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那时年少

作者:衣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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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2 章


      因为那封信一整天我都过得有点恍惚。
      晚自习时我用小说打发了几个好奇心比猫还要重的女人,坐在角落,开始仔细独小党的来信。
      薄薄的两张纸经不住我几下翻阅就显得有点垂死挣扎的样子,可是……我确定我没有看错他的意思,他真的是很明确的表示出他对我有意思!
      我咋咋嘴,抚住充血的脸庞,怎么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哥们的!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好像从来没有刻意去区分过我们之间的性别差别,有的时候他看球兴奋得时候还会把手放在我腿上,或是摸一下我的脸,但是一点都感觉不到他把我当成女生啊!
      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他写这么一封东西的啊?!
      我拼命想着之前有什么迹象可循,但是脑海里一点这方面的记忆都没有?!
      难道是刚来学校的时候我常哭,引起了他的保护欲?!
      切,这种话说出去我自己都不相信。
      他对谁都会很温柔,但这是一种性格使然,要说对我是特别的难免有点牵强,可是就算是火山爆发也预兆,他为什么要吓唬我啊!?
      又或者是他在开玩笑?
      我看着信纸上熟悉的笔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这家伙,有的时候真是没个正经的!想到他超爱开玩笑的个性,这种可能性在我心里无限扩大。
      心情豁然开朗,我轻敲一下自己的头,决定先不给他回信,看他还能玩什么花样!
      我阴阴的看着信纸:我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怕我会输给你!
      既然想通了就该犒赏一下自己,我看着讲台上专心在做着自己事的班导,写了张纸条扔给卷卷。
      “我们去吃东西吧,我饿了!”未了,还画了个哭泣的小女孩。
      卷机警的抓起纸条,看了下没什么人注意到,回头朝我轻轻点头。
      光明正大的拿起要去换的小说,我挺直了胸膛走出大门。
      一定要理直气壮的样子,班导才会相信我们是去——上厕所的。
      在门口等了一会,果然不妹妹和卷马上也是昂首挺胸的走了出来。
      在脱离了教学楼的范围后,我们哈哈大笑。
      这把戏毕竟只能少玩两回,多了就会穿帮的,但是成功的喜欢还是要高兴一下的啊!
      “去吃什么?”阿布好像是被硬拉来作陪的,“我又不饿!”
      “去外面吃点小吃吧,我还要去书店还小说,顺便再借点,不然明天怎么过啊?!”
      “也好的,我也去看看有什么好看的漫画。”卷表示没有意见,通过。

      快乐的日子总会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打断。
      当再次接到小党的信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脑袋完全不够用了!
      第一次,我觉得他说的“朽木”有点意思。
      小党的回信围绕着我的那句“喜欢你”,欣喜若狂的心情从他的字里行间渗透到我的眼、心里。
      此时,我不得不承认:爱情,对我而言是门完全陌生的课题。
      我可以毫不犹豫地撕掉别人写来的情书,因为我知道漫漫人生旅途,我们只是匆匆相逢,也会匆匆分别,年幼轻狂的我们谁也不会为这种事伤心太久!
      可是,小党不一样,他是我那么重视的朋友阿!
      不否认,他的喜悦带给我一丝女性虚荣的满足和窃喜,但随即而来的却是深深的困扰。
      我很肯定我喜欢他,但诚如写给他的信里而言,那是一种太过复杂的感情,有着仰慕、崇拜,但硬是要把这样的感情说成是男女间简单的爱慕之情未免有些污辱。
      可是,拒绝他吗?
      还是他没有看清我的意思,误解了?
      我能想象如果他真的喜欢我,那么他看到我的“喜欢”会有多么的喜悦,但只这种喜悦能令他看不到我后面紧跟的“但是”吗?
      他一向不是这么粗心的人啊?!
      他的口气让我很真切的感到他不是持着开玩笑的态度,那我该怎么办呢?
      拒绝还是接受?!
      有一种陌生的慌乱擒住了我的心,我完全的手足无措。
      此时我才感到,高中时的恋爱真的只是我女性虚荣作祟阿!
      我确定自己没有对他的表白感到厌恶,这是不是也可以说我能接受他?!
      而且我对他的感情真的没有一丝男女之情吗?还是天生害羞的个性让我把这一切掩藏起来,顺带把自己都骗了?!
      我趴在桌上,不想让自己跟个赌徒一样简单的买定离手。
      我应该会接受的吧!
      对自己的了解让我知道YES肯定是我最后的答案,那么现在的挣扎难道只是我个性中不可爱的一面的表现?!
      也不是的,有些别扭,有些害羞,但是认定了就一定会向前走才是我最真实的一面。
      拿出信纸,我开始回应他的喜悦,然而心里有着最后一丝犹豫,如果我们最后以分手收尾是不是我们会连朋友都没得做?
      画下我特有笑脸的时候我暗笑自己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在恋爱开始的时候就想到分手,估计没有一个女孩有如此怪异的思维吧!
      喜欢上这样的我,不知是他的福气还是霉运的开始?!
      说不清是他的迷糊还是我的刻意不解释,我们之间的恋情在这一次糊里糊涂的“心有灵犀”下正式宣告启动,算吧,算启动。
      这一年,我19岁,他2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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