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长安游

　　子夜长安游
读者傲娇说：总是长安长安神马的，轮家忍不住猥琐了，咳咳，以下是某妖长安遇到妖孽子夜，二妖相遇，必有一攻！！楼上楼下乃们懂得！！【喂、喂读者乃是肿么了！！】

梅又开了几枝，长安俯下身子，拢着大氅拾起被雪压散的红梅，眯着眼看着半晌。
“你是第一次来长安城？”
长安侧身，一道月牙色的身影便入了眼。
长安满城素白，巍峨的城墙高耸，朱漆也染了雪色，半遮半掩，却都是素的让人清静。可眼前的人，明明就是一身素袍，却比长安身旁的红梅还要扎眼。
“何以见得？”长安扬唇低笑，拂去猩红的大氅上头沾到的雪。
“清早来探梅的人不多，看你的衣裳，也不像本地人。”那人抬袖遮了口鼻，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凤眸微动，上下打量了长安一会儿：“敢在义庄门前赏花，你也不是普通人。”
长安但笑不语，抬眸望着义庄那惨白的灯笼半晌，才缓缓说道：“不知可否借宿一宿？”
“你若不嫌弃，就随我来。”那人转了个身，徐徐迈开步子，走了几步，他忽然停了下来，回眸一笑：“我叫肖子夜。”
子夜，子时入夜，夜半无人。
长安在义庄住了下来。
冬日的雪落了几场，整个院子都是白茫茫一片，义庄没种什么养眼的草木，倒是符咒乱七八糟贴了一堆，长安对符咒熟悉的很，看着那些毫无用处的东西，不禁有些失笑。
“既然你给了银子，我就不会亏待你。”肖子夜站在长安面前，笑的有些得意。
提起银子，他那张美的近乎妖孽的面容都亮了起来，衬着那狐裘滚边的大氅，更是看得人心痒。
长安斜靠在躺椅中，手里捧着温热的茶，半垂这眼眸望着澄澈的茶水，轻声回道：“多谢肖公子了。”
茶水清香扑鼻，看得出来是上好的茶叶，好到他只在皇宫里尝过。
肖子夜是个让人挪不开眼的人。
往日里浣宝总是追着长安老妖精、老妖精的喊，长安见着肖子夜，又想起浣宝那憨傻的模样，总有些莞尔，可笑到唇边，来不及扬起，就又淡下了去。
人都不在了，笑也无用。
肖子夜生得美，美的灵动，举手投足都像是画出来的，气质不多不少，恰到其中。然而，长安坐在院子里，许久之后才知道肖子夜话中的意思。
整个长安城的人若想瞧见肖子夜，没有递帖子那是瞧不见的，而如今这活生生的肖子夜就在长安眼前晃荡，说得出还有什么亏待的事情来么？
肖子夜剥着瓜子挑眉笑着开口：“别人还求不来的。”
长安看着肖子夜眉梢的意味，不由垂眸，低笑道：“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当真？”肖子夜眸色亮起：“我也鲜少见到你这般容貌的男人，若是美人相伴，一夜也未尝不可。”
长安失笑，却看他眸中真意，知晓他并非儿戏。
“美人相伴，一也未尝不可。”长安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这话说到嘴边，竟然也说出些苦味。
说的人苦，听的人，才会明白。
夜里，北风吹得有些急。
长安护着烛台推门而入，正是转身关门，身后一双手就缠上了他的腰身。
“都说得不到才是最好，这一夜过去了，你便该走了吧！”肖子夜埋首在他的长发之中，低声说道。
长安却笑了，那笑声带动胸膛，震得肖子夜面容有些发麻。长安轻轻挪开肖子夜的手，然后转过身来，直直的看着他。
“子夜，得不到未必是最好，若是无情，得到与否，根本没有关系。”
肖子夜身子一颤，原本看向长安的眸不自主的挪了开来。
长安抬手，抚向肖子夜散开的青丝，还没碰着他，肖子夜便下意识退了一步。
“我——”惊觉自己的举动，肖子夜有些讶异的看向长安。
“这话你听进了，才会如此。”长安弯起唇，牵着肖子夜的手走到榻边，然后放下手中的烛台，坐了下来。
肖子夜低着头，抿唇不语。
“人，不能太执着。”长安轻轻开口，看着他的眼神也有些远了：“执着久了，就会忘记很多东西。”
久而久之，除了当初那个已经被磨掉意义的坚持，到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若不坚持，他们得到就不会珍惜，那我又该怎么办？”不是没有想要的东西，肖子夜想要的本来就不多，就是那么一片真心，谁愿意给他他就跟着谁，可是到头来，谁也不肯先放手。
“你要的东西，不简单。”长安倚在床帏上，笑得有些低：“千万年了，寻寻觅觅，可我还是碰不着。”
到了如今，那人在天，而他在地，肖子夜只是区区几十年，而他，走得太久了，几乎都要忘了。
“你……”肖子夜蓦地抬眼看长安，入眼的，却是长安含笑的面容。
那面容中除了笑意真的什么也没有了，甚至长安的眸中，也探不到其他情绪。
“久到忘记痛苦，忘记绝望，忘记七情六欲。”那时候，心如死灰。
“而你，子夜，你尚好，他们对你心思不假，若是你投以真心，他们也必定回以真心。心就是如此，不给，谁也得不到。若是计较得失，那就永远陷在里头，无法自拔。”
你要的真心，我给了，这仅仅是给了，你若不珍惜、不回赠，我亦无欲无求。如果不求回报，无意希冀，到头来，便什么也不会伤害到自己。
“当初我也求，求不得，又能如何？”
求不得，千百回的祈求也无能为力，得不到便是一种命，命不是天意，而是人的意念。
肖子夜坐在那，心中千百滋味，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一转眼，长夜就这么过去了。”长安忽然笑了笑，又抬手摸了摸肖子夜的发，“长安子夜，我不想记你的故事。”
他记下的故事都在生离死别中淡去，而对肖子夜，他不忍。
烛影淡了许多，窗外传来鸡啼，长安拢了拢大氅，慢慢起身。
“我也该走了。子夜，不要太过执着。”长安扬起唇对着肖子夜说道，然后他从袖中摸出一道符，指尖微动，符纸倏然点燃，青烟弥漫，而长安的身影顷刻间便消失了去。
“你——”肖子夜猛的站起身想追上去，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直直的向前倒去。他闭上眼准备承受疼痛，在摔倒于地的时候，一道白光陡然闪过，他蓦地睁开眸，眼前却是自个儿的雕花床头。
平躺在榻上的肖子夜，幽幽转醒。
梦，竟然是梦。
肖子夜睁着眸，有些茫然的望着那二龙戏珠的雕花。
“子夜，不要太过执着。”长安的话还在耳畔，可是人都已经不在了。
“执着……”肖子夜低喃，“若是不执著，我还是肖子夜么？”
人有千秋，他独独做了肖子夜。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费唇舌？
“儿子，你起了没，那两个小子又来了！”外头肖老爹又忍不住开始抱怨，身旁的干爹拉扯着他，可他还是不肯罢休：“哼，敢对我儿子三心二意，爹帮你赶了他们出去！”
“别闹了！”魏干爹低声道：“不然，我们去试试那个姿势？”
“真的？”肖老爹眸色一亮，显然被骗了去。
“自然。”
“那我们现在就去！”
“喂！不要这么粗鲁！”
肖子夜听着门外那两个为老不尊的对话，不由垂眸轻笑。
南柯一梦就算做是梦吧，是非黑白，总有人说的对。
“今天去调戏花花还是瑞瑞呢？”肖子夜坐起身，把长发拢到胸前，眯起眸：“还是调戏有钱的吧！”
某雅：“喂！喂！亲妈没这么教吧读者你可以滚了！不要带坏我家亲儿子！！”
读者：“我什么都不知道……呃，带着我家长安滚了，跪安~~~~~”

《君自兰芳》
茈兮，我心悦你，不若断袖一回，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