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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雁无心
“你的心里,除了那些字画古玩玉器,还有什么?!这样的你,配做女人吗?你不懂感情,不,你根本没有感情!你这个冷血的女人,永远都不知道别人对你的付出!”爆出这一串的指责之后,他将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扔便拂袖而去。硬物敲击桌面得清脆响声中,门后的风铃也因为猛烈的撞击叮咚作响。窗外的春雨仍旧淅淅沥沥的往地面上飘洒,一席黑衣的长发女子默默地站在窗边,一动不动,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场幻觉。
“对不起……我不是冷血,只是……感情,实在太难懂了。”女子将额头轻轻的抵在玻璃上,喃喃地说着。桌上,一块晶莹的玉石从包裹它的丝绸中隐现,碧绿的玉石中有一丝鲜红得如血一般的花纹。在灯光的照射下,那一抹鲜红显得格外特别。
叮……铃铃……
电话铃声划破了这一室的沉寂,女子甩了甩头走向了电话。
“您好……嗯,我正准备出门,不会的,不会迟到的,放心吧!我知道,好,一会儿见!嗯,拜拜!”挂上电话,她取下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和提包,离开了屋子。桌上的翠玉仍旧静静的躺在那里……
黑色的小跑车穿过春雨飞驰在高速公路上,跑车的主人似乎并不在意路面的湿滑不堪,不断的超越着前方挡道的大型货车。良好的性能时的超越轻而易举,也因此,跑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喂,您好,”女子一手操控汽车,一手将手机举到耳边“是啊,已经在高速上了,半小时就能到了,放……啊!”嘭……“暮寒?你怎么暮寒?说话呀!”电话的那一端传来焦急的女声。
“小姐!”暮寒艰难的睁开眼睛,隐约看见一个穿着制服的人站在车窗边。“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别紧张,我们很快就能把你救出来了!坚持住!”救援人员一边用力拉扯着严重变形的车门,一边与暮寒交谈,试图让她保持清醒。
“暮寒……”暮寒张口向救援者告知自己的名字,还想说什么,却别突然涌上喉间的鲜血呛到,“咳咳……”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模糊起来,“坚持住!我们马上就能把门割开了!”电锯的轰鸣声中,意识渐渐抽离,黑暗席卷而来……
“妈妈……妈妈你别走,别丢下寒寒……妈妈!”五岁的小女孩紧紧拽住母亲的衣角,哭喊着。“寒寒乖,要听爸爸和奶奶的话,妈妈……以后会回来看你的!”母亲强忍着,不在女儿面前落泪,轻轻的拂开女儿小小的手,转身离开豪华的洋楼。离开了这锁住她所有才华和灵感的囚笼。离开这里,她没有一丝后悔,即使以后三餐不济居无定所,她也决不后悔,只是……舍不得自己唯一的女儿——暮寒。她转过身,泪眼婆娑中,最后看了一眼生活了六年的地方,深深地望着自己挚爱的女儿,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
混沌中,暮寒的脑海中不断地涌现童年的片断,妈妈的甜美的面容,妈妈离开时的背影,以及妈妈最后那不舍的回眸。
“妈妈……别走……”泪,滑落眼角,暮寒完全失去知觉前最后的喃喃自语,竟是多年深埋心底的童年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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