀美,不及先头那位阳刚。
“二哥,别想那些恼人的事了,既是出来走动,便开心一些吧。”见北堂澈剑眉不展,北堂卿笑着往他面前的杯子里又添了些茶水:“说不定你回去的时候,局势会有所好转。”
“嗯。”北堂澈点点头。
“这次出行,对你,对大哥都是一个考验,你可要沉住气,不能让那位对你有了看法。”北堂卿出言提醒道。
“我知道。”
“喝完了这茶,咱们再去市集逛逛罢?先头我瞧街边有些小玩意儿挺有意思,也给宁儿买一个回去逗他开心,让他知道你比大哥要关爱兄弟。”
“嗯。”北堂澈看了自家弟弟一眼,表情终于不再像方才那么冷,他出声道:“还是你想的周到。”
“咳,弟弟这些雕虫小技哪里及得上二哥,只是望二哥他日得偿所愿莫要忘了弟弟的好就好。”北堂卿‘唰’的一声展开手里的折扇,微微笑开。
他家这二哥什么都好,就是心机太沉了些,对他来说,未必是件好事。
两人随后又用了些茶点,刚准备喊小儿结账,只听楼下一阵喧哗,围观的人群立刻把这酒楼包围的水泄不通。位置关系,这儿虽是二楼的角落,却能将楼下那处的景象尽收眼底。
女子生的倒也秀丽,身上的衣衫有些凌乱,被壮汉拉住的手腕不停的挥动,嘴里尖声喊着‘我不要跟你回去,放开我’。
“啧啧,想不到扬州这种人杰地灵的地方还有这种强抢民女的事儿发生。”北堂卿虽脾气温和,却生性淡漠,与他无关的事他从不插手,他一边摇着折扇一边看着好戏,偶尔也评论两句。
“那只能怪扬州这地方风化不好。其实不是扬州,就是京里也常发生这种事的。”北堂澈扫了一眼楼下那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眼神厌恶。
“你放手,放开我……畜生!放手……”女子还在挣扎,奈何她再有力气也抵不过那汉子的手劲,硬是被他拖出去好几米。
筷子已经握在北堂澈的手中,正要射出去之际突然听到不远处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放开她。”
北堂澈和北堂卿几乎同时朝那儿看去,只见一位白衣少年带着八名家仆,正背着手缓缓朝这边走来。
那人眉眼如画,俊秀的容貌令人见之忘俗,张扬骄傲的表情覆在脸上,嘴角微微向上弯起,透出一股漫不经心。犹是方才那位算得上漂亮的女子在他跟前一站,也顿觉庸俗。至于北堂澈身后那两名随身侍卫,更是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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