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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不速之客
久别重逢的两人,在柴扉推开的瞬间,一眸惊讶,一眸激动,四目相接,似要诉说多年以来念念不忘的情衷。
眼前正是自己日夜思念,频频出现梦中的可人儿,在初见面那刻心中早已掀起波澜万千,瞥见她眼中那抹惊讶与失措,那缠绕自己多年的问题,终究是不敢问出口,当年衣锦还乡之时为何不出来相见?
清栾洞,幽蝶园,当所有人都等着他入席,他依旧苦苦寻着她的身影,枯枝划破脸皮,雨水打湿衣裳,风雨无阻,却被小宝一句‘大宝不在吉祥镇’浇灭了心中所有希冀,藏在心口多年的质问终究是没有问出来,看似依旧是当年那熟悉的轮廓,眼神流露着的神情却已不复当年,扪心自问,今次走这一遭后,是否会后悔。
眼角瞥见那一袭熟悉的白衣,是靳王?他为何也出现此处?是巧合抑或是结伴同行?素闻当朝靳王为人风流浪荡,莫非现下已把毒爪伸向大宝?哼,他赵靳能有真心,莫不是他司马楠能登上青天,为了大宝也好,私心也罢,他绝对不能让两人走得太近。
心中纵然有千万般不满,君臣之礼亦是不能少也,司马楠刚想曲膝行礼,眼神犀利的赵靳一眼便看穿他的意图,扶着司马楠的双手暗暗使力,意在警告,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调说着:“司马大人,这里谈话不方便,请。”身上流露出的是司马楠从未见过的凌肃之严,这当真是朝廷之上那位只懂得风花雪月的靳王?
说句大不敬的,此等威严便是当今圣上亦不能比肩的。
就在司马楠微楞的同时,只听赵靳说着:“悠悠,我与司马大人算是旧识,你先忙,我们在外头的湖边等你。”言语间的柔情亦是司马楠前所未见的,靳王的作风他亦有所耳闻,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而如今似乎和传言有些出入,言下之意是不想让大宝知道他王爷的身份?靳王用意何在?
但无论如何,他绝不会让他伤害了大宝,即便是高高在上的靳王!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霞光如浪潮排山倒海般袭来,映得湖面上波光粼粼,湖边一袭白衣,一袭青衣,一脸笑意,一脸严峻。
“本王此次是奉了圣上旨意暗中调查,身份不宜曝光,还望司马大人守口如瓶。”笑意背后,是不容人拒绝的命令,如此凛威架势亦是让司马楠心下一惊,回神之后,便又恢复之前那般笑意晏晏,仿佛刚才那凛人之势是他司马楠的错觉。
“是,下官自当为王爷保守秘密,只是不知下官好友与王爷调查之事有何关系?”态度不卑不亢,言语间的维护倒让赵靳感到心中有股酸涩之意,两人初见时那般缠绵的视线已让赵靳十分在意,若不是发现悠悠眼底淡漠与疏离,他不知自己是否能够如此淡定的面对司马楠。
“没关系。”赵靳勾起笑痕,补上一句:“但,她将是未来的靳王妃。”
眸瞳里那抹认真让司马楠心生折服,那神情太过熟悉,当自己还是那名穷困潦倒的书生之时,大宝于自己是一块不可触摸的瑰宝,更是因为势利的慕容老爹,三餐不继的自己谈何来给心爱的人幸福,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高中皇榜在把大宝讨回身边,日夜苦读,灯油燃尽无银两采购,便学习前人凿壁借光,历历故往,转眼过了三个春秋,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命运万般弄人,两人终究是擦肩而过,而今宋朝境内一片升平,自己也得忙里偷闲,假借祭祖之名,实为挽留那段遗憾,却不料此时多了个靳王。
“大宝还不知道你是王爷,你以为她对你隐瞒身份不会心存芥蒂?”是要事关悠悠,司马楠便失去他一贯的镇静与超常思维,而今他早已忘记站在他面前的是靳王,什么君臣之别早就抛诸脑后,眼前只有情敌之争,咄咄逼人的口气在赵靳耳里无疑是自乱阵脚。
大掌搭在司马楠的肩上,拍了两拍,赵靳笑了笑,口气淡漠疏离:“似乎本王的事还轮不到尚书大人操心,话说开了你也不过就是和悠悠一起长大的好友,她的事儿也轮不到你管。”
攒着的双拳青筋暴起,猫急跳房,狗急跳墙,这司马楠急了起来,原本卑谦有礼的面具早已撕裂得一干二净,只听他那少见的冷漠口气说着:“那咱们就各凭本事,大宝是不是你的,现在谁也说不准。”
抬眼间望到那抹黄色身影正徐徐走来,赵靳有意止住这个话题,便只说了一句:“我赵靳看中的,谁也不能从我手中夺走,尤其是心爱的女人。”
话音刚落,那边娇□□声此消彼长:“你们聊完了没有,天快黑了,我们得赶快回去。”
“是,这就走了。”赵靳扬着嗓子应答着,转眼冰冷的眼眸
睨向司马楠,语气带着一股冷冽之气:“记住,本王的身份切勿泄露,你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做些蠢事。”
“放心。”兴许是被赵靳与生俱来的霸气震慑了心神,司马楠隐约觉得他调查之事绝非寻常,一个无用的纨绔子弟,圣上究竟有何重要之任务需要他秘密执行?
思索间,那抹黄色身影已经走到自己面前,阔别多年,她比三年前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眉目间那抹熟悉的皎洁笑意,霎时间错以为自己又回到从前。
“阿楠,你怎么会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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