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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谁说做保姆一定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也应该出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就算郭子靖不行，也要逼着他行；就算他不会，教也要把他教会。
厨房。
“会不会做菜？”范筱婉问。
郭子靖摇摇头：“不会。”
“煮饭应该会吧？”
“也不会。”
“那最简单的洗菜呢？”
“还是不会。”
范筱婉咆啸：“那你到底会做什么？”
“会吃饭。”
“饭桶！”
“你不要骂得这么难听行不行？从小到大，我们家光厨师就有三个，这些事情怎么可能轮得到我做呢？”
“你不是有去美国留学吗？留学的时候，这些事情总要自己做吧。”
“没有呀，在美国的时候，我也有请专门厨师的。”
有钱人就是这样啦，养尊处优，一点自理能力都没有，范筱婉今天一定要好好教教他。“不会就学，先从最基础的洗菜开始学起吧。”范筱婉把他带到洗水池旁边。
“这是什么菜？圆圆的，没见过呀。”他指了指水池里放着的菜问。
“可怜，真是太可怜了，连五谷杂粮都不认识。这叫空心菜，认识吗？”她又好气又好笑。
“吃过，只知道煮出来以后的样子，不知道还没煮之前的样子。这菜怎么洗？”问这么白痴的问题，他居然不脸红。
“用手一层一层地撕下来，放在清水里洗干净就可以了。”
“用刀直接切下来，多方便。”
“今天我做的菜是手撕包菜，一定得用手撕，而且用手撕出来的菜，能够很好地保留菜的原汁原味，用刀切出来的菜会沾几分铁的气味，吃起来不好吃。别偷懒，一层一层撕，耐心点。”她试范给他看，把空心菜的叶子从底部撕下来以后，浸泡在清水里，用手把不干净的地方洗干净。
“会了吗？”她问。
“会了，很简单。”他信心十足。
郭子靖站在水池边洗菜，而范筱婉忙着在锅边炒菜。范筱婉做完一道菜，回过头来，再看他洗的菜。
“天啊！你是怎么洗的菜呀？”她大叫道。
水池里的水因为太满都溢出来了，滴在地板上湿答答的。而空心菜被他撕得零零碎碎，一小片一小片的，被虫蛀过的叶子也没有扔掉。
“我是按照你教我的方法洗的呀。”郭子靖很“委屈”似的说。
“我有教过你，把水放得这么满吗？我有教过你把菜叶撕得乱七八糟吗？我有教过你被虫蛀过的叶子也能要吗？”范筱婉真想一拳打爆他的头。
“可是，你也没有教过我不能这样做呀。”他抱着头，远远地躲开。
“你连一点常识都不懂吗？”范筱婉气得脚都站不稳了。
完全被他打败了，怎么会遇到这么个二百五呀？笨得跟猪似的，只会吃不会做。厨房如果交给他，指不定哪一天一把火点着，整个家都会被他烧光。
“不会洗菜，我教你做别的。拖地，是最最简单的啦，如果拖地都不会，就跟白痴没区别了。”范筱婉把郭子靖领到客厅，把拖把交到他手中，手把手地教他。
“看仔细了，像这样半弯腰，一只手在上一只手在下，双手用力紧紧握住拖把。边拖边往后退步，拖把的方向可以左右摆动，也可以上下摆动，拖干净的地方就不要再拖了。重要的是，拖的时候一定要把拖把的水拧干，水太多的话拖到地板上，人走上去就会滑倒。记住了吗？”她循循善诱地教他。
说得这么仔细，又做了示范，应该可以学会了吧？她感觉教他比自己做还要累，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小学生似的，连家务活都不会干，也不知道他父母是怎么教他的。
厨房里的菜还没做完，午饭时间就快到了，她必须加快速度，回厨房继续做菜，客厅的事情就交给郭子靖了。
阳光充沛的一天，趁着休息时间，大画家莫韧同意为每个人都画一幅肖像画，大好机会当然不能错过啦。后院的葡萄架下，莫韧正专心地帮他们画画。
房间里只剩下范筱婉和郭子靖两个人，一个在厨房炒菜，另一个在客厅拖地。
厨房后面的窗户刚好对着后院的葡萄架，饭菜全都做好了，范筱婉站在窗边向外喊：“别画了，进来吃饭吧！”
再没什么比吃饭更积极的事情了，他们几个陆陆续续跑回屋内。突听一声惨叫，接着第二声、第三声……
范筱婉纳闷：发生什么事情呢？跑出来一看，才知道他们一个个全都跌倒在门口。
“你们为什么会摔倒？”她走出来，也摔了一跤。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地面为什么会湿成这样呢？她把目光恶狠狠地投向站在一旁拿着拖把不知所措的郭子靖。
******
孺子不可教也！
她已经不知道该是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他呢？
“我怀疑你是不是中度智障？如果你是的话，请告诉我，我可以发发善心把你送到幼稚园重新学过。”饭桌被范筱婉拍得震震作响。
“你可以侮辱我的人，但是不可以侮辱我的智商，我IQ有140。”郭子靖愤愤不平。
“那我肯定你的EQ等于O。天才和白痴只有一线之隔，你是天才，是天生的蠢才。”
“你不要太过份了，我是没办法才在你这里当保姆的，当保姆又不是当你的奴隶，不是你说打就可以打，说骂就可以骂的。”他跳起来，和范筱婉四目相对。
火气四溅，饭桌马上要变战场了。见情况不妙，莫韧和郑常连忙按住郭子靖，劝他压住火气。
“你们俩别拦他！怎么啦？想造反了是不是？别忘了你还欠我十二万。”范筱婉说。
不就是十几万块钱吗？想当初，他一个晚上就花了十几万，眼睛都不眨一下。想不到今天沦落到如此地步，为了区区十二万，要在这里委屈地做十二年的保姆。当保姆也就算了，还要被人羞辱，这日子没法过了。郭子靖羞恼成怒，冲上前去就想打她。莫韧和郑常用尽全力才把他抓住。
为了安抚他的情绪，郑常把他从家里拉出来，到街边的一家小饭店里喝酒。
“我不想活啦！”郭子靖突然一声呐喊把其他座位上的客人都吓了一大跳。
郑常拍拍他的肩膀说：“兄弟，别那么悲观。”
“我不是悲观，我是绝望，现在的我就想站在天桥上跳下去自杀。”郭子靖喝了一口酒，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好死不如赖活着。你现在不愁吃又不愁住，为什么想死呢？”
“活着，就要受那个巫婆的气。我是堂堂男子汉，居然要听命于一个女人的发号施令，你不觉得很悲惨吗？”
“我听他们说，你不是什么美国名牌大学毕业的吗？可以出去找工作呀，总比在家里当男保姆强吧，这样就不用受她的气了。”
郭子靖用拳头敲击桌面，“哪有那么容易？我是谁，郭氏集团的大少爷，在这里谁不认识我？有哪家公司愿意招聘我呢？”
“那你就去学一门手艺吧。学美发怎么样？我可以教你的。”
“美发？帮别人剪头发？开什么国际大玩笑？我可是郭家大少爷。”他不屑一顾地说。
“那你还是在家当你的男保姆吧。其实，老大这个人并不坏，就是偶尔的时候喜欢发点小脾气。”
“谁？那个巫婆吗？生起气来会拿刀杀人的人，是小脾气吗？我郭子靖这辈子就没见过像她这样脾气坏的女人，脾气坏一点也就算了，还小气得要命，才欠她十二万块钱，就跟要了她的命似的。”郭子靖一杯接着一杯，有些喝醉了。
“她虽然小气、脾气坏，可她内心还是很善良的。就像上次她见我我感冒了打喷嚏，她虽然嘴里没说什么，但是第二天她就偷偷买了感冒药放在我床头的柜子上。”
“你不要被她的一点小恩小惠给蒙骗了，她这种人心如蛇蝎，外表丑陋，内心更丑陋。像她这样的女人，我真怀疑能不能嫁得出去？”郭子靖越喝越醉，满嘴的酒气。常言道酒后吐真言，此刻说出来的话都是一直藏在他心里的真心话。
“你不要这样说她，她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你跟她什么关系？”郭子靖打了一个嗝。
“没关系，没关系。”郑常摇摇头。
“不是说是什么远房亲戚吗？”
“是，很远很远的那种。”
“我看见她经常对你大呼小叫的，你不会生气吗？”
“不生气，我倒是觉得她每次生气的时候，嘴巴都会嘟起来很可爱。”郑常回想起范筱婉对他发火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
郭子靖拍了一下大腿：“糟糕，你中毒了，绝对是中毒了。”
“中什么毒？”
“你喜欢上那个巫婆了，这还不是中毒吗？”
“没有呀，你，你，你不要乱说。”郑常神色慌张，语无伦次。
“我是谁？赫赫有名的情场浪子，我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喜欢上那个巫婆了。”
郑常帮郭子靖倒了一杯酒：“求求你，不要告诉别人。”
“喜欢就去跟她说呀，为什么要藏着掖着？难道是害怕她会拒绝吗？像她那样的女人，不用吹灰之力就可以追到的，你不用担心。”郭子靖拍拍郑常的肩膀，鼓励他。
“是因为现在我和她的身份还很尴尬，所以不能说。”
“身份尴尬？你和她什么身份？”
“我不能说。”当郑常想要脱口而出的时候，他想起了答应过范筱婉不把他们俩之间的关系说出来的，连忙住了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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