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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想不到盖先生也会被关在这里。”我坐在他对面冷冷的盯着他，否则说不定盖师兄下一秒就逃走了。赤练说得对，我就是来这里找虐的。明明知道这个人不会想看见我，却还是死皮赖脸的凑上去。
“小庄。”
盖聂低沉的声音让我神情有些恍惚，让我忽然就有了一种这么多年分开的时光不曾存在过的错觉。
“盖先生是想要赶我出去？可惜现在我为刀俎你为鱼肉……”快速接上盖聂的话，我不能保证我要收不说话会做些什么？
“小庄，我只是想问。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你究竟想做什么？”盖聂沉静的坐在那里，稳如泰山的模样让我心情糟糕到底。
“做什么？”我站起来几步走过去低下头对视他的眼睛，恶狠狠的说。“做这个！”
唇上传来的触感让盖聂也一时恍惚起来，这样毫无章法怒气冲冲的做法，果然是小庄才会做的事……这样想，盖聂的心十年来第一次柔软起来。这是他唯一的师弟小庄啊……
“怎么样，这次盖先生是要说我欺师灭祖，还是要直接动手清理门户？”眼前的人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少年，可是那份心性却与当初没有多大的改变。盖聂不自主的叹口气，温和的说道。“我怎么会怪小庄，小庄是我唯一的师弟。无论如何，师哥都不会怪你。”
“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个？”疑惑地看着小庄，盖聂思考哪里不对，要不然小庄为什么反而更生气了呢？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盖聂你这个木头！”抓起地上的外衣，早已是一方霸主的青年像个小孩一样直直往外冲。盖聂急忙拉住青年的衣袖，阻止他的离去。
“小庄，你怎么又生气了？师哥有哪里做得不对吗？”盖聂虚心的问道，同时在心里面暗自叹气，小庄这十年也不是什么都没变，至少这脾气与日俱增啊。
“你没有那里不对！是我不对，恕不奉陪！”青年直接挥刀斩断衣袖，毫不犹豫的往外面走。
而碍于内伤的盖聂只好无奈的看着小庄再一次离去。“希望这次小庄不是去找墨家后山的狼群的麻烦，否则要是被墨家的人看见就糟糕了……”
行走在路上，我心里面是在是苦闷难当。什么叫‘小庄是我唯一的师弟’？我要不是他师弟，那是不是就什么也不是了？谈个恋爱这么麻烦，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正想感叹一下人生是多么的不容易，却忽然听见了旁边树林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仔细辨别了一下，果然是赤练的声音，心下好奇，没多少犹豫我就直接走过去了。
“白凤，你直接说能不能祝我一臂之力。”赤练的声音依旧软绵绵的，像要随时随地缠绕人的蛇。可这不是让我吃惊的，让我吃惊的是接话的是白凤！
“你敢背叛首领？”
“呵呵，这可是不是背叛，白凤公子还是不要乱往赤练身上扣罪才是。我要也不是为了首领好么？首领自从接了这个和盖聂有关的任务之后，一直是魂不守舍。照此下去，可不太好。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把首领困起来。怎样，做不做？”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不做的道理吗？”
‘怎么没有，还白凤，我看是只黑乌鸦。’暗自咬牙切齿，我掉头往回走。
“小庄？”盖聂愕然的抬头，眼前果然是那个熟悉的青年。只是初见他时的意气风发去了大半，眼里面全是阴郁的色彩，不禁关切的问道。“小庄，出了什么事？”
哪知道眼前的青年却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径直背坐在面前，盖聂叹口气，不再开口。
“你怎么又不问了？原来刚刚都是做戏的，我就知道，天下间所有人都是在算计。”明明依旧是那份熟悉的嘲讽语气，盖聂却听出了一份委屈。
知道青年是不会轻易地表现出明显的情绪，盖聂吃力的猜测。“你的那群下属……”
“是，就是你想的那样，一群白眼狼！”
被杀意和剑气所激，盖聂勉强靠着意志力没有当场吐血，只是坐在那里任青年发泄。
“诶，你怎么不说话了？”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我忽然清醒过来。这都是在做什么啊！太不符合卫庄冷酷自傲的性格了，希望盖聂不会失望。
问了几句，正襟危坐的人依旧没有反应。我有点纳闷，盖师兄不是一个说话从不搭理别人的啊！他知书达理得不像是一个满手血腥的剑客。
走上去直接扣住盖聂的脉门，一时间我既为了盖聂不防备我而高兴，也为了盖聂受了如此重的内伤却依旧硬撑的表现感到怒火中烧。
“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盖聂一张口便是一口鲜血喷出来，直直溅在我的身上。
“对不起，小庄，把你的衣服弄脏了。”盖聂抬起手，想要为自己的师弟擦擦衣袍上的血迹，却转眼就被小庄扶着靠在他的肩上。
“小庄，你让我起来。”感觉到青年身体的紧绷，盖聂知晓这是因为小庄不喜别人靠近他所致，不禁开口想要小庄放下他。
“你都这样了，还巴不得我远点？”
盖聂苦笑，他哪里是巴不得小庄离自己远点。他只是舍不得小庄受一点委屈而已，这不光是因为师父对他说的要照顾好小庄，更是因为心里面的那个私心。
即使青年早已经成为了鲨齿的主人，流沙的首领，但在盖聂心里面，他还是最初见到的那个眼神清澈明亮到他不敢直视的小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师弟。自己的血已经脏了，不应该染在小庄的衣服上了。
“即使你巴不得我远点，我也不会放手的，盖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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