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同人之若九

　　第二天巳时二刻，若九拎着装了新点心的食盒坐车去红府，新点心是厨子根据若九提供的方子做成的，这个时候虽没有后世那么多先进的器具，但好手艺足以弥补其中的差距。
　　红府，丫头已准备好一切，正等着若九到来。为了让丫头和若九能自在松快半天，二月红一大早就出府去了梨园。
　　若九在门口下车，丫头带着桃花和管家林叔迎上来，“若九小姐，你来了”。
　　“夫人，几日不见，气色不错。”若九边说边笑着行了礼。
　　“不必如此见外，直接唤我‘丫头’就行了。”
　　“既然这样，那丫头你就叫我‘若九’吧。”
　　“好啊。若九，我们进去吧，这么站在门口可不好看。”
　　“恩”若九点点头，把食盒递给桃花，然后和丫头挽着手一同去内院。进了屋坐下，若九对丫头说：“来，我先替你把个脉”。
　　“好”丫头伸出右手，若九将三根手指按在她的脉门上，感觉跳动有力，又分出一丝内力输入，须臾间在丫头全身转了一圈，发现和自己预想的一样，毒素已被完全压制，生机日渐增加，看来二月红和丫头严格按照自己提供的方法去做，这样很好。现在命是保住了，至于接下来会不会有新的变化，就要看那个暗中的敌人怎么出招了。算起来从第一次上门诊脉到今天快要半个月了，一直忙着矿洞的事，都忘了问问张启山是否查出豢养母虫的人的身份，今天回去后一定要问一下。
　　若九诊脉的时候丫头一直注意她的表情变化，没什么变化丫头也放了心，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康复中。
　　一刻钟后若九收手，对丫头说：“恢复得不错，继续坚持，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彻底解毒了。解毒之后再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可以给二爷生个大胖小子，到时候二爷肯定会乐歪了嘴”。
　　“若九～”丫头拉长了声音，语气中有一丝嗔怪。
　　“怎么，难道你不想给二爷生个大胖小子？”若九笑着反问道
　　“你真是…….不和你说了。对了若九，这个玉佩你看一下。”丫头边说边解开衣扣摘下玉佩递给若九。若九接过去看了，告诉丫头确实是替她挡了灾才会变得晦暗。为了让丫头安心，若九拿走旧的换了块新的，让丫头重新滴血认主并戴上。丫头依言重新戴好，再次向若九道谢，若九想了想笑着说：“道谢就不必了。既然下了帖子请我来，准备了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摆上来吧。”
　　“若九，你想吃什么玩什么都行，我今天就陪你。”
　　“不是吧。丫头，特特请我来还要我自己动心思想玩的招数？”
　　“那倒不是。二爷出门前就安排了班子里几个出挑的过来给我们唱几出戏解解闷，我平时听的不多，又不知道你喜欢听什么，所以让他们先准备着，你喜欢什么就点什么。怎么样？”
　　“这样最好了，那就有劳丫头你辛苦安排了。”
　　“走吧，我们去枕月阁，都在那儿备着呢。”
　　“好啊，走吧。”
　　若九真的很高兴，因为她喜欢听戏，这是第一世里受外祖父影响养成的习惯。若九是个父母缘分浅的孩子，和祖父母也不太亲近，反而很得曾是大学中文教授的外祖父青眼。外祖父是票友，痴迷京戏，尤爱梅派唱腔，有时兴致来了还在家中自娱自乐一回。若九小时候刚能走得稳当就被外祖父带着一起上戏园子听戏，后来上了学只有周末和假期才能见到外祖父，每次两人见面最后都是以一同听戏为结束。这样的日子持续了近二十年，外祖父去世了，若九为了学业和工作费心费力，很少听戏，后来又穿越了，为了活着而努力，再也没有独自或和人一起听戏。如今坐在席上看几个少年倾力演绎悲欢离合，回想起往昔，不免有些恍惚。
　　二月红选的确实都是好苗子，虽然还没长开但举手投足间已颇有架势。不到两个时辰，点的曲目都演完了，要打赏，这是规矩，即便台上的都是自家班子里的人。林叔早就备好了赏钱，丫头很高兴就吩咐桃花多给一把大洋，若九和丫头一样。不过她很喜欢台上那个扮老生的少年，问了姓何就多拿出一瓶清音丹给他。何姓少年上来给若九磕头，若九受了礼又鼓励了几句，说等他日后成了角一定捧场。但若九没想到再见到这个何姓少年已是八十多年后，曾经的青葱已是耄耋之年，但还是一眼认出若九，感慨万千。
　　听完戏吃过饭，若九看看天色算了时间，起身告辞。丫头没有留客，都在长沙城里，相距不远，要见面方便的很。虽然时下已是民国，西学东渐，但女子的生活圈子和原先相比没改变多少。丫头平时常一个人在家，因为身体不好二爷怕她累着所以府里的事情都是林叔管着。虽说二爷尽量陪伴，但二爷终究是男人，男人不能总是待在府里。又没有子嗣，丫头的日常生活不过绣花喂鱼，按照时节替二爷做件衣裳，清闲是清闲了，但也难免寂寞。难得有像今天这样和朋友一起开心听戏的时候，台上的小子们虽没有勒头但都尽心尽力，所以丫头心满意足。临别前若九把北平新月饭店即将拍卖鹿活草的消息告诉丫头，并言明自己会去北平参加新月饭店的拍卖。她知道丫头一定会把消息告诉二月红，然后就看二月红的选择了。
　　回到布防官府，若九下了车走上台阶，迎面遇见张副官和另一个穿灰蓝色军装的男子向外走。
　　见若九回来，张副官停下来打招呼，“若九小姐，您回来了”。
　　若九笑着点点头，目光在那陌生男军官的脸上一转，眉心微微一皱又松开，削颊颧骨高，唇薄眼吊梢，这样的面相说明眼前的人既薄情又狠心。回想一下剧情，若九大略猜到这人的身份。
　　既然遇见了，张副官替二人作了介绍，“若九小姐，这位是上峰刚派驻长沙的情报官，陆建勋陆长官。陆长官，这位是若九小姐，长官的贵客”。
　　听了张副官的介绍，陆建勋面带笑意伸出右手，“原来是若九小姐，幸会”。
　　若九瞥一眼陆建勋，点点头，一言不发越过两人往里走。被晾的两位男士都愣住了，片刻后回过神，张副官笑了笑对陆建勋说：“陆长官，可能若九小姐今天的心情不太好，所以……您多包涵。”
　　“没关系。美人嘛，脾气不好，可以理解。不过话说回来，启山兄…还真是让人羡慕呢。”陆建勋说完又回头看一眼，若九的身影早已消失，只得按下心里种种想法，在张副官陪同下向外走。
　　张副官把陆建勋送上车，看着车子驶出布防官府才转身回屋，刚要上楼，一个声音响起，“副官”。
　　张副官停下，回头，“若九小姐，有什么事吗？”
　　若九走到张副官身旁，问道：“那位陆建勋长官，什么时候来长沙的？”
　　“今天刚到。不过我们收到电报时人已经到车站了，若九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副官，以后见到陆建勋要格外小心。这个人......庶出阴毒，不得善终。”
　　“什么？”张副官没弄明白若九话语里的意思，想追问但若九已经上了楼，他又不好追上去继续问，只能带着疑惑去向张启山复命。
　　“若九真的这样说？”张启山放下派克笔抬头看着副官问道。
　　“是的。佛爷，和您之前说过的一样，若九小姐让属下见到陆建勋时要小心。”
　　“恩，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副官走出书房去处理其他琐碎军务。
　　“庶出阴毒，不得善终”张启山反复咀嚼这八个字，觉得前四字是对陆建勋身份性格的形容，后四字应该是陆建勋的结局。陆建勋是三年前突然冒出来的，为人表里不一，做事不择手段，只看是否与己有利，所以这“阴毒”二字把握得很准。虽然在张启山看来陆建勋为人不怎么样，但他善于迎合，在情报工作方面也做了些成就，因此颇得上峰之一宋长官的欣赏。至于他的身世有传言出自北平陆家，陆家在北平是名门，家风清正，子孙多投身军政两界，颇有出息。陆家的门楣却养出这样的性格，若是庶出就能解释的通了。也罢，既然是情报官，那就把长沙的情报工作分给他，让他去和日本人打交道，至于其他的就不要想了。
　　陆府，陆建勋坐在沙发上，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张启山这布防官当得可真舒服，要兵有兵要钱有钱，还有美人相伴在侧，让人看了心生羡慕”。
　　“长官无需多虑，他舒服不了几天。”亲兵半是真心半是奉承地答道。
　　“派人盯着张启山，无论什么情况，都要想我报告。”陆建勋想了想吩咐亲兵。
　　“是，长官。不过这事如果被张启山发现了，上峰那里恐怕会不好交代。”
　　“怕什么。只要有把柄，就没什么不好交代的。还有，张启山府上有个名叫若九的女子，记得查清楚她的身份来历。”
　　“是，长官，属下这就去办。”亲兵领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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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个星期就是拍卖会，去北平之前若九打算添几件“战袍”，因为想在新月饭店体会一下点天灯的感觉。师尊曾教导过要低调做人高调做事，既然决定了要一掷千金，行头自然也要好的。在长沙有张启山罩着，怎么样都行，北平是国都，水很深。因此若九决定去城里最好的铺子做几件旗袍或者洋装。
　　出门前向丫鬟小葵打听过，若九直奔位于太平街东首的锦衣阁而去。锦衣阁是幢外表不起眼的三层砖木小楼，一进门就有伙计上前招呼，“小姐是生客。请坐，您是想量身定做还是买成衣？要是想定做请上楼，要是买成衣请往左手边走”。
　　若九打量了一下四周，底楼是柜台，摆放了不少衣料，东西两侧通道分别隔开，想必是供买成衣的客人选衣和试衣的地方。若九说要定做，伙计就问需几等师傅出手，接着解释说锦衣阁的制衣师傅分成天地玄黄四等，不同的等级花费也不同。通常在店里轮班的是黄级和玄级，地级师傅要提前三个月预约，天级师傅要提前半年甚至一年预约。
　　满打满算还有六天，若九想找玄级师傅，不巧的是店里几位玄级师傅手里都有两到三个单子，就只能选黄级了。看图样、选衣料、量身、下单，一番折腾下来走出锦衣阁时已是中午。若九打算随便找家铺子填肚子，正走着，一辆小车减速靠过来，车窗摇下，男子的声音传出，“若九小姐，又见面了。”
　　若九扭头一看，陆建勋，不由得挑了挑眉，看来自己今天的运气不太好，不然怎么会遇着这家伙？
　　“陆长官这是要去哪里？”
　　“陆某刚到长沙，想看看这长沙城内的民情。既然有缘遇见若九小姐，不如由陆某做东，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若九闻言微笑，“多谢陆长官美意，可惜今日若九与人有约，只能辜负陆长官的好意了。”
　　“无妨，若九小姐居于启山兄府上，日后定有机会相聚。不知现在是要去何处，陆某可以送小姐一程。”
　　“不麻烦陆长官，我要去的地方就在前面。”若九说完加快脚步，径直走向不远处的二层小楼，陆建勋顺着方向看去，三个大字，解语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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