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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等我们赶到时,十大恶人里除了陶寒亭之外,其余的人都已经聚在了谷主的营帐内。
见我和米丽古丽已到,谷主连便已经开口对我们说道:“从探子那里得来的确切消息,血眼龙王刚刚已经从少林寺逃脱了。”
我困惑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米丽古丽,却发现她双面惨白,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陶寒亭因为楚夏影之事现在正在瞿塘峡,无法抽身赶回恶人谷整顿人马。沈眠风暂代谷主之职,会带领各位回恶人谷整顿,即日我们便会准备追捕血眼龙王。”谷主语气急速,似乎是刻不容缓的紧急情况,他喊我道:“莫雨!”
“在!”
“你随我一同启程,我们要连夜赶到瞿塘峡。”
“是!”
正当我准备走到谷主身边准备出发时,一直没有发话的柳公子却提出了异议,“谷主,我们与这血眼龙王无冤无仇,按理来说他还算是我们这边的同道中人,为何要参与围剿他的行动?”
陈和尚也在一旁搭腔道:“老柳说得没错,俺和那些少林寺和尚从来不合,凭啥子要俺们帮他们抓人,善哉善哉。”
谷主满面寒霜地看着他们二人,“你们可知协助血眼龙王逃脱的是何人?”
两人面面相觑着摇了摇头,问道:“是何人?”
“营救的主力是过去明教的蝠王和鼠王,但主使者是南诏王。你们还不明白现在的状况吗?”
满场静寞,没有一个人敢噤声,在恶人谷内胆敢违抗盛怒的谷主,便要做好觉悟。
“南诏王协助一个中原人在武林中兴风作浪,你们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吗?他当然是想要入侵大唐!”谷主冷峻地扫视了一眼仍然无动于衷的几人,咄咄逼人道:“若是大唐一乱,柳公子你想去何处偷寻宝物,了此残生?”
方才还想要出言反对的柳公子立刻低下头来,显然是默认了谷主的话。
“事不宜迟,各位赶紧动身。另外、”
谷主对右手边的沈眠风使了个眼色,“恶人谷虽说现今是团结一心,但缺乏纪律,行军处事形容一盘散沙,所以特此定下些条例,望各位能在此期间遵从……”
“我不同意。”
出人意料地,一直一言不发的康雪烛突然发难,他握着手中的刻刀站起来对谷主说道:“我不同意这种做法。”
我下意识地靠近了谷主,生怕康雪烛想要对谷主不测。
“恶人谷原本便是江湖上各门各派的人组成的,我们是江湖人不是军队。”康雪烛毫不畏惧谷主地说道,“即便是南诏王联合明教法王在中原内兴风作浪,也自有正道人士来处理。”
“呵呵,”烟毫不留情地嗤笑了一声,嘲笑康雪烛道:“正道人士,怎么?康先生感情是觉得我们恶人谷比不上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不成?”
“在下并不这么认为,只是觉得这件事和我们恶人谷干系并不大,”康雪烛并不吃烟这招激将法,“我只是不知谷主是出于什么原因才投入这么多心血在追捕血眼龙王之事上,莫非是和那血眼龙王有什么私人恩怨……”
“康雪烛,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
正当我想要喝斥康雪烛无礼之时,一向不怎么太爱搀和这些是是非非的肖药儿今日也不知犯了什么病,他笑呵呵地拄着拐杖从椅子上站起来,扯住正要发作的烟,“当年你被万花谷中人群起而轰之,究竟是谁指挥恶人谷众人帮你解了围,你还没忘记吧?康雪烛。再者,我们恶人谷中人,何人不是因为私人恩怨才进了这其中来?”
方才还振振有词的康雪烛沉默不语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时间无人再对重整恶人谷纪律的事情置喙,只待一人出来表明自己的立场。
“各位都少说两句吧。”一直在角落里苍白着脸的米丽古丽出人意料地走了出来,娇声笑道:“若是说道私人恩怨,我和那背叛明教的几位法王,未尝不是熟人呢!”
身姿袅袅的她站在了我身边,摇着手中香扇对我轻声笑了起来,“有劳多多关照了,莫公子。”
在场的九位恶人已经有五位站在了谷主这边,形势已经显而易见。谷主沉声道,“现在还有谁有异议?”
“谨遵谷主指令。”
“谷主,马车已经备好了。”营帐外传来了恶人谷侍卫的汇报声,谷主一拂袍袖,吩咐我道,“走吧。”
出了营帐,便看到今早的马车已经停在了不远处,我刚想走过去,谷主却一把拉住了我,摇了摇头示意我到别处。
他从一旁站着的侍卫手上拿过了大斗篷披在了我身上,“夏风夜凉,我们不坐马车,为师带着你轻功过去更快。”
还未等我回答,谷主便一把拎着我的衣领,运起轻功越出了恶人谷的营地。
“可是,”迎面而来的凛然烈风将我要说的话咽在了喉咙中,我不由地裹紧了盖在头上的斗篷,却还是被吹得脸上生疼。
谷主察觉到我的异样,他稍微放慢了些速度,问我道:“怎么回事,你还喝酒了?”
其实也就一点而已,我知道现在谷主心情不好,和他狡辩无异于自投罗网,只得老老实实说道,“喝了。”
“是和明教的那位来使一起喝的吧。”
谷主,您能不能给人留点面子,知不知道这种被人戳穿的感觉不好受?
“是,而且他还告诉我,您和明教的教主是旧识。”
与其在谷主面前遮遮掩掩,倒不如痛痛快快地交代出来。歹活还不如好死算了。
谷主轻笑了一声,“你想知道?”
我现在突然有点不太确定自己想不想知道了……
“我想知道。”
谷主听了我的回答似乎觉得非常愉快,连语气都带着少有的轻松:“想知道吗?想知道就去和阿明古喝酒吧,你不是已经知道套出情报的方法了吗?”
你大爷的!谁会在同一招上面栽倒两次!而且你这种行为和那种在饿了两天的人面前放了一只鸡腿让他闻了香味又抽走的行为有什么区别啊!
“这招用了,不是还有别的招式吗?”
我浑身一僵,这种立刻被戳穿心中所想的感觉真让人恨不得当场就去死一死。
谷主“温和”地稍微放松了些我的衣领,又猛地一把拽了起来,关切地问我道:“伤没好又和人动手,怎么,刚刚是不是把伤口开始疼了?”
疼,可他娘的疼了。谷主今天看来是真的心情不好,换做平常只是训我两句的他,从来不会做这种体力惩罚。我硬是憋着一口气没有说出来,扭着头不理他。
“啧,倔脾气。”谷主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这样就生气了?”
“谁敢和您生气啊?”
“呵,真是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孩子。这次陶寒亭就是为了他女儿的事去了瞿塘峡,听说做得不小,各路人马都已经围在瞿塘峡找上她了。”谷主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疲惫,还掺杂着几分无奈,但却不是因为带了一个人施展轻功所致。
“谷主,您,今日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吗?”
犹豫再三,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虽然他不见得会回答我。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多管。”
谷主毫不客气地加快了速度,扑面的风逼得我不得不将头使劲缩在斗篷里,停止了发问。
即使谷主什么也没又告诉我,我也已经很明显地感觉到,今天谷主在提起一个人的名字时,从身上不断涌现出强烈到近乎铺面而来的情感。
是憎恶的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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