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步步为谋

作者:西葫芦牛肉面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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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贾母、贾政趁着贾珍病重借了元妃的名头夺了贾珍的族长位子,宁国府和荣国府彻底撕开了脸皮,老死不相往来。
      薛宝钗在贾母的寿宴上用了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勾引了荣国府的宝贝疙瘩贾宝玉,颠鸾倒凤之际,被王夫人带人当着众宾客的面捉奸在床,还牵扯出了花袭人的丑事。王家和史家当场翻脸,病得气息奄奄的薛姨妈当晚被撵出了荣府,倒是薛宝钗得偿所愿顶替了花袭人的位置。只是贾母气了个气倒仰,病了,贾宝玉的名声直接掉进尘埃里。
      王子腾死了之后,他的弟弟王子胜和侄子王仁为争夺王家的爵位,打得不可开交,这场争夺战把王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都牵扯进去了,连已经卖给金陵一个小官做二房的王熙凤也没落下,最后御史参了王家人一道不孝不悌,上达了天听,皇上一道圣旨收回了王子腾留下的爵位,连祖宅也被收回。俩伙人彻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天作孽有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古人诚不欺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士族大家的毁灭往往源于内乱。
      史湘云回门的第三天,史家被抄了,王夫人对史湘云原本不佳的印象更是一落千丈,整日摆着脸让史湘云立规矩,冷言冷语谩骂不休,话里话外都道史湘云是个扫把星,小时候克父克母,嫁了人更是克娘家克婆家,还把薛宝钗、麝月提为姨娘了。贾宝玉是个懦弱无能的,虽然可怜史湘云的遭遇,但一看到王夫人把冷脸一摆下来,就哆哆嗦嗦说不出求情的话来;贾母的病没好利索,再加上贾府一堆的操心事也顾不上她,也就任由王夫人糟践她了;还有薛宝钗、麝月两位姨娘时不时地下下绊子,告告状,加点油添点醋什么的。所以这史湘云只剩下哭了,她婚后的日子就是在泪水里淌着过的。
      贾元春病了,贾探春卖了,贾惜春嫁了……贾家于这日薄西山之际自编自导自演了一部部闹剧、笑剧。
      许是从史家的被抄、元妃的病中嗅到了贾府即将灭亡的腐朽气息,贾母舍下老脸,病急乱投医似地四处托关系、找门路,却发现满京城除了已经没落的几家外都是在看他们笑话和等着落井下石的人。
      然后再是元妃薨逝的消息断断续续地从宫里传来,走得不明不白,去得不清不楚。这个女人牵扯进了太多的事里,死后连个谥号都没有,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没了,彷似这宫中本就没元妃这么个人。听宫里的太监悄悄说起,这元妃的尸身是被扔在了乱葬岗,也不知这贾家人有没有得到消息去找找。
      听闻贾府最后的支柱也倒了,贾政风月也不谈了,小酒也不喝了;王夫人家事也不管了,媳妇也不骂了;贾宝玉胭脂也不舔了,姐姐妹妹也不抱了,都跑到贾母的的正房找贾母讨主意。看到自己一项看重的儿子和懵懂不知世事的孙子只会不出息地嚎啕痛哭,又想起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孙女就这么没了,贾母眼前一黑又倒下了。底下的人除了只会四处乱窜叫嚷着要奴仆去找太医,和某些个用帕子遮住眼角的笑意算计起贾母体己私房的,一个有主意的人都没有。
      皇上的动作很快,雷霆迅速。新年才过,抄家大军就浩浩荡荡地开拔了。锦衣卫的军队很迅速地就包围了宁荣两府。宁国府抄得挺顺利,贾蓉得了贾赦的指点,早早地交了爵位、官职、祖产,倒也保了下半生的平安和几分薄产,也能去乡下做个土财主,至于那些个“孝期聚赌”、“仗势欺人”的罪名自有那已经死了的贾珍背着。
      倒是那荣府没那么顺利,锦衣卫砸开了荣府的大门,又封了前后侧门进府抄家时,还在醉生梦死的荣府人第一感觉都是惊愕,其次才是恐惧!那些如狼似虎的军人不由分说冲进各个房间,拿着武器喝令男丁都到荣府正院去听候问罪,把女眷都赶到贾母房中。
      贾母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官差抢走、杂碎家中的各种财务器皿,看着官差从荣禧堂里搬出好几箱子的金银珠宝、当票、借据,然后看着王夫人被押解走了,丫鬟被绑走了。满屋子平时各个趾高气扬、勾心斗角的女人此刻除了哭什么就什么也做不了。贾母那颗已经病得迷糊的脑子此刻立即清楚了。她贾母有生之年亲眼见证了贾家是如何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败落得如此一干二净,喉咙头一甜,呕出一口鲜血来,一口气没提上来,眼前一黑,就人事不省了。半个时辰之后,就咽气了。
      跪在院子里听着官差宣读圣旨、宣布罪状,正被扣上镣铐,准备被带出去的贾政等人听闻了这一噩耗,心中更是绝望,脚下一踉跄,又跪地倒下了,顺势嚎啕大哭起来。再怎么说,贾母身上还背着个诰命,又是太上皇的奶娘,皇家自然会给她留下几分体面,可是现在贾母这一死,贾家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没了,他能不绝望吗?
      可怜贾母生前荣华富贵、体面了一辈子,死了连个后事也无人打理。倒是抄家的几位官员看在贾母的三品诰命身上,通知了忠勇侯府的人,让他们来处理贾母的后事。贾瑚他们到底看在长辈的情份上,出了银子买了口棺材把贾母的遗体安放在铁槛寺里,又找了几个贾家的族人,提供了资助银两让他们带着棺柩送去金陵入土为安了。
      贾母死了,到底躲过了这场牢狱之灾,只是贾政、王夫人、贾宝玉等人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们得罪的人太多了,指挥这次抄家的是忠顺亲王和都察院仇都尉,他们跟荣府可有着大仇的,还有贾雨村这个让贾家从小杯具变成大杯具的人物在,再加上被卖进孙家的贾探春、嫁给小官的王熙凤、忠勇侯府,当然还有林家。
      所以,在刑部正式判刑之前贾家人被关在牢狱中的一个月里,王夫人他们充分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十八层地狱。
      贾政的罪名不小,判了流放,四年,三千里之外的寒北地区。所谓十流九死,以贾政那种娇生惯养、被酒色掏空、伤痕累累的身体想要在四年之后安然返回京城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王夫人的罪名更大,藏匿甄家财物,放高利贷等等,这个女人的胆子的确够大的,或者可以说无知的女人真的很强大。被重打了30板子,还被判了三年的监禁,连累的贾宝玉也被判了一年。
      荣府的奴仆、女眷在王夫人等判了刑之后,没有大罪的都被发卖了。史湘云被史家人带走了,鸳鸯的卖身契在自己手上官府的人倒也没为难他,还有其他一些丫鬟之类的也都陆陆续续被人买走了。倒是薛宝钗痴痴地等着薛姨妈来赎回她,可惜她不知,自从薛蟠死了之后,薛姨妈日日泪以洗面,哭瞎了眼睛,哭伤了身子,又见夏金桂卷跑了薛家仅剩的财产,一气,没了。而薛经等人是压根不在意她的生死。薛宝钗在集市上等了3天,绝望了之后,被贾雨村买去当了房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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