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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天赐星夜奔赴盘山 1
冬云白絮雪连天,乱石枯枝路艰难。
惟有情真心似火,寻来灵丹保平安。
1
“问世间情为何物”,有几人能说得清呢。单一个“情”字,就有无数的人为之做出难以想像的牺牲。情有多种的,父母子女情、兄弟姐妹情、朋友亲戚情、夫妻男女情,这夫妻男女之情最难说清。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无论是文明还是野蛮,都存在这个问题。因而就这个问题,也演变出许许多多感人的故事来,人与神、人与鬼、人与妖,都有过爱情。
前边又说了些闲话,我们还是接着上部书来谈吧。暂时放下胡慧娟在峨眉山追赶那猴王不表,再来看看大刘庄的刘天赐和江玉华。
正月初三这天,玉华将天赐背回大刘庄,一路劳苦不说,晚上又为他运气补血,天赐很快就恢复了健康。可玉华自己,却因劳累过度,动了五个月的胎气。开始她还想瞒着丈夫,可天赐在初四的早晨起来时,就发现玉华有些不对头,这才知道了玉华的情况。天赐马上到嫂嫂房间,嫂嫂过来一看,知道玉华是因为劳累要早产。立即请来医生,一是要保胎,二是最要紧的是要保住大人的性命。医生说大人的性命没有问题,关键要保住胎儿,是缺少那鹿胎衣。
怎么办呢,在偏远的山庄,一时很难找到这东西,想来想去,天赐想到了慧娟她们。对,她们也许有办法的。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兄嫂,兄嫂听后,觉得也没有别的法子了,这里离盘山还是很近的。时间不能耽搁,说去就得快去。说是快去,可他们谁也不是精灵啊,那山路还得一步步走上去。天赐马上吩咐石头去套马车,这段路马车还是能行走的。要出发了,天赐嘱咐一下春杏,照看好玉华,他就随同石头,奔了去盘山的大路。当然,这条路也直通天津。
因为事情紧急,石头将马车赶得飞快。天赐也因为心里着急,顾不得马车的颠簸,还是催着石头,快些,再快些。可无论多快,马的速度是有限的,虽然已跑的浑身汗水,直到中午,才跑到山口附近。那两匹马却已是累得不行了,无论你怎么吆喝,甚至用皮鞭抽打,它们也只能晃悠悠慢慢地走路了。看到这情况,石头对天赐说,“二少爷,我们该休息一会了,也让马吃些草料,不然它也走不动了,”天赐只好答应。这样,石头将马车停在路边,将两匹马卸下。添上草料,马就慢慢的吃了起来。
这边喂着马,他们在车中休息。石头拿出在家中带的干粮和熟肉,放在天赐面前,说,“二少爷,天已是过午了,你也将就着吃些东西,我们还要赶路的。”天赐心里着急,那还吃得下呢。对石头说,“我还不饿,你自己先吃吧。”天赐不吃,石头给他倒上些水,“那你先喝些水啊,”说完,他自己在一边吃了起来,赶了半天车,他确实是饿了。
石头在这里吃东西,天赐想起了心事。他首先想到了玉华,要不是因为自己昏迷,玉华也不至于过分劳累而要早产。想到玉华对自己的恩爱,就更加惦记了。又想到了慧娟,啊,如果慧娟在这里,她会马上到盘山,而且马上就能见到精娘,玉华就不会有问题,那胎儿也就能保住。可慧娟妹妹,是在那里照顾嫣青啊。一想到嫣青,他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是啊,嫣青妹妹怎样了。他被玉华背回之时,嫣青还没醒转,还在遭受着巨大痛苦。他眼看着嫣青又变做一条大蛇,他离开时,是被那大蛇惊倒的。这事还是他苏醒后,玉华讲给他的。想到这些,他心里更是着急了,恨不得立即飞到盘山,飞到慧娟家中。看到那两匹正在吃着草料的马,心里又回到现实当中,心想,要靠这马,得到什么时候到达慧娟家中呢。可是并没有任何办法,自己毕竟是个普通的人么。
看着两匹马,看着那辆马车,想着怎样才能快些到达慧娟家中。突然两眼一亮,对了,我还坐这辆车干什么,一个人骑着马去,不是更快些么。想到此,立即对石头说,“好了,我看这样吧。我们坐着马车,要走这山路,毕竟很慢。我一个人,骑上匹马,那速度就快多了。一会那马吃饱了,我就骑上它上山,你用另一匹马,赶上这车,回家去吧。”
听少爷如此说,石头却放心不下。“不,二少爷,那怎么行呢,天要黑了,你一个人上山,我怎么能放心。万一出现什么问题,如何向家里交代啊。再说,出来时,东家已经吩咐,无论如何,让我一定要照顾好你,这,刚从家里出来,你就叫我回去,东家也不会答应的。再说,大山里经常有野兽出没,万一遇上,我也是个帮手啊。”他这样说,天赐并没有害怕。天赐想,别说是野兽,我遇到的要比野兽凶恶多少倍啊。是啊,天赐的奇遇,已经让他根本谈不上什么野兽了,这两年来,他遇到的事情要比遇到任何野兽凶险的多啊。可他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因此,野兽对他来说,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他怎么能在乎这些呢。
他对石头说,“好了,我们不要争了,你就照我说的做。这条路我已经走了不止一次,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你快些回家,告诉家里人,叫他们不要着急,我顶多两天时间就会找到她们,很快会回来的。”见少爷这样坚持,石头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照他说的办。过了一个多时辰,两匹马差不多吃饱了肚子。石头就将其中比较壮实的一匹牵了过来,在家没说要骑马,因此这里也没有马鞍。石头会想办法,他将车上铺着的毛毡拉下一块,又将褥子拿来,一块绑在马背上,权做了马鞍。又将带着的干粮,熟肉和水,装在一条口袋里,放在了马背上。“好吧,二少爷一定要当心啊。”看着天赐骑上马,走远了,石头这才套上马车,向来路回去。
放下石头不表,单说天赐。他一人一骑,沿着那条山路行走,确实速度加快不少。心里着急,无论多快,总是感觉很慢,只顾一劲儿的赶路,却没有看那天气的变化。随着山路的延伸,路上的积雪也越来越厚,气候也变得干冷了。天赐没在乎这些,只是极力的辨认着那些不是很熟悉的山峰,想着自己已经出来多远,是不是已经到达去慧娟家的那条山口了。这样走着走着,太阳落山,天黑了下来。
怎么办,这条路上人家很少,要找借宿的地方是很难的。对天黑,天赐已不在乎。他仰头看看天空,万里无云,已经出现了星星。因为是正月初四,那点点月牙还没有出现。又跑了大半天的路,马又累了。天赐想,我不能停下来,还是赶路要紧,走到哪里,遇到人家再说吧。他也不再催那马匹,只是信马由缰,沿着这条山路,慢慢前行。
天越来越黑,大约近二更天气,天赐也感觉有些累和饿了。他信马由缰向前赶路,却发现,前面不远处,路的右边,出现了三盏灯火。那灯火之间,距离不是很远,可能是住着三户人家。啊,这回好了,可以到那里借宿了。天赐一高兴,加紧打马,向出现灯光的地方奔去。
夜,漆黑一片。天上的星星,闪闪烁烁。望着那三点灯光,天赐看到了希望。
但是,心里也有些奇怪。这条路,他是走过的,原本没有人家,现在哪里来的灯火呢。可毕竟,他走的又累又乏,是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了。他没多考虑,直接向着灯火,离开大路,沿着山谷,打马走了过去。
开始那山谷,因为铺满了厚厚的积雪,还算平坦。看看天上的星光,还很明亮。再向前走,山谷变得狭窄起来,杂草树木丛生,路变得异常难走。那匹马,因为没有了路,走的很艰难。再向前看,啊,那灯光已经离此不远了。想了想,自言自语道,“咳,反正离此不远,我还是上去看看吧。”那马见主人还是要向前走,也只好绕开挡路的树木杂草,艰难的向前走着。走了大约有一个时辰了,按照距离和马的速度,应该到了啊。怎么这半天,还没到呢。天赐向前看看,那灯光离自己还是那么远。“咦,这是怎么回事,”天赐开始怀疑起来。“难道真是望山跑死马么,”天赐回头看看,后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再看看天上的星星,“哦”星星倒也灿烂。“好了,不管他了,反正有灯光,就一定有人家的,已经没有了退路,我还是向前走吧。”想到这里,天赐继续催马前行。
又走了一个时辰,向前看看,怎么,那灯光怎么还在前面呢。再向前走吧,马匹已经又累的不行,停下来吧,可这是哪里呀,天赐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在天赐犹豫时,那三处灯光全不见了。此时,东边已经开始放亮,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啊。
天一亮,天赐看清了眼前的景物。原来这里是个很深的峡谷,四周全是高山。峡谷中树木茂密,一簇簇枯黄的杂草,在积雪的映衬下,愈显凄凉。怎么,整整走了一宿,这是来到了什么地方呢,天赐迷路了,去慧娟家,该向那个方向走啊。天赐从马背上跳下,着急起来。出来已经一天多,玉华还在家中等着自己带药回去,这可怎么办呢。他又仰头朝着半夜发现灯光的位置望去,希望能看到房屋一类的东西。可是看了又看,山雾蒙蒙,什么也没有。他的心有些凉了,怎么办,自己孤身一人,在这荒山野岭,想找个人问路,都办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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